“哎吆喂,我的親兄弟耶,你當哥哥是什麽人呢?”


    杜春城也是病急亂投醫,杜唯濤隻是一個商人,他又怎麽會知道上麵的心思。


    況且像這種事情,事先一般不會聽到什麽風聲,可一旦聽到了風聲,那就說明事情基本上已經定了下來。


    “我看這事吧,你還是得去問問二哥,市裏如果要調整你的位置,事先必然要先跟他通氣。”


    聽到這話,杜春城又有些猶豫起來,自己這次沒能當上代理縣長,這位二哥可沒少出力。


    這會兒氣都還沒順過來,又要覥著臉去見他,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杜唯濤一眼便看出了兄弟心事,於是便笑著說道:“去見見又何妨,再說為了那個位置,你還能生他一輩子氣不成?”


    話雖如此,道理誰都懂,可杜春城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哥,說實話,你覺得我哪點比江南差,為啥這次他們偏偏選江南做這個縣長?”


    聽到這話,杜唯濤還果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我覺得吧,江南年齡比你大,資曆比你老,職位比你高,由他來做這個縣長,也算是順位接任。若是讓你越過他來做這個代理縣長,隻怕難以服眾。”


    果然是親兄弟,連說話都沒有絲毫顧忌,根本就沒考慮杜春城聽到這話後的感受。


    然而知弟莫如兄,杜唯濤又怎會隨意打擊自己的親弟弟。


    剛才那番話,隻有從他的嘴裏說出來,自己這個弟弟才不會生出抵觸情緒,也唯有這樣,才能讓一直順風順水的弟弟認清當前現實。


    杜春城終歸是沒讓哥哥失望,他內心隻經過了短暫的掙紮,便欣然說道:


    “還是我格局小了,以前總認為自己也幹了不少成績,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但聽你這麽一說,我才突然發覺自己做的那些,根本就不值一提。”


    “一句難以服眾,便道明了我這些年,其實也沒啥拿得出手的成績。”


    杜唯濤沒想到兄弟會說出這番話來,一時間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老弟,你可別跟哥置氣,我說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好!”


    杜春城望向杜唯濤哂然一笑,“我知道,咱們是親兄弟嘛!況且我好歹也是堂堂常務副縣長,這點事難道還扛不起嗎!”


    一聽這話,杜唯濤這才悄悄鬆了口氣,於是問道:“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


    杜春城雙手一攤,一臉無奈的說:“還能怎麽做,自然是去找二哥探探口風。”


    就在兄弟倆談興正濃的時候,向北黯然離開省城醫院,回到了西山。


    政府宿舍樓前,向北拖著疲憊的步伐,正待上樓時,一個聲音在後麵叫住了他…


    “向哥!”


    “你怎麽來了?”


    望著出落得越發漂亮的陳悅,向北有些疑惑的問道。


    “杜唯濤回來了!”


    “他回來與我何幹?”


    向北嘴上這樣說,心裏卻不由想到,杜江南才剛當上代理縣長沒兩天,他這個堂兄弟便心急火燎跑回來,這不是把縣局那幫人當擺設嗎?


    “當然有關係,他回來就是為了專門對付你的。”


    見陳悅這副認真勁,向北隻是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對付我嘛,他還不夠份量。”


    說完這話,向北轉身朝樓上走去,留下陳悅氣得直跺腳。


    她沒想到向北竟然一點也不在意他自己的安危,於是衝著正在爬樓梯的高大背影喊道:


    “明著來,他當然不夠份量,可要是玩陰的呢?”


    這話並沒有讓向北停止腳步,自從李萍車禍後,他對身邊的人和事,已經沒多大興趣了,就連工作,也是馬馬虎虎,應付完了事兒。


    為此,杜家兄弟還找他談過話,說什麽要注意影響,別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來。


    向北才懶得理會這些,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李萍那張蒼白而憔悴的容顏。


    至於陳悅提醒自己的安全問題,他連想都懶得去想,頭也沒回的答了一句,“那就讓他們來好了,我接著便是。”


    陳悅被這句話,噎得差點背過氣去!


    “我不想看到你成為下一個李縣長。”


    喊完這句話,陳悅幾乎用盡了全力。


    好在這是白天,宿舍樓裏的人都去上班了,不然還真不好說明天又會傳出什麽八卦來。


    那個即將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背影,這次終於停下了腳步,隻見他回頭撂下一句,“回屋說。”


    還沒等進屋,陳悅就聞到屋子裏有一股刺鼻的怪味?


    當她看到房間裏到處都是垃圾和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時,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這對於一個有潔癖的女人而言,這樣的環境,簡直就是噩夢。


    望著沙發上那幾雙臭氣熏天的襪子時,陳悅一句話也沒說,打開窗戶便開始脫外套,跟著挽起衣袖,拿起抹布,收拾起房間衛生來。


    向北本想阻止,可看到自己這屋子確實有些髒亂差,硬是把到嘴的話,又給生生咽了回去。


    就這樣,向北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陳悅打掃房間。


    “少抽點,抽多了對身體不好!”


    陳悅說話間,已經來到向北麵前,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煙蒂,隨手摁在煙灰缸裏。


    跟著又拿起自己的挎包,從裏麵掏出一盒口香糖來。


    “想抽了,就吃這個吧。”


    “我平時一般不抽。”


    向北這倒也是實話,以前他確實不抽煙,但自從李萍車禍後,他就煙不離手了。


    “平時既然可以不抽,那就徹底戒了唄!”


    這女人管的也太寬了吧?向北心裏在暗自嘀咕,但嘴上卻說道:“李縣長車禍,你都知道些什麽?”


    陳悅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這樣說道:“好好的車子,為何刹車就突然失靈了?”


    同樣的話,這是向北第二次聽到。


    前幾天他去市人民醫院看望顧欣時,她也提出過同樣的問題。


    可遺憾的是,警察的調查到現在也沒有任何進展。


    難道這真是一起意外事故?


    向北有些無奈的收回了思緒,朝一臉認真的陳悅說道:


    “警察對事故車輛進行了技術鑒定,並沒有發現人為痕跡。”


    “沒有發現,並不代表沒有問題。”


    仔細想想陳悅這話,還頗有幾分道理。


    這對於當下的向北而言,無疑是多了一條尋找真相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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