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悅趕到時,正好見到眼前這一幕。


    聰明的她,瞬間便明白是怎麽回事兒?


    “老板,怎麽辦?”


    秦羽被嚇得不輕,陳悅來了,眼下就是她的主心骨。


    “車裏有繩子,把他們拉上來,先送醫院。”


    陳悅還算冷靜,並沒有因為鵬子的話,而失去理智。


    她之所以把鵬子弄到山裏來,無非是想著給鵬子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好迫使他說出實話來。


    現在鵬子親口承認了他是殺哥哥的凶手,那主使之人,必定就是杜唯濤。


    既然已經得到了答案,那鵬子現在就更不能死!


    因為人是她們綁來的,如果鵬子死了,追究起來,她們三個人都得負法律責任。


    秦羽也不搭話,轉身便去車裏拿繩子。


    另一邊,酒宴已經快接近尾聲,氣氛從頭到尾都比較愉悅。


    “呃,小向,你也別一口一個夫人的叫了,聽著太見外,你就隨著小靜喊我聲劉姨吧。”


    話音落下,劉欣怡笑吟吟瞟了丈夫一眼。


    她可是在陳揚的示意下,才讓向北改的口。


    至於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向北與施靜的關係,已經得到施宇新的認可。


    這個時候,他陳揚自然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不就是改個稱呼嘛?


    還算不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況且官做到他這個份上,早已經是八麵玲瓏。


    向北早不來道謝,晚不來道謝,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又是請客,又是送禮?


    如果連向北這點心思都看不明白,那他這個組織部長豈不是白當了。


    對於向北而言,他今晚的目的基本上已經達成。


    從陳揚接受禮物到現在讓自己改口,這其實就是在向他釋放一個親近信號。


    他陳揚還念著宇新書記的好,願意給小輩們一個機會。


    就像當初,宇新書記給他機會一樣。


    兩個女人也是冰雪聰明,飯吃到這份上,她們如果再坐著,男人們就沒法談工作。


    於是,劉欣怡主動說道:“小靜,咱倆也吃好了,要不你陪劉姨去外麵走走?”


    施靜當然樂意奉陪,起身跟陳揚打了聲招呼,又朝向北露出一個甜膩的笑容,這才跟著劉欣怡出了包房。


    兩個女人這一走,房間裏立刻就清淨了,向北掏出煙來,給陳揚點上。


    “陳部長,其實你也看出來了,我確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得到您的支持!”


    眼下機會難得,向北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他知道在陳揚麵前,任何加工後的修飾言辭,都可能會引起反感。


    陳揚聽到這話,也隻是點了點頭,示意向北繼續:


    “那我就不繞彎子了,西山目前正麵臨發展的關鍵節點。”


    “舊城改造二期工程資金遲遲沒有到位,南河灣項目也已經全麵停工。”


    “作為築巢引鳳計劃的設計者,我不希望看到它們成為爛尾項目。”


    “為了早日摘掉西山這頂貧困縣帽子,更為了西山七十多萬群眾早日過上富裕生活,希望組織上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去挑更重的擔子。”


    向北這次也算是豁出去了,這樣赤裸裸的張口要官,他還是第一次。


    不過對象不同,他能感受到陳揚對自己釋放出來的善意。


    既然如此,他如果再保持矜持,豈不是顯得太過矯情了。


    陳揚聽後沒有急於表態,而是略微沉吟後說道:


    “就我個人立場而言,加大對年輕幹部的培養,是確保領導班子始終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和戰鬥力的不二基石。”


    “但我們遼遠的情況比較特殊,目前還有很多優秀幹部沒有走上重要崗位。”


    “當然,對於你這種勇於擔當和自我奉獻精神的年輕幹部,我們組織部也是會慎重考慮的!”


    向北內心驚訝!


    這個陳揚還真是能裝啊?


    眼下就自己和他兩個人,有必要說得這樣冠冕堂皇嗎?


    看來還是自己冒失了,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現在想想也是,這麽重要的崗位,一個縣也就這麽一個位置,況且還是副處級的天花板。


    而往往坐上這個位置的幹部,那都是當成縣長,縣委書記的接班人來培養。


    自己不過就一正科級幹部,想要直接一步跨過去,其難度可想而知!


    然而陳揚接下來的話,卻讓向北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這事吧?我們組織部也會列出幾個候選名單,至於最後的結果怎樣,還得上常委會談論。”


    這不是廢話嗎?說了等於沒說。


    就當他暗自腹誹時,陳揚最後一句話,向北算是 聽出味來了?


    “雖說最終需要常委們集體表決,但我們遼遠有十三位常委,大家的意見也並非一致,特別是遠山市長!”


    陳揚說完,他看向北的眼神裏,透著些許意味難明之意?


    而這句話,算是點醒了向北?


    自從李萍車禍之後,他與韓遠山幾乎就斷了聯係。


    這在體製內算是大忌,畢竟李萍是韓遠山大力推薦來的,而他又是李萍一手提拔的親信。


    無論怎麽說,他向北都是韓遠山這條線上的人。


    可李萍車禍之後,他竟然沒有一次主動去找遠山市長匯報工作。


    難免遠山市長心裏,就沒有其它想法呀?


    若真是這樣,陳揚手裏的名單一旦上會談論,隻怕遠山市長馬上就會懷疑自己另起爐灶?


    唉…


    怪隻怪自己一向順風順水,實在有點得意忘形,太大意了!


    想到這裏,向北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此時,他才猛然意識到,楊慶年給自己挖了好大一個坑?


    要知道,嚴從州和韓遠山一直是麵和心不和。


    他們一個管帽子,一個管錢袋子。


    毫無疑問,體製內對於帽子的追求,遠大於錢袋子。


    這也就導致權力產生傾斜,管錢袋子的人,往往要看管帽子的人的臉色。


    可從行政級別上,兩位又都是平級。


    時間一長,難免不會在人事任免上,產生分歧。


    這也是各地一二把手們,都共同麵臨的一個現實問題。


    而老楊又是嚴從州的親信,這點是不容置疑的。


    現在老楊利用自己與杜家的矛盾,來進一步激化自己與杜家的關係?


    隻要自己站出來與許長江爭這個副書記位置?


    無論結局怎樣,他楊慶年都是穩賺不賠。


    輸了,自己就會迫於杜家壓力,不得不與他楊慶年的步調保持一致。


    贏了,自己還得感謝他楊慶年的提攜之恩,自然也就打上了他楊慶年的標簽。


    從此以後,西山官場就再也沒有韓係人馬!


    老楊這招釜底抽薪,玩得實在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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