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那這事我來做個和事佬,相信他程山河不是那種…不知道進退的人。”


    嚴從州話音落下,鐵彪臉上終於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可惜電話那頭的嚴從州看不到,他還當鐵彪真是掉錢眼裏去了。


    黑夜悄悄降臨,在嚴從州的安排下,長江路私房菜館外,杜江淮下了車。


    鐵彪今天的姿態放的極低,他早早站在店門口迎接。


    那副恭謙的模樣,讓誰看了,都會聯想到保險推銷員,杜江淮也不例外。


    兩人見麵便是一番寒暄,這份親切勁,仿佛多年老友般。


    “鐵總盛情相迎,這如何敢當啊!”


    “慚愧,實在是慚愧呀!”


    杜江淮假惺惺說道。


    最後這句慚愧,一語雙關,自然是指前幾天,程山河對鐵彪做下的那件事情。


    此次嚴從州出麵說和,他們當然要就坡下驢。


    此刻擺出一副低姿態來,就是要將事情化解,這也是他為何要前來赴約的原因。


    畢竟他們手裏還拿著那麽多贓錢,如果不盡快洗白,可能連覺都睡不好。


    更何況大家都是體麵人,麵子上總是要過得去才行。


    鐵彪也正是看準了對方的心態,這才有了今天的鴻門宴,為的就是引程山河出窩?


    “哎呀,江淮書記你這可就太客氣了!”


    “我出來迎你正是理所應當的嘛。”


    鐵彪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杜江淮哈哈一笑,拉上鐵彪,攜手朝店內走去。


    有人說,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官場更是把人情世故演繹得淋漓盡致,將儒家思想的精髓體現得徹徹底底。


    官場就如同一幅巨大的畫卷,其中充滿了複雜的人際關係和微妙的政治博弈。


    在這個舞台上,每個人都扮演著自己的角色,他們用各自的智慧和手段來爭取利益和權力。


    然而,官場中的人情世故卻並非總是那麽美好。


    一些人利用人情關係來謀取私利,或者通過阿諛奉承來討好上級。


    有時候,它可能會成為一種虛偽的表象,掩蓋著真實的目的和動機。


    就像此刻的嚴從州,他與杜家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即便杜江淮成為了他的副手,嚴從州也很少主動與他交流工作之外的事情。


    然而今天卻是個例外——為了長河會的利益,也為了他自己的利益。


    因此,他不得不出麵當這個和事佬。


    而杜江淮作為今天杜家人的代表,他前來赴約的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重新修好與鐵彪的關係。


    有時候,當暴力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那就隻能是妥協!


    可以說,杜江淮今天是帶著誠意來的,但鐵彪卻誌不在此。


    他的目的也很明確,既要程山河的人,也要他手裏的財富。


    因為隻有如此,才能補償他這次從鬼門關走這一遭的損失。


    別看三人,如今個個臉上堆笑,實則是各懷鬼胎。


    就在這時,鐵彪的手機響了,是短信提示音,隻有短短幾個字;


    任務失敗!


    剛剛還喜笑顏開的鐵彪,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


    他不想問原因,對他而言,此刻的結果,遠遠比事情的原因更重要。


    既然沒能抓住程山河,那就隻能改變策略了?


    鐵彪本質上還是個生意人,他很快做出了決斷。


    接下來,那就真是要跟杜家談合作了!


    就在鐵彪思忖的時候,杜江淮的手機鈴聲也響了?


    他抱歉一聲,立馬起身走出房間接電話。


    打電話的杜唯濤,言辭有些激動:


    “二哥,老程出事了!”


    杜江淮內心一緊,問道:“別著急,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電話那頭隨即傳來杜唯濤的聲音:


    “老程被人伏擊了,下手的人很專業。”


    “死了三個保鏢,老程也中了一槍。”


    “幸好我及時趕到,要不然老程這次可真就完犢子了。”


    聽到這話,杜江淮頓時鬆了口氣,隻要程山河沒死,那事情就不算太糟糕。


    於是問道:“那你們現在什麽地方?”


    杜唯濤回道:“我們現在一家私人診所裏,老程正在做手術。”


    “好,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杜江淮便掛了電話。


    待他重新回到包房裏時,臉上再也沒有剛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寒霜。


    隻見他朝嚴從州說道:“從州書記,我臨時有點事,今天這頓飯怕是吃不成了。”


    嚴從州也是頗感意外!


    但他從杜江淮的表情,卻猜到了一定是有事情發生?


    出於下意識裏的反應,嚴從州還是問了一句:


    “什麽事情這樣著急,連飯都不吃了?”


    杜江淮沒有直接回答這句話,而是看向鐵彪,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鐵總真是好手段,程山河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不過我也要奉勸鐵總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


    杜江淮說完,鐵青著臉,轉身便走出包房。


    事情既然出現了變故,他今晚的使命也就隨之結束,再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嚴從州從疑惑到恍然大悟!


    他此刻正將目光投向鐵彪,希望這位盟友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鐵彪早就想到了如何善後,隻不過,唯一的區別是沒能抓住程山河。


    但這並不影響他的說辭:


    “書記,我是生意人,如果誰都可以在我頭上拉屎拉尿,那我這生意,往後還怎麽做?”


    嚴從州冷哼道:“所以你就想著弄死程山河?”


    “書記,看你這話說的,我弄死他程山河有啥好處?”


    “我今晚不過是想請他喝喝茶,原本隻是想嚇唬嚇唬他,哪裏知道手下人辦事這麽不知輕重。”


    鐵彪一臉苦相說道。


    “唉!”


    嚴從州輕歎一聲。


    “你這話跟我說有什麽用,我看杜家這次隻怕不會善罷甘休。”


    鐵彪隻是輕蔑地一笑,道:“杜家雖然很強大,但我們長河會又豈是好惹的。”


    “我看這次幹脆趁此機會,好好給這幫人上上眼藥。”


    嚴從州眉頭一皺,說道:


    “為了這事兒,蘇老隻怕不會同意動用長河會的力量。”


    “我看你還是先去國外,避避風頭吧!”


    鐵彪心裏暗罵;媽的,老子好歹也是長河會一員。


    出點事情就往國外跑,別人會怎麽看,自己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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