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想,那把佩劍現在應該還在錦繡宮中。


    “要不要我幫你將那把劍給拿回來?”


    顧傾城垂眸;“雲淺月已經死了,以前的東西,我最好是不要沾染半分的好,若是你將那把劍偷出來,會引來旁人的懷疑。”


    如果她的佩劍突然消失,一定會引起楚墨軒的懷疑。


    現在的楚墨軒已經在懷疑她了,隻是他沒有任何證據,畢竟現在的她可是顧丞相的女兒。


    蘇白笑著道;“我可以找人仿造一把假劍,來個狸貓換太子。”


    蘇白知道,她很寶貝她那把劍。


    他還記得,她從雲將軍手中拿到那把劍時,高興的不得了,她將劍給他和琉璃看。


    他還記得,當時的她信誓旦旦地說,她要用手中的劍保家衛國,和保護他和琉璃,還有師父。


    而當時的他拍著胸脯說,他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讓女孩子保護,他會保護她們。


    當時他還被琉璃嘲笑了一番,說他細胳膊細腿的,能保護誰。


    他的身體一直很差,在青雲山莊都是琉璃照顧他,他遇到危險都是雲淺月出手,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她們二人,可是……


    蘇白抬眸看了眼顧傾城。


    他還是沒能保護好她。


    “蘇白,走我們喝酒去。”此時的顧傾城突然很想喝酒,她明知道現在這具身體酒量很差。


    蘇白愣了一下,他看出顧傾城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你今日來找我,應該是有事吧?”二人緩步朝著醉紅樓後門走去。


    顧傾城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鬼手神醫說,說想去青雲山莊。”


    “你什麽時候見過鬼手神醫?”


    “剛見過。”


    顧傾城望了眼蘇白,蘇白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她抿了抿唇,猶豫要不要告訴蘇白,就連鬼手神醫都無法解他身上中的七蟲八蟲的毒。


    此事是瞞不住的;“這裏人多口雜,我們還是到醉紅樓在在說。”


    蘇白點頭。


    二人來到醉紅樓後院內二層小樓,二樓蘇白的房間。


    剛進入房間,蘇白便有些迫不及待道;“月兒,你有沒有問過鬼手神醫,如何解七蟲八蟲的方法。”


    顧傾城點了下頭。


    “鬼手神醫如何說?”


    顧傾城見蘇白一臉期待,心中很是不忍,她垂眸,沒有說話。


    蘇白見顧傾城遲遲沒有開口,他大概知道,就連赫赫有名的鬼手神醫,都無法解他身上中的七蟲八蟲的毒。


    “蘇白,雖然鬼手神醫現在不知道,解七蟲八蟲的方法,可是他一定能找出解七蟲八蟲的方法的,我跟他說,壓製你體內七蟲八蟲的方法,是師父在,青雲山莊藏書閣內,其中一本書中找到的,他說想去看一下那些書。”


    蘇白臉上的表情很平靜,見顧傾城努力安撫他的樣子,他唇角微微勾起;“我早就猜測到會是這樣,比較中這種毒的人很少,知道如何解這種毒的人應該少之又少,估計連給我下毒的人都不知道如何解這種毒的方法。”


    房間內陷入一片寂靜。


    顧傾城牙齒輕咬嘴唇,楚墨軒被人下了蠱毒,蘇白被人下了七蟲八蟲的毒,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麽聯係麽?


    蘇白失去了記憶,對之前發生的事都忘了,唯一記得就是名字,還有他有個弟弟。


    不管是蠱蟲還是七蟲八蟲,應該都是比較罕見的巫蠱毒術中的一種,不可能輕易獲得。


    顧傾城開口打破了房間內的寂靜;“夜王殿下身中蠱毒。”


    此話一出,像朝著平靜的湖麵,丟入一顆石子,水麵蕩起巨大漣漪。


    “月兒,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蘇白一臉不敢置信道。


    “當時是真的。”顧傾城簡單將事情跟蘇白說了一遍。


    蘇白原本蒼白的臉,此刻變的更加蒼白。


    過了許久蘇白才開口道;“鬼手神醫什麽時候啟程去青雲山莊?”


    顧傾城想了想,這幾日白義要泡藥浴,謝黎墨暫時無法抽身,要去青雲山莊,也要幾日後。


    “大概要三四日後,到時候我派人通知你。”


    蘇白點了下頭。


    顧傾城望了眼窗外,此時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我這就讓人準備,飯菜和酒。”


    “不了,我還是回丞相府吃吧。”


    蘇白有些意外,剛才她還不是說,想喝酒的麽?


    顧傾城解釋道;“這具身體酒量實在是太差了,簡直就是一杯倒,若是喝醉了,第二天便沒辦法去國子監一定又會被罰寫檢討。”


    以前雲淺月經常逃課,被許祭酒抓住,罰寫檢討,她每次來青雲山莊都會跟他們抱怨,許祭酒是個食古不化的老古板。


    蘇白笑著道;“你又被許祭酒罰寫檢討了?”


    顧傾城到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哀怨道;“不是許祭酒,而是蘇浙蘇夫子,比起許祭酒,蘇浙更加變態,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上次我逃課,他竟然罰我寫一萬字的檢討,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我昨日向他請假,說我今日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竟然不給我假,還說,隻要我今天不去國子監上課,就給我記逃課,便要罰我寫檢討。”


    顧傾城抱怨道。


    蘇白見顧傾城較之前,看上去精神恢複了不少,笑著道;“許祭酒後繼有人了。”


    顧傾城跟蘇白數落了蘇浙一大堆的不好。


    直到天色黑了下來,顧傾城才從醉紅樓的後門離開。


    離開時蘇白見她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第二日去國子監,蘇浙並沒有給她記逃課,隻是蘇浙看到她時,眼神冰冷。


    顧傾城湊到楚若汐耳邊,壓低聲音問道;“若汐,你有沒有覺得,蘇夫子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楚若汐搖了搖頭;“我沒有覺得呀!”


    猛地一道怒氣騰騰的視線望向了她。


    顧傾城立馬坐正,差點忘了,現在還在上課。


    蘇浙收回目光繼續講課。


    終於熬到了放學,顧傾城拿起書囊便朝國子監外跑去。


    一跑出國子監的大門,顧傾城便看到,停在國子監門外的夜王府馬車。


    顧傾城毫不猶豫朝著馬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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