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繼續激烈得競價著。但是競價隊伍卻少了,囂張的東突厥頡利可汗部。不是他們不爭了,而是在等待時機。這一等,就差點等過了。


    台上芮涵涵清脆的聲音此時已經響起,她在最後讀秒了。


    “五十萬第一次,五十萬第二次!東突厥的各位,還不加價嗎?”現在出價的是西突厥,陳宇曾經按時過她,一定要鉤起西突厥,最後讓他們買到。


    下邊西突厥的人有些不爽了,這明顯就在在偏幫!他們嚎叫著催促芮涵涵。


    就在此時,黑暗中東突厥頡利可汗部的沙發旁,來了一個高壯的青年。他不等坐下就直接開口,用著一口流利中原話說道:“誰說我東突厥不要了?就你們這些土雞瓦狗還敢要狼神至尊?也不怕吃多了噎著!”說著他扭頭看向了台上問道:“姑娘,我聽聞是可以用物資兌換的對嗎?”


    芮涵涵笑著應答了他,此刻芮涵涵終於放鬆了下來,一看台下就是能主事兒的爺!


    果不其然,那少年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高聲嚷道:“小錢,六十萬!今日誰敢阻我頡利可汗,明日兵鋒相見!”旁邊的阿史那思摩趕緊安撫少年,他可不想少年的身份曝光了。


    陳宇這邊卻是截然不同的情景,拋除激動地看著場中央的程家一家。他簡直沉默的可怕,現在內心的緊張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不久,身旁黑暗中突然有一個人影匆匆跑過,空氣中小聲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


    “我去洗手間了。”


    陳宇聽後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對!就是這句,這個時代的人不懂洗手間是什麽,隻有和他最好的兩個人才會說得出來。現在胖子在最前麵,他說話一定不會這樣,那就一定是間諜綠毛了!


    他趕忙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朝著公共廁所方向跑去。


    陳宇設計的廁所是先進的,也是和家裏一樣,衝水的。不過公共廁所是蹲式,門口還站著一個人,他拿著帕子專門給出來的人淨手。而且還負責教一些不會衝水的人,使用工具。


    現在陳宇已經跑到了他麵前,拽住他激動得問道:“你剛剛見到一個瘦瘦的,穿著不是中原人的人進去過嗎?他去的哪個格?”對的,蹲式廁所和後世一樣,都有一個小隔間,方便個人隱私。


    那個小子顯然被老板弄的有些慌張,他張著嘴發不出聲音,手指指了指後邊第四個格子。然後陳宇就丟下了他,趕忙向著第四個格子衝了進去。


    進去後,他反倒慢了下來,認真的看著廁所的每一絲牆壁和地磚。他要在裏邊尋找綠毛留下的,那一點點痕跡。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額頭全是汗水,卻始終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那可是綠毛拿命換來的啊,再讓他傳一遍說不定就要死了!急的他在廁所裏團團轉,甚至現在眼睛已經看向了那幽深的坑中。


    不會吧,這小子這麽惡心嗎?我要不要伸進去呢。陳宇光看一看就覺得惡心到不行了,更別提將手伸進去。於是他決定去找一根長一點的棍子試試,就當他轉過身的時候,眼角突然瞄到了什麽東西。陳宇急忙回過身看去,果然,在木質的門子上邊,刻著一些奇怪的記號。


    陳宇趕忙又關上了門,在裏邊細細得想了起來。


    “阿史那......阿史那.......太子......嗯?是頡利可汗的兒子!還是唯一的兒子?!居然敢來大唐!”陳宇已經被上邊的巨量信息震驚到了,他思索了一下,然後拔腿就跑。這個消息太大了,必須讓李二知道一點。但跑著跑著,他的速度又慢了下來。


    如果讓李二知道疊羅支在大唐的話,那豈不久要將整個計劃和盤托出?到時候韋家的問題就得不到妥善解決了,李二這個人的毛病陳宇已經是深有體會了。隻要和世家掛鉤了,能夠運作解決的話,他絕對不會和世家硬剛。就算是世家已經觸犯到了皇權,他都不敢用自己未來的聖名來博一下。這和後世辮子王朝的,聖祖對貪汙腐敗問題是一樣的。隻不過聖祖是因為想要名而如此,他是因為得位不正而必須如此。


    想到這裏,陳宇跑著的腳步徹底停了下來。他咬了咬牙,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觀賞起了拍賣。


    此刻的拍賣已經毫無懸念了,由於阿史那疊羅支的囂張威脅,已經沒有人再和他爭鋒。畢竟不論東突厥再受災,那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


    光一個鐵勒部和執失部就夠他們受的了,而且頡利可汗在這災年對其他部族劫掠如此狠,都沒有碰這兩個部族一根毛,還偶爾接濟一兩下。


    此時場上芮涵涵的聲音飄入了陳宇耳中“六十萬第二次!”


    陳宇將手高高伸起,對著後邊打了個響指。後邊的土鱉區突然舉了牌子,一口濃鬱的東北大碴子味兒出來了:“那啥!什麽玩意兒就第二次了啊,扯犢子呢麽不是,來八十萬!”


    他的報價讓整個拍賣場一吸,所有人都回頭看向了在黑暗中的土鱉區。真的是太令人意外了,居然有人能與東突厥爭鋒。


    阿史那疊羅支現在簡直已經腦袋冒青煙了,他自問東突厥的威脅任何人都不敢觸碰。大唐人都是講信用的,肯定不會拍賣使陰招,現在居然又出來一個不怕死的!他高聲嚎叫道:“是那國勇士,居然敢拂了我東突厥的麵子,來站出來說話!”


    犬叔當然不答話了,誰回答誰傻子。他們倭國到是的確有這麽多錢,而且圖騰也是狼。但他沒喪心病狂到沒事幹惹突厥!突厥的確碰不到他們,但可以斷他們上岸的路啊。


    阿史那疊羅支等了半天,等不到反應,簡直要氣到爆炸。上邊的芮涵涵又給他來了個右鉤拳。


    她‘好心’提醒道:“那位東突厥先生,您如果不出價的話,東西就被後邊的那位先生拿到了哦。”沒辦法誰讓人家根本不自報家門呢,隻有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玩兒傻子一樣的玩兒了。


    而且還隻能捏著鼻子認了,他悻悻道:“出,八十五萬。”


    後邊的犬叔聽到當然是不滿意了,怎能如此不霸氣呢,剛剛還不這樣,搞得自己就像辦不好事情一樣。他立刻回嘴:“什麽玩意兒,這點兒都敢出,你跟我倆玩兒呢?一百萬一個!你要高出這個價,你就拿,不夠就乖乖在那兒蹲著,別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跟誰倆呢。”他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哄堂大笑了起來。是啊唐人可是頭顱高的很,平時你在你的小突厥,自己玩兒霸王那套誰都不管你,現在居然跑到大唐的首都,當著這麽多開國將軍和陛下麵前耀武揚威,你們突厥跟誰倆呢。


    人就是這樣,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人言可畏。平時大家誰都不說的時候,那就肯定都好好的。隻要有一個人敢挑頭,那第二個第三個絕對不虛,更何況在大唐突厥也幹不出什麽事。


    “跟誰倆呢,突厥小子!”“就是就是。”一群人借著黑暗,可勁兒得起哄架秧子,簡直是惡臭之極。


    可偏偏阿史那疊羅支又沒辦法,他隻能繼續咬著牙報價:“一百零一萬!我東突厥要了。老小子,你不要讓我抓住你!”


    這句話一出,犬叔不開心了。


    “嘛呢?威脅人啊,歐呦我高句立好害怕哦。小犢子你還敢回嘴了是吧,那個上邊的美女我出一百一十萬!”反正他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如果真到手的話,大不了和陳宇再商量,反正是陳宇讓他抬價的。


    阿史那疊羅支氣的滿臉通紅,猛地站了起來,指著後邊就想謾罵,但是又怕對方加價。你你你了半天就是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犬叔的聲音此時又響了起來:“小犢子,你什麽你,麻利兒的,不買就閉嘴奧。別一天到晚比比來來的,給誰看呢。”


    場麵變成了如此模樣,連陳宇和李二都有些想不明白了。平時在大唐不顯山不露水,罵一句都不敢回嘴的倭國,居然有如此凶猛的嘴鬥士,簡直像是基因變異了。


    李二嚴肅的臉此時已經繃不住了,胡子都翹上了天。


    話再說回阿史那疊羅支,他這會再也不敢說什麽話了。這一句話可不是一般的昂貴,一句話那就是草原無數牛羊呢。此次冬天凍死那麽多,實在不行的話就要用馬來換了。他暗暗咬牙發誓,一定將說話的那個老小子抓住。心裏是這麽想的,身體還是很誠實得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話隻能阿史那思摩來說了,他心痛的把價格提升到一百一十一萬兩白銀。這才拿下這九隻寶物,而且現在還不能給他們,他們必須將貨款結清,才能拉走。


    這讓眾人又是一陣膩味。


    芮涵涵開心得看著今天的收獲,她用力抓了抓喇叭,暗自確認了一下不是做夢。這才開口說道:“親愛的各位客人們,我們大唐集團今日的拍賣會已經完美結束!謝謝各位的捧場,讓我們一起期待下次拍賣盛況!”說著她就要走下台。


    不過下邊的觀眾不滿意了,他們還惦記著其他節目呢。大家在下邊一陣嚷嚷,用力得發泄著自己的不滿情緒。一直到李二說話,當然李二也知道這是陳宇的陽謀,不過他還就吃這一套!


    “那個拍賣師,今日凡是來千金樓的,一會兒金吾衛都發牌子。今夜他們不禁宵,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吧。”一身沉悶的聲音從二樓,李二的包廂穿了出來。


    他這麽一說,下邊人們開心了,不禁宵,今夜可以玩兒開心了!眾人又瘋狂地叫喊了起來,甚至還有一些人從座位上站起來大叫。


    芮涵涵心中早就知道要如此了,後台也隻有她一人沒有換裝。她一臉勉強得拿著話筒說道:“陛下之命,妾自然是從的。那今夜,不醉不歸!”說完,他玉臂一揮,下邊四麵八方出來了好多,端著酒水零食的小妹妹,每個桌子開始放東西了。


    又是一陣歡呼,陳宇總算是呼出了一口濁氣,今天完美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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