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唐諾幾眼,相貌平平,沒有什麽過人之處,老者開啟神識一掃,其體內隻有少量靈力流動,連凝氣第一層都沒有凝聚出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此子究竟有何過人之處,能被首座直接收為弟子。”


    內心嘀咕一句,老者神色一凝,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帶著一股強大的威壓,直接朝著唐諾激射而去。


    老者的目光似乎蘊含著某種神通,一凝之下,唐諾心神震顫,體內血氣不自覺的開始翻湧,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體內撥動,弄得五髒六腑極為不適,有種要反胃的衝動。


    見識過蘇子陌和鬼涯的大戰,兩人修為全開時,那威壓不知要比紅衣老者高出多少倍,唐諾知道這些不適隻是精神受到壓迫帶來的反應,並不是身體出了問題,隨即調整呼吸,思維進入到參禪的空明之境,直接將老者的精神壓力屏蔽在外,身體僵直了片刻便恢複了正常。


    “咦,有點意思,在我的精神衝擊下立刻就恢複過來,這小子看來有幾分本事。”


    收回目光,老者眼中露出少許讚賞的神色,要知道一般的弟子麵對他的目光時,都會心神恍惚,受到絕對壓製,能片刻間恢複過來的寥寥無幾。


    “諾師弟,愣著幹什麽,這是執法處的盧長老,還不趕快拜見。”看到唐諾直勾勾的盯著老者,張青怕他失禮再次惹怒這老頭子,趕緊提醒一句。


    回過神來,唐諾立刻抱拳道:“弟子唐諾,拜見盧長老。”


    “小子,竟然敢公然盜竊峰內財物,膽子不小啊,今天你若不給出個合理解釋,就算是首座的弟子,老夫也要懲處於你。”雙手負背,老者用嚴厲的口問道。


    聽了這話,唐諾沒有慌張,而是露出一臉的茫然之色,開口道:“盧長老明鑒,弟子向來老實本分,何時做出過盜竊之事,還望長老明察。”


    “何時?瞪大眼睛好好看看,整個房間被你洗劫一空,搬家都沒這麽幹淨的,而且還被老夫逮個現行,可謂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想狡辯?”用手指著一旁的玉床,老者繼續厲聲嗬斥。


    “就這些,盧長老難道就憑這些東西就要定我一個盜竊之罪,是不是太草率了?”唐諾露出驚異的表情,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怎麽的,這些還不夠,難道要你把我藏劍峰搬空了才是盜竊不成。”冷哼一聲,見唐諾一副抵死不從的態度,老者臉上浮現出一絲怒容。


    “既然盧長老要憑這些定我的罪,那我可不可以先問幾個問題。”唐諾不慌不忙的問道。


    “你說,我看你還能怎麽狡辯。”


    看在唐諾是嫡傳弟子的份上,老者壓製住心頭的怒火,要是換成其他弟子,依照他的脾氣,哪裏會囉嗦半句,直接提人到刑法處,幾藤鞭打了再聽你訴說緣由。


    唐諾拿出蘇子陌賜予的紫色令牌,清了清嗓子抱拳道:“盧長老請看,這是家師賜予我的身份令牌,當時張青師兄也在旁,可以為我作證,證明我是蘇子陌蘇首座的弟子。”


    瞄令牌一眼,老者不耐煩的道:“此事雖然沒去核實,但令牌是真的,老夫信你,諒你也不敢在此事上撒謊。”


    “那再問盧長老,家師是否是藏劍峰的一峰之主。”唐諾沒頭沒腦的又問道。


    “這個自然。”


    老者點點頭,雖然心裏極度的不耐煩,但還耐著性子配合唐諾,他倒要看看這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唏噓的感歎一聲,唐諾又道:“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相信盧長老也知道這句至理名言,別看蘇首座收我為弟子,但在我受傷昏迷的日子裏,他把我當成兒子一般,無微不至的照顧才讓我撿了一條命,然而在我心裏,也一直都把他看成是父親的存在,可以說我們之間雖然名為師徒,但情誼堪比父子,而且......”


    “給老夫打住,少在這裏扯蘇首座的大旗,以為借蘇首座威名就能逼迫老夫放過你不成。小子,你不去打聽打聽,我盧卓鐵麵判官稱號的來曆,別說你是蘇首座的兒子,就算你是宗主的親孫子,犯了事落在我手裏,也照樣按規矩辦事。”


    老者突然大怒,他的聲音包含靈力,不停在房間裏回蕩,引得周圍空氣流動,刮起陣陣勁風。在他看來,唐諾是想拿和蘇子陌的關係給自己施壓,逼迫自己放他一馬,這種自以為是的做法可謂幼稚至極,徹底把老者激怒了。


    原本打算看在蘇子陌的份上,老者準備小懲大誡一番就可以了,但此刻他改了主意,既然對方這般的目無尊長,以為仗著首座的庇護就可以胡作非為,那非得給他點教訓,長長記性才行。


    老者目露寒芒,眼見一個不對就要動手,唐諾趕緊又說道:“既然盧長老認同蘇首座是藏劍峰一峰之主,換句話的意思就是認同藏劍峰是蘇首座的家,而且你剛才又承認我這個弟子算是蘇首座的兒子,我想問問盧長老,我這個即將離家的孩子在走之前,順便帶點家裏的東西上路,怎麽就成偷竊了?”


    被唐諾突如其來的一問,正要發怒的老者雙眼一瞪,一時間找不到回應之詞,乍一聽感覺唐諾說的挺有道理,拿自己家的東西不能算偷,這是常識,可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偏偏一時半會又說不出不對在哪裏。


    一時無語,老者瞪著兩隻銅鈴大小的牛眼,無法發泄出來的怒火憋在胸口,一張老臉瞬間脹成了豬肝色,兩隻眼珠子都快要噴出火來。


    唐諾臉上一副疑惑的表情,然而內心卻在暗喜,自己跟隨道非身邊這麽多年,吃過的虧可不是白吃的,總算還是學到幾分忽悠人的本事。不過相比較道非來說,唐諾也隻是學到了皮毛,饒了這麽大一番口舌,也隻是洗脫了自己偷盜的罪名,若是道非親自在此,定還能更上一層,東西拿了不說,還得忽悠的老家夥對他感恩戴德,非和其稱兄道弟不可。


    蘇子陌就是擺在眼前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如此心高氣傲的一個人,不食人間煙火,仙家風範,在道非一番言論的忽悠下,讓其對他欽佩不已,敬畏有佳,唐諾自認就無法做到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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