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使我心中忐忑不已,不由盯著前麵的狐傾傾看了起來,猶豫著該不該主動把事情告知與她?


    晚風自車窗外吹來,掀起她那柔順烏黑的青絲劉海,在粉嫩無瑕的額頭上遮遮掩掩,那張臉蛋兒時不時對玄女真人抿嘴一笑,微微歪一下頭,美得無可挑剔,純得如一彎清水,柔情展現得一塌糊塗……


    但我知道,就是這張柔情似水的絕美容顏之下,卻暗藏著刁蠻火爆的性格,瞬間打消念頭,回頭看向車窗外那沉睡在月光下的山村,難道,哥們兒是要在這怕老婆的路上越走越遠嗎?


    聽小學老師開過一句玩笑,說咱們川渝男人全是一群妻管嚴,耙耳朵……


    半路上,精氣神好像被鬥靈耗盡的陳北劍逐漸恢複過來,在車子即將進入那彩光映照數裏的大城市時,他開始指著外麵的風景給我講解,哪棟樓是省城最高的,哪一片地帶又是省城發展最差的……


    很快我們進入了省城,霓虹燈下的城市中,汽笛聲聲喧囂,人來人往吵鬧,高樓大廈上的大屏幕播放著一些商業廣告,這陌生的環境中,很多東西都是第一次見,全靠陳北劍熱心科普。


    我不知道自己的學習能力在同齡人中是什麽水平,但隻要是別人給我說過的、自己看清楚的一切,我都會認認真真的記在腦海中,用自己的思維分析,衍生別的理解。


    車子在密密麻麻的車流中堵堵走走,大約半小時後,我們在省城師範大學的門口下車,那大學裏此起彼伏的高樓看得我憧憬不已,門口寫著師範大學字樣的校牌更是讓我刷新眼界,當時就想著,這可比我們鎮上的初中氣派一萬倍……


    大學門口,很多青年形形色色的進出,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女生,衣著時尚靚麗,人均一台手機捏在手裏,那一刻我看著自己身上已經髒兮兮、又與人群格格不入的紅色長衫時,竟有種沒臉見人的尷尬之感。


    這時玄女真人站在門口打著電話,狐傾傾終於抽開身了,興高采烈的跑到我麵前挽著我的胳膊,抿嘴一笑道:“怎麽樣,味精,是不是很羨慕他們?”


    我埋著頭,偷看了一眼那輝煌的大學門口:“沒有。”


    “別撒謊了,你怎麽想的人家還能不懂麽?”她說到這裏時,突然就埋著頭扁起了紅唇小嘴,楚楚可憐的道,“人家想起你小時候……被中學保安趕的樣子……我一定要讓你來這裏上學,不想讓你再那麽可憐了嘛……”


    狐傾傾有多感性呢?上一秒在笑,如果提起一件令她覺得傷心的事情,下一秒那水靈的眸子中就會濕潤……


    我捧著她的臉用大拇指擦去她剛滲出來的淚花,無力一笑說:“沒事兒,命裏有時終須有嘛,看你這,等會兒師父該說我欺負你了……”


    “我才不管,我就要想辦法讓你來上學,你必須聽我的!”她說完“哼”的一聲,委屈的鑽進我懷裏來了。


    這一幕引來不少路人的關注,有幾個男人還在那邊走邊嘲笑,看著狐傾傾說這美女是不是腦子有點不行,居然跟一個奇葩談戀愛……


    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我不得不嚐試把她從我懷裏推出去,然而,狐傾傾這粘人的天性根本沒法改變,緊緊抱著就是不鬆開……


    大概十分鍾後,我們見到了玄女真人的女兒,陳北劍介紹說她叫陳小雪。


    這陳小雪穿著一套粉紅間白的運動服,和玄女真人的樣貌十分相似,眉心竟然有著同樣的一顆美人痣,打著閃閃發光的耳花,整體是個美女,可臉色太冷豔了,看不見一絲微笑。


    並且她性格屬於高高在上那種,見麵後陳北劍介紹我和狐傾傾,我們倆都對她笑了一下,但她卻隻是冷冷看我們一眼,一句話不說,就挽著玄女真人往街上走去。


    陳北劍尷尬一笑:“你倆別往心裏去,小雪她從小生活在一個離異家庭裏,除了對她娘親近一點之外,一直都這個樣子。”


    我們也沒往心裏去,在後麵跟著她們母女倆,畫風是越看越不對,分明可以稱得上姐妹的兩個女人,卻非要說是母女,心裏越來越覺得離譜。


    之後我們就進入了一家餐廳的包房,在包房裏大家距離很近,一陣的熟悉之後,陳小雪好像也挺喜歡狐傾傾的,時不時會開口交流兩句,也會搭理陳北劍,唯獨眼神接觸到我的時候總是有一些異樣的眼色。


    這大概,和我穿著髒兮兮的衣服,以及進來時還提著一袋土雞蛋有關,當時我心裏五味雜陳,山裏娃進城,無時無刻都被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那種自卑感,無人能夠體會。


    我心裏越來越看不起自己,想拿著狐傾傾給我買的衣服找地方換,可看著外麵那一排排的房間,還深怕出去就找不到路回來了,我就是個土老帽,沒爹沒娘,沒錢沒見識……


    從那一刻開始,我真正的渴望起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讓這一雙雙帶著嘲諷看我的眼睛,高看我一眼!


    很快讓我眼花繚亂的飯菜上齊了,玄女真人開始提議喝酒,說是為了慶祝鴻福觀來了一位天道陽骨,我本來不會喝酒,但陳北劍這家夥一個勁兒逼我,說你要是不喝,以後看師父怎麽收拾你……


    於是,在一陣的亂喝之後,神誌開始變得不清晰了,她們聊了些什麽,又做了些什麽,在我眼裏就是一個畫麵,一些聲音而已,腦袋裏沒有一絲自主思考能力。


    酒過三巡,陳北劍開始流起了男人的眼淚,對著玄女真人一陣的抬杯感激,感激著玄女真人九年前的收留,和真心誠意的教他六年的本領,也感激她今晚的仁慈……


    玄女真人卻是不買賬,對著陳北劍一陣訓,說他天賦爛到家,腦子不靈光,生活作風又不正,天天往洗腳城那種地方跑,最後還罵陳北劍是一個廢物,下次有任務要完不成,叫他自己滾蛋……


    陳北劍不堪受辱,喝了一杯酒後,起身垂頭喪氣的走了,也是陳北劍走出包廂時,我們才看見玄女真人抹了一下眼眶,明顯是刀子嘴豆腐心,說的話純屬為了激勵陳北劍。


    不知不覺我們喝得更醉了,玄女真人接了一個電話,差不多過去半個小時左右,狐傾婷竟然進入了包房。


    她跟玄女真人打了一聲招呼後,就扶著小臉俏紅不太清醒的狐傾傾,厭煩的看了我一眼:“衛青,傾傾都醉成這樣了,你作為她的男人,難道不知道她不能喝太多酒麽?真是無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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