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這種保守派的男人來說,這一撲要用極大的勇氣。男人嘛,自己躺被窩裏那會兒什麽事都想得出,然而當你麵前有著真切的芳香,活生生躺著個女孩兒的時候,曾經被窩裏的想法都會被緊張和害怕迅速扼殺,隨之將被濃烈的夢幻感所占據。


    我是這樣,相信大部分男人也一樣。


    就在我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時候,卻沒想到,對我從不帶拒絕的白詩涵竟哧溜一下躲開了,讓我撲了個空,趴在幹草上瞬間陷入了一陣不知所措。


    我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跟做夢一樣趴在地上愣了好久,就好像,白詩涵拒絕我是一件極其荒唐,或者說不可能存在、異常的事!


    扭頭看去,此時的白詩涵離我遠遠的坐在一個角落裏,緊緊捏著小手,她不敢看我,臉上寫著害怕和慌亂,呼吸也十分急促,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一刻似如夢中醒來之人,巴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原來自己和凡人一樣庸俗,別人順從久了,隻要抗拒一次,心裏就會產生不一樣的想法,不禁在心裏問自己,是不是我錯了?


    其實站在白詩涵的角度很好理解,為什麽有人正需要拯救的時候,你要和她做這種事,難道這不是一種輕浮和不負責的行為?


    我隻想著和她演戲引來山虱,救陳小雪和狐傾傾於水火之中,可我沒意識到白詩涵不知情的狀態,她也有思想,有人格和尊嚴,為了救別人而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如此要求她,實屬不該!


    想著想著,還真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一看我打自己臉,白詩涵頓時扭頭看來,看著我沉默了幾秒鍾後,愁眉苦臉的道:“衛青,別生氣了……”


    我暗暗歎了口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撇開道士的身份不談,十八歲的年紀,犯錯也能理解,但要引以為戒,一定沒下次了。


    盡管心裏對白詩涵道了幾遍對不起,卻始終對她說不出口,說出來怕尷尬,覺得別扭……也許這是對一個人的依賴思想吧,需要一段時間過渡。


    “衛青,對不起……狐三公主和陳小雪都……我……”白詩涵還以為我生她的氣,在一邊自責的解釋起來。


    我笑了笑:“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其實我也有難言之隱,算了,等會兒再給你解釋。”


    說完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總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麵對她,幹脆朝左邊洞穴走去:“你剛才想說什麽?”


    白詩涵還愣在原地,聽我這麽問,才幡然醒悟的跟了過來:“衛青,其實我可以跟著氣味帶你找到她們的。”


    我眉頭一皺,驚訝的回頭看向她:“怎麽不早說?”


    她垂頭喪氣的抿抿嘴:“是你不讓我說……”


    呃……我恍惚一下,用手指頭剁了剁額頭:“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如果你能嗅到那妖孽的味道,不如直接帶我去找它?”


    其實到峽穀裏之前頭腦一直清醒,在陳北劍說出她們幾個的危險處境之後,逐漸被急火攻心,我承認是自己涉世未深,沒有處理緊急情況的經驗,這次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反思。


    “能,那你讓我走前麵吧!”白詩涵終於笑了一下,走到我前麵後還抿嘴道,“別生氣了,狐三公主對你那麽好,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的!”


    我無奈一笑給她讓路,之後就一直不好開口,直到跟著她往洞穴深處走了數十米之後,才以最小的聲音把吸引山虱的方法告訴了她。


    聽到我解釋後的白詩涵就如同重活了一次似的,顯得更加從容了,還說了句對不起,問我現在要不要再試試,她會配合的!


    我說剛才那也是無奈之舉,想以這個辦法拖延山虱的時間而已,這種方法怕是用了一次就沒有第二次,你能跟著氣味帶我去的話,就把機會留著吧。


    想吸引山虱出來除掉,照大師兄的意思,先除根才有百分百把握,所以這個辦法盡量要在除掉它的根之後。


    誤會瞬間解開,白詩涵臉上那種明顯的壓力不複存在,還很羞澀地埋頭笑了笑,不過很快就恢複憂心忡忡的模樣,說不知道小雪和狐傾傾怎麽樣了。


    其實我很信任狐傾傾的能力,從小就能把我這個禍害拉扯長大,一定有她的過人之處。也沒正麵商討這個問題,叫白詩涵走前麵小心點。


    之後我們就進入了無比嚴肅的狀態,在洞穴裏左右橫穿,果然白詩涵的本事也不是隨便說說,同樣的洞穴,同樣的迷宮,但她總能帶著我從中找到一條明確的路線。


    很快我們繞出迷宮般的大洞穴,鑽進一條狹窄的洞道往前摸索,起初我還以為不一會兒就能和山虱打照麵,卻沒料到這是一條極長的天然洞穴,石筍、石鍾乳屢屢擋路,地形複雜到了極點,有些地方還坍塌嚴重,我們得趴在地上匍匐前進。


    若是我一個人進來,恐怕沒點運氣的話一輩子都別想繞出去,好在白詩涵能通過氣味追蹤山虱的去向,我覺得這跟開掛沒什麽區別,之前認為她們是拖油瓶的思想,如今,隻感覺羞愧難當……


    由於地形複雜難走的緣故,我們的速度怎麽也快不起來,艱難的摸索了起碼兩小時左右,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一陣冷風吹在臉上,用手電往前一看,原來是個出口!


    我和白詩涵激動的跑到洞口,然而眼前的場景卻令我們失望,出洞後就沒了路,是懸崖,手電光往下一照,百米射程的手電筒,愣是看不到底!


    “氣味從這裏下去了。”白詩涵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看著懸崖底下道。


    我皺著眉用手電筒打量了片刻,山崖上長滿植被,不遠處甚至有幾棵參天大樹,除了險峻之外,還有一股似有似無的詭異氣息,莫非山虱的真身就在這道懸崖上?這下想斷根有點困難了!


    見我沉著臉一言不發,白詩涵就更擔憂了:“衛青……”


    “沒事。”我深吸一口氣,心想這種懸崖,其實白詩涵能輕鬆下去,但這是山虱的地盤,現在動手不是明智選擇。


    我的天眼時效未過,此時也能看見那幾棵大鬆樹的位置有一層若有若無的妖氣。這裏值得一提的是,當妖孽回歸真身之後,是有很多種方法遮掩本身妖氣的,這是它們為了躲避天敵,與生俱來的本事。


    不過,氣味和妖氣是兩個概念,我現在清醒多了,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就讓白詩涵來負責,於是讓她趴在洞口往下好好看看,那妖孽的氣味是不是到了那幾棵鬆樹下麵就沒往別的地方移動了。


    白詩涵點點頭照我說的做,隻看了幾秒鍾,就很肯定的說妖精就在那個位置停下了,好像就藏在中間那棵鬆樹裏!


    我再仔細打量一遍,鬆樹的位置距離我們大概五十米左右,是懸崖中間隆起的一道石縫,而且地方不小,在那上麵搭個帳篷都還有不小的活動空間。


    思考了幾秒鍾,又問白詩涵有沒有聞到狐傾傾或者陳小雪的味道。


    白詩涵還是很認真的看了一會兒,然後對我搖搖頭。


    這下我徹底鬆口氣,但願是我想的那樣,狐傾傾已經救走了陳小雪,山虱被大師兄的氣場嚇得回到真身躲了起來!


    掂量了許久,還是不讓白詩涵去冒險了,看看時間,過不了多久會天亮,於是就說:“它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出來,先休息,等天亮如果它還不出來,可能就要你配合一下了。”


    白詩涵埋著頭捏了捏額頭,微微一羞:“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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