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詩涵這句話傳進耳中時,空氣仿佛再次凝固,既尷尬又無奈,忙看向她,發現她此時粉眉緊皺,埋著頭用白皙的小手襯著下巴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紅唇也是緊緊的抿在一起,不過好在,沒看見要生氣的勢頭。


    “原,原來是大姐……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見到您,不知道您……”我忙擺出認錯的態度,心想這可如何是好,親都親了,總不能……


    她躲避著我的眼神,半天之後才微微鬆口氣說:“沒事,以後注意點就好了。”


    雖然這個回答令我意外,卻依然感覺很不好意思。


    想想真是糟糕透,除了九天劫之外,狐家就大姐最算得上狐傾傾的家長,我這第一次見麵就……估計會在她眼裏落下個不好的印象,別的不說,若這大姐跟狐傾婷是一種性格,以後有我好果子吃。


    不過我看這狐傾雪,似乎不可能與狐傾婷同為一種性格,她的言行舉止不像無理取鬧的人,相反,好像如白詩涵那樣的溫柔,甚至還要知書達理一些……


    站了好一會兒,我們三個是各有各的表情,誰都找不到話說。


    狐傾雪半遮麵容,埋頭心不在焉的樣子,白詩涵倒是時不時偷看我一眼,而我就感覺全身有螞蟻在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極不自在。


    心裏仿佛還有一道聲音在說,衛青啊衛青,你怎麽能把人狐家大公主親了呢,要知道,人家可是現在狐家的一家之主,一句話就能否認了你這個狐家女婿的存在……


    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我才稍微有所好轉,笑了笑問狐傾雪:“大姐,我能問問,傾傾現在在哪嗎?”


    萬萬沒想到,我這剛開口,竟然把她嚇得哆嗦了一下,好像把她從某種重要的思考中拉了回來,當時心裏咯噔一下,怕的就是她耿耿於懷,正在想著用什麽辦法趕我走。


    好在並沒有,她回過神後就說:“她和傾婷都在家裏的,門外被白霄請人做了法陣,出不來……”


    我鬆口氣:“那我可以放心了……大姐,可否帶我去見她?”


    問完這句,我想想也不能這麽幹脆,狐傾傾是被我氣跑回來的,那件事她一定會告訴狐傾雪,我這也算是見家長了,不能敷衍了事。


    於是我又埋著頭認錯:“大姐,是我不好,惹了傾傾不開心,我以後一定不會了,還望大姐給我這個機會!”


    沒想到她聽我這麽說,一本正經的臉蛋上卻忽然露出一抹略帶羞澀的笑意:“沒事,你們兩個的事情,你們處理好就行。”


    聽到這句話,我是徹底鬆了一口大氣,這狐傾雪似乎既不是我想象中,那種死板又不好對付的女人,也不是狐傾婷那種桀驁不馴的脾氣,相反,她的性格應該接近白詩涵的類型,不過比白詩涵要多了很多穩重氣息。


    不過這才是第一次接觸,我也不敢保證見到的是不是真的。


    畢竟她們三姐妹是三胞胎啊,年齡沒什麽差距,狐傾傾脾氣那叫一個火爆,狐傾婷更是叫人頭疼,我就不信,同是姐妹的狐傾雪能知書達理到哪去……


    “謝謝大姐了。”我誠心道了一句謝,然後說,“大姐,此地屍山血海,烏煙瘴氣,我看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回去?”


    “嗯。”她點了點頭,然後慢慢起身站了起來,看了看白詩涵說:“把白小姐也帶回去吧,見了傾傾該怎麽說,那就是你的事了哈。”


    “公主,不用了……”白詩涵緩緩搖頭,然後強顏歡笑一下對我說,“衛青,我沒事的,我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能照顧好自己,你們去吧。”


    “白小姐,還是一起吧。”狐傾雪抿嘴說道。


    “謝謝公主關心了,不過我真的已經沒事了……”


    不等白詩涵話說完,我已經伸手給她抱了起來:“你不跟我們一起,難道還有什麽打算?”


    聽我這麽說,原本強顏歡笑的白詩涵突然就好像傻了一樣,不過她第一時間伸手蒙住了臉,我看不到是什麽表情,但知道她會哭。


    如今她這個家也算是徹底散了,從以前有家卻要一個生活的狀態,徹底變成了無依無靠,如果我是她,此刻一定很心酸,很迷茫吧。


    也不是沒迷茫過,是因為她和狐傾傾的存在,給了我很多希望。到了今天這一步,我不希望自己再做以前那種優柔寡斷,不講情義的人。


    正因為對白詩涵的遭遇感同身受,又感覺到她懷裏顫抖的厲害,這一刻心裏很不是滋味,不知該怎麽安慰她,隻感覺腦子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突然和無奈。


    白詩涵很快就反應過來,略有些心疼的說:“衛青,你滿身都是傷,一定很疼吧?快放我下來……”


    我身上的確很痛,雖然手臂沒怎麽受傷,但是把她摟在懷裏會牽扯腰部的傷口,那種痛法,簡直是要命,不過我並不在乎。


    “真的,我隻是頭有些暈,你扶著我走就行了。”她又憂心忡忡的對我道。


    我這才把她放了下來,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狐傾雪就問白詩涵有什麽東西要收拾,盡快收拾好離開這裏,不光是此地烏煙瘴氣的問題,怕的是天色晚了,回去路上有危險。


    白詩涵抿抿嘴,失落的搖了搖頭:“不用了公主,我的東西都在學校那邊的……”


    這句話更多的是心酸,自己的家裏竟然沒有自己的東西,可想而知,在白詩涵的世界之中,家這個概念是多麽的抽象。


    這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那丫鬟換過了,那我的道袍……想到此,讓她們在這等一下,忙到自己的房間找了一圈。


    還好,還帶著大片血跡的道袍就放在房間裏,其它的東西也一樣不少,看來那丫鬟是沒少費心,給我換這道袍,必然是要頂著不俗威力才能做到的,難怪她走的時候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


    多的做不了,隻能在心裏默默對她道謝。


    收拾好東西之後,我們便離開了白家大院,跟著狐傾雪前往狐家。


    是狐傾雪扶著白詩涵走,基本沒我什麽事,一路上我對白詩涵的傷情也是關心不已,倒是狐傾雪說,白詩涵就是腦部受重擊導致的頭暈,並沒有傷及內部,叫我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這身紗布,不要被樹枝給刮到了……


    這一路走來,發現狐傾雪這人其實挺有趣的,知書達理,落落大方,並且心腸比誰都好,照顧我和白詩涵那叫一個細心。


    但是除了這種接近於古典女人的特點之外,她也不是個很悶的女孩,會主動找些話題跟我們聊天,本來聲音就很溫柔,聽起來治愈感十足,在她的聲音之下,我少去了各種操心和忐忑,心裏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她還問了我一句話,把傾傾哄好之後,有沒有打算就留在青丘躲避仇家,或者還是要去外麵?


    這個問題……我看了看旁邊弱不禁風的白詩涵。


    其實留在青丘也未必不是好事,畢竟外麵的東西很難進入這裏,白霄估計短時間不會來找我麻煩了,在這裏相對安全。


    出去之後,不僅僅是之前的仇人會找我,比如東北狐家。還有大師兄的仇人,估計也會把我當作目標,畢竟白家一戰,已經把我和大師兄的命運推到了一起。


    不過我認為,我不是那種躲在某個角落當縮頭烏龜的人,再說,不是東北狐家要找我的問題,而是,我要找她們,為我爹娘報仇的問題!


    最後我就笑了笑,問白詩涵有什麽打算。


    白詩涵埋著頭,用很小的聲音說,她打算回去繼續完成學業。


    我說這個可能很難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省城那地方很難再待下去,問她想不想跟我一起出去闖蕩?


    結果白詩涵卻是沉思半天,來了一句:“我可以轉校去別的地方。”


    很明顯,她的每一句話,都存在著給狐傾傾讓位置的考慮。


    我吐口氣,突然也感覺到了迷茫,等回到狐家再說吧。


    在狐傾雪的帶路之下,我們在傍晚時分安全抵達狐家門口。


    不愧是九天劫的地盤,狐家的房子那簡直就是白家的五倍之大,放眼就是好幾棟二層古屋,遠遠看去,那大門之內的院落,堪比外麵的小型公園。


    好不容易來到了家門口,狐傾雪的臉色卻是一愁再愁:“也不知道他們擺的什麽陣法,我們恐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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