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各方說立馬去辦,然後離開了我的房間。


    可能是酒勁兒沒緩過來,腦袋又脹又暈,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之後的時間裏,不是反複觀察身上的行頭,就是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心力憔悴的感覺。


    鏡子裏的人好陌生,曾經稚嫩的臉開始越發粗糙,還長出了青黑的一字胡,頭發提起來,估計都能紮成小馬尾了,看到這我不禁苦笑一下,可悲啊,我衛某人了解身邊的朋友,甚至了解交過手的敵人,卻連自己的麵貌都不曾記在心上,第一眼還以為這衛生間裏有隻鬼。


    我總感覺,從出生到現在沒有一件事是為自己而做,就好像是個被命運牽著鼻子走的機器人。


    在一陣的自我懷疑之後,我痛定思痛,決定以後沒有狐傾傾在身邊的情況下,一定不能再喝醉了……昨晚那是運氣好,一窩子全部喝成了醉鬼,如果躺在床上的就我和狐傾婷,真不知道會發生點什麽,更不知道該怎麽回去麵對狐傾傾。


    媽的,身邊這幾個家夥也是,喝起酒來一個個跟我一樣不靠譜。


    最後隻能把李紅韻叫出來,讓她以後不要再這麽死板了,看見不該發生的情況正在發生時,出手製止一下……


    我已經很久沒封印她了,並且現在的李紅韻今非昔比,身上的戾氣一天比一天淡,越發接近正常人的狀態,唯一不好的是,她還是很怕我,做事總唯唯諾諾,極度缺乏自主思想。


    這不,我說了一大堆,她就捏著手用那雙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慘白的臉上沒一點兒表情。


    “懂我意思沒?”我有氣無力的問她。


    她忽然把頭埋下去:“知道了,天師。”


    我正要說話,外邊就傳來了敲門聲,這才讓她先回竹筒休息,今天去鄉下,定然有她施展的機會。


    “師爺,酒店讓退房啦,您好了沒呀?”門外傳來寧檸的聲音。


    我這才趕緊走出衛生間,收拾好行李往外走去,原來他們全都收拾妥善,聚集在了我的房間門口。


    風淩秋和黃小月也在,看到我之後,風淩秋拱手說道:“衛兄弟,早去早回,我看哪天有空了再請你喝一頓,順便談談我們合作的事。”


    看到他的樣子,我就想起昨晚三個小夥都灌不趴他的那種恐怖畫麵,再提到喝酒兩個字,差點沒渾身嚇哆嗦了,不過還是點點頭,說會盡快回來。


    眨個眼的時間,陳北劍和李各方一下變得油光滿麵,至於那三個女孩子就和之前大不相同了,一個個臉上寫著羞臊的表情,就連一項以臉皮厚在我心裏定格印象的狐傾婷,看到我之後竟然也會不好意思的躲避眼神……


    她還會害臊?


    這無疑是刷新了我的三觀……


    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之後跟風淩秋邊聊邊走出酒店,他說東北這邊目前已經發生了兩起案子,問我可有什麽威懾對方的方法?


    我心說哪有什麽威懾之法,對方不想在省城繼續鬧事,一方麵是老巢被我端了,心血付之東流再起很難,另一方麵是大師兄出麵的原因,對方不想在那裏跟我們糾纏罷了,不代表害怕我們。


    所以這件事的處理方法還是像之前一樣如法炮製,找到老巢就能阻止對方害更多人,但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定要盡早摸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麽來曆,把人抓去用樹皮口袋包裹起來,又是什麽目的。


    這件事不簡單,幕後極有可能存在一個天大陰謀,想到這,我跟風淩秋說,在我回來之前盡量不要打草驚蛇,畢竟你們是阻止不了對方的,隻會讓對方變得更加警覺。


    風淩秋隻是點了點頭,照不照做是他的事了,我也不太在乎。


    之後我們在馬路邊交接了石頭坎子的事,這件事我全交給寧檸負責,讓她記路線,以及與對方聯係。


    告別了風淩秋和黃小月,我們幾個即刻向石頭坎子出發,這座城市對我來說太過於陌生,上車之後徹徹底底的找不到北了,加上狐傾婷和寧檸還在為昨晚的事情感到害臊,一路大家無話可說。


    三十公裏的路程,大概也就接近四十分鍾左右吧,從繁華都市進入茫茫山區,再從茫茫山區走進一座看上去還挺落後的小村子。


    在村口的位置,寧檸聯係了當事人,才發現原來還是一個富貴人家,在這普遍住著一層小房的村落中,起了一棟小別墅,如鶴立雞群一般坐落在村子的中心。


    司機聽說是要去那家,還一個勁兒問我們幹啥來的,寧檸問他這麽在乎我們幹啥的,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司機淡淡一笑:“也沒啥,就是聽說這家人兒有問題唄,聽別人說是在外麵闖禍了集體回家避難的,前些天兒這村兒裏村兒外的路邊全都是他們丟的錢呢,一家老小壞得很,總想用錢把災禍轉移到別人身上。”


    “這叫破財消災,誰要撿了他家的錢,就會被厄運纏上,在我們那邊這種法子通常被用來借陽壽。”這時陳北劍說道。


    “不管這些,看了再說。”我說道。


    “聽你們口音是從外地來的,咋的,是那石家請來的陰陽?”司機好奇的問我們。


    “你這老哥還有點兒眼力勁兒,沒錯,本道長正是遠道而來,為那石家解決問題的。”陳北劍裝作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


    我輕輕踩了踩他的腳尖,示意別亂說話,這家夥這才恍惚過來。


    “哦,我專跑冰城跟這附近十裏八村兒,就光這個月,已經拉了不下十個外地來的先生了,最後這些個先生大多都是被嚇暈過去,我親自拉去醫院的呢,我看你們幾個那麽年輕,勸你們啊,別湊這個熱鬧。”


    沒想到這司機竟然已經習以為常,最後還補充一句:“也是沒得辦法,咱們這十裏八村兒那幾個大神兒啊,馬仙兒啥的,全都來幫過石家了,瘋了兩個,死了一個,還有一個連夜跑了,他們現在隻能從外地尋人兒。”


    說話之際,車子已經停在了別墅的門外。


    正當我們幾個準備下車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好從別墅大院裏開出來,我隻是無意間瞄了一眼,好像覺得哪裏不對,等腳踏出車門時才猛然反應過來,看著已經揚長而去的轎車說了一句:“怎麽是她?”


    “師父,咋了?”李各方隨著我眼神也去看那輛車。


    我搖搖頭,緊緊擰著眉頭沒開口。


    昨天的兩千塊錢,寧檸在車上準備還給我的,我讓她留在身負責我們這幾天的開銷,所以跟司機結算車費是她的事情。


    結果司機竟然不要錢,對寧檸擺擺手,一臉自負的笑著說:“不著急,等會兒一起結唄,十分鍾之內你們還得坐我車回去。”


    “為什麽這麽說呀?”寧檸一臉困惑的看了看我。


    “前麵來的那幾個,最長也就熬了七八分鍾,我進去抬的……嘿嘿,你們那麽多人,應該不至於暈過去,我在這兒等你們。”司機說道。


    “這麽嚇人?”陳北劍“嘶”的一聲,抱著手摸著下巴觀看起了眼前的小別墅,“也沒看出來哪裏不對呀……”


    “我說你這個老泡兒,至於這麽瞧不起我師父呢,敢不敢打個賭,十分鍾之內我們要是出來了,給你雙倍車費,要是我們沒出來,那你就當白送,咋樣?”李各方不爽的看著那司機。


    我本以為李各方這麽說他就該消停了,卻沒想到司機反而樂了:“有啥不能賭的,行,那我在這兒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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