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車窗,照在我這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無力的聽著手機裏的待接鈴聲,此時此刻,沒人知道我在想什麽,哪怕是我自己。


    或許吧,是有點留戀窗外的風景,也有點不舍好不容易變好的生活,我知道我在想什麽了,我在期待著,電話接通後傳來大師兄的聲音,想聽他一句,我會幫你主持公道。


    遺憾的是,電話不僅沒人接,第二次打過去的時候,對方直接變成了空號,那一刻我臉上些許有點失望,那就不是大師兄了,以大師兄那種人物的做事風格,既然有提醒我的時間,就不會選擇回避。


    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個人了,白詩涵剛分開,她已經給足了暗示,況且有短發女人的監視,她沒機會給我發這種短信,到底是誰在幕後試圖幫我,成為了一個未解之謎。


    我想啊,三路人馬,兩路為了殺我。能被師父包括進去的勢力,定然不是小角色,那麽這三路人,其中一路應該是神秘女人,基本可以排除她會殺我的可能,她要殺,不會等我活到今天。


    另外兩路人到底是誰,說起來有些可笑,或許是得罪的人有點多?除了狐家之外,我甚至都不敢確定第二個人是誰。當然,比起大禍將至,我這勢單力薄無力應對的樣子,那才是最可笑的,就像小時候不小心得罪了別人家的孩子,人家動不動把七大姑八大姨叫來罵我打我,我自己卻隻能一個人待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我倒不是貪生怕死,死有什麽好怕的,無非眼睛一閉撒手離開罷了,對方再厲害又能怎麽樣,你今天能殺了我衛青,就能證明,你能鏟除天底下所有心懷正義的道士?想想我這僅僅幹了幾件為民除害的事情,竟招此對付,真他媽可悲又好笑啊。


    很快,車子停下來了。


    從車窗往河邊看去,那裏已經支起了兩頂帳篷,帳篷門口有一大片遮陽傘,女孩們全坐在那裏躲著太陽,我仔細找了一下,怎麽沒看見狐傾傾呢?


    正思索呢,陳北劍就說了一句:“嘖嘖,你看那傾傾公主,就跟幾百年沒見過自己家男人了一樣……”


    陳北劍坐的位置視線不一樣,等他下車之後,我挪到他的位置往車窗外看去,就說狐傾傾怎麽不見了,原來已經舉著一把傘往我們這邊走過來了。


    公路和河灘之間有一道很高的坎,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她的身影,看這樣子,是老遠看見車就開始往這邊趕了吧?盡管她戴了墨鏡和遮陽帽,還是走兩步就舉手遮著太陽,一臉微笑的往我這邊望來。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她那激動可愛的樣子,我竟然有些膽怯,有些不敢下車。


    河邊距離公路太遠了,中間是一大片被毒辣陽光覆蓋的鵝卵石,此時狐傾傾已經走了三分之二的路,她發現我了,隨後就對著這邊使勁兒招手:“味精,這兒!”


    我笑了笑,趕緊縮回車裏大口大口的吐氣,再深呼吸……沒事,沒事的,要相信自己福大命大,相信自己不會輕易拋棄愛我的人……


    等恢複了原有的情緒之後,我才下了車,跟著陳北劍和李各方拿後備箱裏的東西。


    “這太陽,尼瑪的簡直是翻了天了,我靠,受不了受不了……”陳北劍剛下車沒一分鍾,已經是大汗淋漓了。


    “嗬嗬,要不是為了比基尼,誰願意遭這罪呢……”李各方說著朝河灘看去,“好啊好好,師娘又來接我家師父了,狗糧+1!”


    我瞥了狐傾傾一眼,她雙手扶著胸前的傘把正站那兒等我們呢,大概是受不了滾燙的鵝卵石,有點走不動了,不過看見我在看她,她立馬傻笑一下,又躡手躡腳往這邊過來了。


    看看帳篷門口那幾個不敢露出半個身子的女孩,再看看烈日下打著傘艱難向我們走來的那個身影,可愛極了,真是個傻姑娘。


    拿完東西之後,李各方就對司機說:“你先回去吧,我們要回去的時候提前給你打電話。”


    司機點點頭:“明白了少爺,那您玩高興。”


    我不得不感歎一句,有錢真牛。


    我們三個提著東西,才從公路上下到河灘,靠了,這真不是人走的路,地上的鵝卵石太密了,又很燙,關鍵踩在上麵有些硌腳,每一步都是折磨啊,搞得我們三個男人歪來歪去,像娘們兒一樣。


    這時候就更佩服狐傾傾了。


    沒一會兒狐傾傾也歪來歪去慢慢走到了我麵前,這丫頭累得不輕,到跟前都沒多餘說話的力氣了,嘴裏微微喘著氣,那額頭上是一粒粒晶瑩剔透的汗珠子,她走過來把傘往我腦袋上一罩,整個人就跟癱軟了似的靠在我肩膀上繼續呼哧的喘著氣,要不是她臉上保持著微微笑容,我甚至以為她都累出毛病了。


    “大家都在乘涼,你跑過來幹嘛。”我無奈的拍拍她的背,生怕給她累得一口氣緩不過來出啥問題。


    她累得不想說話,還不想讓我說她呢,幹脆雙手摟著我脖子,額頭抵在我胳膊上繼續喘氣,像個粘人又不聽話的小孩兒似的,搞得我一陣無奈,隻好輕輕幫她拍背,站在原地等她緩過來再走。


    也正是我哭笑不得的抬起頭時,才發現兩雙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我看,陳北劍和李各方這兩個貨又破天荒的站在了一起,把我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


    盡管這兩個貨不說話,但那眼裏的痛恨和不滿告訴我一個道理,此地無聲勝有聲。


    我也沒搭理他們,繼續幫狐傾傾拍了拍背,這才問她:“好點了沒?”


    狐傾傾笑眯眯的仰頭看向我,調皮笑著:“好啦!”


    “那走吧,小心點。”我把傘舉起來,讓她摟著我胳膊。


    這丫頭嗬嗬一笑,也不說話,開心不僅寫在臉上,摟著我胳膊走路還不安生,時不時想蹦一下的感覺,這麽亂的鵝卵石,不怕摔啊?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這才“哼”的一聲,撅著嘴安生下來了。


    一時的開心當然掩蓋不了心裏的恐懼,在往帳篷那邊走的過程中,我不止一次想告訴她,我有劫數的事情,可是看見她如此快樂的樣子,又不忍心影響她的心情。


    我想了很久,現在聯係九天劫談何容易?估計早就走完了回青丘的一半路程,他也沒用手機,你叫我們聯係他,無異於讓現代人給古人發短信,那我跟狐傾傾她們說這件事,意義何在?


    狐傾傾她們三姐妹也聯係不上九天劫的,九天劫那種老頭就是神出鬼沒的存在,即便是他的親生姑娘也沒有主動聯係他的資格,隻有當他想出現的時候,大家才能見到他,想到這裏,我可算是徹底明白了,這是一個死局!


    好不容易走到帳篷門口,陳北劍和李各方忍不住了,衣服一脫就往河裏跳了下去,無精打采的女孩兒們坐在遮陽棚下麵看著他倆,眼裏滿是羨慕。


    東西放下之後,我也累得不行,看著他倆在水裏那叫一個爽啊,可惜穿的是丁字褲,臉皮沒他倆厚。


    狐傾婷看我這要死要活的樣子,還沒忍住笑了:“想去就脫了下去遊兩圈嘛,怎麽,還害羞呢?”


    我心說有什麽好害羞的,倒是你們看見我這身上的腱子肉會不會臉紅?想到這,還真就準備脫衣服下河,結果一動身就被狐傾傾伸手揪住耳朵:“喂,想幹嘛?”


    “下去遊兩圈呀。”我欲哭無淚的看向她,這也要管?


    “三妹,人家大男人洗個澡你還管呀?”狐傾婷捂著嘴笑了一下,這是在嘲笑我。


    更沒想到的是,連狐傾雪也笑了笑:“三妹,就讓他去吧,這麽多人在這裏,你還這樣子管他,女孩子家不要這麽強勢嘛。”


    我心想就是啊,妻管嚴也不能嚴到不讓下河洗澡吧,不過,反倒是這丫頭這個舉動給我逗樂了,心裏的壓力好似瞬間煙消雲散了一般。


    狐傾傾白了狐傾婷一眼,但是看狐傾雪的時候溫柔了許多:“味精身上還有傷呢,我才不許他玩水。”


    聽狐傾傾這麽說,大家才恍然大悟,連我也是,她不說我都忘了,當即泄口氣:“不好意思,身上一熱我也給忘了。”


    “切,一點兒傷而已嘛,搞得跟要命一樣……”狐傾婷卻不以為然,她說著站了起來,然後拉開了裙子上的蝴蝶結,“姐妹們,我們上呀,都是自己人,害羞什麽嘛……”


    “就是,剛才我們怕水,現在師父他們都下去了,我們可以去玩了!”寧檸也興奮的道。


    我當時愣住,這是幹嘛,當著我麵脫衣服?


    寧檸和李楚楚躍躍欲試的時候,狐傾婷的裙子都脫一半了,原來我們不在的時候,她們已經提前把泳衣穿在了裏麵,但是,這緊身的泳衣還是沒法遮掩那火爆的身材,我才看了兩眼,就在她要脫到關鍵位置的時候,眼前突然黑了。


    怎麽黑了,我使勁兒眨眨眼,哦,原來被狐傾傾伸手蒙住了,不過你蒙我眼睛可以,掐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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