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她傷痕累累的手腕,實在不忍心讓她這麽哭下去,狐傾傾是個不太好哄的姑娘,哄她不能順著她的難過,否則隻會讓她更傷心。於是我又忙強顏歡笑道:“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再哭我以後還瞞著你……”


    聽到我這麽說,她又哽咽住了,硬生生憋了一會兒,才沒聲音了,不過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也不說話。就這麽安靜了好一會兒,我看她沒再哭,這才輕輕拍了她的背一下:“你不哭,我都好受了一些,女孩子家不要經常哭,會變醜的。”


    “哦……”她哽咽一下,隨後就楚楚可憐的抬頭看向我的臉,本來溫溫柔柔的,一看到我的臉,瞬間愣了一下,“那你都哭……”


    話說完小嘴委屈的一歪,又要哭,我趕緊伸胳膊擦掉眼淚:“別別別,我沒哭,就是眼睛裏有點沙子……”


    “你騙人,你眼睛都哭腫了……”她緊緊摟著我又小聲抽泣了起來。


    我心裏苦啊,這不是哭腫的,是特麽被寡婦揍的,可能是太新鮮,現在隻是略有些紅腫,等明天必定就是紫青一團,徹頭徹腦一個熊貓眼。


    過去了很久,她還是哭個不停,抱著我又不肯放開,我有點兒無奈了,忙笑了笑:“不哭了,不哭了,放開我吧,我給你找衣服換上,瞧你這身狼狽……”


    “不管,就想哭嘛……”她說完又開始,不過哭聲明顯有點生硬了起來,估計她也在想,為什麽明明很傷心,哭著哭著怎麽就哭不出來了呢?


    “那你放開我,我扶你到床上,你在那兒坐著慢慢哭,我給你找衣服去?”我無奈道。


    “不要,我不想坐著哭嘛,就想抱著你哭……”她說完幹脆也不哭了,就耍賴,“誰叫你丟下人家跑的……”


    “那個,你這樣抱著,我脖子會很酸的……”


    “不管,酸死你算了……”她說著使勁兒抱住,看樣子是打死都不會再鬆開我了。


    我腦子裏飛速運轉一會兒,有辦法了,隨即就騙她說:“傾傾,你放開,我這裏有個驚喜給你……”


    “我才不要驚喜,就不放……”她使勁兒搖搖頭,還在我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這才說,“你再讓我放開,我就咬死你了……”


    呃……說好的感動,說好的悲傷,怎麽轉眼間搞得我好無奈呢,黏死我了……


    無奈,我隻好抱著她輕輕拍她的背,其實脖子酸什麽啊,這不是擔心她身上的傷容易感染嗎,最好是盡快用酒精消毒。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問她:“現在可以放開了吧?”


    她輕輕抽泣一聲,沉默一會兒後這才鬆開一些,隨後雙手掛著我的脖子,整個人往後吊著讓我抱住,仰頭笑盈盈的看著我的臉耍無賴:“可以啦,哼,以後你要是再丟下人家悄悄跑,我就一直抱著你,哪兒也不許你去,嗬嗬,看你還跑不跑了!”


    那滿臉淚痕還傻傻笑著的樣子,又可憐又十分喜感,我吐口氣,忍著手上的痛笑了笑:“不會了,也不敢了。”


    她呼口氣,還是舍不得放開我,又把腦袋貼我胸膛上來了:“味精,我以後再也不會對你凶了,都怪父王,是他跟我們說,女孩子要有點脾氣的,不然就會被男人欺負的,我以後不會凶你了,我要好好聽你的話,你不要再丟下我了嘛……”


    我苦笑一下,心說你少搬你父王做擋箭牌,你這暴脾氣,可不像裝出來的,這會兒好好跟我說話,沒準過不了多大會兒,就該凶巴巴罵我了……不過,她現在這種態度好生可憐,好像真的很怕失去我。


    這不,我都還沒來得及感動,她看我不說話,才多大會兒啊,就一下從我胸膛離開,嘟著嘴狠狠的瞪我一眼:“喂,死味精,什麽意思嘛你,我在跟你說話欸!”


    “好好好,不凶不凶,你最溫柔了。”我昧著良心來了一句。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一笑,這次貼我懷裏也就算了,感覺到我的手鬆了下去,還伸手把我的手往她腰上拉。


    原本是想讓我抱緊她,結果這一摸,摸到我傷口上了,她瞬間呆住,然後快速的摸了幾下:“什麽呀……”


    “沒事沒事。”我忍著痛趕緊抱住她。


    “沒事才怪,你的手怎麽了?”她頓時不管我怎麽抱她,一把推開我,然後抓住了我的手。


    我無奈的埋著頭看向別處,任由她捏著我的手看,也不知道那一刻她是什麽反應,反正,屋裏就此安靜了下去,直到十幾秒後,兩滴熱乎乎的液體滴在了我的手掌心上,我才知道這丫頭又哭了。


    不過這次她沒哭出聲音,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凶巴巴的問我為什麽不小心,隻有沉默和眼淚。


    “好了,這兩根手指頭,救了我的命,也算是好事吧。”我忙安慰道,又轉移話題,“那個,明天我要跟大師兄去一個神秘的地方,也不知道她讓不讓帶著你,要不,你收拾一下東西?天都快亮了。”


    她還是不說話,放開我的手之後,就鬱鬱寡歡的走到了門口,我沒看懂她要幹嘛,仔細一看,原來白詩涵就站在門邊的,手裏正拿著酒精和紗布呆呆的站在那裏。


    白詩涵埋著頭,狐傾傾也埋著頭,兩個姑娘就這麽誰也不說話,麵對麵沉默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狐傾傾才伸出手去,白詩涵埋著頭把紗布和酒精遞給了她。


    就挺奇妙的,狐傾傾的樣子雖然不是很想和白詩涵說話,但她已經少了很多敵意,我在一邊幹看著,一句話不敢說。


    她走進來,坐在凳子上,沉著臉把我的手拉過去放在她膝蓋上,準備給我包紮,而白詩涵竟然沒有繼續站在門外,好像很擔心我的傷口,跟著走進來在旁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兩個人唯一相同的是,臉上都帶著無盡的心疼和擔憂。


    正當我有點不太敢看她們兩個的時候,狐傾傾抱著我的手忽然停頓了一下,接著她竟然把紗布遞給白詩涵:“諾,你來吧……”


    “我……”白詩涵都不太敢接紗布。


    “味精一天沒吃飯了,我……我去幫他炒飯……”狐傾傾的語氣很平淡,說完就把紗布塞進白詩涵的手裏,接著站起身,看了我一眼後,出去了。


    白詩涵愣愣的,好像心情挺複雜,不過看了看我的傷口後,還是趕緊坐在凳子上,又把我的手抓過去放在她腿上,小心翼翼的給紗布消毒,再用棉簽開始給我的傷口周圍塗抹:“衛青,你忍著點哈……”


    我本來在發呆的,狐傾傾今天對白詩涵的態度,徹底把我震驚了,難道她已經接受白詩涵了嗎?不過也沒多想的時間,這酒精抹在傷口四周,那叫一個疼,好在,白詩涵抹的時候還會輕輕的對著傷口吹氣,讓我勉強好受一些……


    我心想,狐傾傾回來的路上一定見到過誰,要麽是大師兄,要麽就是趙靈兒她們?反正必定有人告訴她我回家了,且跟她說了我發生的事,那麽,她現在這種態度,算不算是對白詩涵的感激?而並非是接受。


    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去九陰山能不能帶著她們,如果能,她們兩個在一塊兒,又會是什麽樣的氛圍?一想起這個,才突然意識到時間的問題,沒記錯的話,我借手機給狐傾傾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現在恐怕天都快亮了吧?


    於是我趕緊問白詩涵:“詩涵,現在幾點了?”


    “我,我沒帶手機,不知道。”她還揪心的幫我包紮著傷口,都沒空抬頭看我一眼,“不過快要天亮了。”


    “那,我想問你個問題。”我緊張的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明天我要去一個地方,你……”


    話還沒問完,走廊裏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不一會兒狐傾傾跑進屋裏,對白詩涵就說:“先別管傷了,你快帶味精走,快,從後門離開,外麵又有仇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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