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有個毛的女鬼,如果今天是第一次出山,那興許就懷疑天眼的真實性了,但在這之前天眼從未失效,加上剛才的判斷,幻術無疑。


    對付幻術就該有足夠的自信,倒信不信反而容易把命搭進去,於是我毫不猶豫往大雨中衝去,準備阻斷寡婦的動作。她再這樣下去,一會兒就算不被幻術殺死,體力消耗殆盡之後,我們幾個活下去的希望隻會更加渺茫。


    剛跑出屋簷,那瓢潑大雨就“呼啦”一下澆在身上,媽的,透心涼!狐傾傾不知道我想幹啥,嚇得趕緊抓住我的胳膊:“味精,你幹嘛呢?”


    “救她,你們在這兒等我。”我拍了拍她伸過來被雨水打濕的小手,一抹臉上的雨珠子這才衝向寡婦。


    剛才距離過遠,隻能通過昏沉沉的天色來看寡婦的動作,難免有些模糊,現在一靠近,才知道這女人的反應是有多麽激烈,那匕首在雨中不斷揮刺,就這麽衝上去,恐怕容易被誤傷。


    於是我站在雨裏不斷抹著臉上的雨水,看著她找機會。別說,這女人的身手和反應速度遠超出了我的想象,盡管有煩人的大雨減低人的身體機能,但是她的一招一式,卻是顯得那麽強力有勁。


    後空翻,穩穩落地,好像被人打中了胸口,接著捂著胸口後退幾步,又好像有人用武器掃向她似的,突然往後仰頭果斷的倒在地上,“啪”一聲激起大片雨水,在這昏暗的雨夜之下,我眼睛都還沒跟上鏡頭,她又雙腳往前一蹬,瞬間就站了起來!


    姥姥的,這些功夫現實中我可從來沒見過啊,現在讓我覺得牛叉的功夫,依舊還是曾經在天門山下,陳北劍翻跟頭去踩棺材蓋的那幾個動作,除那次之外,網上也看過不少視頻,其中大部分就有寡婦這種看起來身體輕盈,牛頓棺材板都鎮壓不住的存在,但我覺得那些都是合成的,不太真實。


    看來是我見識過於短淺了,像寡婦這種練家子,民間應該有的是,可以說,從此以後她在我心目中的逼格又高了一個檔次,不過仔細想想,寡婦還隻是趙靈兒的徒弟,徒弟都這麽厲害,那師父不得牛上天了?


    如果趙靈兒都牛上天,她還打不過大師兄,你可以想象一下現在大師兄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看到這之後,我更加確定趙靈兒不會輕易出事,倒是放鬆了不少。念想同時,終於等到寡婦好像被打中了要害,一下趴在雨水之中的樣子,我一個箭步衝上去,二話不說就伸手蒙住她的眼睛。


    寡婦還想奮力掙紮起來,但被我用吃奶的勁兒摁在了地上,扯著嗓子喊:“別動,你現在就當什麽也看不見!”


    寡婦活動了那麽久,體力也消耗了不少,此刻隻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似快消停了,但抓著匕首的手似乎越來越緊,我估計她這是緩口氣又要起來,好在狐傾傾和白詩涵眼疾手快,一看我這邊動手,紛紛衝進雨裏過來幫我按住了寡婦。


    我趁此時機使勁兒卸掉寡婦手裏的匕首,給白詩涵拿著,然後配合狐傾傾強行抱著她往屋裏跑,呃,這寡婦身材跟狐傾婷有得一拚,不小心碰到一些不能碰的地方,很合理吧?我不住對狐傾傾來個無辜表情,意思是你可別把這事兒用來收拾我哈,夜色漆黑,也不知她能不能看見……


    很快沒了什麽力氣的寡婦就被我抱進屋裏,丟在了草堆上,她穿得太少了,此刻被大雨濕透了身子,怎麽說呢,畫麵不太適合讓男人看,所以我丟得有點果斷,就像是抱著個什麽東西往地上丟,絲毫不顧人家落下去會不會很疼。


    寡婦一落地,好像被我給砸清醒了,頓時一雙怨毒的眼睛就死死盯著我,那模樣就好像在說,你會不會憐香惜玉?我聳聳肩,生怕多看她一眼都得被狐傾傾批鬥,於是毫不猶豫轉身來到了桌子旁邊坐下,剩下的就隻能交給狐傾傾和白詩涵了。


    寡婦畢竟也不光是學武的,跟著趙靈兒,肯定會不少道術邪術之類的本事,免去了我過多的解釋。


    不過善良的白詩涵看寡婦失魂落魄躺在草堆上,還是小聲跟她解釋了一遍:“師姐,你相信衛青吧,師父一定沒死的,都是幻術……”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寡婦還有些不耐煩,說這話的時候我沒忍住回頭去看,這女人什麽毛病,救了你還對人家發脾氣?說完話之後,還好像很生氣的翻身麵向牆壁,一副不想搭理我們的樣子。


    不過我很快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一定是覺得,被我救了對她是一種侮辱唄?要不就是抱她進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些地方,讓她反感?嗬,都生死關頭了,神氣個屁,要不是看在你配合趙靈兒救過我的份上,老子今晚不帶管你。


    看寡婦不識抬舉,白詩涵和狐傾傾也挺無奈的,隻能把眼神看向我來。


    “味精,現在怎麽辦嘛,我好擔心一會兒又有什麽東西過來,我們護不住你……”狐傾傾愁眉苦臉的道。


    我苦笑一下,還護我呢,你一會兒別被嚇壞了要我安慰就行,不過她這話倒是讓我輕鬆了不少,想了想就說:“其實也沒什麽,我估計等肚子裏的螞蚱消化之後,幻術也就破了。”


    “什麽鬼呀,等消化都多少天了,萬一大師兄和嫂嫂出事了呢?”狐傾傾白我一眼。


    我心想你擔憂的還挺多的,我們都沒出事,他倆像能出事的樣子?不過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麽寡婦是中毒最深的一個,剛才卻能看見大師兄?


    想到這,我就趕緊問寡婦:“那誰,你還能不能看見大師兄了?”


    那寡婦回頭厭惡的看了我一眼,閉著嘴半天都不吱聲,我以為她真有那麽小氣,不過很快又聽她不耐煩的說:“出去了。”


    看到她那連個問題都好像問不起的模樣,加上她剛才對白詩涵的態度,心裏一陣不爽,我心說你再神氣,小心趁趙靈兒不在,我們仨把你ko了,要明白我們三個是一家的,白詩涵再是你師妹又能幫你咋的?


    本來是不爽這個女人,無語的瞪著她,結果狐傾傾卻忽然撅起小嘴,伸手就蒙住了我的眼睛,她也不說話,但是目的很明顯……


    我苦笑一下,把她手拿開之餘趕緊轉移話題:“既然幻術破不了,那我們就在這裏休息,等大師兄和趙靈兒吧。”


    說話的時候,我的眼神不住看向牆壁,躲避狐傾傾的問責,卻沒想到這一看,忽然發現詭異的一幕,此刻罩著厚厚灰塵的牆壁上,竟然正在憑空出現一些文字!


    我雙眼頓時一瞪,見鬼了?大家看到我這誇張的表情,也紛紛看向牆上,白詩涵都被嚇得跑到了我背後來,但是我們很默契,沒一個人敢說話,就這麽緊張巴巴的等著牆壁上的文字畫完。


    總共也就四個字:“還我婆婆。”


    這四個字其實是屬於民國年間的繁體文字,我翻譯出來的,好歹咱也念過一段時間的漢語言文學,不然就該問白詩涵了。


    狐傾傾不認識繁體字,指著字問白詩涵:“那是什麽意思?”


    白詩涵正要開口,我就說:“叫我們還他婆婆,看來是老婆婆的後人來報仇,麻煩大了。”


    狐傾傾回頭看著我眨巴眨巴眼睛,好像也沒什麽花裏胡哨的詞能誇我,堆積了一小會兒情緒,最後對我比了一下大拇指,本來她的手指頭又小又嫩,看得我哭笑不得的。


    看起來挺滑稽可愛的樣子,然而深思之後,我不禁有些心痛,她和我一同成長,為了照顧我,犧牲了本應快樂無憂的時光,更錯失了上學的機會。最後,為了讓我能夠上學,不知付出了多少艱辛努力,而她自己卻隻想著上班掙錢養我……


    還好狐傾傾聰明,又有狐傾雪和狐傾婷教她,不然,她現在或許連個字都不認識……


    “味精,你看著人家幹嘛?”她呆呆的看著我,說完還趕緊伸手捂住胸口。


    我這才反應過來,是……畢竟她也被雨水打濕得差不多了,真要比的話,好像也不比寡婦的小啊,哦,其實是因為狐傾傾穿衣打扮比較保守,不像寡婦和狐傾婷這種本來就爆炸還喜歡張揚的,這才導致我一直覺得,她身材跟狐傾婷比還是差點,現在一看,搞不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呸,不好意思,走題了,我趕緊恢複一臉正色思考起來。


    不過最後為了消除一下她倆對幕後術士的恐懼,還是以比較輕鬆的語氣分析了起來:“也不知道背後那位是什麽樣子,男人還是女人,帥哥還是美女,這幻術太厲害了,若是能化幹戈為玉帛,跟對方做個朋友,以後誰還敢欺負我們呢?”


    “是哦,味精,那你叫他出來跟我們談談唄。”狐傾傾還真信了我的一派胡言。


    我苦笑一下,想了想,就胡亂往樓上一指:“估計就在樓上的。”


    本來我也隻是隨便說說,糊弄一下狐傾傾,男人嘛,在喜歡的女孩麵前顯得厲害一點未必就是自以為是,可是我沒想到,這話剛說完,樓板上突然就傳來了“咚咚咚”幾聲,有人跑了的動靜!


    我們仨還沒反應過來,突然就聽見樓上有人開窗戶的聲音,跟著好像人從樓上跳下來了,落在外麵的雨水上砸出來一道很醒耳的聲響,隨後“啪嗒啪嗒”遠離我們而去!


    那寡婦最先反應過來,一個鯉魚打挺從草堆裏一躍而起,抓起桌上的匕首就衝了出去:“快追,抓住他幻術可能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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