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一陣冷笑,這是多久沒吃過人肉了,句句不離騙我過去?


    回頭看了他一眼,感覺不對,既然這麽渴望抓住我,才隔了一條小河而已,按理說我昏迷的時候,他僅需三下五除二便能遊過來把我抓住,為何看見我昏迷在樹林邊沿,這麽久的時間竟沒邁過來一步?


    “怎麽,這就感覺到害怕了?沒事,快過來,那東西晝伏夜出,你趁天沒黑快來我這裏,我可以保護你的!”那家夥還真以為我要過去,一臉的興奮,“真的!”


    你要真有保護我的實力,早特麽過來抓我了,我冷笑一下沒搭理他,又回頭看向樹林,暖陽之下,大部分樹種已經凋落了大半的葉子,此時起碼有三分之二的陽光可以滲透進樹林,然而在這種情況之下,眼前這片樹林依舊是陰氣森森,像在對人釋放著一種極強的危險氣息!


    能在陽光下把整片樹林渲染得陰氣如此濃重,好生厲害的主,至少從我踏入道門以來,還沒見過這麽厲害的東西,心想不愧是神秘的九陰山啊,第一次撞見邪祟,就要給我這麽多強烈的壓迫感?


    想到這裏,我閉上眼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繼續邁步往樹林裏走去,在經過昨晚和狐傾傾所站的位置時,心裏一陣說不上來的傷感,好像她前一秒還站在我身旁的,這會兒卻連氣息都不複存在了,有種失去了一切的失落感。


    哪怕是看著陰氣繚繞的樹林之中,我內心裏也有種強烈的渴望,渴望去了樹林裏就能找到狐傾傾,我很想她,太想了,真不敢想象她要真的死了,我會變成什麽樣子!


    正是有了尋找狐傾傾的這股動力,我走得越來越快,進入樹林之後,是看見左側有一條很高的山脊,大概有數十米那麽高,像是一條橫跨在樹林之中的分割線,順著山脊繼續往裏麵走,越往裏深入,感受到陰氣就越加厲害,有一種談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好像越靠近樹林深處之後,空氣中彌漫而來的陰氣就活了,在對我釋放著一種強烈的驅趕氣息,不想讓我靠近那邊……這絕不是我的自主想象,而是一種無比真實的感覺!


    好生厲害啊,我隻感覺雞皮疙瘩瞬間冒了一層,既然是這麽厲害的東西,整片樹林都是它的地盤,那怎麽昨晚我和狐傾傾在它地盤上待了那麽久,它卻沒現身?


    帶著諸多困惑和不盡的恐懼,很快我就往樹林裏深入了十多米,遠遠朝著更深處看去,不對,裏麵有東西!


    仔細一看,那裏好像是一個山洞,洞口之外圍繞著好幾棵參天大樹,粗略估計,每一棵至少三五個人才能合手抱完,這在整片樹林裏還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真不是我視力有多好,這種場景實在是過於顯眼了。


    我站在原地警惕的環顧起四周,心想沒猜錯的話,那地方就是邪祟的老巢了,要聽男人的話就在這看看,還是對他的勸告視而不見,現在就過去一探究竟?


    就這麽站了半天,心裏一狠背著手就往那邊走去,怕個毛啊,昨天不還說最不怕鬼了嗎,老子才不會自己打自己臉。管它是何方神聖,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麽成分!


    眨眼間的功夫,我就已經來到了山洞外麵,這裏的陰氣比任何地方都重,一過來就像是鑽進了冰櫃,在炎炎烈日之下竟然冷得渾身發抖!


    讓我意外的是,這並不是一個山洞,而是一個凹陷在山脊裏的天然石坑,走近往裏一看,石坑裏有一麵還算平整的石壁,上麵有一幅做工非常粗糙的雕鑿畫像,粗糙到什麽地步呢,看起來像是小孩子亂塗亂畫,整體類似小時候非常流行的“三毛”簡筆畫,似乎是由於年代久遠的原因,好多雕鑿的痕跡已經風化了。


    剛一過來就被這幅畫深深吸引,一時顧不得去看別的位置了,看了半天,粗看像三毛的簡筆畫,細細打量,不太對,隻是很多雕線被風化了,其實畫的是一個肚子很大的東西,兩條腿好像從小腿往上都是生攏在一起的,而頭上,那是一張空白的臉,頭頂那三根類似“三毛”的玩意兒,也並非是頭發,更像是三根拇指般粗的玩意兒,每一根上麵都吊著一個圓溜溜的東西,有點像眼睛!


    媽的,這畫的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往地上一看,還有三根天然的石柱,不,這根本不是石柱,就是三塊長方形的石頭,好像被人當作香火,故意擺放在畫像麵前。


    老子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如此奇怪的圖畫,這幅畫到底想表達什麽呢,難道那人不像人,畜生不像畜生的畫像,就是這林子裏正主的模樣,三根修長的石頭,表達的是它渴望得到供奉?


    一陣冷風吹過,冷得我瞬間雞皮疙瘩冒了幾層,不禁抱著肩膀戳了起來,實在看不懂畫像幾個意思,忙轉身把注意力放在身後的幾棵參天大樹之上,一共有四棵,而且樹種不一樣,華鬆、杉木、鬆柏、白楊各一棵。


    怎麽走到哪遇見邪祟,都能看見鬆柏樹?看來什麽柳樹、槐樹屬鬼的知識,要被推翻了,鬆柏的枝葉繁茂,到了冬天都不帶掉葉子的,裏麵漆黑一團,這才是最適合邪祟躲藏的地方。


    華鬆倒是沒聽說過有什麽奇特說法,不過杉木和白楊在民間有點小出名,像是我們村裏,就經常聽見白楊樹和杉木成精,或者成神之類的傳說,當然,都是傳說,大多時候,隻要這些樹種活的時間久了,人們就會把它們當成神樹供起來,到底成沒成精,就不得而知了。


    這四棵樹雖不是同一個樹種,奇怪的是,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粗壯,我略微比較了一下,倒沒有三五人合力才能抱住那麽誇張,但起碼要兩個人才能抱完。


    這種畫麵好生的詭異,一幅奇怪的畫像麵前,矗立著四棵一樣粗壯的大樹,樹種還不一致,像是吃了同一種肥料……你這麽說甚至還對不上,畢竟,像鬆柏和白楊,正常來說,它可以長得很高,但無論年代多麽久遠,粗細是一定不會超過某個範圍的!


    眼前這棵鬆柏,比我去東北大山裏找陳友時,遇見那片鬆柏林裏的還粗,我摸著鼻子一想,那邊是趙靈兒的老巢,她布置在鬆柏林裏的嬰靈,或許就是導致鬆柏長得比外界鬆柏粗壯很多的原因,這是不是說明了一個問題,邪祟的陰氣可以使鬆柏長得更粗壯,而這裏的邪祟,比趙靈兒養的那些嬰靈還要厲害?


    看著看著,雞皮疙瘩已冒了好幾層了,和昨晚是一模一樣的感覺,站在濃烈的陰寒氣之中,總感覺邪祟就在旁邊盯著我,為此我還迅速念咒開了天眼,不斷盯著畫像和四棵奇怪的大樹看,結果卻遠遠超出我的預料,隻能看見濃烈的陰氣,根本看不到畫像和樹上有任何一種邪祟!


    就在我困惑不已的時候,又是一陣冷風吹來,冷得我渾身一抖,這一回汗毛猛然就立了起來,要知道,我現在可是背朝著畫像,麵朝四棵大樹的,而這冷風,竟然是從背後徑直吹來!


    我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慢慢回頭看向背後的畫像,在天眼還有效的情況之下,背後的畫像屹立不動,也根本看不到不對勁的地方!


    四周的空氣在驟然下降,越來越冷了,看著畫像沉默了許久,我抬腿就開始遠離,姥姥的,到底有沒有鬼,沒鬼的話,為什麽畫像的位置能有冷風吹在背上,空氣中又是如此濃烈的陰氣,可是你說有鬼,我的天眼卻毫無察覺!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埋頭往樹林外走去,盡管是背著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但是內心之中,卻是不斷的倒吸著涼氣,可能是走得太著急,沒太注意四周的環境,當我回過神來去找回去的路時,抬頭才看見一個令人五髒顫動的畫麵!


    四周的樹木之上,高高吊著好幾個黑影,一開始陽光有些刺眼,看不清是什麽東西,我以為是邪祟出現了,嚇了一跳,但當我緩過氣來仔細去看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具具上吊而死的屍體!


    我不斷回頭四處張望,四麵八方都是,在我視線之內,起碼有十具屍體,這些屍體竟然全都被風成了幹屍,可以從它們身上的衣服看出年代,有的衣服已經嚴重腐敗,像是一些碎屑,最新鮮的也是沾滿了蜘蛛網,起碼幾十年是有了!


    在這十具吊死在樹上的屍體之中,我甚至看到了一半以上穿著道袍的人,有黃袍、青袍,忍不住又是倒吸一口涼氣,這黃袍可不是民間那些陰陽先生隨意往身上穿的道袍,上麵沒那麽多八卦圖,看那久經風霜卻沒有腐敗的質量,應該是茅山的黃袍道士,要知道,穿黃袍的那可是真人的級別了!


    看起來像是上吊自殺,沒有一點點劇烈打鬥的痕跡,難道這些人真的是自殺的?不太可能,一個人自殺說得過去,這麽多人,怎麽也不可能……但如果說是被邪祟害的,什麽樣的邪祟竟然能把茅山的黃袍道士殺死在這裏?


    突然想到,我昨晚忍不住自殺的那種心情,我好像明白了什麽,媽的,別說是黃袍了,如果昨晚我選擇的自殺方式不是撞樹,而是上吊的話,那麽今天紫袍也栽在這裏了!


    就在我心裏越來越恐懼的時候,忽然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遠處回蕩而來:“味精,不要怕嘛,跟著樹林往裏麵走,過了樹林就好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它們不讓我繼續留在這裏,得走了……不過,好像白詩涵也來了,你不會孤獨的,味精,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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