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


    陸嶼然的大掌始終都捏著溫白霜的小手兒,感覺到她的手心有些冰涼,臉色也不是太好,“霜霜,別太擔心了,相信我,你姐姐不會有事的。”


    溫白霜心煩意亂的很,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姐姐突然暈倒,她開始質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因為這幾天來,她非得硬著脖子要和她對著幹的原因?


    可還有一部分的原因,卻是因為陸祁銘的突然出現。


    為什麽,姐姐會和陸祁銘認識?


    這麽多年了,姐姐從未和自己說起過陸祁銘,就算她不提,沒什麽好奇怪的,但是自己和陸嶼然在一起之後,她分明是認識陸家的大少爺的,卻依舊是一個字都不提,還極力反對,然後陸祁銘回來之後,他們私下又見麵??


    還有姐夫說的那些話,她為什麽現在一想起來,總是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包括??


    剛剛姐姐暈倒的時候,陸祁銘那樣緊張的樣子,他們真的隻是校友,隻是認識,那麽簡單麽?


    她還不至於這麽沒有眼力,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的,更何況,她哪算是沒有吃過豬肉的?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到底是一種怎麽樣的感情,其實旁人的眼睛才是最雪亮的,她看得出來,陸祁銘對姐姐,是真的很不簡單。


    陸祁銘是個怎麽樣的人?


    ——渾身都是冰冷的,哪怕他對自己說話的時候,客客氣氣的沒有多少的架子,可人的氣場在那裏,誰都不能忽略,就是這樣,好像是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是無所謂的男人,卻是對姐姐的事那麽上心,還有他看著姐姐的眼神??


    溫白霜反手一把抓住了男人的大掌,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好見到陸嶼然緊蹙眉峰的樣子,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她從來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這會兒,她真的是心中有一種很強烈的不安感。


    “怎麽了?”陸嶼然長指輕輕的拂過女孩兒的臉頰,“嗯?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電梯正好叮一聲,到了樓層,雙門一開,陸嶼然拉著溫白霜走出去,前麵就是姐姐的病房了,溫白霜還是拽著男人的衣角,低聲叫他,“陸叔叔。”


    “嗯?”


    “我有事??想和你說。”


    “嗯。”


    溫白霜抿唇,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吞吞吐吐的,現在在她的心中,陸嶼然不是值得信賴的那個人麽?反正懷疑的事,光是靠她這麽一個不頂用的腦袋想來想去的,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者問問他,還能夠得到一個答案。


    溫白霜反手抓著陸嶼然的大掌,“陸叔叔,你知道你的大哥,陸祁銘,他認識我姐姐的事麽?”


    陸嶼然倒是真的不知道這事,陸祁銘生性比較孤僻,加上這些年來一直都在美國的關係,兩兄弟交流就更少了一些,他平常忙於工作上的事,陸和安也都是他照顧著,陸祁銘根本就不可能會和他說起這些,他就知道自己的哥哥心裏住著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唐抒丹,但具體是誰,他也不清楚。


    可他一回國,就和溫白露有了牽扯,這也的確是出了陸嶼然的意料之外,有些事,不需要溫白霜刻意去強調什麽,他是多麽精明的人?哪還會不想到一些關鍵的問題?


    剛剛電話裏的時候,溫白霜就已經說了,她的姐姐在醫院,他大哥也在。


    這麽說來,這兩人是早就認識了的,但是溫白露從來沒有去過美國,她一直都在臨都,現在陸祁銘一回來,他們就有了聯係,按照大哥的那種性子,不是他在意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陪著來醫院,他沒有記錯的話,在美國的那麽些年裏,他最討厭去的地方就是醫院。


    “霜霜,這事我也是剛剛才得知。”


    心裏想的是一回事,陸嶼然開口回答的時候,還是有所保留的,有些事情,他自己都不能確定,自然也不會和溫白霜多說什麽,“怎麽了?你姐姐以前有和你提過,和我大哥認識的事麽?”


    “沒有。”


    溫白霜搖頭,秀眉微微擰著,“雖然我姐姐也很少和我說她年輕時候的事,可她以前不說我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為什麽我和你在一起之後,她一邊反對著,卻始終都不提陸祁銘?我總覺得,陸祁銘??他,你大哥他對我姐姐好像??”


    溫白霜沒好意思說下去,但這事,的確是她心中最大的疑惑。


    她都能夠想到的一些問題,陸嶼然哪會想不到?


    不過看著小丫頭的臉蛋兒都快皺成一堆了,陸嶼然不舍得讓她費腦子去想這些彎彎繞繞的事,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輕聲說:“別想那麽多,不是還有我麽?有什麽事,我會弄清楚的,何況你姐姐現在這個情況,你安心照顧好她,別的事,陸叔叔來操心,嗯?”


    男人的聲音渾厚好聽,又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信服力,溫白霜從來都不否認,自己認了陸嶼然之後,其實很多事,考慮的時候都會自動的以他為中心,他說什麽,她從來都不懷疑。


    “好了,你進去見你姐姐,有什麽話就好好說,我在外麵等你。”他現在進去也不太合適,何況陸祁銘十有八九是在裏麵的,陸嶼然想了想,又說:“如果大哥在裏麵,你就說我在外麵等他,我就不進去了。”


    溫白霜知道,陸嶼然這是考慮周全,姐姐現在這樣子,見到了他估計心情也不會好,她“嗯”了一聲,朝著病房走去,手剛碰到了門把手,病房的門就被人從裏麵拉開,出來的人是陸祁銘,他手裏拿著一個杯子,見到溫白霜解釋,“你姐姐醒了,我去給她倒杯水,房間裏正好沒有了熱水。”


    溫白霜接過了男人手中的杯子,說:“那個,我來吧,陸先生,那個??嗯,我是說陸嶼然就在那邊,您的弟弟。”


    實在是不知道,在陸祁銘的麵前,她應該如何去稱呼她的“陸叔叔”,別扭的很,最後還是叫了名字。


    陸祁銘一愣,似乎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我弟弟?”


    “對,陸嶼然。”


    “他怎麽會來?”


    溫白霜臉龐微微一紅,陸祁銘後腦卻是嗡嗡兩聲,忽然就想到了什麽——


    “??我找你,隻有一件事,我和你說過,這輩子你都別出現在我麵前,可你還是失信了,我不覺得你還有什麽值得讓我信任的地方,我和你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不過既然你回來了,那麽我就告訴你,讓你的弟弟別再來糾纏我的家人。”


    “??陸祁銘,你以後會發現,我這麽做,也都是為了大家好。”


    ??


    之前溫白露約見他的時候,他的確是意外又興奮,可見了她,她依舊是那種冷冷淡淡,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她說的那些話,他始終都不能理解透,現在他倒是明白了。


    所謂的糾纏她的家人,大概就是說——嶼然和溫白霜?


    溫白霜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站著的陸嶼然,陸祁銘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終於還是走了過去。


    溫白霜跑去找了護士,讓人來加了熱水,等她回來的時候,發現本來是站在電梯口的兩個男人已經不見了,估計到了別處去了,她沒有多想什麽,推開門走了進去。


    溫白露躺在床上,背麵對著門口,溫白霜輕手輕腳的將熱水放在了床頭櫃上,走到了她的麵前,發現她是閉著眼睛的,她彎腰,幫姐姐掖了掖被子,溫白露眼睛沒有睜開,倒是啞聲開口,“別告訴爸爸我在醫院裏,你就和他說,我這幾天有點事,不在臨都。”


    姐姐不說,溫白霜也沒有打算告訴爸爸,她們兩人的想法是一樣的,不想讓爸爸擔心。


    “我知道。”


    溫白霜在床邊坐下來,看著姐姐的臉色,是真的蒼白又憔悴,她突然就覺得,這麽仔細一看,姐姐的眼角,都已經有了魚尾紋了,時間真是殘忍,她想起小時候,自己沒有媽媽,每次放學都是姐姐親自來接的,那時候學校的小朋友總是會叫錯,喊著“小霜霜的媽媽大霜霜來了,大霜霜真漂亮??”


    溫白霜嘴角忍不住彎了彎,原來姐姐也在慢慢變老。


    “姐姐??對不起。”


    溫白霜伸手,抓著被褥下麵,溫白露的手,低聲說:“我知道,你最近心理壓力很大,可我一點都不懂事,還總是惹你生氣,對不起姐姐??但是求你了,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我也會心疼的,你對我來說,是最好的姐姐,誰都不可能有你這樣為我著想,為我付出,所以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我的好。”


    “別說——”


    溫白露抽出了自己的手,翻了個身,有些疲倦的說:“霜霜,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讓陸先生也別再進來了,就說我要休息。”


    ??


    ——


    醫院的頂層陽台上。


    風比較大,陸嶼然穿的不多,這樣的高度,冷風吹過來,就更顯得冷,男人指間的煙,被風一吹,那一點星芒忽明忽暗的,有一半都是被風給吹的,陸嶼然舉起手中的半截煙,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他吞吐著雲霧,率先出聲,“大哥,你和溫白露認識?”


    陸祁銘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我之前聽小安說,你和阮家私下解除了婚約,是因為一個女人,現在看來,這個女人是溫白霜?”


    “是。”


    “你和溫白霜在一起多久了?”


    “也沒多久。”


    “你很喜歡她?”


    陸嶼然眉目微微一動,寒風吹得他的唇有些幹澀,男人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唇角,也沒有打算在這方麵隱瞞什麽,直接就點頭,“是很喜歡。”


    陸祁銘笑了一聲,“這麽多年來,你從來不會在家人麵前承認你對哪個女人多用心,溫白霜是個不錯的小丫頭,可她對你來說,年紀還是太小了一些,我沒有資格來權衡你選擇另一半的權利,但是有一句話,我還是要對你說,你選溫白霜,你想過了麽?她有那個能力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裏麵生活?她能夠對你的事業有所幫助?你肯定會說,你的事業不需要一個女人來幫助,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這麽想,不代表父母他們也會這麽想,我和溫白露的確是認識,所以她也拜托了我,讓我好好勸勸你,不過嶼然,我不會攔著你做任何事,就是想告訴你,有些事,你也不能隻憑著自己的念頭去做,對不起自己不要緊,可不要對不起別人。”


    陸嶼然蹙眉,風已經把他指間的煙吹到了盡頭,他丟在了一旁,雙手插入西褲口袋,嗓音嚴肅了一些,在寒風之中,好似也染上了幾分冷意,“大哥,不說我的事,我就是想問你,你和溫白露是什麽關係?”


    陸祁銘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陸嶼然不喜歡和自己親近的人說話含糊不清,見他不回答自己,他又說:“我知道你這次和大嫂一前一後的回來,有想離婚的打算,大哥,剛剛你對我說的話,我心裏也有數,有些事情,你沒有和我說過,我也沒有問過你,但我一直都知道,你和大嫂的婚姻,並非是你們心甘情願的,你們中間橫著一個人,我隻是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溫白露。”


    陸祁銘的臉色終於是有些一絲變化,陸嶼然眼神太過鋒銳,他已經能夠看出來,自己和溫白露的關係並不單純,其實就算他不承認,有些事情,他稍稍動用一些人脈,還是會調查出來的。


    很明顯,陸嶼然並不屑這樣做,陸祁銘也知道,如果他想要這樣做,現在就不會和自己說這麽直接的話。


    他輕歎了一口氣,轉身眺望著遠處,頓了頓,才在寒風中,沉沉出聲,“嶼然,有些事,我也不可能瞞著你,你既然都知道了,也就是那麽一回事,”


    他側了側身,伸手過來,“給我點一根煙。”


    陸嶼然抽出了一根煙,點了之後,送到了陸祁銘的手中,見他吸了一口,又開口:“我和白露認識的時候,溫白霜那時候還沒有出生,不過推算一下你就知道了,我出國都那麽多年了。我們的確是校友,她們一家人都是臨都人,所以白露是在臨都上學的,我和她在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一直到了大學??後來,我和唐抒丹結婚,我才離開的臨都。”


    他這樣的解釋,隻能算是避重就輕,承認了他的確是和溫白露認識,並且談過戀愛,可是後來因為有了唐抒丹的關係,不得已和唐家聯姻,之後就出了國,這麽多年未曾回來過。


    所以??


    之前他勸過大哥那麽多次,讓他回來,他都不肯,是因為溫白露?


    這似乎也說不通,如果是因為溫白露,那現在又為什麽肯回來了?


    陸祁銘一時沒有了下文,陸嶼然心中倒是有些情緒在波動著,他是一個很精明的人,想問題的方向自然也是全方位的,但是現在說實話,他還想不到什麽所以然來,他隻能夠隱約感覺到,大哥有話是藏著的,他明顯是不願意多說,陸嶼然想著,自己也不好多問。


    隻是還是感歎了一下,這個世界太小了,還是真的是緣分的問題?


    多年前,大哥和溫白露,現在是自己和溫白霜。


    所以溫白露這麽激烈的反對自己和溫白霜在一起,有一部分是因為大哥的原因麽?


    陸嶼然琢磨了一下,陸祁銘抽完了一根煙,將煙蒂丟在了一旁,踩滅了之後,才說:“嶼然,差不多了,這上麵也冷,下去吧。”


    “大哥。”


    兩人走向樓梯口,陸嶼然調轉了話鋒,說:“後天就是奶奶的忌日,這麽多年來,你一直都在國外,今天正好你在,爺爺今天晚上應該就會到家了,你晚上和我一起回去吧。”


    陸祁銘沒有出聲。


    陸嶼然又說:“你回來之後也沒有見過爺爺??”


    “那等會兒就一起回去吧。”陸祁銘倒是很好說話,他頓了頓,又說:“正好我也有點事情想說一說。”


    陸嶼然看了他一眼,正好是轉角處,光線並不是很好,那微弱暗黃的燈光打在了陸祁銘的側臉上,陸嶼然總覺得,看出了一些什麽東西來。


    ——


    溫白霜拿著手機站在病房門口,見到兩個男人下來的時候,還有些意外。


    剛她是準備給陸嶼然打電話的,姐姐說想一個人靜一靜,她又不好直接就走,所以就在病房門口等著。


    “?”她叔叔兩個字卡在了嗓子眼裏,見到陸祁銘還是咽了回去,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指了指病房的門,說:“那個,姐姐說想休息了。”


    陸祁銘說:“我進去看看她。”作勢要推門進去。


    溫白霜連忙攔住了他,“那個,陸先生,姐姐說讓你也先回去吧,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陸祁銘動作一僵。


    陸嶼然站在旁邊,眼神鎖定著溫白霜,又抬起手腕看了看名貴的腕表,然後才說:“我看也快3點了,這個時間回家,爺爺可能已經到了,大哥,你要麽明天也可以過來,先和我回家怎麽樣?”


    陸祁銘也不能硬闖,知道溫白露的脾氣,何況現在還有陸嶼然和溫白霜在,權衡了一下,還是點頭。


    陸嶼然說:“大哥,我車子就在樓下,司機也在,你先下去,我和溫白霜說幾句話馬上就下來。”


    陸祁銘看了兩人一眼,點了點頭就朝著電梯口走去。


    等人一走,陸嶼然伸手把溫白霜拽進了懷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明天騰出一天的時間來?”


    “我要照顧姐姐。”溫白霜下意識的接話,又聽出了點什麽,好奇的問:“有什麽事嗎?”


    “有事。”這病房門口人也不是很多,男人俯身在女孩兒的鼻尖上親了親,動作親昵又纏。綿,他低沉的嗓音,一旦染上了幾分欲。念,總是讓人太容易悸動,“帶你去見個人,晚上要留在這裏陪你姐姐?”


    溫白霜點點頭,“我也不想告訴爸爸,總不能讓我姐姐一個人在這裏,我晚上會在這裏過一。夜的。”


    陸嶼然蹙眉,“這地方太簡陋,你睡哪兒?”


    “姐姐住的是vip病房啊,邊上就有沙發,我湊合一晚??”


    “不行。”


    陸嶼然拒絕,想了想,說:“我一會兒和這裏的人打個招呼,讓他們給你弄個床,我的寶貝哪兒能睡沙發這麽委屈。”


    這種特權,說實話,小姑娘心裏還是有著濃濃的虛榮心的,尤其是被一個成熟又性感的大叔捧在手心疼的感覺,溫白霜伸手拽著陸嶼然的腰部,在他懷裏蹭了蹭,輕聲說:“陸叔叔,謝謝你,幸虧有你,我現在沒有剛剛那麽慌張了。”


    “嗯,那用什麽來感謝陸叔叔?”


    “得寸進尺,哼!”


    陸嶼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語氣滿滿的都是寵溺,“好了,我先回去,打電話,嗯?”他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溫白霜拽著他還沒有鬆手,這會兒環顧了一圈四周,見沒有人,她快速的踮起腳尖,在男人的唇上吻了一下,還調皮的說:“感謝的吻。”


    陸嶼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小丫頭就已經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他站在原地,手指緩緩的拂過自己的唇角,性感的薄唇勾起一個深邃的弧度。


    一直等到電梯雙門關上,紅色的數字鍵往下,轉角處才傳來一陣尖銳的女聲——


    “嫂子,你幹嘛拉著我?”


    “??歌卿,你冷靜一點,這是醫院。”


    “所以他們那對狗男女可以抱在一起恬不知恥的卿卿我我?我這個正牌未婚妻還得躲在角落裏看著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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