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一想。”


    幫忙救治著那日野王的師弟,陳帆說道:“陰鴉子這樣的人,絕不會大費周章來弄死你一個化勁武者,肯定有原因的。”


    那日野王麵露回憶之色來。


    將那日野王的屍體拎進大廳內,陳帆說道:“你見過兄弟會的人沒有?是不是在他們那得知了什麽秘密?”


    那日野王搖頭,“我知道兄弟會,但也僅限於知道而已,和兄弟會的人並沒有過什麽接觸。”


    “那你在京城都見過哪些大少?”


    陳帆想到一個問題,說道:“那一次,你和左天策一起,與駱家的駱寒有來往吧?”


    “有。”


    坐在棺木前,那日野王說道:“一起吃飯來著,那是左天策有意拉攏我,邀請我去赴宴。吃飯的時候,他們也沒說什麽,隻是一些他們曾經來往的內容。”


    “在駱寒小時候體弱多病,曾送去左家一段時間,他們因此關係不錯。”


    “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們現在倒是頗為生分。”


    “就這些嗎?還有其他大少呢?”陳帆問道。


    “杜伏旻,李乾,張揚這些大少我都認識。”


    那日野王說道:“但也隻限於普通的來往,我對和他們結交並沒有太多興趣,見一麵後很少有特意見第二次。”


    陳帆蹙眉。


    這些都構不成陰鴉子專門來殺那日野王的理由。


    “你再想想!”


    這時,陳帆看到幾個警員和殯儀館工作人員過來,他說一聲後,出門去處理。


    蕭開和那日野王身份特殊,殯儀館這邊,警方早已打過招呼不要多事。


    所以,剛才這邊一直沒有外人在,剛才動靜鬧得很大,警員是來調查情況的。


    打了個電話給韓薇,打發走不相幹的人之後,陳帆回到館內。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那日野王看陳帆進來,說道,“但時間有點久遠,是一年多前的事。”


    “說。”陳帆眼睛一亮,說道。


    “那次是有幾個遊客去草原深處遊玩,他們居然找到了天狼山。”


    天狼山,是草原上的神山,也是蕭開這一脈練武和修行的場所,位於草原深處,外人並不知具體位置。


    “這種情況不多,但也不算讓人意外,雖然交通很不便利,但難免有喜歡草原旅遊的遊客發現天狼山。”


    那日野王說道:“不過,那一批遊客膽子很大,他們居然決定攀登天狼山!”


    “天狼山是一座雪山,海拔非常高,很多地方也非常險峻,尋常人根本上不去,就算是專業登山者也會有危險。”


    “當時我也沒在意,很多人想登上天狼山,單通常都是半途而廢就放棄了!”


    “當時我正好下山,遇到了他們,也沒當回事。結果就在當晚我在山下歇息,五個遊客,隻有四個下來,還有一個沒有下山。”


    “當時以為是出了什麽意外,結果剩下那四個遊客卻是神色輕鬆,並沒有擔心的樣子。”


    “到第二天我上山時,半路上遇到了剩下的那個遊客,他的樣子很輕鬆,還和我聊了聊,說是見到了我師父長聊了一陣,收獲不小!”


    “那個人給我的印象很深刻,二十五六歲的年輕,身材修長,看起來文質彬彬,但我怎麽也想不到他能登上天狼山!”


    “要知道,就算是我,在一些地方也必須小心才能上去。”


    “我回到山頂,見到師父時,他的臉色並不怎麽好看。”


    那日野王娓娓道來,說道:“在同門那裏,我才知道那個人應該是去了我們山頂的禁地,那是外人禁止進入的,上麵立有石碑,刻著一些我們草原雪山一脈特有的傳承。”


    “據我師弟說,那人進去時悄無聲息,等發現時也不知他在裏麵呆了多久。後來我師父趕過去,似乎和那人有點衝突,但最後那人還是很輕鬆的下山了!”


    陳帆聞言想了想,道:“那個人沒留下名字?”


    “沒有,問過牧民後,才知他似乎姓武。”


    陳帆神色一震,補充了一下武釗的容貌特征。


    那日野王點頭,“一年多有些記憶不清了,但應該就是他。”


    武釗!


    此人果然遠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陳帆記得,自己和他握手時,有感覺到一種頗為神秘的氣息與力量。


    不過當時隻是簡單的握手,並沒有查探,卻是忽略了。


    那這麽來說的話,那個武釗,可能是一個武道高手,甚至不無修行者的可能!


    “那人在你們天狼山禁地裏,沒有帶走什麽東西?”陳帆問道。


    “那倒沒有。”


    那日野王說道:“雖說是禁地,但其實裏麵就是一些傳承下來的碑文以及故老傳說,以及,我們這一脈的先人往往葬在那裏,並無實際供奉的物品。”


    武釗是高手,蕭開都沒能將其奈何的高手?


    但若僅是如此的話,陰鴉子需要來殺那日野王滅口?


    “還有別的嗎?”陳帆問道。


    那日野王搖頭。


    這有些說不通了。


    除非殺了那日野王,還嫁禍給自己?


    但這樣做,其實也不是一件多麽容易的事情。


    想不明白之下,陳帆報了自己的號碼給那日野王,說道:“京城水深,我安排一輛車來,你送蕭宗師回歸天狼山吧。”


    那日野王沉默一下,心裏仍有不甘,但終歸還是點頭。


    他師父一死,他一個化勁武者,在現在的京城實力不濟,難保還會遇到一些什麽麻煩,早點離開才是正行。


    陳帆於是打了個電話,讓警方聯係一輛卡車過來。


    不一會車就到了,陳帆與那日野王將靈棺送上貨車。


    “陳兄,大恩不言謝,那日野王如果不死,他日有事您盡管吩咐!”


    和師弟站在車旁,那日野王彎腰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去吧。”陳帆說道:“安葬你師父後,去我說的那個地方,就說是暗夜之主讓你去的,自然會有安排。”


    “但這條路會很危險,死在異國他鄉無法歸來故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我有心理準備。”


    “陳天驕,你永遠是那日野王的朋友!”


    再彎腰叉手後,那日野王跳上了車,讓司機開車。


    時間雖然已經不早,但在重金誘惑下,司機開車載著棺木與那日野王等人離開。


    來時宗師京師動全城,去時卻是一副棺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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