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權的出身其實不算差,他父親年輕時是個北漂,因為占了先機的原因,在趙權出生後沒多久,就已小有家財。


    所以,趙權從上初中開始,他父親便將他送到了非常好的私立學校讀書。


    正因為這個,趙權認識了何少等豪門闊少,且和他們關係處得不錯。


    加上趙權也是個挺聰明,很會來事的,他在那個圈子裏地位固然不高,卻是不可缺少的潤滑劑。


    借助著那幾家的闊少們的關係與資源,他混得還不錯,賺不了大錢,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事情得從那一幫大少去青岩鎮那邊玩樂開始。


    趙權在當時以為和平素一樣,是普通的玩樂,開著豪車,帶著妹子,在那邊釣釣魚,開開趴體。


    一開始在那邊玩的確實不錯。


    青岩鎮那一塊,據說是一群退伍的大頭兵在搞開發,建了農家樂,有著各種城裏人不常見的玩意。


    隻不過,在第三天的時候,搞出了事情。


    一群大少嘛,玩得有點無所顧忌,其中有幾個人來了癮頭,在住的農家樂旅館裏吸嗨了,拉著妹子玩起了無遮大會。


    事有不巧的是,那家農家樂的服務員不知為何,拿著一些東西推門而入。


    玩得早已失去理智的那幾個人,不管不顧,將那服務員給糟蹋得奄奄一息。


    久久不見服務員回去,農家樂的老板找了上來,看到那等場麵,睚眥欲裂。


    於是那些老兵得知消息,全都趕來了,雙方發生了矛盾衝突,一群大少被狠狠教訓了一頓,前所未有的慘。


    趙權當時也在其中,挨了一頓打卻也不冤。


    老兵們沒有將這種事交給警方處理的習慣,就將眾人給羈押了,內部同樣出現了不一致的聲音,商量怎麽處置他們。


    受害的老兵性烈如火,恨不得直接拿槍斃了那幾個人渣。


    不過其他老兵退伍後,多少收斂了戰場上的那一套,強行勸住。


    沒想到在當天深夜,有人把一群大少與跟班給救了出去。


    逃離的大少們咽不下這一口氣,且畢竟理虧,也不想動用權勢,在隔天就呼朋喚友,叫來了一些混混以及幫會人士,過去報複。


    結果是,那些老兵們雖然身上多有殘疾,但曾經身為鐵血精銳的他們,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反而將人打得落荒而逃,還抓住了幾個被酒色掏空的大少。


    事鬧得越來越大。


    到這一步,那些大少們本意是找家族出麵,動用權勢。


    在權勢下,那些丘八顯然隻有俯首的份。


    但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人說他手上有槍械,提議一不做二不休,弄死幾個丘八,狠狠發泄一口惡氣再說。


    反正以他們的權勢地位,打死幾個丘八,也完全壓得下來。


    “到這裏,我被嚇了一大跳!”


    趙權說道:“我就勸他們,本就是他們理虧,再弄死人,就會不可收拾。”


    “但我勸不住他們了,尤其是鄭益那幾個人,他們糟蹋人家媳婦被揪住時,被照著他們禍根來了幾腳狠的,幾天擔驚受怕,根本就陽痿了,報複心非常強!”


    “勸不動他們,我也找不到由頭溜走置身事外,隻好多留了個心眼!”


    陳帆微微蹙眉。


    就這些內容而言,對他價值有限。


    趙權說道:“他們帶著槍去弄人,結果就幾把槍嚇唬不到那些老兵,反而左右為難,並不敢真的開槍。”


    “但衝突越演越烈,終於有人開了槍,打死了人。”


    “老兵們紅了眼,也不管不顧砍翻了一些人!”


    “那在衝突擴大之後,他們徹底失去理智,喪心病狂,居然把那些老兵都給打死了!”


    陳帆雙目變得通紅起來,說道:“誰開的第一槍?”


    趙權搖搖頭,說道:“當時局麵混亂,並沒有看清楚,但用的不是手槍,而是步槍,一下打死了好幾個人!”


    “那些老兵血性也是十足,直接硬上!”


    陳帆陰沉著臉,道:“那些人渣統統都該死!”


    “當時我嚇壞了,立刻轉身溜走!”


    趙權帶著悔恨,說道:“隻不過,在跑到一輛車旁邊的時候,我聽到車內有人在打電話。”


    “如果沒聽到那一通電話,也許後來我不會家破人亡!”


    “什麽內容?”


    陳帆呼吸急促幾分,沉聲問道。


    “車裏的人叫梁誌達,是圈子裏的人。他向電話那頭的人說,東西沒有找到,但事情已經辦成了,何少他們開槍殺人,那些丘八大多活不成,是找東西的好機會!”


    趙權咬牙切齒,說:“我才知道,殺人的事,並不是那麽簡單,而是梁誌達居中挑唆。”


    “我在這三年多時間裏,回想過無數次。”


    “那個服務員,也就是老兵的媳婦,恰好進入房間肯定不是巧合。當時應該是有人要她送東西到房間裏去。”


    “房間門沒有上鎖,所以她才能直接進去,裏麵應該還有人刻意為之,讓她沒能脫身!”


    陳帆手捏著病床的扶手,扶手哢擦作響,開始碎裂。


    “還有被老兵們關著的那一晚,也是梁誌達的人來救的。”


    “雙方的衝突會越來越厲害,也是梁誌達在其中挑動!”


    陳帆雙目通紅,說:“這個梁誌達,已經死了!”


    他當年血洗那七個家族,梁家正是其中之一。


    這人當時還開口求饒,但已失去理智的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當時他沒多想,意識到不對時,幕後的勢力已經發難,不少人相關的人已被滅口。


    “我聽到那個電話,驚慌之下發出了動靜,被梁誌達看了個正著。”


    趙權說道:“然後我就開車跑了,之後的幾天,心裏惶恐不安。”


    “再之後,就是你殺上七大家族的事了。”


    得知陳帆血洗那七個家族,趙權更是惶惶終日,出去躲避風頭,結果家人被滅了口。


    後來就是他僥幸逃脫,被紀滄收留的事了。


    這三年裏,他在鬼市那裏也刻意打聽過消息,奈何那邊人多眼雜,他膽子也小,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再加上紀滄等人對他的警告,他打聽到的消息很少。


    從各種蛛絲馬跡來推斷,追殺他的勢力,極其可怕,連紀滄這種寧南王都非常的忌憚,告誡他不得離開鬼市。


    陳帆卻是陷入了回憶。


    青岩鎮的事件,其實也不算是太複雜。


    真正體現出幕後黑手龐大能量的,還是事件發生後的一係列後續事情與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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