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羊去而複返,令蛇部落的人都覺得奇怪,他們一直都以為,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僅僅存在於交易之上。


    可是現在,雪巫將他帶進了部落,甚至還帶進了竹屋。竹屋的存在對於蛇部落眾人來說,完全就是神聖的,畢竟竹屋是部落第一間用來住人的屋子。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木風回來一聽到桑羊過來了,他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當他大步流星的走進竹屋時,蛇部落眾人不約而同的聚在了竹屋前的空地上,一邊做著手上的事情,一邊時刻注意著裏麵的動靜。


    可誰也沒想到的是,裏麵竟然真的如同好友相聚時的在閑聊,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火山爆發時的慘烈。


    等到木風出來時,眾人頓時大跌眼鏡,隻見他和桑羊肩並肩的從竹屋裏走出來,臉上竟然還有說有笑的。


    眾人麵麵相覷,這是什麽情況,這兩個人什麽時候也會如此心平氣和的站在一起了?


    記得二十多天前,木風因為薑雪和桑羊在河邊聊了一會兒,兩人還吵了一架,結果到頭來,這兩個人沒什麽事,受傷的反而是阿三。


    阿三修養了幾天後,雪巫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變出了一座“熔爐”。


    接著便緊鑼密鼓的開始燒炭、煉鐵,再到後來,她用煉製出來的鐵做成了一柄鐵槍,她拿著鐵槍輕而易舉的就而破了一頭野豬的皮毛。


    眾人看著熱血沸騰,他們從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蛇部落竟然真的能用上自己生產出來鐵器!


    大家夥還沉浸在打造出鐵槍的喜悅中時,桑羊就過來了……


    薑雪走在後麵,看著門口聚集的族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她當然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聚集在竹屋前,她徑走朝小西走去,對他說道:“小西,桑羊少族長過來是想學咱們如何製陶燒陶的,從明天開始,你就將這門手藝的所有流程都讓他過一遍。”


    小西冷冷地睨了一眼桑羊,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什麽都沒說就徑直離開了。


    桑羊也不以為意,對木風說道:“那這些天就多多叨擾了。”


    薑雪看著木風點了點頭,知道他心裏那道坎過不去,便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將他剛背回來的礦石簡單的分了下類。


    直到看到桑羊進入了山洞,木風才低低地說道:“他一個堂堂巴山族的少族長怎麽可難會跑到我們蛇部落來學藝?這件事情我覺得沒那麽簡單。”


    薑雪嗯了一句:“我也是這麽覺得。”


    眼下,這家夥在沒事找事,自己若是拂了他的顏麵,若是他的醋壇子一翻,自己雖然吃不了什麽苦,其他人可就遭殃了。


    木風說道:“要不,你再去套套他的口風?”


    薑雪瞪著他:“我不去,要去你去。”


    你和他同為男子,男子之間有什麽話是不能聊的,這是安了什麽心才會提出要自己去套桑羊的話?


    木風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去就我去。”


    薑雪沒有跟上去。


    她知道,桑羊來了,她這安生的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可嫌事情不夠大的人還賊多,小花和香草兩姐妹一臉壞笑地走了過來,小花到底是妹妹,沒敢問她,倒是香草輕輕地咳了一聲,問她:“雪巫,我看這少族長應該不像要來學什麽手藝的。”


    薑雪分撿太石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卻故作輕鬆地說道:“哦,那他是來做什麽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為了你才過來的。像他這種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麽可能會大老遠的跑過來專門找我們學習製陶?”


    香草嗤了一聲,“就算他真的打算來學陶藝,他隨便派個人過來不行嗎,非得親自跑這一趟。再說了,他們巴山族是住在海邊的,海邊會有黏土嗎?”


    薑雪搖頭:“不清楚,但是任何事情都不能一棒子打死是不是,既然他有心想學,我們正好也會,為什麽不能教給他?”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得了苦。


    若是他能吃苦,將來就是將建房子的事情也教給他們,也未嚐不可。


    香草還沒說什麽,小花就叫了起來:“阿雪姐姐,你不是說我們以後有可能就靠著這陶器過活了嗎,怎麽能那麽隨便就教給他?要是他學會了,他們也大量生產陶器的話,我們從哪裏去買鹽啊?”


    薑雪一聽,整個人都怔住了。


    真是太大意了,自己當時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


    要是他學會了,以後拿什麽去和他們換食鹽?


    她苦著臉看著小花:“那你說怎麽樣,族長都已經答應了!”


    香草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你是說族長答應了,你有沒有答應?”


    薑雪垮著臉:“就是我提的建議啊!”


    香草頓時恨鐵不成鋼地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雪巫,你說說你,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就那麽輕而易舉的應下了呢!”


    薑雪看著她們兩個一臉肉疼地模樣,嘻嘻一笑:“放心啦,你們聽說過醉翁之意不在酒麽?桑羊過來歸過來,但他肯定是抱著其他目的來的。至於學製陶,肯定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如果他真的想學陶,那他幹嘛要換一身裝扮,就連他臉上的那幾道紋路都洗了,脖子上的貝殼項鏈都不戴了。


    這模樣,乍一看上去挺像離家出走的孩子。


    可若真的是離家出走的話,那他又何必如何大費周章的如此勞累,甚至還特意給自己背來了一背簍貝殼?


    薑雪也沒在這件事情是糾結太久,她將木風背回來的那一背簍鐵礦石大致撿了一遍,又到了菜地裏轉了一圈,最後回到壕溝邊上的田裏掃了一眼。


    時隔近兩個月,稻田裏的水稻長勢喜人,碩大的稻穗籽粒顆顆飽滿。


    這些天,薑雪隻要沒事就會特意到田裏轉一轉,有時候扯掉盛氣淩人的稗子,有時候用腳丫子在禾根之間來回摩擦,以防止田裏的野草和水稻爭取肥料。


    最後,她找到大瑋,要他用糞桶將糞坑裏已經腐熟好的肥料挑到地裏給莊稼施肥……


    這件事情沒幾個人願意幹,主要是挑上一擔糞,身上肯定也會被熏得臭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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