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兄弟?”


    路水查輕聲說著,手裏握著鋒利的消防斧。√


    剛剛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這個消瘦而且蒼蠅滿身的喪屍,十幾天的放置已經讓喪屍們腐爛嚴重,四處遊蕩著,吸引來一大群灰仆仆的蒼蠅,大老遠都能聞到那股惡臭。


    剛剛反應過來的喪屍僵硬的轉身,看著這個行動詭異的‘同類’,遲疑一下,鼻子抽動,緊接著就是張口……


    “噗!”


    一陣刀刃入肉的輕響。


    早有準備的路水查當然不會讓這個喪屍吸引來更多的同類,揮舞著消防斧,鋒利的斧刃順著喪屍張開的嘴巴直接劈入,連最堅硬的頭骨都能砍碎的斧頭又怎麽可能會被擋住?


    揮舞的慣性再加上路水查本身的力氣,勢不可擋的斧刃片刻間撕裂了喪屍的半邊腦袋,被砍得後仰倒地的喪屍臨死掙紮著,受損的喉嚨不斷出“嚇嚇”的聲音,聲音很小,遠處根本聽不到。


    喪屍的身體下意識的顫抖著,大腦損壞的身體還在繼續之前下達的命令,可惜已經被破壞的大腦注定了它的死亡,稍稍痙攣一下,最終無力的癱在地上,裂開的腦殼處流出一些黑的漿狀物。


    “真是麻煩。”


    抱怨一句,路水查踩住喪屍頭部,費勁的將鑲進去卡住的斧刃拔出來,緊緊咬合住的頭骨在巨力下不堪重負的出‘哢’的一聲輕響,再度開裂,一大堆黑乎乎的**湧出。


    不滿的看著沾滿**的斧刃處,路水查迅的警戒周圍,拉了拉身後的兩名女生,低聲說著:


    “扛回去。”


    這場打鬥不到半分鍾就結束了,完全不對等的智慧導致了空有一身力量的喪屍被單方麵的碾壓。


    房子的大門再次被關上,光線被擋住,昏暗的環境變得陰沉起來,三人之間沉默著,樓底多出了一具死屍還有一股難以驅散的惡臭。


    “老規矩,這次誰動刀子?”


    隨手揮舞著消防斧,路水查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地上是死屍,像是在看砧板上的肉一樣。


    “嘔……”


    捂著嘴,臉色蒼白的小玲扶著牆已經吐了出來,眼角閃爍著淚光,根本不敢看地上的死屍。


    與其說是死屍還不如是是腐屍,皮膚已經全部爛透黑乎乎的變成一團黏膜,腐爛的肉塊勉強包裹出一個人形輪廓。


    因為是拖著回去,喪屍破裂的腦殼不斷流出**,幾個尋求食物的蒼蠅四處飛舞著,礙於有人的緣故遲遲不敢扒在死屍上,不過地上的**與脫落的腐肉上已經爬滿蒼蠅。


    喪屍屍體上更是惡心,在粘稠惡臭的腐肉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條條肥白的蛆在蠕動,不僅僅是幫助殺‘人’罪惡感,光是這種恐怖的場景就足夠倒人胃口。


    比起小玲,班長反應還算好一點,臉色蒼白,握著砍柴斧的手微微顫抖著,好歹沒有吐出來的征兆,不過看她僵硬的樣子,心裏絕對不好受。


    “唉,還好我讓你們帶了口罩。”


    哀歎一聲,搖了搖頭,路水查看著兩人不堪的表現,這種反應還是太不合格了。


    她們隔著口罩都能是這個反應,還能指望什麽?


    目前,幾乎每一個喪屍都是這個樣子,要麽是吃得像個氣球,要麽削瘦並且爛得一塌糊塗,


    也罷,看她們的樣子也做不成什麽事情,路水查拿起消防斧在死屍身上比劃一下,稍稍估量好死屍的身體,緊接著就是奮力的一道劈砍。


    “噗。”


    隻見沉重的斧刃迅的陷入屍體腹部,零星的肉糜血跡濺出,沒有直接砸進體內,鋒利的斧刃恰好往旁邊帶過,沒有傷及內髒將**剖開。


    沒有結束,再度拔出的斧刃帶出來一絲血光,然後又一次的砍進死屍身上,一片片碎肉飛出,地麵被腥臭的黏漿肉糜粘上。


    “唔……”


    喉嚨出一聲悶哼,看見如此慘景,班長強忍著心中的嘔吐**,沒有將頭撇開,直盯著剖屍現場,眼睛中布滿血絲,強行將上湧的嘔吐物咽下,滿嘴酸。


    如果連這種事情都忍受不了,自己憑什麽去掙紮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沒有揮斧生存的力量更沒有屠屍的勇氣,可是必須變強,那個瘋子可以迅蛻變,自己憑什麽不可以!


    連續不斷的剁肉聲持續了接近一分鍾,越來越遲緩的消防斧,最終停止劈砍。


    “呼……”


    路水查微微喘著氣,自己此時的身體短時間連續幾十次揮舞沉重的武器需要不小的消耗。


    正常人全力爆隻可以堅持幾分鍾,高強度的戰鬥更是消耗體力,可惜自己太差了,僅僅是揮舞武器就開始喘氣,但是成果已經是非常明顯。


    死屍的腹部已經被全部掀開,堆積得彎曲攀延的腸子袒露在空氣中,數之不盡的黑斑布滿在內髒上,許多黏漿溢出在外,粘稠呈現出深綠色,本應該是最先腐爛的內髒反而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與身體達成循環。


    喪屍手臂處挨了兩斧子,一條條堅韌的手筋被砍斷,無論是動脈還是靜脈都停止了運輸血液的基本工作,血液凝固在體內。


    “謔,居然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太詭異了吧。”


    叨咕著,路水查隨便打量一下,在旁邊拿起準備好的外套,熟練的掏上厚膠手套往殘屍上抹。


    脖子上的咬痕說明了這個喪屍是二代甚至三代、四代的感染者,腐爛幹癟的嘴唇露出一行白牙,平時保養得很好,不過這意味著它變成喪屍後沒有吃過任何東西,空空如也的腹部早已經消耗完‘死亡前’儲存的食物,如此長的時間沒有進食,消瘦的身體活像一個骷髏。


    這的確值得驚訝,看這名喪屍的衣著不是肥胖的家夥,中等身材,喪屍每天的巨大耗能遠人類,人類七天不進食便會死亡,這名喪屍居然硬生生的堅持十幾天,哪怕是消瘦如柴也是令人難以置信。


    “臨近進化極點的變異體?”


    疑惑著,路水查勉強得出一個結論,手裏抓起一堆碎肉抹上外套。


    這很奇怪,正常的喪屍需要大量進食才能快進化,靠著原本身體儲存的能量根本不可能達到下一個階段的水平。


    看這個倒黴喪屍傻逼逼的樣子也不是傳說中的智慧喪屍,就連變異喪屍都算不上,沒有硬化的角質層,沒有獸化的手腳,沒有臃腫或者縮小的肢體,幹癟癟的眼球凹陷下去,就連最基礎的視力都沒有進化出來。


    腐肉覆蓋下僅僅是一層薄薄的肌肉組織,雖然消瘦比起大部分的普通喪屍還要小一號,但是這個家夥依然擁有著輕易掀翻別人的力量,若是一般人遇到,光是渾身病毒就足夠頭疼了。


    “算了,管那麽多幹嘛。”


    將這個問題拋之腦海,路水查隨手將剛剛做好的血衣丟給班長,拿起另外一件外套開始抹上血肉。


    變異的喪屍千千萬萬,人類的巨大人口基數下,難免有些個例,戰士還能出法呢,更何況是一個沒進食過的喪屍,估計還沒餓瘋吧。


    人類不是白癡,最早期的混亂後,紛紛躲藏起來的幸存者們讓喪屍們捕食的效率降低很多,越來越饑餓的喪屍開始捕捉任何一種食物,老鼠、蒼蠅、鳥類。


    很可惜,移動度非常快的動物反而更加難以捕捉,隨便找個洞鑽進去,一頓長跑的喪屍算是白幹了。


    這種事情並不罕見,終日追逐亂跑的喪屍們體內儲存的能量消耗非常快,饑餓到極致時,食人怪物們開始窺探周圍最容易獲取的食物——同類。


    依靠血肉獲取能量的喪屍以一種另類的方式瘋狂進化著,無論是同類還是人類,能不能吃到才是重點,吃肉當然比吃菜容易長身體,同理,血肉蘊含的能量越高,喪屍消化的度就越慢,但是進化的度也更快。


    生死存亡之際,隻顧得逃命的人類就不記得入土為安是什麽意思了,這意味著被殺死的喪屍屍體極少會被處理掉,無法捕捉到活物後,聞味而來的其餘喪屍會毫不猶豫的將死亡的同類吃掉。


    很抱歉,毫無智商可言的怪物們不知道什麽是道德廉恥和同類相殘,他們貧瘠的大腦隻知道饑餓與進食。


    撲向活物,然後死亡,再然後被其餘的喪屍吃掉,消化、吸收、變強,再撲向活物,如此循環。


    就是以這種高效率循環,隨著時間的推移,喪屍們的數量隻會越來越少,但是這也意味著幸存的喪屍隻能越來越強大。


    不過……這很重要嗎?


    路水查撇了一眼被開膛破肚的死屍。


    估計要不了半天它就會被別的喪屍吃掉,一場大雨後,最終剩下一頓滿是牙印的骨頭渣子。


    能在這附近出現,這家夥很可能還是自己的鄰居,死亡已經是日常了,城市裏的慘叫聲就沒停過,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對於地球而言,說不定人類全部死光了才好。


    活下去,變強,再活下去。


    內測者怎麽樣?曾經活到最後又怎麽樣?現在隨便找把槍就能把你斃了,沒有人可以依靠,不努力就活該去死。


    死了?哈,這種時候誰還會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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