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路水查見死不救的一幕,班長與小玲心中陰沉沉的,沉默不語,樂在清閑的路水查也沒有搭話的念頭。√


    周圍的房子漸漸開始低矮,路麵的煙塵很多,這是公路,已經離開了郊區。


    耳邊盡是呼嘯的風聲,班長已經分辨不出自己所在的位置,一路上飛馳的摩托車行駛了近半個小時,以這種車,跑出了三四十公裏都不覺得意外。


    人煙稀少的郊外看不見喪屍的身影,偶爾還能看見一些村落,可是自從經過江市三中後,就沒有見過別的幸存者,路水查也不打算去搜救,一路飛馳,周圍飛閃過的樹木看久了漸漸疲憊起來。


    正當班長打算挨著前麵的小學妹休息時,許久沒有減的車子猛然開始刹車。


    原因很簡單,他們,堵車了……


    沒有錯,‘堵’車了。


    飛馳的摩托車遇到了無法翻越的障礙,而且,還是是大麻煩。


    “下車!”


    低聲說著,路水查迅的跳下摩托車,簡單的整理一下背包,飛快的從班長手裏接過消防斧警戒起來。


    出現在麵前的是十幾輛小汽車,無視掉車型大小,隻是這些汽車撞在一起,最嚴重的那輛已經變成廢鐵,後車廂生過汽油爆炸,衝擊之下扭曲得不成樣子,事後的燃燒讓它隻剩下黑乎乎的鐵架子。


    看樣子應該是半路上變異成喪屍,暈厥中車子失去控製,生車禍後不斷被後續的車輛撞上,最終倒在連環撞車。


    大大小小的汽車零件被撞碎彈飛,原本寬闊的公路被堵死,就連兩側的農田裏都有兩輛陷進去的車子。


    不用多想,這條路算是封死了,摩托車根本過不去。


    “喂,現在怎麽辦!”


    驚恐的班長不知所措的看著麵前的車禍現場。


    路被封死了,難得得繞到開車再跑回去嗎?


    “棄車,走田裏!”


    答複著,路水查深吸一口氣,漸漸握緊手中的消防斧。


    繞道是不可能的了,目的地就在前麵不遠處,如果繞道至少得跑多五六十公裏,危不危險先不說,僅僅是摩托車的油量就不足以支撐到達。


    “啥?”


    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班長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個答案。


    旁邊可能有一個小村莊,可是在這裏拋棄車子是不是太草率了?這附近很可能會出現不少的喪屍啊!


    “喂,你們看,前麵是不是有喪屍!”


    小玲驚恐的指著前麵的車禍現場。


    在撞成一團的車堆後麵,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更恐怖的是,那些身影還在不斷向這邊走來!


    “先別管那麽多,待會還有一段路,幫我把自行車綁上來!”


    路水查一斧頭劈斷綁住自行車的繩子,拆開車後的膠繩,把背包丟給小玲,將其綁在背上。


    自行車被事先折起來,因為是鋁製的非常輕而且堅硬,折疊後不占地方。


    “混蛋!”


    心中暗罵一聲剛剛跑出幾步的班長艱難的克製住逃跑的念頭,不甘的跑回來幫忙,這種時候浪費時間,簡直是作死!


    折騰了近一分鍾路水查才終於綁好自行車,可是同時,不遠處的車堆裏已經可以看到喪屍的腳步,之前開車到了的聲音驚動了它們。


    “喂,小玲,把長矛給我。”


    剛剛小跑出去,路水查再次開口。


    掂量著背上的自行車,雖然很輕,但是背著奔跑起來很不方便,再加上沉重的消防斧,這些負重對於自己贏弱的身體負擔很大。


    “瞎折騰什麽!趕緊跑啊!”


    著急的班長驚恐的看著出現在不遠處的喪屍,因為之前的耽擱這批喪屍已經擠出車堆了。


    “切。”


    路水查不屑的撇了一眼慌亂的班長,這種小場麵慌什麽,十幾個喪屍而已。


    也不打算辯解什麽,路水查一手接過小玲遞過來的的長矛,隨手把沉重的消防斧丟給她。


    這把長矛是小玲用拖把棍做的,質量不錯,可惜沒有韌性,**的很容易折斷,長度一米四左右,那一根螺絲刀為‘刃’的刀尖,看起來十分別扭。


    對於不會使用的人來說,這玩意隨便用力一砸就斷了,然而,麵對喪屍這種遲緩的生物,使用擊殺完全沒有問題。


    “吼!”


    一如既往的見麵嚎叫。


    這群喪屍顯然獲得過大量血肉補給,得到足夠的能量供給,快進化的喪屍鼻子處隱隱生長出一個輪廓,絲毫沒有被血衣迷惑,嚎叫一聲直接撲了過來。


    “謔,可以嘛。”


    路水查拿起長矛掂量著調侃一句,對於一個曾經的‘戰士’而言,沒有什麽比一把熟悉的武器更讓人開心了。


    說罷,路水查眯著眼睛掃了這名喪屍一下,眼睛一絲精光閃過,雙手握住矛柄,一個箭步,然後槍出如龍,蒲黃色的長矛仍然一條黃蛇突出,直指喪屍腦門。


    “啵。”


    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閃過。


    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喪屍忽然僵直住身體,隻見路水查手中的自製長矛精準無比的突入喪屍眼睛,直接穿過脆弱的眼睛貫穿眼球後的骨骼,刺入大腦。


    穿透進去的瞬間,喪屍黑灰色的眼睛像是果凍一般爆開,稀少眼液伴隨著一些脆脆的組織掉到地上,揮舞著手臂的喪屍如同被摁住了暫停鍵,徹底失去了行動。


    路水查眼睛微微眨了一下,手中轉動槍柄,圓柱型的螺絲刀無法被骨頭卡住,往後用力,鑲進去的‘矛刃’被輕而易舉的拔出。


    “好家夥……”


    望著螺絲刀上粘上的漿狀物,路水查輕笑著,做出滿意的評價,然後拔腿就跑。


    “噗通。”


    此時,失去了大腦控製的喪屍迎麵倒地。


    眼球中殘留的碎片隨著重力倒在地上,順著貫穿的傷口,腦殼裏灰色的腦液溢出,這名喪屍徹底死亡。


    “哈……這家夥是不是腦袋有坑?”


    看見這一幕的班長嘴角不斷抽搐。


    天台時知道他近身格鬥很厲害,還有那些各種亂七八糟的生活技能,現在用這種簡陋的長矛也能殺死喪屍也太詭異了,而且還那麽熟練,平時這個廢才宅男都在幹什麽呢!


    吐槽著,反正班長沒有擔心過這個殺人瘋子的危險,這種家夥怎麽可能會出事?


    然而,一個喪屍倒下了,千千萬萬的喪屍站了起來。


    隻見剛剛那麽喪屍出現的縫隙中,再次擠出了一名喪屍,而且不止這一個,這群集體行動的怪物已經徹底被驚醒,運用著自身巨大的力量推開困住自己的‘籠子’,在報廢汽車中展現身影。


    “喂喂,你們兩個做好準備跑幾公裏沒有?”


    快步追上來的路水查麵露欣喜的說著。


    “什麽意思?”


    不知為何,班長心中響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不是特別危險卻莫名的令人心驚。


    “哈哈,距離目的地還有幾公裏啊!我們身後可是有一大群吃人的喪屍!不想死就節約點體力!”


    微笑的路水查大聲說著,在農田中快步奔跑幾步。


    “喂!混蛋你什麽意思,難道你不用跑嗎!”


    麵色不安的班長連忙追上去,問道。


    “是啊!我們都是一起逃命的,麵對這種生死危機,是不是可喜可賀?”


    興奮起來的路水查嘴角忍不住上揚。


    不知何時開始,路水查開始習慣性的微笑。


    並不是那種公式化的微笑,完全是出自內心,毫無隱藏的笑容。


    但是這很駭人。


    想想看,一個文文弱弱的少年,站在屍山上,手裏拿著一把染血的斧頭,卻笑得像個孩子。


    這是不是很駭人?


    這算是一種病吧,大概的戰爭後遺症的變異版。


    長期顛沛流離的逃亡讓路水查受盡了苦頭,沒日沒夜的喪屍圍城、整晚嚎叫的喪屍侵擾、每天三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瘋夠了、哭夠了,絕望夠了,到最後,無論麵對多麽惡劣的環境,路水查都能幸災樂禍的捧腹大笑,哪怕受害的人是自己也一樣。


    越是危險笑得越是開心,反正沒有什麽還能更糟了,微笑著麵對困難。


    還能更糟嗎?不能,那就掏槍拿刀上!


    還能更糟嗎?能!那就更得上了!不能讓它再惡化了!


    這是末世,軍隊是個大熔爐漸漸開始變質,再廢的垃圾也能給你打成鋼,打仗、打仗、再打仗、瘋了也得打,除非你想死!


    白天衝上戰場,晚上醉生夢死,宣泄完壓力後,背著武器繼續任務。


    這種‘啊q精神’,在路水查架起機槍掃射喪屍群時愈演愈烈,早已經習慣了每日每夜的戰鬥,最終,病態的生活烙下病根,很難根治,未來也不可能根治!


    然而這很好,非常好!


    戰爭後遺症是什麽卵?老子不治!老子要放棄治療!吃了藥怎麽萌萌噠!


    戰鬥已經是本能!血肉是日常!


    沒有什麽好值得驚訝的,既然哭泣不能解決問題,那麽為什麽不使用瘋子的笑容?


    正常?開什麽玩笑?


    每天,開槍、拔刀、屠屍、搬屍體、顛沛流離、拋棄戰友、經曆死亡、常年饑餓、病痛折磨。


    這些東西經曆了數年,能有幾個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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