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著濕潤冰涼的空氣,攜帶著幼貓,緩步的往帳篷外的空地走去。√


    精準至秒的生物鍾將路水查吵醒,哪怕沒睡夠而十分疲倦也很難再次睡著。


    緩慢散步著,一如既往,此時時間還不到早上七點,冬末晚起的太陽也才剛剛露出一角,徘徊在早晨與晚上之間的晨曦黯淡卻明亮,斜射下的陽光並不是很暖和,雖然無法驅散寒冷,卻給予人們淡淡的溫暖,暖透心靈。


    “呼……”


    輕輕吐著一口氣,將心中聚集的悶氣放出,口中吐露出來的溫暖氣息在空中變成一陣白白的煙霧,然後在寒溫下被飛快消失驅散。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路水查那麽早起,安逸的生活讓人們愈加慵懶。


    路水查所分配到的‘臨時居住d區’很小,十乘十一共一百個帳篷,每個帳篷擠八人甚至更多,八百多人擠在這個區區幾個籃球場的大小的位置,雖然很擁擠,可是劃分得整整齊齊的樣子看起來還是十分有序。


    絕大多數的難民們此時正在各自分配到的帳篷中溫暖的睡眠著,一個多月動蕩不安,隨時會丟掉性命的生活一直讓人們的精神繃緊著,直到逃到安全的軍區才緩緩放鬆。


    一天、甚至好幾天都沒有睡過安穩覺的難民們,疲憊不堪的卷著分配到的棉被躺在帳篷裏死死的睡著。


    厚實的帳篷防風防雨但是隔音效果極差,不斷聽見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在路水查眼裏,隨隨便便將自己的生命安全托付給別人無疑是自殺。


    高壓製度下,整然有序的道路上看見不一點垃圾,軍隊的管理製度是‘無論是誰,帳篷前麵看見垃圾一律處置’,雖然有種‘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可笑說法,但是效果無疑是極佳的。


    由原本為訓練操場變成了一片片密集的帳篷,隱隱可以在地麵上看到塑膠跑道上的紅白色軌跡,為了減少安防壓力,軍人隻能盡量壓縮內部空間。


    “喲,早上好。”


    看見穿著軍外套而路水查,巡邏的軍人十分有禮貌的打招呼。


    對於軍人而言,沒有什麽比穿著同樣衣服的同伴更讓人放心的了。


    “嗯,早上好。”


    有些冷漠的回答著,不知不覺中路水查站直身體,散著淡淡的簡肅的氣息,就像是一名嚴肅的軍人下意識的動作似的。


    看見這標準的站姿,這名軍人有些愣然。


    路水查穿著軍裝無疑是正規兵款式,肩膀上沒有肩章和胸口上也沒有編號,甚至連軍銜都沒有,顯然不是列入編號的軍人,可是這種標準的士兵氣質,沒有接受過長期正規訓練的情況下,是很難培養出來的。


    “微服出巡的長官?不對吧,這個年紀……”


    這矛盾的狀況讓這名軍人有些沒反應過來,有人就有江湖,在外人眼裏粗框成性的軍人卻有著自己的生存之道。


    “能告訴我新兵報名處在哪裏嗎?”


    路水查臉色冰冷的看著巡邏軍人,雖然是疑問的口氣,聽起來卻毫無拜托的意思,讓人感覺這個家夥很冷淡。


    “啊?”


    似乎被路水查的氣質鎮住,軍人忽然不知該說什麽,下意識的指向新兵報名處。


    “謝謝。”


    望了一眼指著的方向,吊著死魚眼毫無誠意的說著,然後快步離開。


    許久,巡邏的軍人一臉愣逼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拍了拍昏昏的頭:


    “這什麽跟什麽啊?”


    也沒有將這次事情放在心上,繼續執行自己的巡邏任務。


    雖然有些奇怪,數萬名難民裏出現幾個奇怪的家夥有什麽可稀奇的嗎?


    話說他剛剛說什麽來著?參軍?大概是軍屬吧,那氣質真是瘮人啊……


    與之同時,新兵報名處。


    一臉震驚的登記女兵看著眼前這麽小女生,以不確定的語氣問著:


    “那個……你真的確定要當女兵?”


    “嗯,沒有錯。”


    再次聽到這句話的小玲有些不滿的嘟著嘴,再次將填寫完畢的報名表遞過去。


    “嗬……”


    嘴角微微顫抖的表示著女兵此時的內心波動,不知該說什麽。


    本以為人煙稀少的女兵營會十分難得的再添新人,可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迎來一個初中生……


    嗯…一米五出頭、體格還偏瘦,紮著的馬尾一甩一甩,別說初中,說是五六年紀的小學生都有人相信。


    對此,要不是小玲隨身攜帶的校徽和身份證證明了自己的年齡,可能這名女兵會直接把拎她出去。


    “喂,你到底辦不辦了!”


    仰視……嗯,仰視著接待處女兵那哭笑不得的表情,一直為身高而苦惱的小玲被戳到痛處,趴在桌子上憋紅著臉,生氣了。


    “你得知道在不是開玩笑的,部隊的日常訓練可是非常辛苦的。”


    女兵努力安慰著小玲,企圖說服她放棄這個‘一時激動的選擇’。


    另一方麵,她內心萬分波動甚至還想日條狗冷靜一下,真後悔幹嘛不來早一點。


    沒有錯,來早一點。


    新兵報名處是一棟辦公樓的一樓,門外豎著大大的牌子,紅色字體寫著醒目的‘新兵報名處’五個大字。


    在富足的和平時期,每年參軍的人數本就不多女性就更是稀少,現代化武器日新月異,隻知道猛衝猛打的大頭兵漸漸被淘汰,招兵的條件一點點提高,再加上近年來的多次裁兵,軍隊正式錄用的人手實在不多。


    畢竟是國家機器,軍隊放的福利與隱性聲望一直都是諸多企業無法媲美的,可是,目睹了動蕩不安的末世後,敢於參軍的人數實在不多。


    真正親眼看到過前線戰爭的難民甚至還在人群中散布‘軍區人手嚴重不足,急需替死鬼上戰場’之類的謠言,不僅敢於參軍的人數大量減少,甚至一些維持秩序的誌願兵都心生退意,靠著上頭的強製命令才鎮住人群。


    更甚者,一些接受過嚴格訓練的義務兵恐懼前線戰場,成為逃兵混入幸存者當中逃回軍區,平時展露的話語嚇唬住人們,恐懼感再次升級。


    如此情況下,這一個多月以來,選擇加入軍方參軍的幸存者才堪堪突破百名,其中女兵更是寥寥無幾,在這對於數以萬記的幸存者來說,無疑是非常稀少。


    也就是說,在這個無人問津的新兵報名處,平時好幾個小時都沒有一個人前來報名,就連接待的人員都不報多少希望,屬於軍區內為數不多的輕鬆工作。


    正常的報名時間應該是早上七點開始到晚上八點結束,四人輪班。


    然而,在鵬老等人的熏陶下習,慣性早起的小玲早上六點多就找到了這裏,久久不見報名處的接待人員,看見桌麵上放著的一遝填表,閑著無聊的小玲就幹脆自顧自的先填好。


    反正都得填不是?


    但,這也是接待女兵現在所矛盾的原因。


    因為人手匱乏,軍方上頭暗地裏命令不準拒絕任何一個幸存者參軍,符合條件者均可以錄用,甚至還大大的放低了錄取要求。


    好巧不巧的是,身高要求被調低,所有條件小玲的都符合(體型嬌小不能算是殘疾吧?),也就是說,接待女兵根本沒有理由拒絕小玲參軍。


    可是,想想小玲那‘縮小’型精巧玲瓏的身材,深知訓練困難的女兵怎麽忍心讓這名可愛的小女生去接受這種折磨?


    所以這名女兵才不停勸說小玲放棄當兵這條艱難的道路。


    “不!我就是要參軍!”


    小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女兵善意的建議。


    昨天和路水查分開後,小玲仔細思考了很久,無論是為了尋找失去音訊的親人還是應對喪屍的危機,參軍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上頭的隱性命令,接待女兵不可能直接拒絕小玲的要求。


    看著這個堅定不已的小女生,幹脆生氣的一把接過小玲的參軍填表,把她推進旁邊的體檢處,幹脆破罐子破摔,氣惱的說著;


    “你去就去吧!到時候別哭著說要退出!”


    隔壁,男性新兵報名處。


    路水查捏著手中的報名表,臉上十分平靜。


    在他的預料中,自己表現如此出眾,鵬老他們不可能對自己不管不顧,按照軍區的效率和鵬老護短的脾氣,長輩的提攜也該到了。


    路水查當然不知道,因為指揮官高強的暗自的打壓,將路水查的能力潦潦草草的一筆帶過,哪怕是長官令提攜,可是人事部的軍人們也沒有多少時間去處理。


    在人事部的人員眼裏,路水查就是一個靠長輩提攜的一個‘軍二代’,既然上頭也沒說要重點照顧,那先壓兩天有什麽問題?


    時間可是金貴的,本來人手就稀奇,還得分派人手去處理你?在數萬難民中找人本來就很困難,更何況你家長輩生死不明,誰還來得及管你?等幾天我們空閑再說吧!


    這倒無所謂,既然到達了軍區,路水查也不會在意這區區這一個團長級別的提攜,隻會平添懷疑。


    自己的目標是前去前線清掃喪屍,而不是享受特權。


    平平淡淡的選擇參軍,給別人一個老老實實、不驕不躁的印象。


    路水查自己瞎扯的軍屬身份難以暴露,明部長早已經在喪屍爆時死於非命,死無對證之下,電腦等設備癱瘓,忙碌的軍隊也無暇去核查。


    內測時參軍保留的軍人氣質很容易讓人相信路水查的軍屬身份。


    短期內不用擔心,對於一向護短的軍隊而言,軍屬這個身份足夠掩蓋路水查平時表露的不適,想要懷疑是內測者,十分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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