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葉寧拿來一瓶街上售賣的普通飲料，包裝也是一模一樣，爛大街的售物風格與嚴謹的辦公室格格不入。81中文網
“不是冰的，真是不厚道，欺負老人家，夭壽咧。”
撇了一眼，老人話雖這麽說，卻一手奪來。
飛快擰開往嘴裏倒上一口，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迅捷的度根本不像一個年暮的老人。
“切……”
細不可聞的冷哼一聲，葉寧對這個老神經病已經習慣了。
換臉就跟甩節操一樣快，身為一名軍人，卻懟翻了一群政客，前腳還相談甚歡，後腳就笑眯眯的捅刀子，不愧擁有這個地位。
灌了兩口飲料，老人一臉舒坦的癱在沙是，手指輕輕叩了叩桌麵。
看見這般舉動，葉寧立刻收斂了剛剛的鬧騰，轉身從剛剛整理出來的文件裏抽出一份，念到：
“內部消息，內測者二十號在獵任務中死亡，臨時前啟動的電漿手雷，同歸於盡。”
“蛤？”
一臉驚疑，老人若有所思了一下，開口道：
“二十號？那小子不是老李家的種嗎？貌似還是後輩裏最有出息的，就這麽撲了？”
“的確，屍骸已經收回，確認過了。”
臉色不變，初來乍到的葉寧對於世家之間的關係並不清楚，隻是用例行公事的口吻說話。
老人有些迷茫。
對於老一輩而言，很難理解這種高級軍官會死在喪屍這種無腦生物手裏，哪怕是同歸於盡，也無法接受。
看見老人久久沒有話，思索了一下，葉寧繼續說著：
“根據他通訊器裏記錄的臨終言，他十分自豪，諸如‘竟然宰了兩個統帥’、‘還能同歸於盡’、‘這把賺翻了’，之類的詞匯很多，精神狀態十分癲狂，很符合臨死前的情況……”
停頓一下，整理好詞匯，不偏不倚道：
“這顯然不是二十號所上交的內容，因為李家的緣故，二十號身為內測者卻沒有做腦透析手術，甚至連最基本的催眠、刑問都沒有，很多人懷疑他保留了很多事情，您現在雖然占盡上風，但還得注意他們的反彈。”
“嘖……那群老不死的，不好好學習，總是想搞些大新聞。”
冷嘲一聲，老人對此並不意外。
小吮一口飲料，思考片刻，再次道：
“通訊部門肯定藏著貝多芬交易，稍稍分析一下很容易看出來，更深的棋子是個問題……嗯，你先拿小本子記住他們，下次開會整翻他！”
葉寧默默的點頭，沒有對老人這些胡言亂語感到驚訝，畢竟，他叫劉魔蛤，人送外號+1s……
進入工作狀態，老人戴上陪伴已久的圓框眼鏡，叩了叩桌麵，微笑道：
“蛤蛤，雖然不知道他們想搞些什麽大新聞，不過，那小子好歹是李家的嫡長，就這麽撲了，總得表示點什麽……”
假裝沉思一下，看著葉寧，一臉拜托道：
“哎呀呀，小葉啊，現在你好歹是我的貼身秘書，身份夠了，還是老子的半個親兒子，奠禮的時候就拜托你了……崽，不要讓阿爸失望。”
“……”
——我有選擇嗎？
葉寧心想。
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這名老人手裏，血脈隻是一道微不足道的連接，若非他那群廢物子孫沒有能力，恐怕自己還在城市裏和喪屍玩摔跤呢。
金絲雀的可悲啊，在這麽漂亮的包裝也掩蓋不了這是個籠子的事實。
隻能默默的點頭，沉聲道：
“禮節方麵我會請教老師的，關於與李家的交涉，還是一如既往嗎？”
“可以，你現在可是老子的幹兒子，就算你穿一身狗皮去，他們也得八抬大轎請你。”
老人攤了攤手，開著這個並不好笑的笑話。
當然，這也被葉寧直接過濾了。
眉頭皺了皺，傑俊的麵孔呈現出一份憂鬱的帥氣。
前不久還這個是打工小屁民，突飆到這個地位，沒有因為各種各樣的事物而崩潰已經十分難得。
靈活的腦袋不斷思索著各方麵需要注意的事項，許多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事情還得請教前輩，同黨派的友人關係需要整理，奠禮上有頭有臉的各方勢力需要任何對待，自己種種言論會帶來什麽樣的影響，一切的一切都令人爪麻。
若非老人罩著，初來乍到的自己恐怕不到兩天就會被踢下來，為了提升自己的價值，這三個月忙碌的生活遠比當初半工半讀的時候更加辛苦。
翻了翻手裏的報告集，利鬆忽然皺起眉頭，疑惑的問道：
“劉……蛤大大，最近這些所謂的內測者大量出現傷亡，而且幾乎都是同歸於盡，回複的報告也是榮譽或者自豪，這是什麽情況？”
“喔，你現在的級別貌似還不能接觸這個問題，嗯，是我忘了，他們沒有跟你說，這次就順道給你講講吧。”
沒有在乎剛剛的稱呼，端正坐姿，老人在旁邊的櫃子裏翻找一下，同時，說著：
“內測者，目前的絕密s級檔案，簡略一點說，他們是一群失敗者，根據目前所有的情報，在‘內測’時他們無一例外的死亡，根據當時的強度與評價，刪除了各自不同的記憶……嗯，大部分都是廢才，不過，一些記憶還是可取的。”
“……”
沉默著，聽著這種荒誕的事情，利鬆有些蒙逼。
可是想想自己身處的地方，也不可能是開玩笑。
豎起耳朵記住每一個詞匯，喪屍這種詭異的生物都能出現，他沒有理由不相信更荒誕的事情。
“末世開始的第一時間，就有內測者自行投靠軍隊，威脅者有、交易者有、救助者有……”
老人忽然冷笑一聲，繼續道：
“哈，他們也真是幸運，被隨機挑選成為內測者，不過，現在的年輕人啊，也不知是該說天真還是可笑，一點大局觀都沒有，全球級別的危機，我們怎麽可能會放他們離開？把他們全部丟去研究部，這麽久下來，倒是現很多有趣的事。”
“……”
咽下一口唾沫，葉寧很清楚‘研究部’裏麵都是一群什麽樣是家夥，默默的對這名老人提高警惕。
——幸運？厄運吧，天知道被切成多少段了。
其中很多事情已經被過濾，特定的身份注定他們將被抹去一切資料，最好的情況也隻是在密密麻麻的名號中增加幾撇。
這份報告經曆了什麽他難以探究，但毋庸置疑的是，軍隊獲得了絕對優勢，並且將不少內測者培養成可以控製的人才，根據過程中得到的信息，各方麵都有很大的進展。
想起了什麽，老人恢複到平常和藹的笑容，自言自語道：
“增加壽命？倒是不錯的買賣，不過，還是通吃更好一點。”
似乎感覺到葉寧的神態變化，老人清了清喉嚨，嚴肅道：
“我們又豈能為個人利益而拋棄集體，更何況我們是軍人，保家衛國的信念早已經透徹進靈魂……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獵編隊，他們毫不猶豫的服從命令，他們光榮的選擇參軍，義無反顧的參加了特殊喪屍獵殺小隊，以身作則，奮鬥在最前線，為無數將士避免了強大的敵人，將怪物擰死在搖籃中，我們將永遠的銘記，銘記這一份為國為民的鐵血之心。”
“這份報告的結尾就是這麽寫，對吧。”
葉寧補上了最後一句。
搖了搖頭，老人臉上帶著尊敬將士的欽佩，沉聲道：
“不，本來就該這麽寫。”
“對對，晚輩我還需要學習很多。”
麵無表情，葉寧對於這種厚顏無恥的事情已經漠然。
曆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那是擦屁股的廢紙，冰冷冷的數字與扭曲的事實記述著一件件無可掩埋的大事。
“葉，你這種心態是無法駕馭權勢的，了然它，控製它，接受它，一點點享受這帶來的快樂與絕望，抱著足夠的覺悟才能成就大事，不過……”
老人感慨起來，話音一轉，向葉寧問道：
“這種世道，有得是手段整理人脈，你很年輕，不是嗎？”
“為什麽是我？”
葉寧無法理解，壓製住心中的恐懼，硬氣道：
“明明還有更多人，對於你們而言，血脈不過是微不足道的玩具。”
“這不是問題。”
笑著眯起眼睛，老人扶了扶圓框眼睛，蛤笑道：
“問題是，決定權，在我手裏。”
“……”
還是那句話，葉寧的一切都是老人給予的，無論是曾經窮困潦倒的孤兒身份，還是現在無限風光的將軍秘書，也包括了自己的性命。
他，已經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東西了。
沉默不過兩秒，葉寧開口道：
“除了李家的奠禮，還有什麽需要吩咐的。”
“蛤蛤。”
做出標誌性的蛤笑，老人在櫃子裏抽出一份報告丟了過去，翹起二郎腿，一邊吮著飲料一邊掉個啷當的說道：
“拿去看看，練練手，陽奉陰違的就懟翻他，有什麽事情找我幫忙。”
“？”
帶著一絲疑惑，葉寧打開了這份沒有多大區別的報告集。
飛快掃視一遍，臉色越來越沉重，看著結尾的印章，瞳孔縮如針芒。
——內測者……捕捉計劃？
“不是冰的，真是不厚道，欺負老人家，夭壽咧。”
撇了一眼，老人話雖這麽說，卻一手奪來。
飛快擰開往嘴裏倒上一口，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迅捷的度根本不像一個年暮的老人。
“切……”
細不可聞的冷哼一聲，葉寧對這個老神經病已經習慣了。
換臉就跟甩節操一樣快，身為一名軍人，卻懟翻了一群政客，前腳還相談甚歡，後腳就笑眯眯的捅刀子，不愧擁有這個地位。
灌了兩口飲料，老人一臉舒坦的癱在沙是，手指輕輕叩了叩桌麵。
看見這般舉動，葉寧立刻收斂了剛剛的鬧騰，轉身從剛剛整理出來的文件裏抽出一份，念到：
“內部消息，內測者二十號在獵任務中死亡，臨時前啟動的電漿手雷，同歸於盡。”
“蛤？”
一臉驚疑，老人若有所思了一下，開口道：
“二十號？那小子不是老李家的種嗎？貌似還是後輩裏最有出息的，就這麽撲了？”
“的確，屍骸已經收回，確認過了。”
臉色不變，初來乍到的葉寧對於世家之間的關係並不清楚，隻是用例行公事的口吻說話。
老人有些迷茫。
對於老一輩而言，很難理解這種高級軍官會死在喪屍這種無腦生物手裏，哪怕是同歸於盡，也無法接受。
看見老人久久沒有話，思索了一下，葉寧繼續說著：
“根據他通訊器裏記錄的臨終言，他十分自豪，諸如‘竟然宰了兩個統帥’、‘還能同歸於盡’、‘這把賺翻了’，之類的詞匯很多，精神狀態十分癲狂，很符合臨死前的情況……”
停頓一下，整理好詞匯，不偏不倚道：
“這顯然不是二十號所上交的內容，因為李家的緣故，二十號身為內測者卻沒有做腦透析手術，甚至連最基本的催眠、刑問都沒有，很多人懷疑他保留了很多事情，您現在雖然占盡上風，但還得注意他們的反彈。”
“嘖……那群老不死的，不好好學習，總是想搞些大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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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默默的點頭，沒有對老人這些胡言亂語感到驚訝，畢竟，他叫劉魔蛤，人送外號+1s……
進入工作狀態，老人戴上陪伴已久的圓框眼鏡，叩了叩桌麵，微笑道：
“蛤蛤，雖然不知道他們想搞些什麽大新聞，不過，那小子好歹是李家的嫡長，就這麽撲了，總得表示點什麽……”
假裝沉思一下，看著葉寧，一臉拜托道：
“哎呀呀，小葉啊，現在你好歹是我的貼身秘書，身份夠了，還是老子的半個親兒子，奠禮的時候就拜托你了……崽，不要讓阿爸失望。”
“……”
——我有選擇嗎？
葉寧心想。
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這名老人手裏，血脈隻是一道微不足道的連接，若非他那群廢物子孫沒有能力，恐怕自己還在城市裏和喪屍玩摔跤呢。
金絲雀的可悲啊，在這麽漂亮的包裝也掩蓋不了這是個籠子的事實。
隻能默默的點頭，沉聲道：
“禮節方麵我會請教老師的，關於與李家的交涉，還是一如既往嗎？”
“可以，你現在可是老子的幹兒子，就算你穿一身狗皮去，他們也得八抬大轎請你。”
老人攤了攤手，開著這個並不好笑的笑話。
當然，這也被葉寧直接過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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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還這個是打工小屁民，突飆到這個地位，沒有因為各種各樣的事物而崩潰已經十分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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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老人罩著，初來乍到的自己恐怕不到兩天就會被踢下來，為了提升自己的價值，這三個月忙碌的生活遠比當初半工半讀的時候更加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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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咽下一口唾沫，葉寧很清楚‘研究部’裏麵都是一群什麽樣是家夥，默默的對這名老人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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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什麽，老人恢複到平常和藹的笑容，自言自語道：
“增加壽命？倒是不錯的買賣，不過，還是通吃更好一點。”
似乎感覺到葉寧的神態變化，老人清了清喉嚨，嚴肅道：
“我們又豈能為個人利益而拋棄集體，更何況我們是軍人，保家衛國的信念早已經透徹進靈魂……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獵編隊，他們毫不猶豫的服從命令，他們光榮的選擇參軍，義無反顧的參加了特殊喪屍獵殺小隊，以身作則，奮鬥在最前線，為無數將士避免了強大的敵人，將怪物擰死在搖籃中，我們將永遠的銘記，銘記這一份為國為民的鐵血之心。”
“這份報告的結尾就是這麽寫，對吧。”
葉寧補上了最後一句。
搖了搖頭，老人臉上帶著尊敬將士的欽佩，沉聲道：
“不，本來就該這麽寫。”
“對對，晚輩我還需要學習很多。”
麵無表情，葉寧對於這種厚顏無恥的事情已經漠然。
曆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那是擦屁股的廢紙，冰冷冷的數字與扭曲的事實記述著一件件無可掩埋的大事。
“葉，你這種心態是無法駕馭權勢的，了然它，控製它，接受它，一點點享受這帶來的快樂與絕望，抱著足夠的覺悟才能成就大事，不過……”
老人感慨起來，話音一轉，向葉寧問道：
“這種世道，有得是手段整理人脈，你很年輕，不是嗎？”
“為什麽是我？”
葉寧無法理解，壓製住心中的恐懼，硬氣道：
“明明還有更多人，對於你們而言，血脈不過是微不足道的玩具。”
“這不是問題。”
笑著眯起眼睛，老人扶了扶圓框眼睛，蛤笑道：
“問題是，決定權，在我手裏。”
“……”
還是那句話，葉寧的一切都是老人給予的，無論是曾經窮困潦倒的孤兒身份，還是現在無限風光的將軍秘書，也包括了自己的性命。
他，已經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東西了。
沉默不過兩秒，葉寧開口道：
“除了李家的奠禮，還有什麽需要吩咐的。”
“蛤蛤。”
做出標誌性的蛤笑，老人在櫃子裏抽出一份報告丟了過去，翹起二郎腿，一邊吮著飲料一邊掉個啷當的說道：
“拿去看看，練練手，陽奉陰違的就懟翻他，有什麽事情找我幫忙。”
“？”
帶著一絲疑惑，葉寧打開了這份沒有多大區別的報告集。
飛快掃視一遍，臉色越來越沉重，看著結尾的印章，瞳孔縮如針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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