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誒……”


    剛想開口,看見來者之後,小玲蘊紅的臉色頓時一變,微微低下腦袋。


    “咯……”


    狠然的咬緊牙根,目睹如此不純潔的反應,趙西寺滿臉不善的回頭瞪了路水查一眼,惡狠狠的將門口關上,摁上門鎖。


    “唉。”


    搖著頭,路水查不屑的笑了笑。


    在口袋裏摸索一下,掏出上次在餘濤那裏拿來的鐵絲,輕輕搗鼓一下,然後扭動門鎖。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打開門後,趙西寺才剛剛向前幾步,眼角微微抽搐著,隻能憤然的剁了剁腳。


    小小的打鬧就此作罷。


    先人一步的趙西寺隨即走到床邊,將灰塵撲撲的外套脫下,將小玲埋進自己的器量當中,深凹進去,頓時一片洶湧。


    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安撫道:


    “玲,沒事吧?聽說你配合任務時遇到了麻煩。”


    “……”


    路水查並沒有在意如此福利的一幕,十分擔憂的撇了一眼正在悶聲掙紮的小玲,開始在醫務室裏摸索起來。


    然後,他在廁所裏的水桶裏發現一件染上血跡的軍外套。


    看那特殊的尺寸,是誰的,顯而易見。


    這桶是消毒水,長時間的浸泡下,粘上的血跡已經化開,徹底消毒過後,水麵上出現一些黃白色的粘稠物,不過,衣物上還黏上一些黑色幹竭的凝固物,透著一股腐臭味,從時間上分析,顯然不是人類的血液。


    放下衣物,路水查走回床邊,一把扯著小玲的衣領,一把摁住趙西寺潮紅的麵孔,奮力將小玲從那深不可測的深淵中拔了出來。


    保持著平時的表情,問道:


    “你們遇到變異喪屍了?”


    “變異喪屍?”


    深吸兩口空氣,終於逃離悶殺的命運,小玲沉思片刻,有些不確定道:


    “是…是吧。”


    聞聲後,路水查的臉色凝重幾分。


    ——軍隊的安防措施太差了。


    在利鬆這個便宜連長的幫助下,路水查輕而易舉的知道了小玲的任務分配。


    兩人完全是不同的路程,也就是說,路水查半路遇上變異喪屍並不是襲擊小玲隊伍的那名喪屍。


    得到的結論是——變異喪屍,有兩個。


    嗯,兩個。


    在前線支部管轄的‘安全’範圍內,兩個變異喪屍,這已經是非常高的比例了。


    讀作變異喪屍寫作新兵殺手,變異喪屍對於一般軍人來說幾乎是無可匹敵的敵人,輕而易舉的獵殺巡邏小隊,沒有精英軍人的圍剿,不主動襲擊前線支部的變異喪屍幾乎不會死亡,來來往往的運輸車輛就是它們隨手可得的食物。


    兩個變異喪屍,足以幹擾整條運輸路線的進程。


    看見小玲平安無事的樣子,無疑是安心了許多,隨行軍人是什麽水平路水查當然清楚,隻能說,能夠平安歸來,已經是萬幸。


    思考不過片刻,可是,停頓了這麽久,小玲此時的目光十分幽怨。


    記住,她現在穿著的是病護服裝。


    藍白豎條,粗厚的質地,帶著消毒過的氣味,幹淨程度符合醫院的標準。


    這種衣物在大型醫院當中十分之多,堆滿一個小倉庫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對於這個小小的醫務室來說,備用十來件已經不錯了,尺寸也隻是正常級別。


    嗯,正常。


    忙破頭的軍隊陷入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如此情況,披上、嗯,披上,披上這件最小號的衣物,對於小玲來說也是鬆鬆垮垮的,被路水查這一拉,一整件衣服都被拉了起來。


    雖說沒有春光外露,但也是十分滑稽。


    “咳咳……”


    緩解一下尷尬,路水查鬆開手,退後兩步。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善意的舉動令剛剛拉起的衣服全部垂了下去,小玲好不容易才擺出的正常模樣頓時崩潰,看起來……嗯,就像小孩子在穿大人的衣服一樣。


    溫馨…歡樂…喜感……


    羞怒的皺起俏鼻,小玲氣鼓鼓的將鬆垮下去的衣服挽起來,將自己裹緊之後,直勾勾的盯著路水查。


    默默的咽了咽口水,明明毫無威懾力甚至可愛得令人忍不住撫摸,路水查還是下意識的端正站姿,眼神撇過一遍,扯開話題道:


    “剛剛很抱歉……額,你們遇到了變異喪屍,沒事吧?”


    “沒事。”


    語氣重帶著一絲怨念,小玲仍然在盯著路水查,仿佛在質問著什麽。


    前段時間刻意保持距離,現在又急匆匆的跑來,路水查此時的立場十分尷尬,身負著內測者身份,注定無法坦白,而且感情言論笨拙的他顯然不會應對這種場景。


    內心飛快的構思著應對的詞匯,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呸。”


    怒啐一口,一直在旁觀的趙西寺忍受不了這種打情罵俏的酸腐氣氛。


    一把將小玲摟到懷裏,憤憤不平道:


    “我們別管那個負心漢,這種廢才死了才好……嗯?什麽味?”


    嗅了嗅,趙西寺對著小玲的腦袋拱了拱,像是獵犬般回味一下,驚疑道:


    “軍醫院的特製消毒水?還是無色無味的那種,你幹了什麽?”


    這並不是語病,無色無味不意味著沒有任何影響,眾所周知,因為女性頭發與習慣的緣故,身上常常殘留有洗發水之類的味道,對於男性起到誘惑暴擊,在女生當中也是十分敏感,對於精通化妝品的女性而言一絲細微的氣味就足以判定出無數種成分。


    在某姬佬忠犬的日夜相處之下,小玲身上的味道早已經銘記於心,哪怕是特製消毒水,這般細微的變化在她眼中也是明如夜炬。


    “……”


    嘴角抽搐著,小玲顯然沒有預料到趙西寺會有這般本事。


    暗暗提高對其的警惕,無奈道:


    “遭遇喪屍,回來的時候總得消毒吧?這可是必須執行的命令……”


    “不對,安檢部門的消毒水十分粗糙,大老遠就能聞到那股氣味,這種精致的級別截然不同。”


    路水查立刻戳穿了這個簡陋的謊言,抬起手,示意自己身上的消毒水味不同。


    有著輕度潔癖的他對於這類東西十分敏感,他與趙西寺不同的是,他無法與小玲如此親呢。


    “好吧,好吧,我錯了。”


    小玲果斷認慫。


    羞愧的低了低腦袋,歉意道:


    “對不起,隨行軍人受傷,怕你們擔心才這麽說的。”


    很顯然,小玲並不知道這兩人是急匆匆跑來的。


    而路水查陷入思考。


    這個粗陋的謊言暫且不提,遭遇變異喪屍的襲擊,出現傷亡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變異喪屍基本上沒有感染能力,哪怕如此,四處亂竄的變異喪屍難免粘上普通喪屍的病毒,回來時,消毒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過,擔心?擔心什麽?


    此時的小玲平安無事,值得慶幸的同時也令人沉思。


    比如說——剛剛衣服上的血跡是怎麽回事?區區一名新兵,憑什麽使用特製的消毒水?遭遇變異喪屍後,沒有被叫去上報情況,反而一個人在醫務室裏閑待,這不符合慣例。


    構思一下詞匯,路水查選擇最委婉的問題:


    “你外套上的血跡是怎麽的?近距離射擊才會被濺上,看那出血量不是一般的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明明是擔憂的詢問,配合上路水查冷峻的語氣,反而有種質問的意思,常人聽起來十分不順耳,不過,早已習慣如此的小玲不會多想什麽。


    看見事情掩蓋不過去,小玲的小腦袋再次低了低,小聲說道:


    “一路上倒是沒什麽…隻是在回程的時候……遇見那個…額,變異喪屍?”


    遲疑了一會兒,小玲不習慣這個用詞。


    將配合任務當做度假的路水查沒有在意‘沒什麽’的意義,趙西寺卻是擔憂起來,強大如斯的自己都感到恐懼,嬌弱的小玲麵對那些場麵的時候又該是什麽樣的反應……


    “嗯,變異喪屍,那個瘦瘦的,長著骨爪的家夥,在樹上一下子就躥下來了……”


    思考片刻,小玲十分模糊的繼續道:


    “很厲害,根本反應不過來,隨行隊長那個隻知道吹牛皮的家夥一下子就被拍下車子,手臂被撕了一道大口子,到現在還在軍醫院裏……”


    路水查默默的點頭。


    這很符合變異喪屍的手段,得到進化的它們已經沒有最初的無腦風格,像是野獸一樣,突襲擊殺或者讓最強的目標失去反抗的力量,然後一點點磨消獵物的力量。


    可是,這裏是前線支部管轄的範圍,浪費時間引來死亡的事情變異喪屍不可能不知道,消磨力量需要的時間太長了,而且……它隻是一個喪屍,需要的食物並不多,兩人的份量完全足夠消耗,太多反而是負擔。


    也就是說,除去隊伍裏最強的隨行隊長,獵殺兩名軍人後它就會叼起離開,躥進樹林裏,想抓都抓不到。


    而,在場最弱的小玲,無疑成為了下一個目標。


    事實上,它的確這麽做了。


    事情臨近結尾,小玲的語氣卻低沉了幾分。


    十分靦腆的比劃一下,怯怯的說著:


    “隻是扣了一下,嗶哩嗶哩幾聲,一個彈夾就不見了,剛剛睜開眼睛,那個變異喪屍就倒在麵前……真的,真的隻是輕輕扣了一下…下……”


    ————


    ps:加個buff——老子一定要完成日更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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