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再哪裏?


    我該幹什麽?


    混混沌沌的感覺,失去了身體,模糊的感知,詭異的觸覺,輕飄飄的俯視一切,似乎可以控製一切。


    可是自己沒有感到驚訝,反而怡然自得的漂浮著。


    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城樓上,幾十名軍人控製著機槍,瘋狂的傾斜出子彈。


    這是槍?大概吧。


    或許人們該叫它炮。


    當然,這不重要。


    這幾十挺機槍是主要火力,每挺每分鍾都傾斜出數百甚至數千發子彈,而後麵一層是舉著特殊型號的大口徑槍支的軍人,用於對抗特殊的敵人。


    這僅僅是一個小口子,占據地理優勢,瘋狂的將一顆顆金燦燦的子彈噴吐出去,天空已經被染紅,細小的子彈宛如雨點般落下,同樣的場景恐怕還有上百個。


    而敵對的是一片黑潮,硝煙中,一個個健碩的身影率先狂奔,一片平躺的地麵,以一種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前進。


    要塞開炮了。


    幾公裏的距離不過是眨眼的事情。


    地麵在顫動,泥塵飛舞起來,腳下的城樓抖動起來,隻見幾枚光束閃過,臨至‘黑潮’的頭上時,一塊血紅色的薄膜悄然出現。


    片刻後,什麽也沒有發生。


    城樓上的眾人,眼睛頓時瞪大,指揮官的身影晃了晃,如同遭受雷擊一般。


    控製部的研究人員癱倒在地,圍在戰術桌前的高級軍官麵如死灰。


    這一瞬間,人類文明宣告敗退。


    畫麵轉回城樓上。


    恐怕引以為傲的現代人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重溫古時的攻城戰,而且是四麵圍剿,上天入地,四麵八方,全部被封鎖。


    遠距離的拋射全部被似鐵似肉的特異組織擋住,光束武器全部無效,電磁撕裂車被直接掀翻,坦克被一塊塊原石砸扁,飛行在空中的戰機竟被一個簡簡單單的禁空領域打成一堆廢鐵。


    滑稽又可笑。


    信仰科學的現代人竟被早已經被自己否認的膜法壓製到動彈不得,引以為傲的鋼鐵要塞被一個個變異鼠群鑿穿,隻能龜縮在這個曾經被認為是雞肋的紫色級城牆建築內苟延殘喘。


    遠處的黑潮沒有前進。


    它們在等待,等待一個突破口。


    豎起的幾個血肉高塔上,幾個消瘦的身影不斷控製著衝鋒的進化喪屍,隻有它們可以衝過火炮覆蓋範圍,然後撕裂城牆,擊毀裏麵難纏的鐵疙瘩。


    難以計算的喪屍聚集在一起,一點點編成一個個隊列,變異喪屍組成特異攻防組,簡陋而又有效,為的,隻是在待會的衝鋒時,掩護巨臂喪屍和腐灼爆破者。


    這種攻防戰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軍隊為此不知召開過多少次針對會議。


    可是,麵對那黑壓壓的一片,功效少得可憐。


    被圍困的城樓,早已經失去了補集,平時堆積如山的彈藥一點點打空,哪怕如此,人們還是第一時間的選擇火炮覆蓋。


    以往的經驗證明,無論是交叉式轟炸還是網狀轟炸都沒有半點作用,它們會鑽過任何一個漏洞,僥幸隻會令自己死亡得更快。


    撞針被觸動的瞬間,鋪天蓋地的火焰與衝擊波在地麵肆溢,最初挖的戰壕已經被轟平,火炮早已經間地麵洗禮成一片白地。


    幾公裏的轟炸範圍閃訊即過,硝煙彌漫,隻見十幾道身影衝了出來。


    十幾道。


    原本有近百道。


    而,這僅僅是為了這個小入口。


    城樓上的眾人停止了射擊,火炮也停止了轟炸。


    這已經沒有意義,能夠撐過第一輪轟炸,這群怪物的外膜已經脫落,有著係統的特性加持,槍械對它們不再會造成傷害。


    默默的退出幾步,隻見少數幾名精銳軍人拿著長弓瞄準,箭頭閃爍著紫芒,明明隻是一個古代兵器,卻散發出一股駭人的氣場。


    而,城門下,更多的是拔刀。


    或者是,拔出各種各樣的武器。


    一個一個方陣,十幾人一組,形成特殊的陣列。


    此時,城樓上的軍人隻能敬禮,攻略組已經在之前的夜襲中全部陣亡,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也是獲救的唯一希望。


    而,拔刀之人麵無表情。


    他們知道自己將麵對什麽,遺書已經留下,至於,能不能保護自己心中眷戀之物,隻能依靠手裏的武器。


    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健碩身影,動作整齊劃一,在腰間抽出一管紅色藥劑,然後,猛然插進心口上。


    這樣效果最大,哪怕如此,在這個時期,藥劑能夠增添的戰鬥力也寥寥無幾。


    劇痛。


    然後失去痛覺。


    眼睛變得猩紅起來,捏緊手裏的軍產附魔兵器,巨力一踏,百人隊伍狂奔而去。


    “吼!”


    咆哮著。


    這十幾名健碩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三米多高,身軀閃爍著烏黑色的金屬光澤,一步越出幾十米,踏得地麵一陣凹陷。


    隻見方陣中幾道身影驟然加速,得到係統加成的身體早已經突破生理極限,全部力量集中在一刀之上,名為係統技能的神奇之物讓身體發揮到極限,全力一刀橫砍而過。


    然後,刀,斷了。


    這是係統武器的判定,鋒利度無法撕裂防具,相差的裝備等級至少超過四級才會如此。


    也就是說,這塊硬殼,至少達到紫色級。


    或者說,僅僅是一個負責突破的喪屍就足以毀滅一個中型聚集地。


    然而,這小小的意外絲毫沒有令隊伍氣餒。


    劈砍結束,留下一道白痕,下一個躍起的軍人立刻補了上去,又是全力一刀,刀刃隨即崩壞,但也讓硬殼多出一道裂縫。


    終於反應過來的進化喪屍猛然一拍,企圖一巴掌扇飛這些煩人的蚊子。


    它的確有這個力量,然而,人們不會給它機會。


    後續的兩人立刻躍起,兩柄特別打造的長叉立刻將手臂叩住,用盡全部力量退壓下去。


    的確,他們的力量不如這個怪物,可是力學不是簡簡單單的數字比較,隻要角度合適,四兩撥千斤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吼叫著,健碩意味著笨拙,狂奔而來的身體慣性用盡卻無處借力,這個怪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一點點推回後麵,哪怕進化到這個地步,智力上的劣勢仍然無法打破。


    第一輪控製奏效,就是這短短的僵持時間,緊隨其後的軍人立刻拿起長槍,一下子戳進關節處,為了調節運動,這些地方僅僅是堅韌,遠遠沒有達到硬不可破的地步。


    特殊附魔的僵直毒素立刻染上四肢,刻意製造,以這種喪屍的豁免能力根本無法抵抗。


    剩下的就是剝‘龜殼’後的麻煩工作了。


    砍刀崩壞的兩人再次拔出一柄短刀,這是軍產的附魔武器,為了追求鋒利度,舍棄了耐久,但是,對於這種‘龜殼’來說,切出一道口子遠比武器本身要主要得多。


    而,他們的工作不是砍斷脖子,而是卸下這隻進化喪屍攜帶的‘爆破物’。


    健碩的身軀已經被扳倒,重新拿起武器,對著喪屍的腹部就是一陣狂砍。


    他們知道稍錯一刀後的代價,可是,這遠比它直接衝進城牆邊爆破要好得多。


    仍然在掙紮,血脈裏的狂暴與喪屍網絡不斷催促著自己前進,大腦瘋狂散發出反抗的信號,可是,身體就像癱瘓一般,僵直毒素已經感染了整個身體,此時的它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樣無力。


    生存之戰,身為最後幸存的最高等級者,磕藥、裝備、優勢、人數、無比默契的組成,平時無可匹敵的敵人被按倒在地上,猩紅的眼睛愈加深邃。


    就像原始人狩獵一般,數根長槍死死將喪屍叉在地上,一柄特製的附魔撬棍順著硬殼的缺口插入,然後猛然撬開。


    將裏麵的粘稠發黑的漿狀物刨空,脖子處的硬皮也終於被攻破,一柄刀刃切斷脊椎。


    整個過程不到半分鍾,目睹成功後,城牆上的眾人沒有爆發出慶祝的呐喊,臉色反而愈加凝重。


    戰場從來不是由一個人掌控的,更不是由一個小隊掌控的。


    眨眼間,剩餘的十幾道身影於軍人們碰撞起來。


    嗯,碰撞起來,然後瞬間被撞飛。


    以勢不可擋之勢,形成一個簡易的錐形,完全無視正麵撲來的美味食物,健碩的身影仿佛組成了一輛攻城車,一名名喪屍被攔截而下,同時數名無畏死亡的軍人不慎被正麵撞擊,刀刃瞬間破碎,整個身體凹陷下去,後續的喪屍一腳踏過身軀。


    他們已經盡力了,這並非主門,守城的轉職者部隊無一超過二十級,就連一個法師都沒有。


    武器都是軍產的係統附魔武器,二流部隊拿著二流武器磕著最底層的藥劑,沒有技能加成、沒有物品加持、更沒有係統加護,資源上根本無法於這種由千萬喪屍堆積而成的進化喪屍相比,若非它們接到的命令是打開突破口,恐怕這區區百人的部隊還不夠它們一個手擰。


    瞪目欲裂,哪怕如此,炮火中幸存下來的十幾名進化喪屍仍然有七八個衝過了攔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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