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雖說是逆流而上,但也講究順天命行事。


    在紫薇修士的眼中,天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而天劍則是被眾人當作是天的有形之物。祭祀天劍,便是相當於對天最高的禮敬。


    世間不乏不敬天不畏地之人,可是在一些無法解釋的現象之中,許多人也隻能寄托於天。


    比如雷劫,沒人能解釋得清楚,但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那是天的意誌。紫薇代代人便是一秉承天命證得天道為最高的目標,所以天,是紫薇人中有著至高的地位!


    周圍一片莊嚴肅靜,修道之人,繁文縟節從簡,但卻也不能缺少應有的敬意。


    封禪台上,天之印記柔柔著白光。


    在夜家主麵前有一個古樸香案,上方放著一似鼎非鼎似爐非爐的物品,約摸三四十寸。它上邊有著古老的紋路,那是一些穿獸皮衣的先民,和一些長著闊口獠牙的凶物。


    一簇火光在裏邊燃燒著,在火光之中,人們能看到,在火苗之中,竟然閃爍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影,像是一個個飛仙之人……


    “這是都廣之野神樹的枝!”蘇陽心裏一震,喃喃細語。


    這裏中燃燒著的正是都廣之野那參天神樹的枝幹,很難想象那燃著的斷枝是什麽時候流傳下來的。因為那神樹現在隻剩下一主幹,沒了一點枝椏。


    紫岩傳音道:“在失失落時代,神樹崩毀,斷枝曾散落四地。一些古老的大教中,都存有此物,隻不過除了不朽不滅,人們也研究不出他什麽來。”


    “而以神樹之枝點燃封神之火,是自古便流傳下來的一個習俗,雖然神樹遭毀,可眾人也研究不出來什麽,所以但現在也還是延續了這個傳統。”


    蘇陽心裏暗驚,自紫岩口中得知,眼前這高似山嶽的封禪台乃是後人建成,而最初的封神地在都廣之野。


    想不到竟然是有一神樹點燃封神之火的習俗,而又是誰人能封神!


    這個時候,各地聖地,中州皇庭,以及各大世家許許多多門派,都拍出代表登上了封禪台……


    紫雲東和蘇陽裝扮的紫淩霄代表著紫雲閣登上了封禪台。


    此時,天道封禁已經撤下,天劍的氣息和樣貌得完完整整地出現在眾人之前。


    “這就是天劍啊……”


    忽然,封禪台響起道音。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應天之道,燃無根之無我……”


    一句句隆隆的道音,是自那些聖主聖子中口中傳出的。


    這時一場浩大的盛事,隨著他們的話音一起,慢慢的周圍一些人嘴裏竟然也不知不覺地口吐道音。


    “……閏餘成歲,律呂調陽;雲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劍號巨闕,珠稱夜光……”


    不一會,人群有廣場周圍擴散到了整個雲之島,隨後不久,其餘空島以及下方的都城都響起同樣的祭祀語……


    這是一篇迎接帝神的語篇,早上紫雲東剛剛告知蘇陽的,他記憶力強,隻是一遍就記住了這九百九十九個字的篇章。


    “天真的有意識嗎?”


    蘇陽嘴裏機械地張動,但他對這種活動一點也不敢興趣,天劍就在他體內,何需敬天!


    他關切的隻是雲層之上除了朦朧的清氣,是否有他物?曆代承載天命的人最終去哪裏了?天之上,又是什麽……


    一堆堆的問題他不知從何處解答,斷劍沉睡之後到現在便是沒有再醒過來,一直在他的丹田出滋養。


    雖然沉睡,但斷劍的狀態越來越不一樣,像是一生機蓬勃的樹苗,正在不斷地成長,而且與自己也越來越融合,以至於他可以隨時調動斷劍的規則,磨滅其他自然之道!


    儀式還在繼續,這時,蘇陽突然現冥冥中仿佛有一股龐大的力量匯聚在那印記之上,像是有億萬的子民在背後歌功頌德。


    “那又是什麽力量!”


    蘇陽心裏巨震,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力量,不同於靈力魂力,這是截然不同的力量,同樣的龐大,同樣的浩瀚如海……


    想著這個問題,蘇陽都沒心關切那一些儀式,周圍樂音陣陣,但都不能擾亂蘇陽的思緒。


    經過禱告、迎帝神、奠玉帛、進俎、獻禮、撤饌、送帝神、望燎等程序之後,夜家主宣布,天祭就此完成,眾聖主聖子撤回。


    “這麽快就耐不住了,紫淩霄也夠幸苦的。”蘇陽心裏感概,他感受到四方的敵意,來自段天涯,星流神王他們……


    有人說,你不可能真正的了解一個人,除非你從他的角度去看問題,除非你化身成他本人去行走世間。


    蘇陽現在就是在坐著這樣的事情,了解紫淩霄,了解一個天才的所想,了解一個聖子的生活……


    他走在紫雲東的身側,像是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一切,徑直的走著


    ……


    這時夜家家主說道:


    “天道蒼蒼,不偏不倚,視萬物而為一,然此出自南嶺,得至南嶺,所謂塵歸塵土歸土,此物當終歸南嶺。經過我等商討,此物將永置古城封禪台,沒四百年掌有古城行政管轄權者,待由掌控,掌控時間四百年一屆,連續時間不能過兩屆。”


    他的話音剛落,全場議論紛紛,天劍的歸屬要定下了嗎?


    掌有古城主權那便能掌控四百年天劍,那掌控者必然能借四百年之際,飛展!這當是對古城擁有者的一份厚禮!


    “由古城管轄者掌控,這豈不是說從此之後,天劍將有七大聖地輪流掌控?”


    “不一定啊,若是古城管轄權的獲取方式不變,那麽其他聖地也是很有機會的。”


    “這樣的話,四百年一度的嶺南大比,就更為精彩了!”


    “畢竟這是天劍啊!雖然隻是一道碎片,但說不定它的價值比天命之兵還要大……”


    來自天下的修士議論紛紛,對著剛才夜家家主宣布的這件事表自己的見解。


    看著南嶺四方雄主的麵色,絕大部分人是麵色平靜,但也有高興和失落的。蘇陽心裏暗道:“看來此前是鬧翻了,才想到這麽一個中間的方式啊。”


    “雖說是代為掌控,但卻與實際無異。這樣的話,那這第一任掌控者就顯得格外重要了,特別是在這個天命將現的時代!”蘇陽心裏想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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