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結束。


    何源並沒有明確表態,乃至到後麵,話都沒說幾句。


    紀冷明也沒有催促的意思,大方的買完單,給對方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提腿離開。


    臨行前,何源深深地看了眼紀冷明的背影,從身後方叫住了他。


    略顯淡漠的聲線響起,如同在驕烈刺眼的陽光下,撒下一捧沁涼的雪花。


    “你的提議,我會認真考慮,合適的時間,我會告知你考慮的結果。”


    紀冷明偏過頭,淡淡一笑,衝他揮揮手。


    “無妨的!一切以你為中心。”


    “另外,你有別的事,也盡可找我,能幫一定幫。”


    何源頷首。


    在返回酒店的路上,杜青林開著車,又和紀冷明重新聊起了關於何源的事。


    “目前能和td打擂台的,縱觀整個國際市場,還真沒幾家公司有這實力。”


    “現在國內半導體產業剛處於起步階段,資源不適配,壓根用不了何源這樣的大神,他唯有出國這一條路。”


    “你就不怕他去了國外,再也不回國了?”


    紀冷明熟悉未來曆史走向,知道何源是什麽樣的人。


    況且,在他看來,如果自己連留住人才的能力都沒有,那還搞個屁的事業。


    想歸這麽想,紀冷明並沒有把心裏話隨便亂說給別人聽的習慣。


    他謙虛笑笑,模棱兩可道:“到時候再說吧,我相信何源不是唯利是圖的人。”


    杜青林見對方這副不諳世事的樣子,不由撇嘴:“知人知麵不知心,凡事也需留個心眼,光有樂觀的心態,是不夠的,知道嗎?”


    紀冷明:“你說的,我都明白!”


    杜青林嘟囔:“真明白才好!”


    紀冷明對此一笑了之。


    他理解杜青林的好意。


    卻也明白,何源是有家國情懷的有誌之士,不該、也不能拿狹窄的心胸和算計的心態去同這樣的人打交道。


    比起回不回國的問題,他更擔心何源回國之後,國外霸權集團,對華國的一係列連鎖的製裁。


    隻要何源回國,時代的疾風驟雨,必然呼嘯而來。


    但是,和平是靠打出來的。


    三年以後,那場‘紀念抗戰勝利’的大閱兵上,84%的軍用裝備為首次亮相。


    陸軍輕武、重武、步兵戰車、反坦克導彈、防空武器....華國向全世界展示了其在海、陸、空領域的國防力量。


    讓無數人傾聽到,曾雄踞於東方的王者,真的回來了!


    而眼下。


    杜青林的碎碎念還在繼續。


    “話說,你是怎麽認識何源的?”


    “你運氣真夠好的,隨便參加個論壇會,便網住一條大魚。”


    “還有,你廠址定下了?確定在l市落地生根?”


    “貌似溫婉那丫頭在這兒有座矽廠,近期在搞什麽半導體單晶矽,你們不會事先串通好的吧?”


    紀冷明隻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


    口吻平平淡淡的。


    “溫婉確實蓄謀已久。”


    他低下頭時,嘴角不經意的彎了彎。


    “她手裏握有幾隻私募基金,掌控著錢袋子,同時又在致力研發晶圓,掌控了芯片製造的上遊產業。”


    “我不得不乖乖就範。”


    杜青林瞟了眼副駕駛上的年輕人:“我怎麽感覺你還挺得意的?”


    紀冷明不吭聲。


    但嘴角愈加綻開的笑意已說明了一切。


    杜青林非常嫌棄的望了身旁的人幾眼,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隔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提起了自己的事。


    “等下我回酒店收拾東西,晚上準備走了。”


    “接下來的行程安排的很滿,要去參觀幾所大型實驗室,要去見幾大供應商,要設立財務風控中心,要加入全球標準組織和開源組織。”


    “估計我們得有段時間見不著了!”


    紀冷明輕‘嗯’了聲:“你有你的路要走,下次再相逢,你一定會變得比現在更優秀。”


    杜青林也不想變得多優秀,他的最初想法,隻是想躺平和混吃等死而已。


    奈何溫婉強勢的砸了他的辦公室,並朝他投擲來一座壓死人不償命的名為‘責任’的大山。


    現在想回頭也晚了,隻能硬著頭皮逆流而上。


    隨即,杜青林又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對了,溫婉不是說晚上過來吃飯麽,我們都吃過了,這怎麽弄?請她打開窗戶喝西北風?怕不是要把我們團滅哦!”


    紀冷明不在意道:“有我在呢,你擔心什麽,她真餓極了,也隻會抱著我啃。”


    杜青林:“......”


    ——


    抵達酒店時,太陽已經落山。


    沉沉的霞光從西半天跌下來,烘襯得大地皆是炫目的橘紅色。


    高大的酒店矗立在斜暉之下,似山巒般,投落一大塊寂靜又歡騰的陰影。


    杜青林將車停好,同紀冷明貼著陰影邊緣行走。


    剛抵達酒店入口,推開門,驀然見到一道靚麗的身影,正雙手環胸的倚靠著酒店大廳的大理石柱。


    女人美目流眄,白色裙擺飄逸,燦爛的晚霞平鋪了她一身,倚著深黑色石柱的畫麵富有衝擊力,滿目具是驚豔。


    但在瞧清女人是誰後,杜青林什麽想法都沒了。


    “溫婉?你這麽早就下班了?”


    溫婉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杜青林,她搖曳白裙,直奔紀冷明。


    紀冷明見女人走過來,也主動迎了上去。


    “怎麽樣,公司還好嗎?晚飯.....”


    話還沒說完,也不曉得溫大小姐抽了什麽風,一隻手用力抓住紀冷明的胳膊,然後虎虎生威的把他往電梯拖拽。


    杜青林見情況不妙,趕忙跟上去。


    紀冷明被她拽的踉蹌,不由發問:“怎麽了?有話不能好好說?”


    溫婉抿著唇,絲毫不表態。


    杜青林跟在後麵,他以為是沒帶她吃晚飯的事。


    “你要真餓了,讓老紀帶你下館子好了,何必拖著人家呢,我們出去吃飯,都是為了正事!”


    溫婉一愣:“你們還出去吃飯了?”


    杜青林無知無覺,倒是紀冷明琢磨出不對勁來。


    他想問清楚情況,而溫婉壓根沒給他機會。


    在電梯門打開後,他整個人被推得跌入電梯內。


    還沒站穩,一具軟若無骨的軀體貼靠過來,把他牢牢按壓在銀白色金屬壁上。


    溫婉又急又燥。


    在聽聞‘紀冷明查詢另一個女人的資料’後,她整個下午都處於如坐針氈的狀態。


    理智上自覺不該亂來,可感情上,始終不可避免的胡思亂想。


    下午兩場將近六小時的會議,愣是被她壓縮到四小時,就為了能快點見到紀冷明,確定這個人依然屬於自己。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癲狂,但她控製不住。


    就比如現在。


    她控製不住的把人強行塞進電梯裏,強勢的抵住對方,在攝像頭下、在杜青林麵前,狠狠地痛吻眼前的男人。


    巨大的不安感令她急不可耐的用軟舌撬開男人的牙關,一點點、一寸寸,舌尖不斷地梭巡。


    紀冷明仿佛能感知到她的不安,盡管時機和環境都不太對,仍然盡可能的去回應。


    而他的主動,恰如一把騰燃衝天的大火,燎得溫婉渾身骨頭酥了一半。


    兩人從電梯金屬壁的左側滾到右側,又從右側滾到左側,越吻越深,越吻越動情,糾纏得難舍難分。


    杜青林站在電梯口,目瞪狗呆的看著。


    完全無法想象,眼前打得火熱的男女,一個是溫婉,一個是紀冷明。


    “你他媽看個毛啊!”


    “滾出去找你的盈妹妹去!”


    炸耳的嬌叱喚回了杜青林的神智。


    紀冷明懷裏摟著女人的纖腰,在對上杜青林迷蒙的眼神時,突然有點心虛。


    他輕咳:“溫婉...確實熱情了點,你....”


    話還沒完,又被女人用柔軟的唇瓣堵住。


    杜青林:“......”


    靠!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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