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隱約之間瞥到了一個影子而已,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一點兒也不打算冒險。


    楊修被我捂著嘴巴按倒在了草叢裏麵,神色疑惑,不明白我為什麽這麽做,我則是擔心他弄出些什麽動靜來,一旦要是引起了對麵那個野人的注意力,那可就危險了,我一點兒也不打算冒這個險。


    看著他那一臉疑惑的樣子,我伸出手指在嘴唇邊‘噓’了一聲,然後,這才小聲開口道:“那溪水旁邊有一個野人,小心點,不要亂說話,千萬不要弄出動靜來,要不然一旦被他們發現了,那可就麻煩了。”


    楊修聽到了我這話,額頭冷汗直冒,一顆心也提了起來,衝著我所指的方向看去,很快也發現了溪水旁邊站著那個身穿獸皮的影子,不經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的眉頭忍不住緊皺了起來,沒想到剛來這裏就碰到了野人,真是出師不利啊,當然,更重要的一點還是——我並不知道這裏還有沒有其他的野人,更不知道他們在哪裏,特別是影響到了他們手中的複合弓,我便覺得更加頭疼了,被這玩意射中了,那可是必死無疑啊。


    趴在草叢裏麵的楊修看到那野人就覺得有點兒心虛了,他忍不住開口道:“既然這裏有野人,要不咱們就換個地方吧,在這裏呆著實在是太冒險了,萬一其他的人也回來了,看見了我們,那不就死定了。”


    我看著他那有點心虛的樣子,也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這家夥的膽子也沒有多大,看到野人的背影就心裏打起退堂鼓,想著要撤退了。


    思考了片刻之後,我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打算在這裏呆多一會兒時間,誰知道那野人會不會等一下就離開呢,花了這麽長時間來這裏,我也不想空著手回去。


    要是讓薑若溪她們知道了,我隻是看到了野人的背影就帶著楊修灰溜溜地跑了回去,那我這臉還往哪裏放?這不就相當於自己打自己臉嗎?其他東西不重要,但這麵子可一定得要。


    楊修聽了我的決定之後,也是有點後悔了,但在草叢裏麵,雙手合十,居然在那裏祈禱了起來,隱約之間還能夠從他的嘴巴裏麵聽到‘耶穌’、‘上帝’、‘如來佛祖’等名詞。


    我看著他那小心謹慎的樣子,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小聲開口問了一句:“沒想到你還是有信仰的人,信的是西方的?還是咱們中方的?”


    楊修聽到了這裏,訕笑了一下:“羅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別管他東方西方的,能夠靈驗的就是好的,我把這些名字念上一通,要是他們都聽見了,說不定真效果更好。”


    我聽到他這話,差點兒笑出了聲,沒好氣地開口道:“他們真要是都聽見了,估計下來就得抽出你的一巴掌,這不是找事嗎?東方西方的一起念,你這可就屬於牆頭草兩麵倒了,在宗教裏麵,你這叫做異教徒,說不定等你死後還會下十八層地獄裏麵的拔舌獄。”


    楊修聽到了我這話,連忙閉上了嘴巴,也不再叨叨著什麽‘耶穌’、‘上帝’、‘佛祖’了。


    而我則是趴在草叢裏麵,繼續打量著溪水旁邊那個身穿獸皮的背影,心裏也是希望這家夥趕緊走,沒事別在那裏傻站著,要不然我還怎麽裝水、捕魚啊?


    等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之後,楊修有點不耐煩了,扯著我的衣角,小聲開口道:“羅成,那野人一動不動的,你說他是不是在那裏學著哲學家思考人生啊?”


    我聽到他這話,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得了,你丫的以為他是蘇格拉底還是畢達哥拉斯?什麽思考人生,我看你是在那裏盡扯淡。”


    我仔細地在這個野人身上打量了一會兒,總算是發現一點端倪了,這家夥一動不動的樣子有點兒怪啊,再怎麽不動,他的胸膛總是會有起伏吧?是活人總要呼吸的,而這野人連胸膛都沒有起伏。


    難道…;…;我的腦海裏麵突然闖入了一個念頭,想到了這一個可能性,我心裏一動,直接起身,緩緩地朝著那邊的野人走去。


    趴在草叢裏麵的楊修看到了我的動作,他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小聲地開口道:“羅成,你幹嘛?千萬不要想不開啊,萬一那野人的手裏拿著複合弓呢?那不是死定了,幹脆咱們現在就走吧,想想其他的辦法,也不非要在這裏裝水、抓魚。”


    我扭頭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放輕了動作,小心地朝著那個一動不動的野人走去,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腰間別著的那把狹長的手給刀,緩緩地抽了出來。


    感受著手中那冰冷的刀柄,還有那鋒利的刀刃,我的心裏總算是冷靜了下來,有了這刀戰,我的信心總算是回來了。


    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那邊僅僅隻有一個野人而已,而我跟楊修在這裏拍了那麽久,還沒有看到第二個野人,這可以推斷出,那裏隻有一個野人,有了手中的這把刀在,我自信可以輕鬆對付這個野人。


    讓我覺得有點兒奇怪的是,那邊那個野人依舊一動不動,我握緊了手上的狩獵刀,徑直地走到了他的背後,神色謹慎,然而,他還是沒有半點兒動作。


    看到這裏,我心裏恍然了,更加堅定了我之前的那個猜測,伸手在這個野人的背上推了一把,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地麵上,發出了一聲輕響。


    原本趴在草叢裏麵的楊修看到了這裏,兩隻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一臉疑惑之色,還是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則是衝他招了招手,讓他趕緊過來,楊修也沒有多少遲疑,這裏唯一一個野人躺在了地麵上,暫時沒有可以威脅他的東西。


    剛走到我的麵前,他便忍不住開口追問了起來:“羅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野人一動不動的?”


    我聽到了他這話,蹲下身子,把這個野人給翻了過來,露出了他的真麵目,楊修一看之下,被嚇得差點一屁股跌坐在了地麵上。


    這野人已經死了,兩隻眼睛圓瞪,神色驚恐,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最引人注目的則是他脖子上麵那一道紫青色的勒痕。


    看到這裏,我繼續在野人的身上打量了起來,除了這一個勒痕之外,倒也沒有其他傷口了,很明顯,這野人是被別人給東西勒住了之後窒息而死的。


    楊修總算是回過神來,看著野人脖子上麵那一道紫青色的勒痕,忍不住開口嘀咕了起來:沒想到這些野人還會發生內訌。


    看著這個被勒死的野人,我總覺得有點不簡單,在這個野人身上仔細打量了片刻之後,我又有了新的發現,在他那緊拽著的手指裏麵發現了點東西,那是一小片布料,看起來有點兒熟悉。


    我也並沒有在這個野人的身上多浪費時間,畢竟,不知道這裏還有沒有其他的野人,他們發現了這個野人失蹤之後肯定會尋找的,想到這裏,我也抓緊了時間,趕緊招呼楊修把幾個瓶子的水給灌滿。


    而我則是動作利索地拿出了那用藤蔓編織而成的網,就跟之前一樣,沒一會兒的時間我便捕捉到了幾條魚,趁著這裏還有水,我順手將那幾條捉到的魚給清理幹淨,之後用藤蔓將它們牢牢地捆了起來。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楊修也已經把那些空水瓶全部裝滿了水,有些費力地提到了手中,忍不住抱怨了起來:“羅成,這水提起來可真重啊,怕是有二十多斤吧。”


    我聽到了他這抱怨的話,也是有些無語了,這水可是必需品,肯定要裝多一點,所以,這次來的時候,我特意拿了好幾個大的空瓶,反正這玩意挺多的,之前我回去沙灘庇護所的時候,也帶了了不少回來,此刻,正好派上用場,這些空瓶全部裝滿了水之後,起碼也夠五個人用上四五天的時間。


    看著楊修提得費勁,我也隻能夠伸手幫他一把,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也打算跟他回去。


    走了沒幾步,我忽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伴隨著野人那嘰裏呱啦的鳥語,我心裏一凜,楊修的神色也是有些驚慌了起來:“羅成,是那些野人的聲音,我們該怎麽辦?”


    我連忙扯著他往旁邊的草叢裏麵跑去,兩個人趴在了那裏,壓低了身子,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倒也看不出來,畢竟,這些草叢極其茂盛,幾乎齊到了人的胸口部位,是隱蔽的好地方。


    兩個人靜靜地趴在那兒,幾乎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楊修有些不安地扭動的身子,神色緊張。


    來了!我的話音剛落下,很快看到了不少的野人從對麵叢林裏邊跑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這些野人出現之前,我隱約之間好像看到了個模糊的身影。


    等我伸手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眼看去的時候,卻又沒有了那個人影。


    我伸手挨了楊修一下,小聲開口問了起來:“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旁邊草叢裏麵趴著的楊修聽到了我這話,搖了搖頭,神色疑惑的開口道:“沒有啊,哪有什麽人影,我隻看到了那些野人嘰裏呱啦地叫著從對麵的叢林裏麵衝了過去。”


    聽到他這話,我的心裏不禁多了一絲疑惑之色,我要肯定自己剛剛並沒有看錯,真的有一個人影在這群野人之前出現又消失了,那一個人影到底是誰?為什麽會被這一群野人追逐?還有之前那個野人為什麽會被勒死?


    一時之間,我隻覺得腦海裏麵出現了許多的謎團,就像是隔了一層迷霧,怎麽也看不清楚,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這些未知的東西也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我突然之間想起了手上拿著那把狩獵刀,還有上麵印著的那一連串英文字母,這也是一個大謎題,到現在我也沒有搞懂。


    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個荒島不簡單,上麵依舊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隱密。


    那種知道的問題卻又得不到答案的感覺,就像是有一隻貓在你的心裏用爪子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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