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涼亭外,陽光明媚,溪流潺潺,清澈見底,波光粼粼。


    沿岸的蜻蜓振翅高飛,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各種珍禽異獸鳴啼,風景絢麗。


    一陣清涼的微風拂過涼亭中,撩動發絲輕舞。


    “小友,昨夜老夫苦思冥想,覺得可以這樣……”


    玉林山人將昨夜的想法一一道來,臨了,問著楊逸的意見。


    “……你看老夫這個法子,能不能行?”


    “嗯,前輩這個思路倒是可以,若是沒有其它辦法,不妨按照這個思路推演下去,說不定能有所成就。”楊逸點頭,很敷衍的回道。


    “小友,你認為這個思路可行?”玉林山人眉頭皺了一下。


    “有可能行吧,具體的還需前輩親自試驗一番,才能確定。”


    他這個回答,跟沒說一樣。


    玉林山人的意思,是想讓楊逸指出他思路中錯誤的地方,互相交流討論。


    然楊逸卻裝做沒聽懂他的意思,給出了讓他自己試驗的回答。


    話外之意,便是別問我,問了也是白問。


    反正也是玉林山人先不說實話的,那就怪不得楊逸不上心了。


    之後,對於玉林山人的問題,楊逸給出的,都是臨摹兩可的回答,一點幹貨也沒有。


    玉林山人皺眉,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態度轉變,心裏也十分清楚為何會如此。


    如此,他便終止了話題。


    “嗬嗬,想來今日小友也有些累了,明日再聊吧。”玉林山人笑道。


    楊逸含笑點頭,倆人離開了涼亭,回到竹屋。


    一晚轉瞬即逝,轉眼來到了第二日。


    清晨,朝霞初生,萬物複蘇,鳥兒翠鳴,一切欣欣向榮。


    靜逸的小院中,楊逸推開房門,邁步走了出去。


    來到一片青山綠水前,隻見月霜真人清麗的身影,盤坐在一瀑布崖前,正在打坐練功。


    似乎感覺到了楊逸的到來,月霜真人停止了運功,睜開美眸,起身站在瀑布前。


    飛流直下的瀑布激起浪花朵朵,轟鳴聲陣陣。


    “真人!”楊逸走近,拱手行禮。


    “嗯,道友有事?”月霜真人目光轉向楊逸,微笑的問道。


    楊逸點頭:“來這已有多日,小道知道的東西都已告訴玉林前輩了,也時候該離開了。”


    “這麽著急?”月霜真人好看的眉毛輕蹙。


    她心想倆人來此,滿打滿算都沒有五天,不知楊逸為何如此著急離去。


    “也算不得著急,我知道的,都已如實相告,之後的事情,隻能靠前輩自己專研了。我留在此地,也是浪費時間。”楊逸搖頭。


    月霜真人沉吟片刻,提議說:“要不再多留幾日?”


    “不了!”楊逸拒絕了她的提議,說:“真人,小道還需得回去準備十年後的兩洲論法事宜,沒有多少時間耽擱。若真人在此有要事需要處理的話,小道也可自行回去。”


    見他心意已決,月霜真人也不再多勸:“好吧,你既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多勸,去與玉林前輩說一聲,咱們就啟程回去。”


    “好!”楊逸點頭,並未拒絕。


    回到竹院中,倆人向著玉林山人辭別。


    玉林山人聞言,皺眉說:“這麽著急?小友要不多留幾日,老夫還有許多問題,想與你交流。”


    “前輩,小道也是俗事纏身,身不由己,不得不走,待兩洲論法結束後,得了空閑,再來此與前輩請教。”楊逸拱手笑說。


    對於兩洲論法之事,玉林山人也是有所了解的。


    當然,他心裏十分清楚楊逸著急離去的原因。


    但此理由合情合理,他也不好強留,隻得點頭答應。


    “那小友保重,以後得了空閑,歡迎來此做客。”


    “一定!”楊逸笑說。


    “嗯!”玉林山人點頭。


    月霜真人說了幾句後,兩人禦空,離開了飛泉峰。


    飛了一段路程,月霜真人停了下來,目光看向楊逸。


    “這裏已遠離飛泉峰,說吧,你為何如此著急離開。”


    之前她就隱約感覺到不對勁,隻是沒有拆穿楊逸罷了。


    楊逸一愣,剛要將剛剛那套說辭說出來,卻被月霜真人打斷了。


    “不要拿準備兩洲論法的事情,來搪塞我,我知道不是這個原因。”


    楊逸沉默不語,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玉林前輩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見他不願說,月霜真人皺眉看著他,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無奈,楊逸隻得將真正的原因,如實相告。


    不管月霜真人覺得他小氣也好,不對也罷,他都不在乎。


    因為楊逸也未想從他們身上獲得過什麽,就算有收獲,他也是有所付出才得到的。


    他自認為並未欠他們什麽,自然不在乎他們以何種目光看待自己。


    聽完,月霜真人沉默不語,並未說什麽,帶著他繼續趕路。


    楊逸也未出聲,倆人就在這沉默的氣氛中前行。


    一路飛過千山萬水,崇山峻嶺,來到了兩界山附近。


    ……


    一處靠海的沿岸中,有一座漁村,大概有百來號人家。


    此時村民們正聚一處寬闊的空地上,神情驚恐的看著四周。


    年輕的漢子站在外圍,手中拿著鋤頭,木棍,斧頭等,將孩子,婦人,老人保護了起來。


    中間的許多人,正在祈禱,哭泣,驚恐,不一而足。


    他們之所以驚恐,是因為有大批妖怪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那些妖怪千奇百怪,有拿著鋼叉,頂著魚頭,身形像人的魚妖,也有張著蟹鉗的蝦兵蟹將。


    千奇百怪,不一而足,數量大約在上百之數。


    在那空地中,還有五六個穿著藍色服飾的修士,手中或拿寶劍,或拿符籙。


    施展各種法術,與妖怪們打的激烈。


    “殺!”


    “師兄,小心身後……”


    “爾等小妖,竟敢上岸殘害無辜……”


    “師妹,注意保護村民們……”


    “師兄,你小心……”


    “……”


    現場很亂,各種法術轟鳴,廝殺,怒吼,哭泣,害怕等聲音交織。


    五六個男男女女的修士分工明確,五人斬殺妖怪,一人保護村裏的老幼婦孺。


    鮮血橫流,血染大地,各種殘肢碎肉飛濺,現場如同煉獄場景。


    砰!


    五六個修士奮力搏殺,猩紅的鮮血染紅了衣裳,可惜寡不敵眾,漸漸力竭。


    “啊!”


    一聲慘叫聲響起,臉上鮮血斑駁,披頭散發,看不清相貌的男修士口吐鮮血,身上插著幾把鋼叉,手中寶劍跌落地上,命喪當場。


    “師兄!”


    “師弟!”


    “……”


    慌亂之中,有幾道撕心裂肺的吼聲響起,沒有掀起半點浪花。


    緊接著,又有三個修士被淹沒在無數的身影中,消失不見。


    “快逃……”


    一個嬌小玲瓏,披頭散發的少女向著村民們哭泣大喊,讓他們快逃。


    人群慌亂了起來,無數人奪路而逃。


    “快跑……”


    “逃……”


    “……”


    慌亂中,不知是那家孩子與爹娘走散,紮著兩個羊角辮,坐在地上,神情驚恐,哭泣的呼喊爹娘。


    “娘,你在哪啊,二丫怕,嗚嗚嗚……”


    無人回應她,三四個妖怪向她奔來,瞬間將她的身影淹沒。


    哭聲消失,鮮血碎肉四濺。


    ……


    空中。


    倆人趕路的身影突然停了下來,目光齊齊注視著一個方向。


    “真人,那邊似乎有人在打鬥。”楊逸注視著漁村方向,皺眉說道。


    “走,過去看看!”


    話音剛落,月霜真人帶著楊逸,化為一道流光,向著漁村而去。


    頃刻間,倆人來到漁村上空,隻見下方鮮血淋漓,殘肢碎肉滿地。


    還有大量妖怪蹲在地上,手中拿著手臂大腿,吃的鮮血淋漓的場景。


    見狀,楊逸二話沒說,兩把飛劍橫空,向著下方妖怪殺去。


    “嗡!”


    兩道光芒在漁村中閃爍,宛如砍瓜切菜,無數妖怪死去,鮮血染紅了大地。


    妖怪死後,從它們身上升起無數神秘氣息,向著楊逸匯聚而來。


    “不好,是人族大修來了,快逃……”


    一聲大喊,妖怪們開始潰逃,向著海麵退去。


    可惜為時已晚。


    隻見月霜真人玉手往下方一揮,璀璨流光噴湧,無數妖怪炸成了血霧,頃刻間全滅。


    那些獲救的村民們,大聲哭泣了起來。


    “嗚嗚嗚……”


    “……”


    哭聲震天,讓人悲悸。


    也有人跪在地上,向著空中的倆人磕頭。


    “多謝仙人救命之恩!”


    “多謝仙人……”


    感謝聲此起彼伏。


    “爾等無需多禮,快去救人吧!”月霜真人柔聲說道。


    隻見她玉手一揮,將下方所有人扶了起來。


    村民們也不在跪下磕頭,帶著悲淒的神情,四處救人去了。


    楊逸操縱著兩柄飛劍歸鞘,收回了儲物袋中。


    這時,月霜真人向著下方飛去,來到了一處倒塌的房屋前。


    楊逸也跟了過去。


    隻見月霜真人手一揮,地上倒塌的茅草,木頭,雜物向兩旁分開,露出了一個人影。


    那人渾身都是泥垢,身上藍色的衣裙斑駁破爛,沾染著猩紅的鮮血與泥土。


    她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月霜真人纖纖玉手輕抬,將那躺在廢墟中的人影招到了身前來,檢查著她的傷勢。


    一邊檢查傷勢,一邊給她治傷。


    楊逸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此人受傷非常嚴重,胸前有兩個血窟窿,不斷往外冒血。


    看那傷口,應該是被鋼叉透體而過,極其駭人。


    月霜真人操控著法力,將她胸前的血止住。


    可惜無用,此人受傷太重,血雖然止住了,但內髒已經損毀,根本活不了。


    月霜真人雖道行高深,但終究做不到生死人,肉白骨,也救不了此人。


    但卻將她救醒了過來。


    “咳咳!”


    隻聽咳嗽聲音響起,那渾身泥垢的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眸。


    她目光掃過倆人,在看到月霜真人時,虛弱的說:“弟子惜畫,見過師祖,咳咳!”


    剛說的兩句話,這名惜畫的女子,口中咳出了鮮血來。


    聽這女子對月霜真人的稱呼,應當是混元道派的弟子無疑了。


    “別說話,待師祖將你傷治好了再說。”月霜真人目光慈祥的看著女子,柔聲的說道。


    “咳咳,師祖,你別騙我了,我知道,咳,我治不好了的,咳咳……”


    女子口中不斷溢出鮮血來。


    “說什麽傻話,有師祖在,怎麽會治不好你,好孩子,聽師祖的話,先別說話。”月霜真人語氣不變,依舊柔聲的安慰她。


    同時,手中的動作也沒停,加大法力輸出,試圖修複她損毀的內髒。


    然而,月霜真人心裏也清楚,她根本救不了這名弟子,一切不過是在做無用功。


    “嗚嗚……,師祖,師兄師姐他們都死了,你要給他們報仇,咳咳……”


    那女弟子虛弱的聲音帶著哭腔,口中溢著猩紅的鮮血。


    月霜真人心裏很難受,但她不能表露出來,依舊柔聲的安慰著她。


    一旁的楊逸聽的也很不是滋味,看現場的情形,這名女弟子明顯是為了保護村民而受的傷。


    聽她話裏的意思,還有幾名混元道派的弟子,被那些妖怪殺死了。


    她是唯一存活下來的人,可惜也是難逃一死。


    看著那奄奄一息的女弟子,楊逸心中琢磨,要不要救她一命。


    對於她這種必死的傷勢,以楊逸的醫術,自然是救不了的。


    但他手中有一片九彩海棠花的花瓣。


    此花瓣是花瑤送給他的,乃是給他關鍵時刻保命用的。


    用來治療這女子的傷勢,綽綽有餘。


    但保命的寶貝,給一個與他非親非故的人服用,多少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看著那生命漸漸流逝的女子,楊逸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拿出來救她一命。


    當然,不可能白給她,隻是先給拿給她救命。


    事後混元道派要拿同等價值的東西,補償他才行。


    這事還需得月霜真人答應,楊逸才會拿出來的。


    如此,他便說:“真人,小道這裏有一件保命的寶貝,可以救這位姑娘一命,隻是這寶貝珍貴異常……”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相信月霜真人聽的懂言下之意。


    “道友放心,待救下惜畫後,本座一定拿出相同價值的東西,補償於你,決不食言。”月霜真人急忙說道,沒有半點猶豫。


    楊逸也未遲疑,直接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錦盒,遞給了月霜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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