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那一抹魅惑的笑,他慢慢的朝裏走去,一直走到了珠簾前才停下腳步,申柔也起了身,站在珠簾的另一頭,微笑著看著他。


    隔著一排珠簾,兩個人的目光似乎都被那暖香融化了。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裴元灝開口道:“柔兒,什麽時候回來的?”


    “半個月前。”


    “趕路可辛苦了?”


    “能見到殿下,就值得。”


    兩個人的對話,似乎並不陌生,裴元灝看著這位美人,更是笑了起來。


    對於申柔,宮中隻要有眼睛的人都不會陌生,她和南宮離珠一樣豔冠京城,南宮離珠被稱為天朝第一美人,其實這一位也不承多讓。


    聽說,當初太子選妃的時候,殷皇後的外甥女和這位丞相之女都在備選之列,加上申恭矣一直與殷皇後一族交好,可以說是屬於他們的勢力範圍,所以太子妃的名號會花落誰家當時還頗費一些人的猜疑。


    不巧的卻是,申恭矣的夫人在那時過世,申柔熱孝在身,須守孝三年,便退出了太子妃的競選,被丞相送到了他夫人的老家。


    可是,現在三年之期未滿,又在這樣的時候,她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表麵上看起來,當初退出太子妃的競選是申柔恪守孝道,可仔細一想,守孝相對於太子選妃這樣的大事,說了便有,不說便無,申恭矣在那個時候選擇讓申柔守孝,其意甚深。


    朝中的人,大部分不會一條道走到黑,見風使舵暗通款曲的事時有發生,這座驛站是申恭矣所建,而他讓自己的女兒在這裏等裴元灝,原因很明顯,奪嫡之爭硝煙漸起,而他不會隻把寶押到太子的身上。


    他一直以來與殷皇後一脈交好,可卻在選太子妃的時候留了一手,如此看來,這個人真的深謀遠慮!


    而這時,我倒明白了一件事。


    之前楊金翹的三封信,一封比一封急,是在暗示我們京城事態嚴重,可現在看來,楊金翹不能進宮,不能攝政,她未必能有這位當朝太傅看得透徹。


    申恭矣的這個舉動是在告訴我們,現在事態也許緊急,但裴元灝回來得並不晚,甚至——正是時候,他的贏麵還很大!


    否則,申柔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可是,為什麽要讓自己的女兒,在這裏,這樣的等他?


    一想到這裏,我覺得心裏好像被一團陰影籠罩,申柔笑得越甜,那團陰影就越濃,這時,隻聽她柔若春風的聲音輕輕響起:“父親布置的這一切,還望殿下能笑納。”


    “你說這一切,”裴元灝挑了挑眉:“包括什麽?”


    麵對著他唇角的那一抹笑意,申柔白皙的臉上也蕩起了陣陣紅暈,嫣然一笑,那笑容中說不出的柔,說不出的媚。


    “這裏的一切,自然,也包括柔兒。”


    我的腦子裏嗡了一聲,一下子抬起頭來,隻見裴元灝突然伸出手,一把揮開眼前的珠簾,猛地將申柔打橫抱起,後者那雙渾圓白皙的玉臂順勢纏上了他的頸項。


    我頓時驚呆了,看著他將申柔抱到床上輕輕放下,正要俯下身去的時候,申柔微微的探頭看了我一眼,聲音已經染上了一絲濃濃的情欲,喘息道:“殿下,她——”


    裴元灝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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