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他發現自己家裏的銀子不翼而飛,恰好數了數,竟然少了一錢。麵對細致入微的賬冊,他的心裏泛起了疑慮。可是誰敢如此膽大妄為?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身邊的人,尤其是小三子。


    “小三子!”周大福突然提高聲調,語氣中帶著隱隱的怒火,“我尋思著你在我這裏做事,也算是盡心盡力,可你可知,家裏銀子為何少了一錢?”


    小三子正在門外掃地,聽見主人的叫喚,心頭一 tremor,手中箒子差點掉落,忙不迭跑進屋,滿臉慌張,“大……大福爺,我……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哪有少一錢的?”


    “你倒是很老實啊。”周大福抬頭直視他,眼神如刀鋒般銳利,“你眼裏可有我這業主的信任?我分明記得,幾天前我的銀兩部數齊全,現今怎會隻剩下這幾枚?你在這兒伺候,卻連銀錢都看不住,難道心裏不覺得慚愧?”


    小三子心中恐懼,手足無措,雙眼紅腫,惶恐得幾近失控,“我……我從未動過你的銀子,真的,若不信,我願意發誓!我隻想安安穩穩做我的差事,討生活而已!”


    周大福抬起手來,稍微緩了一口氣,“你說安安穩穩,就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若真的是懷冤,咱就此言和,但若是……若你真偷了銀子,便是我看錯了人,也無能為力。”


    小三子急了,淚水奪眶而出,顫抖著身子說:“大福爺,您知道我家境艱難,求您不要冤屈我!我為了養活自己,幾次幫您打理事務,哪會膽敢偷您的錢財!”


    “我寧可冤屈一個無辜,也不願放過任何一個賊。”周大福冷冷地道,“現在你隻有一個機會,把事情說清楚來!”


    小三子心如亂麻,猶豫片刻,眼神四處飄忽,似乎在想事情的關鍵,“可……可是我想不起來了,銀兩是在您升帳之後,整整齊齊的,我也在場。但之後……我去外麵借水,出去的那段時間,您可知會發生了什麽?”


    “你什麽意思?”周大福的眉頭緊鎖,“你說你出去上水,那時你看到了什麽或是誰了?”


    “我隻是路過,耳邊聽見廚房傳來的聲音……我看到廚房的趙嫂和隔壁的王家子在竊竊私語,但具體在說什麽我並未聽清……可能與錢有關吧。”小三子的聲音幾乎可以算作低語。


    “趙嫂和王家子?你為何不早說!”周大福聽見這裏,心中不由暗自思忖。若小三子不是盜賊,事情的真相很可能與這兩人有關係。


    “若是她們密謀,應該是因為我的欠款,我與王家子有過交集,也許她們是在借我這件事來做文章。”周大福迅速做出決斷,準備去詢問趙嫂。


    “可是若您去找她們,又怎能保全我?”小三子惶恐不安,心中隱約意識到,自己竟成了這個問題的中心。


    “我不管你是什麽原因,隻要真相顯示你無辜,這裏便是我的擔保。但若你有隱情,我即便打死你,也不得不如此。”周大福的聲音如寒冰刺骨,壓迫著小三子。這一番話言外之意,顯然讓小三子感到無處可逃。


    小三子內心翻湧,似乎跌入了無盡的深淵,連連點頭,“我願意跟隨您去詢問趙嫂,希望能還我一個清白。”


    “走!”周大福翻身而起,腳步沉重而穩健,快步走向廚房,猶如一名將士,氣勢如虹。


    “周大福,你這小子不過是個攀附者,竟然敢在我們麵前為小三子辯護?”其中一人開口,聲音仿佛山石般沉重,“我們來要回屬於我們的銀子,快些交人!”


    周大福斜視著他們,心中怒火中燒,“我管你們的銀子與我何幹?這小子也未必就是你們口中的賊!若要強迫一人,難道你們不怕因果相報?”


    正當氣氛愈發緊張,小三子在旁邊顫抖不停,心中無措,步伐卻慢慢向旁邊退縮,似乎想要尋求掩護。


    “你這個無賴,身為主人卻不敢對客人有所交代,真是可笑得很!”另外一位客人憤憤不平地高聲說道,“就算你不相信我們,也得相信我們身後的權勢!”


    “三個無恥之徒,你們口口聲聲說小三子偷了你們的錢,卻沒有任何證據。”就在此時,樓上傳來一個清冷而堅定的女子聲音,與這頓時冷冽的氛圍產生鮮明對比。那聲音宛如春風拂麵,入耳之際,仿佛能將濃重的壓迫感化解。


    眾人扭頭望去,隻見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麵容清麗,不染塵俗,仿佛從畫中走來的仙子。她朝小三子走來,眼中透出關切之色,“小三子,我來為你辯護。他們說你偷錢,那不過是無端的指控。”


    “李小姐!”小三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聲音顫抖道,“可……可他們說我偷了銀子……”


    “你沒有。”李小姐輕聲道,語氣堅定,仿佛那一刻,她便是小三子的依靠,“我在後院見過你,一直是盡心盡力地在幫大福料理家務。如何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的出現讓周大福眉頭鬆了些,略帶猶豫,但客人們卻不為所動。“停下你那自以為是的辯護,李小姐,”其中一名客人不屑一顧地說道,“你不過是位手無寸鐵的女子,想為他平反又能起什麽作用?那錢是我們看到的,不論誰來都無能為力!”


    “就是,別以為一個女孩就能替他遮掩真相!”另一名客人附和道,氣焰更為囂張。


    李小姐微微皺眉,目光堅定,“無論我能否拯救他,我的話總得算數。小三子是無辜的,而我也不願意看到憑空指控剝奪一個人的名聲。”她緩步來到小三子身邊,伸出手安慰道,“請相信,真相總會水落石出。”


    “這……”周大福在一旁靜靜注視。他心中知道,若不趕快解決這一場紛爭,恐怕會引起更大的麻煩。可此時,他竟發覺李小姐的堅持是無比堅定的,心中莫名湧起一絲敬佩。


    “三個家夥,你們聽著,若今天不能給出證據,我便不會讓你們帶他走!”周大福終於發聲,言語間有了幾分威嚴,“就算你們在外有權勢,也不能踐踏無辜之人。”


    此時,那三位客人麵色微變,顯然沒有想到這情況會有轉機。然而,他們之間的默契卻也並非輕言漠視。“好吧,我們如今無計可施,等我們找到證據再來找你們!”為首的客人冷冷一笑,略帶囂張,似乎不甘心地退了一步。


    當他們帶著不滿離去時,周大福隨即轉向李小姐,眼中充滿感激,“多謝你,李小姐,若不是你及時出現,小三子恐怕要受冤屈!”


    “小三子也是可憐,”李小姐視線柔和,輕聲安慰道,“我會幫你找到更好的出路,不必再受如此委屈。”


    小三子心中波瀾起伏,感受著周圍的氣氛似乎驟然轉暖。他的聲音略顯顫抖,但眼神中多了一分堅定,“謝謝你,李小姐,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也希望能還自己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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