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看到歸途被切斷,頓時心裏一驚。


    但是隨即看到對方隻有百人上下,他的心倒是踏實了。


    此時他身後還有四百多人,就算四個打一個,也足以衝出包圍圈。


    這個時候,對麵那員武將,還單槍匹馬的殺了過來。


    “找死!”


    陳蘭咬牙切齒,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


    “給我拿下!”他手中長槍一指,幾員槍騎兵頓時衝了過去,試圖包圍甘寧。


    今天出師不利,先拿這員武將的腦袋解解氣再說。


    甘寧大吼一聲,手中大鐵槍勢大力沉,猛的向前突刺。


    最前麵一員槍騎兵,頓時被紮了個透心涼,屍體串在甘寧槍上。


    隨即甘寧長槍一抖,左右飛舞。


    十幾名槍騎兵,連人帶馬像被一柄巨劍劈開一樣,左右分開。


    甘寧趁虛而入,轉眼之間,便已經殺到陳蘭跟前。


    陳蘭沒想到甘寧竟然如此勇猛,瞬間就能突破十幾個軍兵的攔擊,他料想自己恐怕不是對方對手。


    可是後麵還有四百多步卒堵著,他想跑都跑不掉,隻好硬著頭皮,攥緊長槍,迎擊甘寧。


    他以逸待勞,待甘寧來到近前,抖槍便向對方胸口刺去。


    甘寧不慌不忙,手中長槍向外一磕。


    “當!”


    一聲脆響,兩槍在空中相碰。


    陳蘭頓時覺得雙臂一麻,長槍在手裏握不住,瞬間飛了出去。


    “好厲害!”


    他驚得大吼一聲,顧不得其他,拔馬便準備踩著手下步卒逃命。


    可是甘寧根本不會給他機會,拍馬趕上前去,一槍刺中陳蘭後心,然後雙臂一用力,把陳蘭的身體像破麻袋一樣,甩出去兩三丈遠。


    陳蘭大口吐血,躺在地下,兩腿蹬了蹬,便一命嗚呼。


    這不過是兔起鶻落之間的事。


    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工夫。


    袁軍見自己主將身死,頓時沒了鬥誌,像一眾無頭蒼蠅,四散奔逃。


    他們往回跑,就會麵對巨石攻擊。


    往前跑,又有甘寧手下一百軍兵攔著。


    同時甘寧還騎著馬,來回衝殺。


    靠近的袁兵盡數被殺死。


    很快,剩下的袁軍便扔掉武器,蹲在地下,抱頭投降。


    山穀中留下一地袁軍屍體,同時被俘的有二百人左右。


    甘寧清點了一下自己手下,八百軍兵,除了有幾個輕傷之外,竟然無一人陣亡。


    他不由得心悅誠服。


    看來之前的仗都是白打了,用智計作戰,要遠比靠勇猛有效的多。


    他見劉琦策馬現身,挑起大拇指道:“公子神機妙算,我方兵不血刃,便已全殲敵軍,甘某佩服之至。”


    劉琦見自己親自指揮的第一次戰役,便以全勝而告終,心裏也覺得歡喜,吩咐道:“把這戰馬,盔甲,武器,都收拾起來,換裝。”


    甘寧手下這八百人都是匪寇出身,武器鎧甲並不完備。


    而袁術手下軍兵則闊氣的多,拿的都是大漢統一製式長槍,身上都有魚鱗甲,頭上戴著鐵質兜鍪。


    甚至還有四五十匹戰馬。


    這些物資,當然要全部接收。


    八百軍士全都統一就地換裝,也有了四五十個騎兵。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甘寧看著手下軍兵裝備煥然一新,心裏高興道:“今晚上我就帶人前去劫營,定能一戰而勝。”


    劉琦捏著下巴,看著地下陳蘭的屍首道:“這具屍體還在流血,是否可以利用一下?”


    甘寧眼睛一亮道:“公子,難道又有破敵良策?”


    劉琦道:“我看袁軍大營修建的非常堅固,你要半夜劫營,首先需要攻破營門,損失不小不說,還會耽誤時間,讓營內袁軍引起警覺。


    我們不如假扮成袁軍,詐開寨門,順勢殺入。”


    “妙啊,”甘寧興奮道:“隻要能突破營門,便可長驅直入,直取中軍大帳。”


    他對著手下眾軍兵笑道:“跟著公子打仗,痛不痛快?”


    “痛快!”


    “公子料敵先機,當然痛快!”


    眾軍兵也覺得心裏敞亮,士氣高漲。


    劉琦又來到那二百降兵前麵道:“爾等可是真心歸降?”


    那袁軍首領連連點頭道:“真降,真降!”


    劉琦道:“若能配合,叫開營門,我自有重賞。


    若敢耍滑頭,必取爾等狗頭。”


    “不敢,我們一定配合,”袁軍首領道。


    劉琦料想,以袁術刻薄的為人,也不可能得到底層士兵的真心效忠。


    畢竟據史料記載,袁術在淮南驕奢淫逸的時候,底層士兵隻能去河裏撿河蚌充饑。


    所以這些降兵,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劉琦又從地下隨便撿了幾支羽箭,插在陳蘭屍體後背上,然後讓甘寧背著屍首。


    一眾換了裝的軍兵,繼續打著袁軍的旗號,極速向大營進軍。


    路上碰到袁軍崗哨,有那二百降兵引路,倒也沒有露出馬腳。


    一直來到營門外麵,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營門口兩個巨大的火盆,把方圓幾十丈照的亮堂堂的。


    箭樓上有十幾個弓箭手正在警戒。


    待隊伍行進到距離寨門二三十步的時候,箭樓上的弓箭手厲聲嗬斥道:“站住!”


    有降兵裝作焦急的大聲道:“陳司馬身受重傷,趕緊打開營門,讓郎中前來醫治。”


    那弓箭手向下看了看,說話人正是南陽口音,是他們的人沒錯。


    再看穿著武將鎧甲的陳蘭,低垂著腦袋,趴在另一人身上,似乎已經昏迷。


    那弓箭兵首領道:“等一下,我去稟報雷校尉。”


    “混賬!”


    營門外有人罵道:“陳司馬傷成這樣,你不趕緊開門營救,還要去稟報?


    萬一耽誤陳司馬醫治,你負得起責任麽?”


    箭樓上的弓箭兵首領有些猶豫。


    外麵黑燈瞎火,半夜開營門,必須得到雷校尉允準。


    可是現在事情緊急,陳蘭又人事不省,要真是耽誤了治療,他一個守門的,也的確負不起責。


    正在這時,他往營內一掃,正看見軍醫背著藥箱,不知道去往何處。


    “等一下,我先讓郎中出去,為陳司馬治傷。”


    他說著,命人緩緩打開營寨的寨門,開出一條縫,讓郎中從縫隙中鑽出來。


    甘寧裝作前去接郎中,向前走了幾步。


    箭樓上的弓箭兵見他一個人,也並沒有警覺。


    可是甘寧靠近營門之後,突然把長槍插進門縫裏,然後抬腳把營門踹開,大聲道:“隨我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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