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將一把泡過的魚食扔進湖中,引得水裏鯉魚爭相搶奪。


    他頭也不回的道:“師兄乘興而來,想必已有應對之策,不妨說來聽聽。”


    “公子果然慧眼如炬。”


    鍾繇捋著胡須道:“前幾日,長安城內嚴查宵禁。


    深夜巡城軍兵巡邏時,抓住幾個私自鬥毆之遊俠,投入大牢之中,聽候發落。


    今日看守牢獄之獄卒,談論起擂台之事。


    那囚犯主動提出,要去跟龐德決鬥。


    若能取勝,希望能夠將功贖罪,獲得減刑。”


    劉琦道:“區區幾個遊俠,也能是龐德對手?”


    鍾繇道:“本來在下也不相信,可是其中一人自稱,他的師父便是做過虎賁中郎將的王越。


    他叫史阿,曾得其師真傳。”


    “史阿?”劉琦微微一怔。


    那可是個曆史上鼎鼎有名之人。


    不止是他有個號稱“劍神”的師父王越。


    他還有個更出名的徒弟,曹丕。


    萬萬想不到,這樣一個大名鼎鼎的大俠,竟然因為違反宵禁,被抓起來了。


    當然,這也不奇怪。


    在這個時代,遊俠本身就不是什麽正經人。


    而且他們就算劍術再精湛,但是麵對正規軍圍攻時,也很難有反抗餘地。


    劉琦好奇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鍾繇道:“公子難道也聽說此人?”


    “略有耳聞而已,”劉琦道:“不過他的師父王越,我卻是早就聽說過,想來如今早已經故去了吧。”


    “公子以為如何,是否放那史阿去跟龐德較量較量?”


    “讓他去吧,反正不過一個囚犯,贏了便是意外之喜,即使輸了,也不會損傷顏麵。”


    “諾!”鍾繇躬身道:“在下現在就去安排。


    讓他洗漱更衣,前去迎戰。”


    說完,轉身後退兩步。


    “等一下!”劉琦突然叫住他,沉吟片刻道:“不要讓他洗漱,也不要讓他更衣,越落魄越好,直接讓他出戰。”


    “遵命!”


    鍾繇點了點頭。


    他自然知道劉琦的用意。


    出戰之人越落魄,萬一贏了龐德,對其羞辱感便越強。


    鍾繇下去安排,劉琦心裏也感到好奇,換上普通便裝,由典韋太史慈保護,去龐德擂台處看熱鬧。


    他們很快就來到長安城中央,一片空場地上。


    隻見居中紮了一座六尺高的高台。


    龐德跪坐在一旁,神情倨傲,目空一切。


    他的背後拉著一個橫幅,上麵寫著“西涼俠士拜會關中英豪,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同時,他身前桌案上放了一個紅漆木盤。


    盤中放著十枚馬蹄金餅。


    高台四周,密密麻麻圍了上千百姓。


    大家看著那龐德輕蔑目光,全都搖頭歎息,黯然無神,低聲議論紛紛。


    “六天了,竟然還沒有人能抵得住此人一招兩式,真欺我關中無人了麽?”


    “那有什麽辦法?此人出手著實迅猛,上台之人要麽受傷,要麽身死,已經無人敢上台玩命。”


    “如今荊州軍就駐紮在長安城外,那荊州軍將,豈能眼睜睜看著西涼人在此撒野?”


    “看此人這劍術,就算荊州軍將出馬,恐怕也未必能勝吧。”


    此時成公英在高台之上,衝著大家朗聲道:“我等兄弟從西涼而來,本意拜會關中英豪,切磋武藝。


    誰想這偌大關中,竟無一人能敵我兄長三招,看來此地無英雄矣。


    既然如此,我等今日便準備回歸涼州,山高路遠,有緣再見吧。”


    圍觀百姓聽了這挑釁言語,頓時一片嘩然。


    關中也是民風彪悍之地,好勇鬥狠者大有人在。


    如今聽聞,成公英公然嘲笑關中無英雄,這誰受得了。


    有人憤怒的嗬斥道:“怎麽說話呢?關中之地人傑地靈,藏龍臥虎,豈能沒英雄?”


    “你這西涼人太過狂妄,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有本事你別跑,擂台再擺個三五日,必會有英雄前來應戰。”


    成公英也不生氣,平靜的微笑道:“擂台已經擺了六日,還要讓我擺幾日?


    就算再拖延三五十日,會有人出來麽?


    即使出來,能接我兄長三招麽?”


    他二人前來,本就是為了展示武力,打壓荊州軍士氣,讓劉琦不敢貿然進攻涼州。


    他們本來盼著,有荊州軍將領不服氣,出來應戰。


    以龐德跟隨馬超學習的劍術,自然百戰百勝。


    他們可以趁機羞辱對方一番。


    沒想到荊州軍將竟然不中招,沒有一人出戰。


    他們隻好把這怒氣,發泄到關中其他遊俠身上。


    這六天來,已經有不下百人上台挑戰,但都被龐德一波帶走,無人能撐過第二招。


    此時成公英當然有嘲笑大家的資本。


    圍觀的百姓們也隻是嘴硬,口中喊著不服氣,但實際上卻無計可施,心裏發虛。


    正在這時,從遠處緩緩行來一輛牛車。


    車上鋪著稻草,有個披頭散發,滿臉汙垢之人,正坐在馬車上。


    他身穿一件白衣,胸口有個鬥大的“囚”字。


    那牛車緩緩來到人群跟前,囚犯下了車,手裏拿著一柄鐵劍,晃晃悠悠向台上攀登。


    “站住!”成公英怒道:“那囚犯,你可是越獄而出?


    趕緊滾回去,這裏不是你該來之地!”


    囚犯撩開臉前的碎發,他的臉已經黑的看不出本來的皮膚。


    身上更散發著難聞的臭味,令周圍百姓聞見,無不作嘔。


    可以看得出來,此人的確是剛剛從監牢裏出來無疑。


    囚犯看了看背後那橫幅,冷聲道:“你可曾明說,囚犯不能應戰?”


    圍觀百姓見終於出來個攪局的,心裏頓覺痛快萬分。


    有人笑著喊道:“對呀,誰說囚犯不能應戰?”


    “你管人家是不是逃出來的,有本事抓住,再給送回去。”


    “我觀此人步伐穩健,一看就是個高手,必是遊戲人間之奇人。”


    話音未落,“噗通”一聲,囚犯跪倒在龐德跟前。


    百姓:“……”


    眾人都懵了,一上台就給對方磕一個,這算怎麽回事?


    成公英也不再推脫,冷笑道:“磕頭也沒用,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旁人。”


    史阿不好意思的站起來,揉了揉膝蓋道:“關的太久,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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