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溫聽了劉琦的安排,不由感激涕零。


    這一路上不止顛沛流離,而且還要擔驚受怕,隨時提防白波軍前來襲擾。


    搞得他堂堂朝廷司空,卻隻能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的保護家人平安。


    如今劉琦答應讓趙家,在荊州軍營旁邊駐紮,固然有狐假虎威之嫌,但一家人卻是安全多了。


    趙溫連忙出言感謝道:“多謝大王仁義,老夫感激不盡。


    菡兒,快跟為父一起謝過清河王殿下。”


    他招呼了一下女兒,


    但趙菡經此變故,依然如驚弓之鳥一般,有些發愣。


    她畢竟年幼,還少不更事,驟然經曆生死之劫,恐懼豈能輕易平複?


    “阿父,女兒還是害怕,”趙菡小聲道。


    劉琦微微一笑道:“到了這裏,便不用擔心。


    大不了我派一支軍馬日夜巡視。


    在貴府營地旁邊設置崗哨,派軍駐守。


    如此便萬無一失了。”


    趙溫心中不由更是感激。


    要有荊州軍派兵保護,更沒人敢再襲擾他們家眷。


    他跟劉表也隻有數麵之緣而已。


    如今卻得到劉琦的如此尊重,不止為了他女兒出兵,還將他一家人保護起來。


    這讓趙溫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他不好意思道:“這……太麻煩殿下了吧。”


    劉琦擺了擺手,無所謂的道:“不麻煩,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莫說司空與家父有舊。


    在下與趙公一路同行,也算有緣。


    互相幫扶,乃是應盡之義。


    我這軍營之中,還有不少閑置帳篷等輜重,若趙公不嫌棄,自取去用便是。”


    “多謝……多謝,殿下仁義無雙,老夫相見恨晚。”


    趙溫感動的不知該如何說話。


    劉琦僅憑居功不自傲這一份性情,便能吊打天下許多人。


    本來他劉琦對趙家施下厚恩。


    但到了對方口中卻成了互相幫扶。


    其實趙家能幫他什麽?


    全都是他來幫扶趙家。


    可是這樣一說,便給足了趙溫麵子。


    而且大家一路西來,顛沛流離,露宿郊野,帳篷便成了最緊要物資。


    無論多顯貴的家族,也隻能少數尊貴之人,擠在有限的帳篷裏。


    趙溫一家上百口,也僅僅剩下三座小帳篷遮風擋雨而已。


    如今劉琦不止對他家提供保護,還給他家提供軍用帳篷,這份恩情,該如何報答?


    趙溫覺得,隻能用大恩不言謝,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他衝著劉琦施了一禮道:“小女膽小,暫時讓她留在這裏,拜托殿下照料一二。


    老夫這就回去,讓族人馬上搬過來安置。”


    劉琦點點頭道:“請便!


    若有需要,我可派兵前去幫忙搬遷。”


    “不用不用,”趙溫連連擺手道:“這點小事,就不勞殿下出手了。”


    他說完看了一眼女兒。


    把女兒留在這裏,他倒也放心。


    趙溫離開之後,趙菡看著劉琦有些緊張。


    再說這是軍營,全都是凶神惡煞的軍將。


    好在這個軍營,跟她所見識到的白波軍不一樣。


    這裏莊嚴肅穆,軍紀嚴明,沒人敢對她一個小姑娘無禮。


    她忍不住偷偷瞧一瞧旁邊那個青年,心中充滿了好奇。


    這明明看起來是一個儒雅的文士,比她哥哥還年輕。


    可不知為什麽,那麽多高大威猛的武將,對他卻是服服帖帖。


    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麽法力。


    此時,她臉色漲紅,想要小解。


    可是又不好意思對劉琦這個陌生人說。


    正巧劉琦讓貂蟬帶領幾個侍女出來,暫時照料。


    小姑娘看到營中也有女眷,緊張的心逐漸放了下來,由貂蟬陪著往後麵走去……


    ……


    趙溫趁著天還沒黑,急匆匆的回到自家營地。


    如今朝內各高官家族都一樣。


    大家露宿郊野,隻能一家選一處背風的地方紮營,然後埋鍋做飯。


    諸顯貴家族境遇都差不多,帳篷隻有區區幾頂。


    容身份最高之人擠在裏麵。


    其餘之人,隻能住在露水地裏。


    若是碰到下雨,隻能淋著。


    所以一路行來,無論身份多尊貴之人,也都蓬頭垢麵,如同流民一般。


    趙溫回到自己家族的營地,隻見除了自家親眷之外,還多了幾個外人。


    其中有他摯友,太仆黃琬、光祿大夫皇甫嵩,還有皇帝身邊的一個小黃門。


    原來,聽到他家遭遇不幸之後,黃琬跟皇甫嵩便相約前來,看看能幫上什麽忙。


    隻可惜,曾經的皇甫嵩雖然手握重兵,平定黃巾之亂,但此時僅僅做個光祿大夫,手中沒有一兵一卒。


    黃琬雖貴為九卿之一的太仆,也沒有額外力量可以幫到趙溫。


    兩人隻是對著趙夫人唏噓不已。


    趙夫人眼睛哭的紅腫,不住的用手帕抹著眼淚道:“可憐我那菡兒,從小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口中怕化了。


    全家老老少少,都寵著這一個女兒。


    原指望她將來能嫁個本分人家,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哪想到遭此橫禍,竟然被那白波賊搶了去。


    那賊人豈能善待於她?


    菡兒性子烈,說不定不堪受辱,便會一頭撞死……嗚嗚嗚……”


    皇甫嵩畢竟是領過兵的主將,性情剛烈,攥著拳頭怒道:“這白波賊橫行無忌,肆無忌憚,難道天子就任由他如此?


    趙氏滿門公卿,他尚且如此對待。


    其他家族又當如何?”


    他這幾句話,是責問那小黃門的。


    那小黃門嚇得低著頭,在旁邊囁喏不語。


    劉協看到趙溫悲憤離開之後,也感到過意不去,於是派身邊小黃門前來慰問。


    那黃門官小聲道:“其實陛下也很氣憤,但韓暹著實囂張跋扈,陛下數次召見,他始終不曾奉詔。


    陛下也無可奈何。


    如今遣小人來,送上兩石粟米,以解燃眉之急。”


    趙夫人氣惱的哭道:“兩石粟米,就換走了我女兒不成?


    這到底是什麽世道啊。”


    黃琬歎口氣道:“白波軍目無法紀,囂張跋扈,陛下也拿他沒辦法。”


    皇甫嵩憤然道:“我看就是自作自受。


    若不是楊彪出這餿主意,把白波軍招來,也不會生出這麽多幺蛾子。


    他楊彪還恬不知恥,以忠臣自居。


    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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