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住進了莫修遠的別墅,莫修遠不在,所以和陸漫漫一起,居住在一個屋簷下。


    一早。


    陸漫漫起床上班。


    洗漱完畢下樓,看到莫璃乖巧無比的坐在玻璃餐廳裏,陽光透過窗簾零零碎碎的照耀在她細軟的頭發上,穿著白色連衣裙紮著馬尾,不施粉黛,乖巧無比。


    陸漫漫下樓的腳步稍微頓了一下,她差點忘了,還有這麽一禍害在她這裏,她得小心為上。


    她揚著笑容過去。


    王忠早就在餐桌邊恭敬的等候。


    陸漫漫坐在餐廳旁邊,對著莫璃說道,“怎麽不吃?”


    “我等大嫂一起。”莫璃說,笑得尤其的純潔。


    陸漫漫笑了一下,示意王忠上菜,然後一邊說道,“小璃,你別等我了,餓了就自己先吃,我們都是年輕人,不需要這麽拘謹,你可以幫我當朋友,而不是大嫂。”


    “嗯。”莫璃點頭,看上去很單純。


    陸漫漫吃著早餐。


    飯桌上很安靜。


    莫璃表現著她良好的教養,一舉一動都顯得很是優雅。


    陸漫漫也沒有多注意她,吃過早餐後說道,“小璃,我要去上班,你在家隨便點,別拘束,有什麽就直接找王管家。”


    “嗯,謝謝大嫂。”


    陸漫漫點了點頭,起身拿著自己的小包離開。


    她坐在秦傲的小車內,去陸氏大廈。


    對於莫璃突然出現在她家她實在有些覺得發麻,昨晚上她沒深入考慮,亦或者覺得莫璃也隻是隨口說說,亦或者心血來潮,今早上看她模樣,似乎是鐵心要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的。


    她咬牙,拿起電話,撥打。


    那邊很快接通,“漫漫。”


    “媽,小璃在我這裏,你知道嗎?”陸漫漫詢問。


    “知道知道,她昨天給我打電話了,有影響到你嗎?”薑雨煙連忙說著,口吻很客氣。


    “當然不會。這段時間阿修不在,我一個人住著這麽大個地方也覺得挺寂寞的,有妹妹來正好,隻是不知道妹妹的病情怎麽樣,需不需要我特別注意的地方。”陸漫漫說,說得也很客氣。


    不管如何,她先表明自己的態度,否則一不小心被莫璃那小婊砸給陰了,話都不好說。


    “不用,她現在的情況,醫生說是基本穩定的,讓我像正常人一樣對她就好。”薑雨煙歎了口氣,又說著,“有空,你勸勸小璃,讓她多交交朋友,她也老大不小了,不說一定現在要結婚成家,但總應該多交朋友多接觸接觸,培養一下感情,小璃的性格太內向了。”


    “這個事情也急不來的媽。而且小璃這麽可愛,就算身體不太好,但也不愁找不到夫家的,媽你別憋著妹妹了,我有時間就多和她談談,看看她的想法。”


    “那謝謝你了漫漫。”


    “都是一家人。”陸漫漫笑了一下,“我不說了媽,我到公司上班了。”


    “嗯。拜拜。”


    “拜拜。”


    陸漫漫掛斷電話。


    所以莫璃這個燙手山芋還真的得住她這裏了,聽薑雨煙的意思,還想她給莫璃做思想工作……


    真是。


    有夠磨人了。


    車子到達陸氏大廈,她下車,走進去,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陸漫漫剛坐下,張翠就急急忙忙的進來,說道,“陸總,你終於來上班了。”


    “發生了什麽事情?”陸漫漫揚眉。


    “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是你不來上班,估計林總助都遭不住了,這幾天董事會的人幾乎天天叫他去董事會,給壓力,讓他把翟氏的情況一遍一遍的匯報,甚至逼他去和翟氏談,讓更換翟氏的項目負責人,改為翟奕總經理,林總助這幾天頂著的壓力,我看著都揪心,不過他卻說,你在散心,不去打擾你。”張翠一本一眼的匯報著這周的情況。


    陸漫漫也可以想象董事會的人會怎麽欺壓林初辰。


    林初辰僅僅隻作為公司高層管理之一,在董事會麵前,本來就沒有什麽發言權。


    她抬頭看著張翠說道,“你把林總助叫進來。”


    “是。”張翠點頭。


    出去。


    不一會兒,林初辰西裝革履的出現,坐在她對麵,“陸總。”


    “這周辛苦了。”


    “還好。”林初辰勉強一笑。


    陸漫漫說,“依你看,翟氏的項目該怎麽辦?”


    “我說直白一點,讚成更換項目負責人,翟安不太適合負責這個項目,能力上我不予評價,但實力上,翟奕趕超了翟安幾條街,內部消息從那邊打聽到,翟奕已經將翟安的權利架空了,也就是說,翟安現在在翟氏半點說話權都沒有,翟奕想要讓這個項目中途而止,這個項目就會夭折。倒不如,我們現在主動和翟奕合作,以董事會的名義給翟奕一個台階,讓他順理成章的從翟安上手接手項目讓他來負責。商場如戰場,陸總還是不要太故情麵。”


    陸漫漫抿唇。


    在外人眼中,和翟奕合作是必備之選。


    但是。


    沒有人知道,翟奕的如意算盤裏麵,打的什麽鬼!


    林初辰看陸漫漫沒有說話,又繼續道,“陸氏現在靠翟氏的這個軟件項目,如果失敗了,陸氏也失敗了,我們沒必要現在冒險去避免以後還未發生的事情,目前最應該的還是先把眼前的難題解決了,否則,我們自身難保。”


    陸漫漫看著林初辰,“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讓我在考慮一下。”


    “嗯。”林初辰也不多說。


    他表達的也隻是他的觀點而已。


    至於陸總怎麽做,畢竟她是總經理,她說了算。


    林初辰離開。


    陸漫漫坐在椅子上,在思索。


    如果這個時候找翟奕重新談,她不知道還有多少勝算翟奕會再選擇陸氏,但有一點她是真的有些動搖,翟安到現在為止,沒有給她一個安定的回複,這讓她也開始有些,動搖。


    她轉動著座椅。


    拿起電話,撥打,“翟安。”


    “漫漫。”


    “你手上怎麽樣了?”


    “你急了?”那邊問她。


    “廢話,都這麽久了,翟奕的小動作,連我們陸氏都知道了,現在董事會那幫老頭子已經蠢蠢欲動,準備避開我直接聯名書讓翟氏將你更換了,你說我能不急嗎?”


    翟安似乎是笑了一下,“嗯,我知道了。”


    “就這樣?”


    “漫漫,我說你現在已經就捆死在我手上了,你會不會氣得吐血?”翟安用玩笑的口吻說道。


    “我已經悔血了。”


    “目前翟奕和帝都的集團談得正好,我想他應該不會想要繼續和你合作,當然,我承認你或許也有那個本事說服翟奕,但翟奕這個人居心叵測,你能保證,他答應你了,就能全心全意幫你,指不定,又來一出,讓你們陸氏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我就隻能指望你了?”陸漫漫揚眉。


    “嗯,指望我吧。”翟安一字一句。


    陸漫漫蹙眉。


    翟安笑了一笑,笑得還很輕鬆,“給我點時間,很快了。”


    “反正已經掛死在你身上了,大家一條線上的,要死也是一起!我現在還能說什麽。”陸漫漫聳肩。


    “不會死的。死了,我表哥會來墳頭鞭我屍。”翟安說著,“不和你多聊了,最快,明天給你回複。”


    “嗯。”


    翟安掛斷電話,嘴角莫名一笑。


    看來陸漫漫也急了。


    也就意味著,現在翟氏這個項目,在外人眼中,已經完全的,根本是毫無回天之力了。


    這樣正好,至少讓翟奕這個心思縝密的人,放鬆警惕。


    他伸懶腰,從座位上站起來。


    這一周時間,其實他上班的時間不多,公司內部所有人都以為,他放棄了,放棄了這個項目,隻等著被攆出翟氏。


    他走出辦公室。


    直接走進電梯,下樓,離開翟氏。


    這幾天都是這樣,他上班後,沒多久就離開,在公司待著的時間很少,大體傳聞是,他受到打擊,墮落了。


    翟奕坐在他豪華的辦公室,聽著助理一字一句說道,“翟總,翟經理又離開公司了,看來,今天又沒有打算好好上班。”


    翟奕嘴角冷笑。


    公司裏麵都是他的眼線,都是他的人,翟安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要翻浪,還真的嫩得很。


    隻是,現在知道知難而退了?!


    當初,那般讓他在董事會上難堪沒想過現在的後果,現在,想要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可惜晚了。


    他現在必須把他攆走,絕不手軟。


    他冷冷一笑,“出去吧,盯好他。”


    “是。”


    ……


    翟安開車,很愜意的在大街上遊走。


    1月份的文城,天氣就是很冷。


    他看著周圍到處張燈結彩,想著,也快要過年了。


    深呼吸一口氣,他將車子開到了翟氏別墅。


    別墅裏麵,暖氣很足,他脫掉麵上的大衣,走進去。


    溫情在沙發上等他,問道,“今天又這麽早就來了。”


    “沒事兒就過來坐坐。”


    “你爸在書房等你。”


    “嗯。”


    翟安往樓梯上走去,敲開翟弘的書房。


    翟弘上班時間不固定,自從翟奕基本可以獨當一麵的時候,翟弘更多的時間都花在了家庭上,覺得這輩子很對不起溫情,所以總是抽空,多回來陪她,也就是因為如此,翟奕在翟氏才會這麽肆無忌憚的,有了自己的勢力,甚至是,很大的勢力。


    “進來。”裏麵傳來翟弘的聲音。


    翟安推門而進,“爸。”


    “坐。”


    翟安坐在他的對麵。


    翟弘看著翟安,“到現在,翟奕幾乎已經完全控製了整個公司,我這幾天不上班,就是為了避免董事會強硬讓我簽訂和帝都財閥的合同,剛剛秘書給我打電話,說今天下午的董事會,如果我不參加,董事成員將以董事會的名義簽字然後確定和帝都財閥的合作,而這個事情,我們就再也沒有辦法扭轉乾坤。”


    翟安抿唇。


    “目前,也沒有什麽辦法可以組織翟奕了,畢竟董事會一半以上的人站在了翟奕身邊,依照公司跳躍,他們有了絕對的決定權。對不起,終究而言,爸沒有保住你。”翟弘說,顯得無奈。


    翟安看著翟弘的模樣,“爸,這事兒本來就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感覺到內疚。”


    “但是我當初把你和你媽接回來的時候,就發誓要好好的對你們倆母子,沒想到,還是讓你受了委屈。”


    “爸。你別這麽說。”翟安說,“和翟奕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不在乎的。倒是……”


    翟安欲言又止。


    “有什麽你就說,爸能夠滿足你的就會盡最大努力滿足你。”翟弘對翟安是真的內疚。


    本以為翟安到公司後,他就能夠給他一席發展之地,甚至將翟氏都會轉交給他,但最後,卻把他弄得如此狼狽,他不用想也知道,以翟奕這種瑕疵必報的個性,絕對不可能讓翟安走得太瘋狂,能有多狼狽,就會多狼狽。


    “其實,也有方法讓翟奕不會得逞的。”翟安說,“我考慮了很久,也是在等待時間,也是有些猶豫。”


    “你直說。”翟弘明顯很感心情,表情嚴肅。


    “翟奕現在最大的武器就是,他拉攏了大股東,參與決策的股東4人,加上他自己一共5個人,這5個人直接將翟氏的命運都握在了手上,爸,你有沒有想過,在這5個人之中,做點手腳。”


    “不行。”翟弘直接回絕,“如果我們現在去買股票,根本來不及也不太可能,這些人都是翟氏的老股東,現在能夠握有這麽多的股份,誰都不會將自己手上的股權賣出來,其實我也有暗地找過他們,沒有人會同意,甚至是直接拒絕。當然,我也試著去說服其中和我關係還比較好的一個股東,得到的回複是,他們不是不願意支持我,而是不相信你。站在利益的角度上,我不能強迫他們。”


    翟安搖了搖頭,“爸,我不是說去說服他們,而是說,增加董事。”


    翟弘一怔。


    完全沒有想到的方案,看著自己的日子。


    翟安說得很平靜,“翟氏股份,百分之六十五在我們自己人手上,其中你百分之四十五,翟奕百分之二十,出去之外,其他股東占了百分之三十五,分別握在七個股東手上,每個股東平均隻有百分之五左右,也就是說,如果爸你願意將你手上的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劃分百分之五出來,那麽,我們也就多了一個股東。這樣,根據公司規定,在股東意見持平的時候,聽從董事長的意見。也就是說,決定權就又回到了你的手上。”


    翟弘看著翟安。


    沒想到,所有人估計都沒有想到的方案,翟安想到了。


    這無疑是一個最好的方式。


    但是。


    他承認,他之所以沒有想到,是從來沒有覺得要動自己手上的股權,當初給了翟奕百分之二十,也是因為他並不覺得這百分之二十可以影響他在翟氏的地方,更何況,當時覺得這些股份遲早都會是翟奕的,還能夠利用股份給翟安一個便利,一舉兩得的事情,他不需要考慮太多,現在,因為翟奕的咄咄相逼,他手上的股份已經少於了百分之五十,如果再分攤出去,手上的股份更好,對他而言,更沒有安全感。


    他有些沉默。


    翟安也知道,這樣的堅毅,翟弘不一定會同意。


    股份對於股東而言,太重要了,重要到,沒有人願意拿出來一絲一毫,更何況,一拿就是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這個數字,按照市場價值來算,已經上億了。


    翟安也不急切,坐在翟弘的對麵,等待他的考慮。


    這種事情,他不能表現得太急切,太急切,反而會落得和翟奕一樣的下場,引起翟弘的反感,到現在,如果他連翟弘都沒有了,他在翟氏也就真的完了。


    翟弘整整考慮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時間,兩父子就坐在翟弘的書房裏麵,一言不發。


    翟弘的猶豫,顯而易見。


    好久,才開口道,“好,我聽你的,馬上我就讓律師過來,將百分之五的股份,劃撥在你的頭上。”


    有些不情願,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隻因為,對他或許真的存在極大的虧欠,而目前也隻有這個方法,似乎才能夠挽回,所有的一切。


    翟安其實也是找準了這個點。


    這個比較急切的點,可以讓翟弘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深入思考。


    思考得越久,想的越全麵,就越有可能,泡湯。


    加上,翟奕也以為他們已經束手無策,也應該不會想到更多的應急方案,有時候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式,最容易成功。


    他對著翟弘一字一句說道,“爸,我不要你的股份。”


    翟弘看著翟安,“你不要?!不是說多增加一個股東嗎?你不要怎麽能行。”


    “我不要。我所做的一切,也隻是為了分擔一下爸的辛苦而已,沒想過要從你手上拿過股份。”翟安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他看著翟弘,認真無比的說道,“這個股份,你給媽就行了。”


    翟弘是真的有些驚訝。


    一般的人,放在嘴邊的肥肉,不可能不要。


    翟安拒絕了。


    不得不說,剛開始翟安說多增加一個股東的時候,要他劃撥百分之五的股份時,他其實心裏是有些疙瘩的,翟奕得到他股份的事情本來就讓他很是不爽了,現在翟安又說起,不是因為自己一向比較偏翟安,也或許一口就拒絕了,想到翟安因為翟奕受到的委屈,也就咬牙答應了。


    卻真的沒有想到,翟安不要,讓他把股份給溫情。


    “翟安,你知道股份意味著什麽?”翟弘問他。


    “我知道。”翟安說,“股份可以讓我在公司更好立足,還能夠每年分到紅利,當然,更重要的是,能夠進入董事會參與公司決策,但是爸,名不正言不順的股份,我不要。等我做出成績,爸覺得是時候給我的時候我才接受,這種逼著爸拿出來的股份,我沒有資格得到。”


    “翟安,你終究還是沒有商人的覺悟。”翟弘歎氣,卻也滿心欣慰。


    對比起把股份給翟安,他當然更願意給溫情。


    溫情是他最愛的女人,早在他將溫情母子接回來的時候,就準備轉一部分股票在溫情頭上,以彌補她受到的傷害,卻沒想到,溫情當時一口就拒絕了,說她要的是家庭不是金錢,所以不要。


    當時的感動,讓他至今難忘。


    對於商人而言,最在乎的就是金錢利益,溫情不要他的,讓他更想要珍惜這樣的一個女人。


    到現在,他依然願意將自己的股票分點給溫情,就算是給自己心裏的彌補也是好的。


    “爸,我不太知道商人應該有一個什麽樣的價值觀,但我想我應該知道,我做了這麽多,是為了什麽,有時候不需要為了金錢利益,也可以為了家庭。”翟安說得肯定。


    翟弘從座椅上站起來,拍了拍翟安的肩膀,“我真的很感謝你母親,給我生了這麽優秀的一個兒子,翟安,你好好做,爸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我知道。”


    “你去叫你媽進來,我們給她說說,股份轉讓的事情。”翟弘開口道,然後拿起電話給律師打了過去。


    翟安出門叫著溫情一起走進書房。


    沒多久,律師也來了。


    律師擬定好合同,讓雙方簽字。


    翟弘簽字的時候,手頓了一下。


    翟安和溫情就這麽看著他。


    這個時候,也有可能反悔。


    翟安不動聲色。


    溫情也沒有什麽過多的情緒,她本來就從沒想過姚翟氏的一磚一瓦,不是因為這次兒子需要,她根本就不會接受,但到這個時候,到這個時候,翟弘突然的猶豫,還會讓她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大概是再理智的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會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


    翟弘突然放下包金鋼筆。


    翟安和溫情就這麽看著他。


    翟弘對著律師說道,“將股份改成百分之八。”


    律師一怔,連忙點頭,重新打合同。


    翟安和溫情也有些驚訝。


    但不得不說,溫情在那一刻的情緒,更加複雜了,她看著翟弘臉上已經明顯有了些皺紋,連頭發兩鬢也有了些發白,她臉色有些微動。


    翟弘似乎也注意到了溫情的表情,伸手摸著她的手背,說道,“你應該得到的。”


    “老翟。”溫情說,“不需要這麽多,我也隻是為了幫兒子。”


    “但這是我的一份心意。百分之五是為了兒子,百分之三是為了你,別拒絕我,我們都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翟弘聲音溫柔。


    翟安一直沉默,低著頭沒有看他們。


    其實,這對一個人商人而言,能夠真正的說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這句話,可想而知,對方在他心目中,到底有著怎樣的地位。


    這麽多年,他爸是真的很愛他媽。


    給予的關愛和嗬護,很難想象,翟弘在商場上的狠烈和殘忍。


    律師很快又重新改好了合同書,打印出來遞給他們。


    這次,翟弘簽得很快,一筆勾畫,剛勁有力。


    倒是溫情看著裏麵的合同內容,有些猶豫著,還是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股份轉讓成功。


    溫情成功成為了翟氏的股東之一。


    律師離開。


    翟安也離開。


    溫情送翟安出門。


    這次,意外的將他送到了大門口,而非大廳門口。


    翟安說,“媽,外麵這麽冷,你回去吧。”


    “翟安。”溫情突然有些感傷,整個人也顯得憂心忡忡。


    要知道,溫情很少這樣。


    翟安看著自己的母親,“媽,你有什麽就說吧。”


    “以後,對你爸好點。”溫情說。


    翟安沉默了一秒,“媽愛上爸了?”


    “一把歲數了,說什麽愛不愛的,隻是這麽多年,多少有了感情……”溫情咽了咽喉嚨,“總之,以後不管怎樣,讓你爸後半輩子,能夠安享晚年。”


    “嗯,好。”翟安點頭。


    他知道溫情的擔心。


    到頭來,很多人都會因為很多事情而犧牲,不能保證一世的榮華富貴,隻希望可以平平安安。


    “開車小心點。”溫情叮囑著。


    翟安點頭,啟動車子離開。


    他開車開得確實有些慢。


    因為沒有什麽緊急的事情,需要他抓緊時間。


    他隻是也想到了溫情和翟弘的感情,當初溫情和翟弘之間是沒有感情的,至少溫情不愛翟弘,這麽多年,卻終究還是產生了感情,所以說,感情是真的可以慢慢培養的?!


    這種事情,也發生不到他的身上。


    他苦澀一笑,開車回到翟氏大廈。


    翟安剛坐到辦公室,房門被人推開了。


    翟安看著翟奕,看著他如此高傲的模樣,出現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下午的董事會,記得參加。”


    “好。”翟安說,“其實不用總經理親自來交代的。”


    “我是怕你不敢。”翟奕說。


    “我會去的。”翟安說得很平靜。


    “翟安,也許你現在示弱,求我一下,我可以在董事會現場給你留點麵子,不會讓你太過狼狽!”翟奕說,說得自大而狂妄,“畢竟我們是親兄弟,就算不是一個媽的生的,也留著一樣的血,我也不想你太過難堪。”


    翟安抬頭看著翟奕。


    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


    兩個人身高相差不多,所以這樣也顯得不會矮人一等。


    他說,“翟奕,我想我現在不管說什麽,就算是跪著求你,你該怎麽報複我,也不會心軟半分,不過就是,你想看到我,悔恨無比的樣子而已。抱歉,我就算被你踩死在腳下,也不會求你。所以……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出去吧。”


    “是鐵了心和我對著幹了是吧!”翟奕一字一句問他。


    翟安不說話。


    “很好,翟安。”翟奕突然一把狠狠的拉著翟安的衣領,猙獰的臉逼近他的臉龐,一字一句的說道,“翟安,我會讓你知道,你是有多無能。”


    翟安回視著他陰森的眼神,半點沒有閃爍。


    翟奕猛地一下將翟安推開。


    翟安推了兩步。


    翟奕冷冷的看著他的模樣,冷聲說道,“古歆由始至終都不會愛上你,也是有原因的。翟安,看看自己,完全是不堪一擊!”


    丟下一句話,翟奕走了。


    帶著勝利者的笑容,高傲的離開。


    翟安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的背影,沉默的回頭,看著窗外的落地窗。


    翟奕的狂妄自大,他不屑一顧。


    翟奕說,古歆由始至終都不會愛上他……


    他承認,那一秒有些壓抑,還有些憤怒。


    是的。


    他比翟奕更早認識古歆,他比翟奕更早喜歡古歆,古歆對他,更早動心,但最後,古歆還是選擇了翟奕,就算他用了手段,打著正義的旗號讓古歆和他結婚,到最後,古歆愛著的人,喜歡著的人,還是翟奕。


    他咬牙,突然猛地一拳狠狠的打在麵前的鋼化玻璃上。


    一個用盡。


    鋼化玻璃,破了一個小口。


    玻璃,劃破了他的手背,留著細小的血絲。


    他看著自己拳頭處,看著紅腫撕裂,緊抿著的唇角,整個人完全是崩潰的壓抑著,壓抑著自己不去發火,不去憤怒。


    他這麽靜靜地占了很久。


    直到,一切平靜。


    他轉身,拿起電話,撥打綜合部後勤管理,“我落地窗的玻璃裂口了,麻煩叫人過來重新更換。”


    “翟經理說的是你落地窗的玻璃?那是鋼化玻璃啊,很堅固的,怎麽可能……”


    “你來看了就知道了!”說完,將電話掛斷了。


    他坐在辦公椅上,拿起餐巾紙,簡單的擦拭了一下,血漬沒有了,但紅腫得嚇人。


    沒多久,工作人員急忙忙的敲開他的玻璃,看著他手背上的紅腫,似乎是怔了一秒,然後勘察著他的落地窗。


    真的破了一個小口,不是很嚴重,但分明很詫異。


    這種鋼化玻璃,十年堅固,子彈過去,也隻有一個小孔,不會碎裂的,卻因為翟經理的一個用力,就變成了這樣?!


    隻能解釋為,玻璃質量不過關,也沒敢聲張,綜合部報備,立刻找人來更換。


    而翟安在辦公室發泄,將鋼化落地窗打破的消息,瞬間就彌漫在了整個翟氏。


    背地裏的八卦新聞是,翟安在發脾氣,因為能力不夠,沒辦法和翟奕對恒,這樣的流言蜚語,幾乎傳遍了整個翟氏,當然,翟奕自然也知道了,他的私人助理將所有的經過說給了翟奕聽。


    翟奕臉上的笑容明顯,滿臉諷刺。


    他就喜歡逼急了翟安。


    這麽多年,他倒真的還沒有看到過翟安,這麽的發過脾氣,他恨不得見到他越狼狽越好。


    他甚至很期待,今天下午的董事會。


    他已經想好了,怎樣讓翟安,聲名狼藉的,被攆出翟氏。


    嘴角惡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


    翟奕的貼身助理突然有些感歎的說著,“翟總,我們公司用的玻璃可都是強固了又強固的,一般的人一個拳頭都應該打不碎玻璃吧,會不會以訛傳訛啊?”


    翟奕眉頭一緊。


    貼身助理看著他的模樣,又說道,“也或許,玻璃質量不過關,公司的建設當初都是交給綜合部全權負責的,當時的綜合部經理在裏頭吃了不知道多少肥水,要不然也不會主動離職了。”


    翟奕點頭,也覺得是這個原因,說道,“等這次事情過了之後,重新對公司進行新的裝修。”


    “是。”助理點頭道,“翟總總是很注重員工的身體健康和工作環境,我會讓綜合部傳達下去的。”


    收買人心的事情,自然不會少給。


    何況,他現在要的就是人心。


    ……


    下午。


    2點半。


    董事會辦公室。


    翟奕來的比較早,他看了看董事會現場,董事長還沒來。


    翟安也還沒有來。


    他也不著急。


    反正,今天就算翟弘不來,什麽事情也定了,他早就私底下給幾個董事商量好了,現場就會簽訂董事會聯名書,然後以董事會而非翟弘的名義,簽訂和帝都財閥集團的合同。


    這麽想著,但也沒有宣布董事會開始。


    翟安還沒有來。


    打聽過了,沒有離開公司,在辦公室一直沒有出來。


    董事會現場很安靜。


    翟奕一個手勢。


    他的貼身助理連忙走過去,低頭彎腰,“翟總。”


    “你去親自請翟經理上來開會。”翟奕一字一句,說得不算小聲,如是安靜的董事會,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然後自然的都看著翟奕。


    翟奕說,“當事人應該參加,董事長不來就算了,不能耽擱了大家的時間。”


    董事成員也隻得點頭。


    助理正準備起身去樓下叫翟安。


    翟安就出現在董事會的會議室裏,恭敬道,“不好意思,來晚了一點。”


    翟奕冷笑了一下,沒說話。


    眼眸看著翟安摟在外麵的手背。


    紅腫的痕跡明顯得很。


    想來,是真的發些過了。


    這個男人,就算自我發泄也舍不得給他低頭承認個錯誤,倒是讓他更有興趣的,想要讓他丟人現眼。


    翟安規矩的坐在董事會最偏遠的角落。


    其他董事看了一眼翟安,有些諷刺,當然也有些人還帶著同情的視線,想著今天,翟安可能在董事會上,不會有好日子過。


    翟安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就坐在那裏,表現得很安靜。


    翟奕看了一眼翟安,站起來,嚴肅的說道,“所有人都到期了,我們開會。”


    “誰說所有人都到齊了!”翟弘的聲音,從董事會門口傳來,緊接著,就看到他出現在大門口,身後,還跟著溫情。


    翟奕的臉色有些難看。


    翟弘直接走進來,坐在董事會最中間的位置,一字一句冷聲道,“什麽時候董事會的會議,可以避開我這個董事長,直接開了!”


    翟奕看著翟弘,沒有說話。


    翟弘甚至沒有看翟奕一眼,毫無給麵子的直接說道,“你坐下。”


    翟奕臉色黑透。


    但終究,什麽都沒說,坐了下去,臉色很難看。


    翟弘說,“好了,現在人到齊了,開始吧。”


    “人是到齊了。”翟奕諷刺的說道,“隻是不知道董事長將董事長夫人帶過來參加這麽重要的董事會議,是幾個意思?”


    如此不給情麵,兩個人的敵對,已經到了彼此都不需要掩飾的地步。


    公司裏麵的對立關係,顯然已經明顯化。


    董事會其他人員不敢吱聲,就這麽安靜的看著鷸蚌相爭。


    翟弘說,“不需要對你解釋,你坐好你自己的位置。”


    翟奕狠狠的看著翟弘。


    翟弘聲音溫柔了些,拉著站在他旁邊的額溫情說道,“你找個空位坐下來就是。”


    翟奕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其他幾個董事也一臉詫異。


    翟安倒是很平靜,因為知道為什麽,溫情會出現。


    溫情也沒有表現得很畏懼的模樣,按照翟弘的話,坐在了一邊,離翟安最近的位置。


    翟奕突然諷刺的笑了一下,“原來是找你媽來撐腰,翟安,你也不小了,你還真的不怕人笑話!”


    如此諷刺的話語,就是這麽明明白白的,想讓翟安無地自容。


    董事會上所有人對翟安,不管是之前諷刺還是同情的目光,都對他,產生了一絲不屑。


    商場,豈能兒戲!


    啊哈哈,福利應該大家都收到了!


    話說,親們入群,驗證群在評論區有群號,qq群號,親們進去之後,一定要記得找管理驗證正版群,步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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