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軒這幾日就住在客棧,掌櫃的把翎軒奉為上賓好生照顧著。翎軒反而不自然起來,沒事就往大街上溜達去。


    一日正午,翎軒溜達了一早上,走的也有些累了,來到一座茶亭。叫來茶博士沏了一壺好茶,坐下悠閑的品著茶。翎軒看著杯中茶芽朵朵,葉脈綠色,似片片翡翠起舞,顆顆葉片臥底後,飲之唇齒留香,回味無窮。不禁喊道:“好茶,茶博士沏茶的功夫了的。”


    茶博士一聽抬頭對著翎軒笑道:“客官說笑了,小的隻是對沏茶有些經驗而已。”


    翎軒對著茶博士微微一笑,表示讚賞,繼續品著茶。


    突聞隔壁桌兩人談起鎮上的一件怪事,其中一人說道:“前幾日,鎮上有名的大財主錢百萬家裏出了件怪事。”


    另一人問道:“什麽怪事。”


    那人看了看四周繼續說道:“據說那錢財主家,這幾日鬧鬼,鬧的家中雞犬不寧。家中養的雞鴨全被什麽咬死了,他那平時唯一的兒子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整日待在自己房中自言自語,還不讓進房中。那錢財主也不是簡單的人,一看就知道家中出了問題,立馬請了鎮裏有名的法師去做法。當天夜裏那錢財主院子裏就鬧的鬼哭狼嚎的,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打開門一看,隻見那法師被扒光了衣服,全身是傷的吊在大門梁上。這事就鄰居看到了傳了出來,現在越傳越邪乎,說是錢財主為富不仁,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


    另一人笑道:“還有這等事,等會去看看熱鬧去。”


    旁邊那人急忙按住另一人的嘴道:“你不想活啦,錢百萬怕這事鬧大,使了些錢,讓衙門的人管著,誰說抓誰,你還去湊熱鬧不是找死。”


    另一人聽了這話,低頭看了看四周,便不再言語。兩人喝了幾口茶丟下些銅錢就走了。


    翎軒聽完這話,又喝了幾口茶也丟下銅錢,起身往回走去。


    走到客棧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李捕頭,李捕頭看見翎軒回來了急忙拉著他往店中走去,說道:“去那裏了,找你半天了?”


    翎軒驚訝道:“我閑來無事就出去逛逛。”


    李捕頭說道:“我找你有事。”


    翎軒追問道:“什麽事?這麽急。”


    李捕頭回道:“先進客棧,點些酒菜,邊吃邊說。”


    李捕頭拉著翎軒走進客棧裏麵,讓掌櫃的炒幾個小菜。李捕頭和翎軒坐在吃起飯來。席間李捕頭隻字未提什麽事,隻管吃喝。


    吃喝完畢,李捕頭見翎軒也吃飽了,便開口道:“蕭老弟,我知道你有些本事,這幾天我遇到一件棘手的案子,本來呢,你身上帶著傷還沒康複,我不應該來打擾你的,但這案子我實在處理不了,所以就來找你讓你給我看看問題出在那裏了?”


    翎軒抬頭看了看李捕頭,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說道:“這忙我幫不了,你找別人吧。”


    李捕頭一聽,便皺起了眉頭,百般勸說沒用之後,隻好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客棧。


    下午,未時時分,翎軒躺在床上休息著,客棧外麵響起了禮樂之聲,翎軒以為是誰家辦喜事呢,打開窗戶往外看下,隻見街道上的禮樂隊伍來到客棧門口便停了下來。禮樂隊後麵的一座轎子裏走出來一個身穿綾羅綢緞華服的中年男子,不過這男子滿臉的憔悴,不知道有什麽心事。翎軒心想不管自己的事,便關了窗戶走到桌子邊倒杯水喝。


    就在翎軒喝完水準備出門看熱鬧的時候,傳來一聲聲敲門聲,翎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問道:“誰啊?”


    門外響起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我是本鎮的錢員外,特地來拜訪下蕭先生,不知蕭先生現在有空否,能否見上一麵。”


    翎軒一聽錢員外,一想到中午在茶亭聽到的談話,便對著門外的錢員外說道:“不知錢員外來找我所為何事?”翎軒在房內並沒有打開房門的意思就坐在桌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那錢員外道:“我聽坊間傳說蕭先生有通天地的本事,特地來拜訪下,還望能見上蕭先生一眼。”


    翎軒在房中等了片刻之後說道:“我乃一介莽夫,哪有通天地的本事,前幾日還被幾個地痞收拾了一頓,到今日還帶著傷,我對錢員外的事表示無能為力,還望錢員外另請高人。”


    錢員外在門外一聽這話,便知沒什麽希望了,便叫來掌櫃的,對掌櫃說道:“蕭先生住在這裏的一切開銷都記在我的賬上,等蕭先生走了,你去我賬房結賬。”錢員外說完便往客棧外走去。掌櫃在後麵急忙討好道:“錢員外放心,小的一定把蕭先生照顧的妥妥的。”


    錢員外走到客棧外,回頭看了看翎軒的房間,便歎著氣坐進轎子中,帶著禮樂隊,往來時的路走去。


    到了晚飯時分,翎軒才從房中走出來到大廳,叫來夥計點了兩個酒菜,獨自吃喝起來。掌櫃見狀便過來說些討好的話:“蕭先生,不知為何不答應那錢員外的請求。”


    翎軒抬頭看了看掌櫃的之後,說道:“那錢員外無非就是請我去降妖除魔,可那是他自己種下的因果,我幫不了他。”


    掌櫃一聽翎軒這一萬份的不願意的話語,便知翎軒這是不會去幫錢員外的,多說無益,便“哼”的一聲回自己的櫃台算賬去了。


    翎軒也不見怪,吃完之後,丟下幾個酒菜錢,便走出門去消消食。


    翎軒到處逛了逛,也沒什麽有趣的,便往鎮東邊走去,那邊還沒去逛過。不多時便走到了鎮東這邊,這邊沒有什麽逛的,便往回走去,路過一處大宅子的時候,感覺宅子帶著絲絲邪氣,便抬頭一看,門匾上寫著“錢府”兩個大字。


    冥冥之中還是來到了這裏,難道是天意。


    既然來了,便進去看看吧!隨即翎軒叩響了錢府的大門,敲了半天也沒見個人來看門,翎軒便左右轉了兩圈,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錢府的大門開過來了一條門縫,從門縫中探出個腦袋,翎軒看了一眼是個七八十歲左右的老者,老者左右看了下,確定是眼前的這年輕人敲門,便問道:“來者何人啊?有何貴幹?”


    翎軒答道:“我今日經過這裏看到你家院中有一股晦氣,便想進府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老者仔細上下打量了下翎軒道:“你個毛頭小子,也想來我們錢府騙錢,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我勸你識趣點,早點離開,不然我可要喊人哄你離開了,到時候可不是輕輕鬆鬆的走了。”


    翎軒聽著老者的話也不惱火,隻是還站在門前沒有離開的樣子。老者無奈隻好“嘭”的一聲關上大門,隨後聽見門閥抽離的聲音,不一會大門便開了過來,從門中走出四五大漢,瞬間便把翎軒圍了起來。眼看這就要動手打起來。從門內又走出一個中年男人,正是白日去客棧拜訪翎軒的哪位錢老板。


    錢員外一眼便認出被四五大漢圍在中間的翎軒,連忙喝止手下,笑臉迎了過來對翎軒道:“不知是蕭先生來了,多有得罪,還望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這些狗腿子計較。”


    老者一聽連老爺都客氣的人,連忙笑臉走到翎軒麵前,舉起手來就扇自己兩耳光,頓時臉上出現了兩個紅通通的手印,依舊笑臉道:“不知是蕭公子大駕光臨,我們這些做奴才的狗眼看人低,還望蕭公子不要和我們這些狗奴才動怒傷了身子不好。”


    翎軒這回真是見識到了見風使舵的高水平,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就當這件事過去了。錢員外立馬接過話頭,喝聲對這老者說道:“錢總管,你還不去安排茶水,迎蕭先生去會客廳歇息。”


    錢總管一聽,立馬帶著四五大漢回到府內,自己則叫來丫鬟傭人準備茶水去了。


    錢員外則引路帶著翎軒進到府中,穿過庭院片刻便來到了會客廳之中,以主客坐下,丫鬟便端來了茶水。翎軒剛端起茶水,腦中便有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小家夥,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你喝完這茶早點離開,不然今晚有你好看。”翎軒聽到這話笑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便放下杯子,看向錢財主,發現錢員外好似沒聽到剛剛的聲音,看來這聲音隻是對翎軒說的。翎軒起身對著錢員外說道:“能帶我去房屋四周轉轉嗎?”


    錢員外本來還想開口詢問翎軒幾句,需要什麽之類的,既然翎軒主動開口了,便立馬起身帶著翎軒往廳外走去。


    錢員外走到門外問道:“不知蕭先生從那裏看起呢?”


    翎軒左右看了下:“從大門開始看起吧!說說你這房子從什麽時候開始鬧事情的。”


    錢員外帶著翎軒來到前院,邊走邊說道:“這院子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三進院,我在別處還有一處大宅子。想著留給犬子將來新婚之用。”翎軒問道:“那其他幾處宅子鬧過事情嗎?”


    聽到翎軒的問話,錢員外回道:“其他幾處宅子倒是沒什麽事情,主要是宅子是祖上傳下來的,住在這宅子裏習慣了,就沒想過搬走。”


    “那什麽時候出現狀況的?”翎軒追問道。


    “要說出現狀況,也就幾個月前,有天早上,一早院子裏的狗就叫個不停,我叫來管家,讓管家去看看什麽事。過了片刻,管家就急忙忙的跑來和我說西南角園裏有幾隻死雞,我心想幾隻死雞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但看管家那臉色便知不是什麽好事,便和管家一起去西南角園看看怎麽回事?”


    錢員外一邊說著一邊領著翎軒往西南角園走去,繼續說道:“我和管家來到前院,老遠就聞見一股血腥味,來到西南角園發現院子中死了幾隻雞,都是脖子被咬斷,有幾隻雞腸子什麽的灑了一地,看著就讓人反胃難受,最後沒辦法,叫來傭人把院子清理幹淨了。從那天開始三天兩頭家中的雞鴨就被咬死,還弄的滿地都是雜碎,最後沒辦法聽別人說可能有黃鼠狼什麽的作祟,就養了幾隻狼狗,晚上放在院子中。開始幾日還好,沒出現什麽事。差不多過了四五日的樣子,有天早上天微亮管家就來叩響了我的房門,被折騰了幾日,好不容易安生了想睡了好覺,卻被管家吵醒了,剛想發火,就聽見管家在房門外,喊著出事了,心想又出什麽事了?帶著火氣起來,打開房門把管家罵了一通,隨後問管家又出什麽事了?管家把我拉到一旁說道,這幾日樣的幾條狼狗都被咬死了丟在西南角園裏。那幾隻狼狗不知被什麽東西撕成了兩半,場麵血腥殘忍。”


    錢員外帶著翎軒走進了西南角園,翎軒查看了下,發現這西南角園是這整個院子中最幹淨的,連一絲晦氣都沒有,如果向錢員外所說的那樣,這個院子應該充滿怨氣之類的東西,可是這院子一絲都沒有。最後翎軒轉過身對著錢財主說道:“我們去別的地方在看看。”


    錢員外會錯了意,急忙問道:“蕭先生是不是看出了什麽?您直說無妨。”翎軒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既然翎軒不說錢員外也不好多說什麽,帶著翎軒往大門方向走去,來到大門內,大門側麵一排是倒座房,倒座房的旁邊則是南書房,翎軒左右看了看也沒什麽發現。便讓錢財主帶著翎軒繼續往院子中看看,穿過垂花門,便來到了正院。垂花門正對著的是正房,垂花門左右兩邊是抄手遊廊連接著西廂房和東廂房和正房。正房和東廂房東北角種了一顆掛花樹,正房和西廂房的西北角種了些竹子,石桌石椅一應俱全。雖說錢員外是個商人,但這院子的布置都是還有些書香門第的氣息。


    錢員外說笑著帶著翎軒往院子中走去,翎軒看到西廂房門口站著個女的,看了翎軒一眼便轉身回到了房內,把門關上。錢財主陪著笑臉道:“這西廂房住的是我一小妾,讓你見笑了,最近家裏不是鬧事情嗎?她吵著要搬出去,可是我外麵的那處宅子是要留給大兒子了,就沒如了她的意,她這幾日鬧情緒,還讓先生見笑了。”翎軒擺擺手道:“沒事。”


    翎軒轉頭看向東廂房,發現東廂房門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翎軒不解的問錢財主道:“這邊這件屋子,怎麽還站著兩個大漢。”


    翎軒這一說,錢員外便紅著眼睛,說道:“上個月,我這兒子出門辦事回來,帶回來一女的,說是他娶回來的媳婦,雖說美如天仙,但整天關著房門,吃喝都是傭人送到門口。我和夫人一想這事那成,便叫來犬子,問他這姑娘從何而來,是哪裏人氏,結果我這犬子像吃了迷藥一般,怎麽問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我也是沒辦法,隻好差管家取了一筆銀兩給這姑娘,讓她回去,可是這姑娘怎麽說也不走,隻說生是我錢家的人死是我錢家的鬼。


    這可急壞了我們夫妻二人,我便叫來管家,問他去送銀兩的時候看到這姑娘了沒,管家說那姑娘沒開門,隔著門說的這些話。見都見不到這姑娘,我們去叫門也不開,最後沒辦法隻好先答應了下來,隨後幾天,我這兒子和“兒媳婦”便天天要雞吃,一天三頓都吃雞。還是那種半生不熟的雞。這時我們感覺有些不對頭,就找了道長來看看家裏是不是衝了什麽?結果來的人看了一圈最後說我那兒子帶回來的是個妖精。這可急壞了我們夫妻二人,沒辦法隻好請道長來捉這個妖精,當天晚上便有道長來抓妖,晚上道長讓我們都回避下,晚上不要出門,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出去,我們都老老實實的呆著房間中,那一夜鬧騰的,雞飛狗跳的。


    第二天天亮之後我讓管家出去看看,結果管家出去一看便叫人出去幫忙,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抓住了那女妖精,結果出去一看是那道長被扒光了衣服,吊在了門沿上。找人把道長放下來,查看了下隻剩一口氣了,最後使了些銀兩才讓這道長回去。之後,我便到處找能人誌士來幫我降了這女妖精,可是每個來的人都是拍著胸脯保證能製服這女妖精,最後都是非死即傷,還有幾個第二天人影都沒看到。這事一兩次還能封住別人的口,可時間一長,這事就傳了出去。而從那之後,這家裏就開始鬧騰了,雞飛狗跳的。


    住在這一個院子裏,我們連兒子也見不到了,隻是每天那女妖精會叫我們送些雞鴨鵝肉還有酒水,我們一開始哪能從了這個妖精,我們便沒送,可是到第二天那房門口便死了一堆雞鴨,還聽到我那兒子一個勁喊餓的聲音。叫那個慘啊,我夫人聽著心裏也是急,最後沒辦法隻能一日三餐的送門口,但又怕我那兒子被那妖精抓走,便花重金請了兩個大漢日夜看著房門。這白天還好,靜悄悄的,到了晚上那房間就和過節一樣的吵鬧。但也沒出過什麽事。


    本來這日子還算安穩,這幾日,我聽我那兒子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了,生怕出了什麽事,便急著找人來幫我抓了這妖精,就算抓不到能把我兒子救出來也行。這幾日聽他人說起了蕭先生,還聽人說道你就住在這鎮上,我便唐突的打擾了先生。”


    “既然你早知道你兒子的房間有問題,為何我剛進府的時候不說,還是等我看到才說。是否還有什麽事隱瞞了我?”翎軒目不轉睛地盯著錢員外道。


    錢員外聽到翎軒這是話中有話,急忙辯解道:“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翎軒看向錢員外道:“既然沒什麽事了,我看今天你們就待在房間中,把前門留著,我回客棧取些東西在來。”


    錢員外一聽翎軒這話,就知翎軒這是答應要幫他了,急忙喊來總管,取了些銀子送到翎軒住的地方打點好一切。需要用度的東西都從錢府裏支出。


    翎軒回到客棧,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翎軒第一次做這事也不知道帶些什麽東西,索性就帶了湛盧便出了門,往錢府趕去了。


    來到錢府已經是子時時分,錢府大門開著,也沒有個人,整個錢府都是靜悄悄的。翎軒剛跨入院內就聽到東廂房傳來男歡女愛之聲,翎軒便拿出湛盧劍來到了院內,剛踏入院內東廂房中的笑語聲便消失掉了,就連蟲叫聲也一絲都聽不到了,隨之而來的便是漫天的大霧。翎軒分明感覺到了這大霧中的妖氣,但也拿這大霧沒辦法。翎軒在山上並沒有學過驅散妖法的法術,隻能靜靜的在這大霧中靠著記憶摸索著前往東廂房。


    在翎軒摸索著前進的時候,大霧中響起了女人的聲音:“天堂有路你不走,黃泉無門偏要闖。今天就讓你知道老娘的厲害。”話音剛落,大霧中閃現出幾隻綠色的光點,轉眼即逝。翎軒知道這妖精是要出手了,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聲獸吼,聽著像狗又感覺像狼的叫聲,從正麵衝了出來,翎軒舉起湛盧劈了過去,一聲金屬相擊的聲響傳了過來,好似湛盧劈在了另一把兵器上。翎軒奮力抽出湛盧向後躍去,剛站定身形,背後又是一聲獸吼,翎軒一個側翻滾,躲開了背後的攻擊。嚇的翎軒出了一身虛汗,看來這妖精不簡單,在自己想左了。但是現在怪自己有什麽用呢,目前的方法是想辦法脫離這個大霧,見到這妖怪的真身就好辦了。翎軒想著這些的時候便慢慢的向大門外移去。擋靠近大門的時候,翎軒心中莫名的糾了一下,看看被大霧包圍著的大門,好處一個無盡的深淵。翎軒頓時心中便沒有了把握,為了安全起見,拿起湛盧向大門刺去,湛盧一刺便感覺刺在了銅牆鐵壁上一般,隨著翎軒手上繼續使力,聽到一聲野獸吃痛的吼叫之聲,隨著聲音的響起,翎軒手中的湛盧突然失去了重力,一個咧翹向前衝了出去。


    翎軒剛調整好身形,突然背後又一股妖風吹來,翎軒這時已經躲閃不及,轉身的瞬間便把湛盧斜擋在身前,“嘭”一聲,一直足有一個成人大小的獵犬頭張開尖牙咬住了湛盧。翎軒見到這犬頭的時候,明顯的嚇了一跳,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犬頭咬住湛盧的時候一直在往前推進,翎軒使出吃奶的力氣抵擋著向後移去的身形。就算翎軒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身子還是一步一步的往後移去,直到移出幾丈遠才停了下來。


    犬頭突然鬆開湛盧,退回了霧中。翎軒現在後悔這麽草率就來抓妖已經來不及了,翎軒退到兩麵牆角的夾角處,身子靠著牆,眼睛盯著四周。趁著這個間隙喘口氣。


    就在翎軒等了半個多時辰也沒見到有什麽動靜的時候,突然從三個麵都傳來一股妖風,翎軒立馬揮舞著湛盧向四周砍去,但什麽也沒有砍到。一擊不成,大霧又歸於平靜。片刻之後,那股妖風又傳了過來,翎軒這次做好了準備,聽到霧中同時傳來三聲獸吼,三隻同樣大小的犬頭出現在了翎軒的麵前,要不是翎軒站在這牆的夾角中,現在已經被這三隻犬頭咬碎。此時的翎軒奮力揮舞著手中的湛盧,砍著狗頭,但這犬頭不管怎麽劈砍,都傷不到分毫,隨著翎軒的體力慢慢下降下來,三隻犬頭的進攻更加的猛烈起來,當中的兩隻犬頭咬住了湛盧在和翎軒拚奪著湛盧劍,就在翎軒在和兩隻犬頭拚奪湛盧的時候,另一隻犬頭突然發難,難,一口咬住了翎軒的左臂,翎軒吃痛滿頭大汗趟了下來,就在這時,另兩隻犬頭咬住的湛盧也被奪去了,翎軒現在是全身暴露在三隻犬頭的麵前,三隻犬頭撕咬著翎軒,翎軒心中想起了往日的點點滴滴,想著可能這輩子就這樣結束了,隨著當中一隻犬頭,奮力的往外一甩,翎軒飛了出去,撞在了一堵牆上,掉落在地上,翎軒分明的感覺到全身的骨架都散了,全身傳來了陣陣的痛苦,翎軒躺在地上動也動不了,隻能靜靜的等待著,這時才看清原來不是三隻犬,而是一隻犬身上有三隻頭,這是來自地獄的三頭犬,原來世間還真有這樣的生物。翎軒做好了死的準備,慢慢的那三隻犬頭靠近翎軒,張開尖牙咬下去的瞬間,翎軒胸前那塊父親送他的玉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隨著好似白晝一樣的明亮之後,翎軒便暈了過去。


    第二天,有人在錢府旁邊的街巷裏,看到一個全身破破爛爛的乞丐躺在那裏,以為是個死人,有人找來了保長,保長不敢擅自做主,便又通知了衙門,衙門派了捕快來看看怎麽回事,當捕快把這乞丐翻過身來的時候,發現這乞丐正是李捕頭的認識的翎軒,便急忙叫來人手把翎軒送回了客棧,讓客棧老板照顧著,自己跑回衙門找李捕頭報告去了。


    當李捕頭帶著人來到客棧的時候,翎軒也醒了過來。翎軒醒來的時候隻感覺到全身酸痛,腦中明明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是那麽的真實,為什麽自己一點傷也沒受,除了躺在巷子雜物裏蹭破了一點皮之外,基本整個人生龍活虎的,這事翎軒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隻能等會去錢府查看了。當翎軒穿好掌櫃送來的新衣服之後,李捕頭也到了客棧,來到了翎軒的房間,關切的問道:“蕭兄弟,昨晚去那裏喝花酒的啊,搞的那麽狼狽,以後喝花酒喊著兄弟,保證沒人敢對你這般無禮。”周圍的人都是一副我懂的表情看著翎軒。


    翎軒聽著李捕頭的話,心裏是有苦說不出。現在也沒有辦法解釋,也懶得解釋。隻好拉著李捕頭往錢府走去。當翎軒來到錢府的時候,正好遇到錢府管家要去衙門報案說昨晚來幫忙抓妖的翎軒被妖怪抓走了。在門口碰到了翎軒,錢管家著實嚇了一跳,還以為白日遇到了鬼。要不是看見翎軒身下的影子,錢管家早跑回府躲了起來。


    翎軒看著錢管家問道:“昨晚我是不是來錢府的?我是不是來抓妖的?”


    錢管家莫名其妙的看著翎軒道:“先生這玩笑不好笑,不要戲耍老奴。昨晚先生回去取完東西就來到錢府了,我在門房還看到先生的,還和先生打了一聲招呼,先生好似沒聽見徑直走了進錢府,之後我們便在也沒見到先生。”


    翎軒若有所思的想著昨晚的事,這時錢員外也來到了門外看到門外的李捕頭眾人,當看到翎軒也大吃一驚,還以為翎軒被妖精抓走了呢,為此還一早叫來管家讓管家去衙門報案。


    錢員外看到眾人都站在門外,急忙說道:“大夥站在門外幹嘛,管家還不快把客人帶到客廳去。”錢管家被錢員外一說立馬引路帶著翎軒和李捕頭來到了客廳。


    就在翎軒了解了昨晚的情況之後,原來昨天自己在進入錢府之前已經中了幻術,在錢府發生的一切隻不過是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弄的。這時腦中又想起了那女人的聲音:“昨晚有意放你一馬,望你知難而進,今日你又來,難不成你真的不愛惜自己的性命,要把這命留在這裏。”


    翎軒腦中回應著:“既然你也是講理之人,為什麽不出來把話說清楚。”


    那女聲又響起:“這事是他們錢府欠我的,他們錢府殺我夫君,滅我兒女,我和他們錢府有不共戴天之仇。識趣的早日離開,不然連你一起宰了。”


    翎軒回道:“望你修為不易,還望回頭是岸啊!”


    等了半刻也不見那女的回應,便知那女的離開了,最起碼不在客廳了。翎軒便對著錢員外說道:“不知道錢府最近半年一年的有沒有獵殺過動物什麽的?”


    錢員外一聽翎軒這話,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轉眼即逝。接過翎軒的話頭說道:“這錢府上下那天不殺些雞鴨魚肉的。”


    翎軒並沒有聽到錢員外想說的話,便站起身來對錢員外說道:“既然這樣,那在下也是無能為力了,還望錢員外另請高明了。”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


    錢員外一見翎軒要走,便馬上起身攔住了翎軒道:“先生這時候可不能走啊,我錢府上下幾十號人的性命都在這裏了,還望先生留下除了這妖。”


    翎軒看了一眼錢員外道:“我意已決,話都說到這份子上了,我也無能為力了。再說錢員外不是有些能耐嘛!這麽久了有些話還藏著掖著。”


    錢員外見翎軒這是鐵了心要自己說實話,錢員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垂著頭說道:“大約在半年前,我在鎮外看中了一塊地,便買了一下,準備蓋一座宅子給犬子將來做新房,看好了就讓犬子帶著工頭和工人去那塊地動工,在挖宅基的時候,挖到一隻青銅箱,工頭一看那箱子便知那箱子有些年頭了,想叫人打開那箱子,便叫來好些人,花了半天時間才打開青銅箱,在打開的瞬間串出來一隻狐狸,那狐狸跑出來也不跑遠就站那裏盯著眾人,工頭一看那狐狸的皮毛便知這是上等的好皮毛,便叫來幾人用網抓住打死了那隻狐狸。把這狐狸送給了犬子,然後工頭一想這狐狸在這青銅箱裏活著有些年代了,可能箱子裏還有寶貝,便小心翼翼的打開在看看,當這次打開的時候,又一直白狐串了出來,這隻白狐出來之後直接就跑到了樹林中去了,時不時的在樹林中露出個腦袋,齜著牙。犬子一看樹林裏的那隻狐狸皮毛更加的漂亮,可惜就是抓不到。心中不由的有些懊悔。接著打開青銅箱子一看,裏麵還有好幾隻小狐狸。犬子想用那些小狐狸下套引誘那隻白狐出來。可是每次那隻白狐眼看著就要進套了,就躲開了。犬子一怒之下就讓工頭把那些小狐狸全殺了。把抓到打死的那隻大狐狸扒了皮做了圍脖。從那之後,家裏就開始不安穩了。


    聽完錢員外說的,翎軒道:“這是你家兒子殺人家全家,人家是來複仇的。如今之計,要麽它死,要麽你全家被害。”


    一聽翎軒的話,錢員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拉著翎軒道:“還望先生救我全家老小,先生要什麽我錢某有的都給你,你是不是覺得錢送,我馬上安排管家把家中的賬本全拿來給先生。”


    翎軒擺了擺手道:“錢財乃身外之外,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就勉強試試能不能在幫你吧!”


    錢員外一聽翎軒這話,說明還有希望,便對翎軒說道:“不知先生需要什麽,盡管說,隻要我錢某能拿得出來的絕對不吝惜。”


    翎軒看著錢員外笑笑道:“其實也沒什麽,等我要買些瑣碎的東西,到時候就讓店家來你府中取錢如何,錢員外一聽滿口答應了下來。


    翎軒便起身和錢員外,李捕頭告辭走出了門外。翎軒來到門外想起昨晚身上發生的事,便掏出了身上佩戴的那塊玉,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塞回衣服內。向路人打聽了下古玩市場的位置便趕了過去。


    來到古玩市場,還沒到就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來到翎軒身邊,說是祖傳的好東西,現在手裏急用錢便宜轉手賣給翎軒,翎軒本就對這些古玩不怎麽敢興趣,隻是揮揮手便往眼前最大的一家玉器店走了進去。


    剛進店麵,店小二就上來問道:“不知客官是要看那些,本店有剛從天山運來的上好的玉石,也有品相好的翠玉,珍珠,瑪瑙等等。”


    翎軒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店小二還在一旁不停的說著,翎軒輝輝手便不在說話。這時掌櫃的看到了翎軒叫來店小二,讓店小二接待別的客人去了,自己走了過來,陪著笑臉道:“不知客官想要那種玉石,客官盡管開口,小店應有盡有。”


    翎軒見到掌櫃的既然開口了,便說道:“我就是想看看你這裏有沒有上好的靈玉。”


    掌櫃笑著說道:“我倒是聽說過白玉,黃玉這些,還是第一次聽說靈玉,請問這是什麽玉石。”


    翎軒回道:“聽說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世,我所說的靈玉就是這種常年被人佩戴的玉器。如果有道行的人佩戴的靈玉那就更加好了,不知你這麽有沒有呢?”


    掌櫃搓著手笑道:“這種玉有是有,不過不好弄,都要看運氣的。”


    翎軒一聽掌櫃這話,會錯了意,便說道:“既然貴店沒有靈玉,那我換一家店看看吧。”


    掌櫃急忙攔住翎軒道:“客官,您會錯意了,我手裏還真有幾件這樣的玉石。隻是這價錢方麵”


    “價錢方麵你放心好了,隻要你有好玉,價格都可以商量。”翎軒回道。


    掌櫃一聽價格沒有多大問題,便引路帶著翎軒來到後堂,叫來夥計沏上一壺好茶,讓翎軒在大堂內耐心的稍等,掌櫃轉身進了內室之中。翎軒坐在大堂裏喝了幾口茶,就見掌櫃的從內室中拿著一個錦盒走了出來。把錦盒放在桌上之後,取出一快軟布,平鋪在桌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錦盒,取出玉器讓在軟布之上。翎軒抬頭問道:“掌櫃,我能觀賞下這些玉器嗎?”


    掌櫃伸手示意可以之後,翎軒便拿起一塊玉器,玉器入手就有一股涼意傳入手心之中,片刻之後讓人有種很舒適的感覺。翎軒感覺了片刻之後,又拿起其他幾塊玉器,但分明沒有第一塊玉器的好,其中還有一塊上麵還有絲絲血光之色,翎軒拿起那塊玉器對著掌櫃說道:“這種髒物你收也收了,你竟然和這些靈玉讓在一起,你這是糟蹋了這些靈玉啊。”


    一聽翎軒的話,掌櫃急了,急忙說道:“什麽贓物不贓物的,這些玉器都是有人當給我們的,我們那裏知道是不是贓物。既然您看不上那就不賣了。”說著就要收起那些玉器。翎軒見狀一把抓住掌櫃的手,說道:“這玉器是好玉器,不過那塊玉器不能和這些放一起。您還是另外放一邊,我看的第一塊玉器我要了。”


    一聽翎軒要了那塊玉器,掌櫃搓著手獅子大開口道:“您也是慧眼識珠的人,這是不是好玉一眼就看出來了。”說著就伸出五指向翎軒示意到。


    “五吊錢?”


    掌櫃搖了搖頭。


    “五兩黃金。”


    掌櫃點了點頭。


    翎軒一想就這麽個小玉器竟然要五兩黃金,便放下手中是玉器,準備告辭。


    掌櫃見狀,急忙按住翎軒道:“價錢好商量,您開個價。”


    翎軒也伸出了兩根手指,掌櫃見狀把都搖的和撥浪鼓一般。掌櫃又伸出四根手指,翎軒伸出三根手指,掌櫃握住翎軒的手,算成交了。隨後叫來夥計要把玉器打包。翎軒示意不用打包了。


    掌櫃看著這筆買賣成了,趁熱打鐵的說道:“客官,那請您移步前廳把賬結下。”


    翎軒身上並沒帶錢,隻好和掌櫃的實話實說:“今天我出門也沒帶錢。”這話還沒說完,掌櫃就吆喝起來了:“夥計們,這小子來店裏搗亂的,也不看看這什麽地方也敢來搗亂,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說著夥計就抄著家夥來了。翎軒見狀連忙說道:“掌櫃,莫激動,我雖身無分文,但我可以讓人送錢來。”


    “既然如此,那你人留在這裏,我差個夥計去你家取錢去。”掌櫃惡狠狠的說道。翎軒叫來夥計寫了個字據,讓夥計趕往錢府去取了錢。掌櫃看到翎軒讓人去錢府取錢,還很差異錢府也是這鎮上的名門望族了,雖說錢府是大家族,但這小子從來沒在鎮上見過啊。不知是從那裏來騙錢的二流子。


    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夥計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個錢府的管家。掌櫃一見錢管家來了,立馬笑臉迎了過去:“今天錢管家怎麽有空來小店的。”錢管家看了下掌櫃說道:“這裏是一鎰黃金,我們老爺說了,隻要這位先生看上的東西都給他帶走,錢不夠時候去錢府取。”掌櫃一聽這小子在錢府有點來頭,馬上換了一副麵孔笑著對翎軒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先生大人有大量。”翎軒自從下山以來這種人也見識了幾個,也不那麽計較了。揮了揮手就出了門繼續找玉石店去了。


    翎軒前腳剛走,錢管家就對著掌櫃伸出了手,掌櫃見狀乖乖的把剛剛收的一鎰黃金交給了錢管家。錢管家對著掌櫃說道:“這小子在店裏看中的玉器,他要就給,事後去錢府取錢,價格別管,到時候你和我說個賬就行。還有這小子在那家店看中了什麽,你派個夥計去打個招呼全記我們賬上,到時候一起去錢府算賬。”掌櫃恭敬的回道:“知道了,老爺。”


    原來這錢管家在錢府三四十年了,跟著錢員外也弄了不少,每年打點各級官府衙門的錢也不少,錢管家也從中抽成。平時錢府辦事買賣錢管家都插一腳在裏麵,久而久之去,錢管家也有些錢財了。錢多了就想著錢生錢,聽說這玉器最能值錢,就找人在這古玩市場開了家古玩玉器店,平時錢府要買什麽金銀玉器都是在錢管家的店鋪中買的,最後錢財也都進了錢管家的口袋。


    翎軒從這家玉器店出來之後,又到處逛了逛,也有幾家店有成色好的,翎軒都讓包了起來,不過這次掌櫃直接都讓翎軒拿著就可以走了。翎軒也沒多言。


    待翎軒回到錢府,錢管家已經和錢員外說了翎軒買了幾件玉器,用掉五鎰黃金,當錢員外聽到要這麽多錢的時候,心在滴血啊,但是回想到能救自己兒子一命,也值了。要是救不了就把這小子告到衙門去。


    剛回到錢府,錢員外就迎了出來,邀著翎軒去飯廳吃酒水,翎軒也不見外就在錢府吃了一頓飯菜之後,便打發錢府上下的人都離開錢府,等到翎軒讓他們回來才能進來。


    等錢府上下的人都走光之後,翎軒在東廂房的四角放置了帶有法力的靈玉,在用經過法力附加過的紅繩把整間屋子都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包圍圈。隨後翎軒帶著湛盧一腳踹開了東廂房的門,踹開門的瞬間,屋中飄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就像人死之後腐爛的味道,又像陳年爛穀子的味道,多種味道夾雜在其中,讓人一陣幹嘔。翎軒進去又退了出來,屋子裏也想起了女人的聲音:“今日你壞我好事,我就要你一塊償命。”翎軒等屋中的氣味散發的差不多了,走進屋中喊道:“晴天大白日的,朗朗乾坤,還怕你吃了我不成。”


    翎軒剛踏入東廂房中,背後的門“嘭”的一聲就關上了,屋內頓時暗了下來,窗戶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都用被子蓋住了,沒有一絲的陽光能照射進來,就在這時,桌上亮起了一支蠟燭,發出昏暗的亮光,讓人感覺著屋內更加的昏暗詭異起來。翎軒依著牆,四周打探起來,隻見遠處的床上好似有個人在蠕動,翎軒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用手中的湛盧劍尖挑開蚊帳,露出裏麵的真麵目,隻見那床上躺著一個幹瘦的男子,已經皮包骨頭,但雙眼發出的光芒還是那麽的渴望得到什麽。翎軒一想著床上要麽就是錢員外的兒子了,看樣子是被妖精吸走了不少精華。


    就在這時,門口的位置發出一聲“啊嗚”一聲,翎軒猛的轉身看去,隻見那昏暗的門口有隻白狐飛快的向屋內黑暗的地方跑去,片刻便看不到了身影。翎軒立馬警覺了起來,就在這時背後突然有陣陰風吹來,翎軒轉身的瞬間已經用湛盧拍了過去,“嘭”的一聲一隻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被翎軒的湛盧拍到了對麵的牆上,然後發出一陣桌椅破碎的聲響。片刻之後被拍飛過去的東西又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往翎軒走來,等到了能看到的地方,翎軒才發現剛剛被打飛的是一個青麵惡鬼模樣的怪物,長著尖牙利爪,死死的盯著翎軒,突然這惡鬼加速向翎軒衝了過來,翎軒立馬揮著湛盧砍了過去,哢擦一聲,那惡鬼的脖子被砍斷了,腦袋就剩下一點皮毛連接著掛在那惡鬼的胸前,但這惡鬼好似沒事一樣的,繼續往前衝來,翎軒隻好往側麵躲閃過去,那惡鬼的利爪撲了個空,一把抓在了翎軒身後的櫃子上,片刻把那櫃子捏成了碎木塊。惡鬼一擊不成立馬胸前的頭顱九十度轉了過來看向翎軒。接著身體也轉了過來,繼續向翎軒撲來,翎軒的湛盧在這個屋內並不能發揮多大作用,湛盧施展不開,隻能左右格擋,最後那惡鬼把翎軒逼到了角落中,雖然翎軒把這惡鬼的一個手也砍了下來,身上也開膛破肚了,但是絲毫不影響這惡鬼,這惡鬼就跟沒事人一樣的繼續糾纏著翎軒。


    就在這惡鬼糾纏翎軒的時候,一直躺在床上的錢公子從床上爬了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就在打開門的瞬間,已經把翎軒逼到角落的惡鬼變的虛無起來,翎軒看中機會奮力揮舞著湛盧劈向了惡鬼,可是這次這湛盧好似沒遇到什麽阻力直接劈在了地上,把地上砸出了一個劍坑。翎軒這才明白可能自己又中了幻術了。便不管這惡鬼徑直衝向了門口。就在翎軒衝過惡鬼身邊繼續往門口衝去的時候,門突然又被錢公子關上了,那惡鬼又變的實體了起來,用那隻完好的利爪在翎軒的後背抓了一把,頓時翎軒背後背抓出了五道血槽,鮮血流淌了出來,感覺到後背鑽心的刺痛。翎軒不該大意,一個翻滾,又躲到了一旁,想著這是怎麽回事。


    就在翎軒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那隻惡鬼又撲了過來,翎軒抬起了湛盧,向前刺進了惡鬼的胸腔,接著力繼續向前衝去,最後湛盧穿過惡鬼的胸膛插在了一個梁柱上,惡鬼用利爪不停的在劍身上抓住,想從湛盧上掙紮下來,可惜半個身上都串在劍身上就像個糖葫蘆一般。


    等翎軒料理完這個惡鬼,回身去看錢公子的時候,隻見那個錢公子已經再次打開了房門,衝了出去,隻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尖叫之後,翎軒回頭發現湛盧劍上那裏還要惡鬼,就是光禿禿的一柄劍插在了梁柱上。在追出門外的時候,那錢公子正在把翎軒布置的紅線在拉扯著,想把這紅線扯斷,可是怎麽扯也扯不斷。怒火中燒的錢公子轉過身來,雙眼發出碧綠的光,憤怒的瞪著翎軒。嘴裏唧唧歪歪的說著:“今天你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好過。”說完錢公子衝了過來一把掐住了翎軒,別看錢公子現在幹巴巴的皮包骨頭,可是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比一個壯年的漢子差,翎軒被掐的眼冒金星,就差脖子被掐斷了,這時身上佩戴的靈玉傳來陣陣涼意,讓翎軒冷靜了下來。這樣被錢公子掐著早晚要被掐死,還不如放手一搏,既然拿定主意,翎軒一圈打在了錢公子的小腹上,讓他吃痛,手上鬆下了不少,可是等錢公子一緩過勁又用力掐了上來。翎軒沒有辦法隻好使出之前學的招式,雙手成掌向錢公子雙臂腋下穴位打去,把錢公子雙手瞬間打擊脫臼,使他雙手用不上勁,這時的錢公子好似真身體不是自己一般,不停的揮舞著雙手,想抬起手來。


    半天之後,錢公子放棄了用雙手,改用牙齒了,一口咬在了翎軒的肩膀上,翎軒頓時肩上被咬出了血,錢公子見到了血更加的興奮起來,張開就想咬翎軒的脖子。還好翎軒反應快,一記飛腿踢在錢公子的肚子上,把錢公子踢飛出了紅線外,摔倒在地的錢公子抬著頭看了看便暈了過去。翎軒跨過紅線查看了下錢公子的傷勢並無大礙,不過也夠他受的了,沒個幾年這身子是養不好了。


    翎軒再次回到了屋中,拔下湛盧,把窗戶和房門三下五除二砍了個精光,現在整個房間就和露天的沒有區別,通透明亮起來。


    一直躲在暗處的白狐也幻做人型走來出來,笑吟吟的看著翎軒,翎軒頓時心跳加快,感覺世間還有如此美貌的妹子,就算死一值了。但身上佩戴的那塊靈玉又傳來一陣涼意,讓翎軒清醒了過來。本來還笑吟吟的妹子這時換了一副麵孔,凶神惡煞好似要吃人一般。伸出利爪向翎軒撲了過來,翎軒揮舞著湛盧,竟然一絲都沒傷到它,它的動作也是靈活,每次眼看著就要接觸到劍刃的時候,都能巧妙的躲閃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的,鬥了半天,翎軒竟然沒傷到它絲毫,不過自己身上倒是掛彩的地方越來越多,雖說都是一些皮外傷,但這樣下去早晚自己會敗下陣來的,翎軒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巨劍,一邊往後退去。白狐一眼看出了翎軒的想法,一個空翻越過巨劍跳到了翎軒的背後擋住了翎軒的退路,然後一擊虎爪掏心,在翎軒背後開了一個深可見骨的血窟窿,鮮血嘩嘩的直流,翎軒咬牙挺著退到了牆邊,頭上的冷汗直流,眼看著自己就要敗下陣來。


    就在這時,從錢府大門外衝進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衙門的李捕快,帶著一眾兄弟圍著這個四處都有漏洞的屋子,拿出弩箭就對著白狐射了過來,白狐一見不好,立馬化作一股青煙變成了一隻白狐,躲過了致命的一箭,眾人見狀,拿著弩箭盯著白狐就是一頓亂射,把白狐逼到了角落裏,最後找來獵網,把白狐圍困在了獵網之中,此時的白狐在網中呲著牙不停的發出低吼聲。李捕頭見這白狐也被圍困住了,急忙叫來人把翎軒和躺在院子裏的錢公子送到醫館去了。


    翎軒在醫館中養了七八日,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就是背後那地方還時不時疼痛之外,其他也沒有什麽了。不過那錢公子就遭罪了很多,來的第一天瘦的皮包骨頭了,錢員外夫人見到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第二天錢公子醒來之後就開始吐,吐出來的東西都是黑乎乎的髒水,還發出陣陣的惡臭,不知是什麽東西。開始幾天錢公子餓瘋了想吃大魚大肉,但被大夫攔住了才沒吃到,大夫安排錢公子隻能先從湯水開始慢慢進食,不可暴飲暴食。調養了幾日之後,這錢公子能開口說話了。家中人問他前因後果統統記不得了,隻記得自己娶了一房妻,那妻可是賢惠淑德對他甚好。之後的事也不記得了。在他的記憶中,感覺就是一天內發生的事,當得知自己找了那女妖精回來也已經有幾月了,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不相信。


    這幾天之中還發生了一件事情,本來那白狐被抓住之後,錢員外請鐵匠打了個鐵籠把這白狐關押在裏麵,然後派人日夜看管,結果有天夜裏有人還來“劫獄”,還好當時在場的人多,把那“劫獄”之人抓到之後才發現,這人就是這幾日看管這白狐的人,當場趕來的李捕快給了這人兩巴掌,這人竟然看著自己被五花大綁在地上,還喊著救命,事後才知道,這人被這白狐給迷惑了心智,從那天起,就給這鐵籠罩了一塊黑布,別人看不到也就在沒出事過。


    半個月之後,翎軒再次來到錢府,當初破破爛爛的屋子也被修繕一新,翎軒把埋在地下的靈玉也挖了出來還給了錢員外,關於這白狐怎麽處置讓他自己看著辦。最後錢員外一怒之下讓家中仆人找來柴火,要燒死這白狐。就在這柴火被點燃的瞬間,不知錢公子從那裏跑了出來,不顧燙傷直接把那些點燃的柴火全部丟出老遠。錢員外一看以為這兒子又中邪了,連忙讓翎軒幫忙看看,翎軒一把抓住錢公子,這錢公子竟然還會掙紮嘴裏還說著:“放開我,不要你管我家的事”翎軒一把丟下錢公子對著錢員外說道:“這錢公子沒事,正常的很。這是你家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錢員外怒火中燒指著錢公子罵道:“你個逆子,還沒被這妖物害慘啊,怎麽不知道吃一塹長一智的。”說著就要動手上去拉他這兒子。隻見這錢公子背靠著鐵籠上,雙手死死抓住鐵籠杆,任憑錢員外和仆人怎麽用力都拉不開錢公子的人。最後錢公子哭喊著求錢員外放過白狐一條命。


    錢員外也不敢輕易放了這白狐,怕放虎歸山留後患。便轉頭求教於翎軒,翎軒看到錢員外也知道他的意思,但這種事都是你情我願的,這事得找白狐商量商量。翎軒便讓錢員外遣散了一幹眾人。此時的院中就剩下翎軒和錢家父子。翎軒來到鐵籠前,示意錢公子讓開一下,錢公子還是死死的抓著鐵籠杆,最後還是錢員外來勸說不殺白狐,錢公子才往側麵挪了一步,讓出了個位置。


    翎軒看好白狐,白狐也看好翎軒。片刻之後,翎軒腦中響起了女人的聲音:“你是準備來送我下去的還是看上我身上的皮毛了。”


    翎軒差異的看著白狐,回道:“我並不是來取你性命的人,我隻是受人所托來和你商量事情的。”


    白狐抬起了頭看了翎軒一眼,有把頭低了下去,回道:“你想知道什麽你就直說,我現在在你手上,是殺是刮隨你。”


    “我並不是來殺你的,我隻是來和你商量下能不能和錢府化幹戈為玉帛。”翎軒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白狐突然站立了起來,憤怒的看著翎軒說道:“難道我的夫君和子女就白死了嗎?”


    翎軒勸解道:“人死不能複生,何況冤冤相報何時了,何必為了這仇恨蒙蔽了雙眼,讓你這百年的修行毀於一旦呢!在說我也知道你內心是好的,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你都可以提出來,我會盡力幫你做到。”


    “那好,你把這戶人家的兒女都殺光,我就不在追究這事。”白狐惡狠狠的說道。


    翎軒歎了口氣,對著錢員外說道:“這事,我談不妥,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錢員外問道:“它有什麽條件?”


    翎軒歎了口氣道:“它要你全家子女全部死絕才能消了它被滅門之罪。”


    錢公子一聽這話,轉身對著鐵籠裏的白狐說道:“你所說這話當真?”白狐抬頭看了一眼這個被他折磨的皮包骨頭的男人,又低下了頭閉上眼睛。


    錢公子從腰間拔出了匕首,一劍刺在了胸口,然後對著白狐說道:“現在我們的恩怨已了,你走吧!”說著的時候胸口的鮮血直流。站在遠處的錢員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等傻事,急忙喊人來救兒子,眼看著兒子越來越弱的氣息,錢員外心如刀絞。


    這時那白狐也幻做了人形,用手按著錢公子的胸口,說道:“你為何做這等傻事,我害你這麽慘,你還要護著我,你這是何苦呢!”


    此時的錢公子眼神已經快要渙散,但還是說了句:“你生是我錢家的人,死是我錢家的鬼,在說你是我娶回來的,我怎麽可能不疼愛你。就算死我也要走在你前麵。這樣也好恩怨兩了,你可以繼續修行。”


    此時的白狐也流下了兩行淚水,最後好似做了什麽決定,從口中吐出一顆金色丹藥放在錢公子胸口,片刻之間,那胸口便恢複如初,錢公子一口氣也緩了過來,不過那白狐瞬間變回了原形,靜靜的趴在了地上。


    幾天之後,錢公子蘇醒恢複了過來,醒來便看到身邊躺著的白狐,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白狐,白狐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錢公子之後,又閉眼睡去。錢公子也安心的閉上眼。


    從那之後,這個鎮上總能看到一個年輕人不管做什麽都帶著一隻白狐,兩個形影不離的在一起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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