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周四兒,為什麽不大批量的生產這種金屬探測器。


    周四兒說這探測器必須要軍工品質,這玩意不好搞,這十個還是他花大價錢才弄到手的。


    可謂是有錢無市。


    我感覺有這個東西,想要找個寶貝,那不是跟玩一樣。


    花姐對這個東西卻嗤之以鼻,她說十米深度,說深不深,說淺不淺。大東西是絕對找不到的,小玩意應該沒問題。


    中午吃飯的時候,花姐特意帶著我和包子跑到外麵。這會氣溫正高,我們啃著麵包就著汽水。


    “花姐,你覺得周四兒那個金屬探測器不管用?”


    “用處應該不大,經過幾百年的黃沙層疊,古城應該不止十米深。別說古城了,就是規格高一點的大墓,這個東西可能也發揮不出作用。”


    包子嚼著麵包,含糊不清的說:


    “這玩意就好比雞肋,丟之可惜,食之無味。”


    “我們隻需靜觀其變即可,剩下的交給他們就行了。”


    我和包子點了點頭,然後我又問了一遍花姐,真的不認識吳登輝。


    花姐說真不認識,沒必要騙我。


    這時包子隨口說了一句:


    “不認識吳登輝,那認識吳老二嗎?”


    花姐一愣,說還真認識一個叫吳老二的,前段時間不是在潭州鬧的沸沸揚揚的。


    我瞬間無語。


    “花姐,吳登輝就是吳老二,吳老二他叫吳登輝。”


    花姐“哦”了一聲,說不知道他大名。


    也難怪,我活了16年才知道吳老二的大名,這些人不知道也正常。


    “原來吳老二是你師父,我想著你年紀輕輕怎麽懂這些東西。你說他也來興慶了?那怎麽沒見他露麵?”


    “我也不知道。”


    花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土,然後望向周四兒他們那頂大帳篷,淡淡的說:


    “晚上機靈一點,別著了道。你倆雖然是北派的人,但是現在跟著我,又沒人認出你們,所以還是小心點為好。”


    包子將手裏的汽水瓶丟遠,拍了拍說說:


    “我倆可不是北派的,我是藥王觀的,果子是盜門的。我倆不會有什麽派別之分,你說對不對果子?”


    “嗯。”


    這時候,崔小白在帳篷前喊著花姐,我和包子急忙用圍巾把自己的臉擋住。


    崔小白走過來,花姐問他有事嗎?崔小白看了我和包子一眼說:


    “花妹子,現在北邊那幫人有十三人,咱們南邊就七人。如果最後真找到了古城,咱們人數上可是有些吃虧啊。”


    花姐指了指我和包子。


    “我有保鏢,安危應該沒問題。至於你們的事我不想摻合,我是來求財的,不是來結恩怨的。”


    “花韻,你這話是代表嶺南幫說的嗎?”


    看得出來,崔小白有些生氣了,直接叫花姐的大名了。


    “崔小白,代不代表嶺南幫與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每個人都是憑本事吃飯,我們嶺南可不像你們和潭州那幫家夥,總是自以為是,殊不知在外人看來,那是多麽可笑!”


    花姐的話把崔小白氣笑了,他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轉身離去。


    看崔小白吃癟的樣子,我心裏暗爽。


    “花姐,這小子就是欠揍,讓我逮著機會,我還要弄他一回。”


    花姐哼了一聲,說不用急,自然會有人收拾他。


    到了傍晚,一輛皮卡車駛進了戈壁灘,車鬥裏有各種補給物資和實用工具。


    我和包子拿了一頂帳篷架了起來,沙漠裏晝夜溫差大,我在在帳篷裏升了一小堆火,裏麵不一會就暖和起來。


    周四兒告訴眾人,今天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出發。


    “在睡袋周圍灑上一點藥末,防止晚上有蟲子從沙子裏鑽出來。別睡太死,聽著點外麵的動靜。”


    花姐囑咐完我和包子,自己先鑽進了睡袋。


    因為她是女同誌,得到了特殊照顧。我們三個人一間帳篷,他們六七個人擠在一間。


    有了花姐的囑咐,我根本不敢睡,耳朵時刻聽著外麵的動靜。


    包子的鼾聲早就響了起來,我不知道花姐睡沒睡著,我反正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打架。


    大腿裏子可能都被我掐紫了。


    也不知道幾點,外麵寂靜無聲,我實在撐不住了,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淒厲的哀嚎聲響起,在這空曠的戈壁裏顯得十分瘮人。


    我和包子同時醒了過來,從睡袋裏爬了出來,急急慌慌跑出帳篷。


    “張麻子!張麻子!”


    聲音是從鄭瘸子他們那裏傳出來的。


    我和包子出來的時候,周四兒和崔小白他們已經聚集在門口。


    透過人群的縫隙向帳篷內看去,隻見鄭瘸子正半跪在地上,使勁的搖晃著張麻子。


    而張麻子這會已經口吐白沫,眼看著是快要不行了。


    “周四兒,你快弄些藥給張麻子!”


    周四兒站在門口皺著眉,一臉惋惜的說:


    “瘸子,麻子這這狀況可能是被蠍子蜇了,你趕緊把他送醫院去吧。”


    鄭瘸子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是要是將張麻子送往醫院,他可能就會掉隊,從而與古城無緣。


    這時在門口的崔小白開始說起了風涼話。


    “就被蠍子蜇了一下,睡一晚上就好了。鄭哥這要是一走,那可能就找不到咱們嘍,錯過幾百萬也說不定。”


    人性就是如此,有時候一條人命可能還不如一件古董重要。


    隻見鄭瘸子咬了咬牙,將睡袋裏的張麻子拽了出來,然後借了周四兒的皮卡車鑰匙,開著車,帶著張麻子離開了。


    鄭瘸子也不瘸,就是走路有點踮腳。


    不過他這個舉動,讓我對他的印象改變了不少。


    他沒有為了金錢拋棄自己的夥伴,對於這個行業裏的人來說,是難能可貴的。


    鄭瘸子走了以後,崔小白立馬喜笑顏開,北派少了兩個人,兩邊的人數已經接近了。


    “唉,這蠍子是真毒啊,這才多大會就吐白沫了,可能本來身體就不好吧?”


    北派剩下的人見崔小白如此嘴臉,其中一人陰沉著說道:


    “姓崔的,不用得意,你也跑不來了。”


    崔小白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唉,希望吧,都睡覺吧,一會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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