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確定李誌倉有沒有看到我和包子。


    所以待在後座並沒有動。


    明哥拉開麵包車的後門直接下了車,來到李誌倉麵前,眼神死死的盯著他。


    “你扔的磚頭?”


    明哥身上散發的氣勢,是經曆二十年打打殺殺積累的,這不是李誌倉這種人所能比的。


    所以當明哥質問李誌倉的時候,他下意識的退後半步。


    這時三伢子也下了車,手裏還拿著李誌倉扔的那塊磚頭。


    “喂,我大哥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三伢子也會借勢,知道有明哥在,對方絕對傷害不了他。


    李誌倉臉色變了變,他所有的動作我從座椅的縫隙中都看的清清楚楚。


    “你們跟著我想幹什麽?”


    三伢子掂了掂手裏的磚頭,大聲嚷嚷著:


    “路是你家的?或者說你是大美女?我沒事閑的跟著你一個糟老頭子?抓緊賠錢,要不然我報警了。”


    聽到報警兩個字,李誌倉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


    他現在褲兜子有屎,報警對他來說是一種沒必要的麻煩。


    他揮了一下手,後麵的手下遞過來一遝錢。


    從我這裏看,大概有一千塊。


    “錢給你,趕緊離開我的視線。要是我發現你們還跟著我,那我扔的可不是磚頭了。”


    三伢子一副市儈的嘴臉,接過錢後,手指在嘴裏蘸了一下唾沫,開始數了起來。


    “行了,下次注意點。這是沒傷到我,要是傷到我,我訛的你褲衩子都穿不上。”


    三伢子說完,拉著明哥就上了車。


    然後轟了一腳油門,在李誌倉的注視下駛離了路口。


    “呼,李誌倉沒看到我和包子,不過咱也沒法再掉頭回去了。”


    三伢子看了一眼後視鏡,問我他剛才演的怎麽樣?


    包子靠在座椅上嘲笑道:


    “你這屬於狗仗人勢,明哥不下去,我就不信你敢說出那樣的話。”


    三伢子聽後,一腳刹車停在了原地,我們所有人都被匡了一下。


    “死包子,你剛才說啥?要不然咱再回去一趟,你看我敢不敢。”


    包子舉手投降:“慶哥,我錯了,你牛逼。”


    三伢子冷哼一聲,這才重新發動車子。


    “三伢子,你有辦法聯係信遠堂的人嗎?”


    “我問問斌叔,果子,你是想把這事告訴他們?”


    我點了點頭,鬼王堂和嘎桑與我都有過節。


    而且我還在絳曲的手底下救過信遠堂的人。


    混跡江湖要有自己的人脈,如果我這次幫信遠堂找回佛骨舍利,那肯定和他們搭上關係了。


    以後我要是有什麽需要,信遠堂不會坐視不管吧?


    以信遠堂的實力,這筆買賣怎麽都不虧。


    “三伢子,先把我們送回旅館,然後你去找斌叔。”


    “得嘞。”


    回到旅館,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就是蔣建國現在居然沒有消息,這家夥現在是什麽想法?


    “三伢子,你們之前接觸過蔣建國,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三伢子搖了搖頭,說蔣建國這人的行蹤隱秘的很。


    他可能是怕節外生枝。


    “行,你先去找斌叔吧,蔣建國這邊先不管了。”


    等三伢子走後,嬌子就去卸妝了。


    剛才回來的時候,嬌子這一身打扮把旅館老板嚇了一跳。


    “明哥,你傷好的差不多了不,我感覺這幾天咱們可能會麵對一些麻煩。”


    明哥伸出胳膊,露出上麵被藥罐子縫合傷口。


    此時的傷口結了一層厚厚的痂,已經具備拆線的條件了。


    “小包去幫我找把剪刀。”


    包子一愣,問明哥是要自己拆線嗎?


    明哥點頭,說本來昨天都可以拆了。


    “你算了吧,還是去醫院拆吧,自己拆再感染了。”


    明哥笑了笑說沒事。


    拗不過他,包子從旅館老板那裏要了一把剪刀。


    我和包子呲著牙,看著明哥自己從傷口處抽出縫線,眼睛都不眨一下。


    硬漢。


    明哥拆完線後,我趕緊拿來消炎藥給他塗抹。


    這時,旅館老板噔噔噔跑上二樓,來到房間門口探出頭問道:


    “你們誰叫吳果?外麵有人找。”


    我有點納悶,找我怎麽不上來?


    “走,咱們下去看看。”


    旅館老板忙攔住我說道:


    “那人隻讓你自己下去。”


    明哥和三伢子有些擔心的看著我,我仔細一想,應該沒啥危險事。


    要不然這人也不會找我在旅館樓下見麵。


    “明哥,包子,你們先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明哥將剪刀遞給我,讓我拿著防身。


    我接過剪刀,別在了後腰上。


    “小心點。”


    到了旅館樓下,四處觀望,也沒見到要找我的人。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才有人從旅館後麵叫了我一聲。


    是蔣建國,他搞得這麽神秘幹什麽?


    “蔣叔,你這是?”


    有吳老二這層關係,我對蔣建國的稱呼也發生了改變。


    “吳果,你見過李誌倉了吧?”


    我點了點頭。


    “記住,先不要與他們發生正麵衝突,他們手裏的佛骨舍利是假的,真的還在我這裏。”


    我有些不敢相信,疑惑的看著蔣建國。


    “反正你現在不用管,真正的大魚還沒出來,這回吳老二要利用信遠堂鏟掉一個大禍害!”


    我的腦回路有點不夠用了,吳老二到底什麽計劃?他要鏟除誰?


    見我呆愣在原地,蔣建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這件事不能對任何人說,包括你那幾個朋友,還有杜三手!”


    杜三手這三個字他咬的特別重,不知道杜三手在這件事上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不要相信任何人,人都是善變的。”


    蔣建國說完,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的這句話雖然殘酷,但卻是事實。


    人心難測。


    為了欲望出賣良心和道德的人比比皆是。


    回到房間,嬌子洗漱好了,正在幫我整理床鋪。


    “嬌子,你說有人給你一千萬讓你捅我一刀你願意不?”


    嬌子猛的回了一下頭,罵了我一聲神經病就離開了。


    這時包子的聲音傳進來:


    “誰給我一千萬,我捅你一刀,然後分你五百萬。”


    “去去,一邊子去,也就你能幹出這事。”


    “這怎麽了?兄弟嘛,兩肋插刀,或者你插我兩刀。咋回事,出去一趟把你感慨成這樣?”


    “沒啥大事,有人給我錢讓我插你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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