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醫生終於宣布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出院了。


    但是囑咐我們不能大吃大喝,最近飲食要清淡,要以白粥為主。


    剛出醫院門口,我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榮老太太她們怎麽處理?


    一下失蹤了三個人,東升村的村民不會報警嗎?


    對於這一點,吳老二說他早就處理好了。


    他把我們送到醫院之後,就在晚上悄悄的將榮老太太她們的屍體,送到了村口。


    有馬二愣子和孔超這兩個例子,村民們都以為這又是黃二爺幹的好事。


    將榮老太太她們草草安葬以後,誰也不敢再提夾皮溝的事。


    生怕黃二爺找上門來。


    那時沒有網絡,農村閉塞,大家也都默認了此事了。


    其實農村人就是好糊弄,這句話並不是貶義詞。


    這句話不是藐視農村人的智商,懷疑農村人的道德。


    相反,農村人絕大多數心地都特別善良和樸實。


    隻是大家接觸的不多,一些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就歸類於神學。


    想到榮老太太,不禁又想到邵可欣。


    她已經失去父母了,這又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怎麽過。


    在金城的汽車站,嬌子提出要和我們暫時告別一段時間。


    她在弘時墓裏說過,如果這次大難不死,她一定要回洛邑一趟,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害怕她勢單力薄,便提出要與她同行。


    但是被她拒絕了。


    她說這是自己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


    沒辦法,嬌子的倔脾氣上來以後,我也拿捏不了她。


    隻能囑托她萬事小心。


    看著嬌子弱小的背影,我的內心五味雜陳。


    送走了嬌子,吳老二說他要回趟曹州,我想與他同行,又被他拒絕了。


    他說在曹州待不一會。取了東西就走了。


    我問他去哪,他也不說,隻說讓我自己多在江湖曆練,等我能擔大用了,自然會帶我見識見識大場麵。


    合著我這盜門弟子就是散養的。


    吳老二剛要與我們分別,天空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朝我們飛過來。


    傻鳥八爺。


    “吳老二,怎麽走也不打聲招呼啊?得虧小護士告訴我,要不然我還沉醉在溫柔鄉呢。”


    “叢昌景昨晚都出發了,八爺沒跟著嗎?這會你也追不上他們了,要不和我一起同行?”


    吳老二對傻鳥的說話語氣中帶著那麽一絲絲恭敬。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就是一隻又傻、又色、又猥瑣猥瑣的鳥嗎。


    至於不?


    “不了,和你們這幫老頭子在一起忒沒趣!我罵你們,你們也不還嘴!還是這個小家夥有意思,沒事跟他鬥鬥嘴挺好的。”


    說完,傻鳥落在我的肩膀上,開始梳理它的羽毛。


    吳老二尷尬的笑了一下,吩咐我一定要照顧好八爺。


    我可不願意帶這個碎嘴子一起,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吳老二,希望他能把這隻傻鳥帶走。


    “你帶著八爺,不會吃虧的,信我的。”


    吳老二說完,便與我們揮了揮手,瀟灑的離開了。


    我看著肩膀上的傻鳥問道:


    “八爺,你的主人昨晚都走了,你怎麽不跟著?”


    傻鳥立馬急眼了:


    “誰他媽能是我八爺的主人?姓叢的隻不過在我受傷時照顧了我幾天,我看他人好才和他一起的!想當八爺的主人?那個人還沒出生呢!”


    我們從金城坐車到春城,杜三手說他要去趟蘇南,也不與我們同行了。


    好嘛,這是分道揚鑣了。


    隻剩下我和明哥,有傻鳥在,他還不怎麽說話。


    因為他說一句傻鳥懟一句。


    它在我肩膀上,聒噪的我頭疼。


    回津沽的火車是晚上十一點的,還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本來我和明哥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是傻鳥硬拉著我們去逛街。


    它跟我們說:“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在有限的人生中,睡覺就是一種浪費!”


    逛街可以。但是我跟傻鳥提了一個條件。


    就是不能隨便說話,要不然我們就不去了。


    傻鳥頭點的如搗蒜,也跟我提了一個條件。


    它特麽竟然讓我帶它去領略一下春城的洗浴文化!


    我實在實在搞不懂,作為一隻鳥,它怎麽那麽好色。


    這個想法當然被我否決了。


    不知道有沒有人吃過趙老太太麻辣燙?


    中午我和明哥吃的就是這個,再配上炸的雞架和實蛋,差點沒把我香迷糊了。


    從白天到太陽落山,我和明哥實在逛不動了,便準備回到車站附近找了個鍾點房。


    等待晚上的火車。


    剛到旅店門口,一群帶著社會氣息的年輕人就奔著我們這個方向跑來。


    我以為這些人是要找我們麻煩,沒想到他們直接從我和明哥身邊閃過,直接進了旅店。


    不一會,旅店裏就傳來打砸的聲音以及男女的尖叫聲。


    我和明哥站在門口看熱鬧,隻見這群人中為首的青年,手裏拿著一把匕首架在旅館老板的脖子上。


    “告訴邱文明,如果他再不現身,君哥就把他所有的產業全砸了,記住沒有?”


    旅館老板嚇的連連點頭。


    隨後,那名青年又看了一眼門外看熱鬧的我和明哥,嘴裏罵道:


    “看你麻痹,沒見過砍人啊!”


    我他媽的,這馮領君的手下嘴都這麽臭嗎?


    傻鳥本來在我肩膀上閉目養神呢,聽到罵聲之後立馬將眼睛睜開,撲騰著翅膀說道:


    “傻大個,去揍這個小崽子,讓他長長記性!”


    其實不用傻鳥開口,明哥已經擼起了袖子,對著那名青年勾了勾手。


    見有人挑釁,青年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媽的,在春城還有人挑戰我鄒龍的權威,真是活膩歪了。


    說著,他手持匕首,對著明哥衝了過來。


    “啪”的一聲。


    還沒等鄒龍反應過來,明哥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臉上。


    這讓他有點懵,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嘴裏髒話連篇,舉著匕首再次向明哥刺去。


    “嘭”。


    這次,明哥直接抓住他的褲腰帶,將他整個人摔到了馬路之上。


    “叫你們老大馮領君過來,就說債主來要債了。”


    聽我們說認識他的老大,鄒龍有些將信將疑。


    但還是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但他沒有轉述明哥的話,電話接通後說道:


    “君哥,你快來啊,我讓人給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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