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隨著我接觸的事情越多,我越覺得自己像一隻井底之蛙。


    馬占林說,哀牢山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從明代就世襲土司的李家,到最末一位土司李潤之在1950年去世時,積累了巨大的財富。


    據說李家靠販賣大煙,設卡收費,造大洋,開工廠等方式發財,具體有多少金銀財寶誰也不清楚。


    關於李家寶藏的下落有三種說法。


    第一種是土司死之前已將大量色寶藏藏進地道,但地道機關至今仍是個迷。


    第二種是他用二十多匹騾馬將寶藏馱到了一個叫南達的地方。


    第三種是寶藏就在土司府的地下藏著,因為在他家的大院子裏還存著一些奇異的圖案,這可能就是開啟寶藏的指示圖。


    馬占林問我,對於這三種說法,我比較傾向於哪一種?


    “我覺得還是第一種靠譜一點,第二種和第三種如果成立的話,那土司的寶藏早就被人給挖走了。”


    馬占林點點頭,說這幾十年來,不少人前往哀牢山探尋土司寶藏,活著回來的人寥寥無幾,這也使得土司寶藏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對了,吳老二幾年前也去過一次,不過他人完整的回來了,這也使他在江湖上名氣開始大漲。”


    馬占林提起吳老二,讓我忍不住問道:


    “馬叔,吳老二是不是在圈子裏很有名?”


    馬占林一愣,隨即詫異的看著我問道:


    “你不知道?”


    我搖搖頭。


    我哪裏知道?


    從去年開始我才知道吳老二是幹啥的,並且這不到一年時間,我總共就見了他兩麵。


    可能是家裏沒有我的牽絆,吳老二也不回家了,他幹活也不帶著我。


    真不知道他咋想的,帶著我不是可以讓我學學更多的手藝嘛。


    馬占林沉吟了一下說道:


    “吳老二這個人呢,名聲毀譽參半,他這個人,誰都算計,喜歡做局,他那四個結拜兄弟哪一個沒被他算計過?


    但人家五個感情就是好,你別看吳老二排行老二,但其實五個人裏主心骨是他。


    還有他這個人沒有派別觀念,他不算南派也不算北派,隻說自己是盜門的。


    這就導致有時候他兩邊的罪人。


    不過還好,吳老二對那些小來小去的墓不敢興趣,他最喜歡探索古遺址。當然了,要是發現個王侯墓,他也順手開來看看。


    所以與別人到沒有較大的衝突,多半是在人家地盤裏幹活,被人知道後心裏不舒服,從而讓人家心生怨恨。


    就比如上次他在潭州開了個王級墓,潭州幫記恨到現在。”


    這件事我知道,差點沒引火到我頭上。


    “這次我們去哀牢山,要準備充足一些,你在這裏負責養傷就好了,其他的一切交給我們就行。哦對了,時姑娘去嗎?”


    “去!”


    “不去!”


    我和時紫意異口同聲的說出倆個答案。


    馬占林嘿嘿一笑,說時姑娘但去無妨,這麽多人難道還保護不了一個小姑娘?


    隨後馬占林悄悄對我說:“兩個人一起經曆風雨能培養感情,對不,日久生情嘛。”


    “……”


    馬占林走後,我準備給吳老二發個短信,他去過哀牢山,有一定經驗,我想聽聽他的看法。


    短信編輯一半,我又都刪除掉了。


    我不能做羽翼未豐的雛鳥,什麽事都要詢問別人的看法和意見。


    就如吳老二一樣,這些年不也都是自己闖過來的嗎?


    想到這裏,我從床上爬起來,因為動作太猛,牽動了後背上的傷口,疼得我呲牙咧嘴。


    “你想幹啥跟我說不就好了嗎?現在你是傷號,我負責照顧你。”


    時紫意走過來扶住我,順帶看了一眼背後的傷口有沒有滲血。


    我嘿嘿一笑,說我想去廁所,這個她也能幫忙嗎?


    時紫意哼了一聲,說我變得有點油嘴滑舌的了。


    從衛生間出來,沒有看到時紫意。


    我心想著不能是因為剛才的一句話生氣了吧?


    她可不是這種小氣的人。


    沒過一會,時紫意回來了,手裏拎著不少吃的。


    一進來,我就聞到香味了,才想起來,這一天,沒吃東西了。


    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樣,時紫意讓我慢點吃,沒人跟我搶。


    “你咋不吃?”


    “這兩天感覺有點胖了,減肥。”


    我看著時紫意苗條的身材,有些無語了。


    好像減肥這件事,是所有女人的心病。


    接下來兩天,我和時紫意都一直待在酒店裏。


    後背上的傷已經結痂,偶爾癢癢的,讓我忍不住想摳掉它。


    每一次有這個想法,都被時紫意製止了。


    她說痂要等它自然脫落,要不然會留疤。


    我心想我一個大老爺們,還怕留疤嗎?


    第三天上午,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酒店。


    董耀福。


    他進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小友,我與你師父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如今北派勢大,南派就剩我們潭州幫苦苦堅持了,不知道小友知不知道平衡之道?”


    我不確定他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便搖搖頭,讓他別賣關子。


    董耀福長歎一聲。


    “世界上沒有任何事物是絕對的,美與醜,善與惡,得與失,生與死,都在相互依存和轉化之中,當這種平衡被打破,牽連的不止是某個人或某群人。”


    “老董頭,有話你就直說,你這雲裏霧裏的我也聽不明白。”


    董耀福凝視著我,似乎是想看穿我的內心。


    被他盯著,真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好在他很快便轉移了目光,說道:


    “我有哀牢古國可靠的線索,這次哀牢山之行艱難重重,我想咱們可以合作一下,減少一些北派人的主力,如果事成,東西我們一人一半,並且你和吳老二永遠是我們潭州幫的座上賓!”


    這老狐狸的如意算盤打得京城都能聽得到。


    “我與北派人並無恩怨,反倒是你潭州幫,三番五次找我麻煩,你跟我說說,我有什麽理由與你們合作?”


    董耀福笑了笑。


    “因為你和吳老二同樣是盜門的人,你們不屬於南北派,但是哪一方做大對你以及吳老二都沒好處,還有一句更重要的話。”


    “啥話?”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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