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半夜,輪到我值夜。


    把腿從時紫意的頭上抽出來,她立馬都醒了。


    “你睡你的覺,我看一個小時。”


    時紫意睡眼惺忪的坐起身,非要和我一起去。


    我好說歹說才將她勸下來。


    這個時間段是人最困的時候,被我換下來的人叫程家坤,同樣是北派的人。


    “小兄弟,這裏就交給你了,哈……困死了,不過那東西半夜都沒有再來,我想應該不會來了。”


    我點點頭,讓他快點去補個覺。


    剛開始,我還有些精神警惕的觀察著四周,過了一會,我的兩隻眼皮開始打架。


    這一晚我是幾乎沒怎麽睡的。


    突然,我感到一陣微風拂過我的臉頰,隱約間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聲響。


    瞬間,我來了精神,立刻轉頭望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正當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時,一道黑影從我眼前掠過。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戴著草帽的小個子猴子。


    這就是矮騾子?


    這矮騾子頭部很大,臉型較長,眉骨高突,裸露部分明顯突起,眼窩深陷,眼球是橙黃色的,雙眼閃爍著一股凶光。


    它有一個又高又長的深紅色鼻子,鼻梁兩側布滿鮮豔的,界限分明的藍紫色皺紋。


    嘴唇也是通紅的顏色,吻部兩邊以至頰下長著橙黃色和白色的大胡子,顯得十分瀟灑。


    矮騾子衝我邪魅一笑,是的,它的眼神帶有人類的情緒,我能感覺到它對我的嘲諷。


    可能是覺得我太弱雞了,它對我笑過以後,便敏捷的跳躍著,朝著熟睡的人群逼近。


    我緊握著匕首,趕忙追了過去,同時嘴裏大喊著:


    “快醒醒,矮騾子來了!”


    我這一嗓子用盡了全身力氣,樹林裏熟睡的鳥都被我嚇醒,撲棱棱的飛了起來。


    眾人也立馬驚醒,紛紛坐起身來。


    矮騾子見自己無法達到目的,回頭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就要往樹林裏跑。


    這時候,一道破空聲響起,一枚閃著寒光的飛刀,直愣愣朝著矮騾子的後背疾馳而去。


    “撲哧”一聲。


    飛刀整根沒入矮騾子的後背,它痛苦的嚎叫了一聲,聲音尖銳,刺穿耳膜,直達靈魂。


    矮騾子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我以為這一刀能將它斃命。


    沒想到它掙紮著起身,瞬間便跑向了叢林深處。


    我剛想去追,馬占林攔住了我。


    “矮騾子是群居動物,咱們就見到這一隻,明顯不符合常理。況且這大晚上的,山路難走,還是小心為上。”


    這時,劉斌跑到剛才矮騾子跌落的地方,驚聲說道:


    “這矮騾子的血,怎麽是藍色的?”


    眾人聞聲趕去,發現地上還真有一灘藍色的血跡。


    “時姑娘的飛刀真是百發百中,這麽遠的距離一刀命中,隻是可惜還是讓它跑了。”


    董耀福誇讚著時紫意,時紫意隻是淡淡一笑。


    “馬上天亮了,大家還是收拾一下吧,我怕一會成群的矮騾子會過來報複。以他們的動作和身手,咱們這些人恐怕不是對手。”


    馬占林說完,到附近的樹上掰下來一根樹杈,然後用匕首削成了長矛狀,用來防身。


    眾人看到後紛紛有樣學樣,不一會,長矛大軍成立了。


    而手裏有了武器的我們,心裏的底氣也足了不少。


    “紫意,小心點,你傷了那隻矮騾子,我怕它會報複你。”


    時紫意點點頭,問我困不困。


    我搖搖頭,這時時紫意突然挎住我的胳膊,小聲說道:


    “我想去廁所,並且衛生巾也該換了,你陪我去吧。”


    我四處看了看,到處都是大樹,在哪裏都能隱蔽住身形。


    於是點點頭,和馬占林他們說了一聲,便和時紫意朝不遠處最粗壯的一棵大樹走去。


    “幫我看著點人。”


    “放心吧,誰也看不到,包括我。”


    時紫意上廁所這段時間,我一直保持著警惕,生怕竄出來一隻矮騾子。


    好在一切都正常,待到時紫意方便好以後,我倆趕緊追上隊伍,此時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


    越往裏深入,山路越加崎嶇,四周開始彌漫著霧氣。


    霧氣越來越濃,仿佛有生命一般,緊緊的纏繞著我們。


    樹木得樹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障礙。


    我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前行,這時董耀福手中的指南針也開始不停的打轉,失去了作用。


    “霧太大,就這樣走下去我怕大家會迷失方向。”


    董耀福看著遠方,不禁皺起了眉頭。


    “老董頭,你不是說自己有線索,保證能找到地方嗎?”


    麵對孟禮的質疑,董耀福冷哼一聲說道:


    “這濃霧擋路,難道我有透視眼穿透這些霧?如果你感覺不行,現在退回去還不晚。”


    “都少說兩句,這天氣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要不大家等太陽出來,這霧可能就散了。”


    馬占林在一旁勸說著,孟禮冷哼一聲,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自顧自的啃著幹糧。


    從進山到現在,小鬆哥一句話都沒說,此時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眉頭深皺,似乎有什麽心事。


    我假裝漫不經心的走到小鬆哥身邊,他看了我一眼,我小聲問他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俗話說,早上下霧一天晴,但是你有沒有發現,那邊天是亮起來了,但是有霧氣擋著,也看不真切。不過你有沒有感覺空氣開始潮濕起來,而且有些發悶的感覺?”


    我認真的感受了一下,並沒有感覺到小鬆哥說的那種感覺。


    看到我這副模樣,小鬆哥摟著我的肩膀,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從小對天氣就敏感,還是早做準備的好,這話我現在不能說,要不然他們還以為我故弄玄虛,是個神經病呢。”


    我嘿嘿一笑,說這裏哪個人不是神經病?要不然沒事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嘛?吃飽撐的?


    “你這話就說錯了,這裏可有不少鳥拉屎呢。”


    你別看小鬆哥平時蔫茄子一個,說起話來還挺幽默。


    不過我也把小鬆哥的話放在了心上,趁這會又削了好幾根木棍。


    萬一真下起雨來,木棍支上防雨布,很快就能搭建一個簡易的避雨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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