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就是貪婪的。


    任何一個人麵對近在咫尺的金銀財寶都不可能淡定吧?


    除非他是個瞎子。


    我迫不及待的跑進山洞中,發現其中一口箱子已經被打開,並且已經歪倒。


    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毛毛哼哼了兩聲,示意它的那塊金條就是從這裏撿到的,至於為什麽隻有一塊,它表示也不清楚。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金銀珠寶,根本不在乎這些了,將這個空箱子抱起來扔到一邊,防止它礙事,便準備開啟其中一個木箱。


    開箱前,時紫意提醒我,小心有機關。


    我看著這破木箱,拍著胸脯保證,這要是能有機關,我把這裏所有的木箱都吃了。


    時紫意來了一句:“還是小心點為好”後,便不再說話了。”


    其實能看出來,她也是滿懷期待的。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土司藏寶意……”


    我嘴裏哼著小曲,慢慢的將木箱的鐵銷拔下來。


    然後在我和時紫意滿懷期待的目光中打開了木箱。


    我已經準備好被金子亮瞎眼睛的打算。


    可是箱子打開以後,別說金子了,就連石頭也沒有一塊。


    這是怎麽回事?


    這裏怎麽會有一個空箱子?


    不對,錯覺,一定是我太激動了,產生的幻覺。


    我揉揉眼睛,重新向木箱內看去,這回看到裏麵有幾隻小螞蟻,在木箱內焦急的爬行。


    這……


    我和時紫意對視一眼,這出乎意料的結果令我倆猝不及防。


    “這可能是個備用箱,剩下的箱子裏,一定裝的滿滿的。”


    我安慰著時紫意,同時也安慰著自己。


    立馬將這口空箱抱下來,準備打開下一個木箱。


    我深吸一口氣!


    開!


    操!


    空的!


    第三個,空的!


    第四個,空的!


    第五個……


    …………


    “這他媽是誰幹的?!”


    “畜生啊,他媽的畜生啊!”


    我跪在洞口仰天長嘯,李家土司,你要是活著,老子非得把你屎打出來!


    時紫意站在我身後,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安慰我說:


    “別難過,人生不就是這樣,充滿了世事無常嗎?李家土司虛晃一招,就是想讓人知道,她的寶藏藏在哀牢山中。


    這和古代人的疑塚一樣,就是為了迷惑世人。真正的寶藏,不知道被他藏在哪裏了。但我覺得,那三種傳說都是假的,都是煙霧彈罷了。”


    我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子,現在的狀態就好比我買了彩票,數字全對,卻發現買的是下一期的!


    老天爺,你不帶這麽玩人的。


    我們在洞口待了很長時間,根本原因是我不想走。


    我還是有些不死心,回到洞裏仔細尋找,就差掘地三尺了。


    可結果依舊是那個結果。


    “走吧,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對我來說是得知我幸,失之要我命……”


    其實時紫意的心裏落差也挺大的,不過她見慣了大世麵,表現的比我要淡定的許多。


    “走吧,毛毛說這片峽穀能通往哀牢山深處,說不定能碰到馬占林他們。沒有土司寶藏,找到哀牢古國遺址不是也挺好嗎?”


    我一想也是那麽回事,兩件事我總得成功一件吧?


    要不然老天爺能看下去嗎?


    “等會,我看這首詩不爽,我也做首詩刻在木箱上。”


    其實我現在才明白那首詩最後一句話的意思,“終朝碌碌皆虛妄,回首方知萬事匆”。


    整日忙忙碌碌,最終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虛妄之事,回過頭來才明白,萬事都過得匆忙而虛幻。


    “就你那初中水平還能作詩?”


    時紫意毫不客氣的打擊著我。


    “切,看不起誰呢?你等著!”


    說著,我拿著匕首,開始在木箱上刻字。


    “深山峻嶺覓珍奇,險路危崖誌不移。


    舊日傳聞藏異寶,今朝苦覓費神思。


    風吹荒野行蹤亂,月照幽林夢寐癡。


    待到終時皆幻影,徒留嗟歎意淒悲。”


    我寫一句,時紫意讀一句。


    等我寫完之後,時紫意連連拍手叫好。


    “嘿,還真沒想到你能寫出這樣的詩,整首詩詮釋了咱們的經曆,特別是最後一句“徒留悲歎意淒悲”,那是寫到你自己心坎去了。對了,你不給這首詩起個名字嗎?”


    詩好寫,但是這名字我還真是沒想出來。


    於是我讓時紫意幫忙取一個,時紫意沉吟了片刻說道:


    “要不就叫“尋寶空夢”吧。”


    我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這名字完全不符合我這首詩的意境,就像咖啡本來應該加糖,但最後卻加了一勺鹽。


    “你啥表情這是?我這題目配不上你的詩?”


    “配配配,十分吻合,特別貼切,相當牛逼……”


    毛毛早就在外麵等的不耐煩了。


    它輕輕低吼著,示意我和時紫意快點出發。


    留下我的絕世大作後,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如果以後有其他人找到這裏,會不會鬱悶到發瘋?


    嘿嘿嘿……


    我和時紫意跟著毛毛往峽穀深處走去,越往裏走,光線越暗,狹窄的穀道兩旁,怪石嶙峋,給人一種陰森壓抑的感覺。


    “這裏好安靜啊……”


    時紫意的聲音在寂靜的山穀中回蕩,讓人心裏發毛。


    “毛毛,你確定是這條路?”


    我忍不住問道。


    毛毛點點頭,指著遠處,雙手畫了一個大圈。


    “你的意思是出了這條窄道,有一片湖?”


    毛毛點點頭。


    “噢,毛毛你是不是因為這片湖擋住了去路,你才折返回到我們相遇的那個森林裏。”


    毛毛再次點頭。


    “這還不簡單嗎?一會我去砍幾棵粗一點的樹杈,用繩子綁一個木筏,過一個小小的湖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拍著胸脯打包票,毛毛一臉欣喜之色。


    沿著穀道繼續前行,很快便來到了湖邊。


    湖水波光粼粼,倒映著周圍的山巒,景色美不勝收。


    “吳果,你去弄樹杈,我在這裏簡單擦洗一下。”


    我看了時紫意一眼,這女人到什麽時候都想著幹淨。


    “你大姨媽不是還在?別被這水給激走了。”


    “我又不洗澡!”


    “洗澡也沒事。”


    “我怕你躲一旁偷看!”


    “我發誓,我要偷看你洗澡,我被雷劈…”


    我豈是那種偷偷摸摸看別人洗澡的人?


    我都是正大光明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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