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才勉強能下床。


    時紫意給我端來一碗白粥,喝了兩口後,又立馬跑到衛生間狂吐起來。


    “我說你這個人,非得瞎逞能,這下好了吧?”


    時紫意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我流著眼淚說道:


    “我這不是想鎮住老陳頭嗎,沒想到他那個酒度數那麽高。”


    我這眼淚可不是被時紫意感動的,是我吐的太痛苦導致的。


    等我吐完以後,時紫意把那碗粥強灌進我的肚子裏,然後讓我再休息一會。


    等她出去以後,我又扶著馬桶吐了起來。


    不過這次吐完以後,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


    躺在床上,仔細回想昨天喝醉以後發生的事情,越想越頭疼,怎麽也想不起來。


    索性蒙上被子,睡個回籠覺。


    等我醒來得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時紫意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見我醒來,問我感覺如何。


    我現在除了頭有點疼,其它都還好。


    “那咱們走吧,回津沽。”


    我愣了一下,回津沽?


    “事情解決了?”


    時紫意點點頭,說陳爺爺已經幫忙解決了。


    這老頭能力可以啊,這才一天時間,就讓白澤會退縮了。


    我趕忙起身收拾東西,下了床才反應過來,自己隻穿了一條褲衩。


    我又趕忙回到床上蓋上被子,看著時紫意說道:


    “你不先回避一下嗎?”


    “回避什麽?昨晚又不是沒看到。”


    這話說的我老臉一紅,追問時紫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也不說。


    隻是她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快穿衣服吧,就穿那身西裝就行,小麗姐昨天下午都給你洗好了。”


    我從床頭櫃上拿起衣服,穿上褲子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早上我吐的時候也是隻穿了一條褲衩。


    等等……褲衩……


    我記得我昨天穿的是黑色的,今天怎麽穿的是褐色的?


    難道昨晚時紫意幫我換的?


    再聯想到她剛才說的那句話,我瞬間明白了。


    奶奶的,被她看光了……


    老陳頭也沒有留我們,叮囑我們路上小心,並且讓西裝男開車送我們去了車站。


    老陳頭打過招呼,所以在車站裏安檢一路綠燈,要不然我包裏的那三件青銅器,可過不了檢查。


    我現在除了想趕緊回津沽以外,最擔心的還是小鬆哥的安危。


    不過時紫意說老陳頭已經妥善處理好,也不知道妥善到什麽程度。


    次日晚上,我和時紫意平安到達禁錮。


    踏上津沽的土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我的心中前所未有的踏實。


    出了車站,麻五在站外等著我們了。


    一見麵,他就告訴我們,文四爺已經醒了,不過留了一點後遺症,現在每天都要做康複訓練。


    醒了就好。


    我問麻五文四爺現在在哪?


    麻五說文四爺不喜歡醫院的氛圍,天天嚷著回家,現在在家裏,每天準時來醫院做康複。


    聽麻五說完,我心裏想著,等我回去見了包子,在找時間去看看文四爺。


    “吳果,上車吧,我讓麻五送你回去。”


    時紫意笑眯眯的看著我,我將身上的背包遞給她說道:


    “我自己打車回去,包先交給你,我自己也沒有門路,你看看東西怎麽處置。”


    時紫意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你不怕我跑路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再說了,咱倆也算共患難的戰友,這點信任我還是有的。”


    我知道時紫意是開玩笑,她接過背包放到座椅上說道:


    “那行,你先忙你自已的事吧,早點買手機補卡,回頭我好聯係你。”


    目送時紫意離開,我打了一輛出租車去藥王觀。


    到了藥王觀後,沒看到包子,就連寶哥和明哥也不在。


    我去找肖龍,一問才知道,昨天白天,這幾個人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問肖龍八爺和大灰呢?


    肖龍說這兩個祖宗也跟著一起去了。


    這就讓我有些奇怪了,難道幾個人出去開鍋兒去了?


    分別給這幾人打電話也打不通,天色已晚,我決定先在藥王觀對付一夜,等明天一早先去看文四爺,在去買手機。


    提到買手機,這一年來,已經買第三個了。


    幹這行是真費手機。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我便來到了西廂,打包了兩份煎餅果子,直奔文四爺家。


    人一旦年齡大了,起的就很早,文四爺正在院子裏鍛煉身體,


    而我也終於知道麻五所說的後遺症是什麽了。


    文四爺現在是左手六右手七,左腳畫圈右腳踢。


    “文四爺,早上好啊。”


    文四爺聞身停下了動作,然後看著院子外麵的我,突然大喊道:


    “姓吳的,你給我進來!”


    呃……


    還行,口齒挺利落的。


    這老家夥不會是因為我請他喝頓酒,導致他腦出血遷怒於我吧?


    話說是我請他吃的飯不假,但我也沒讓他貪杯啊,自己多大歲數了心裏沒點數嗎?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我臉上還是露出諂媚的笑容。


    “嘿,文四爺,有事您吩咐。”


    說完我就屁顛屁顛進了院子。


    他現在都這個腿腳了,我也不擔心他能對我怎麽樣。


    就怕他再一激動,嘎,又抽了。


    “跟我進來!”


    文四爺叫我跟他進屋,這就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莫非是想給我留點麵子?進屋以後再對我破口大罵?


    我跟著文四爺進了屋,他家裏一如既往的寒磣,耗子來了都得抹眼淚走。


    一個老頭生活在這樣的條件下也不容易,等會他愛咋罵咋罵吧。


    想到這裏,我將手裏的煎餅果子遞給他,文四爺也不客氣,抓過來就開始吃。


    吃了兩口之後,文四爺抱怨道:


    “也不說買杯豆漿,這玩意多噎人。”


    我尷尬的撓撓頭,嘴裏說著下次一定。


    這時,文四爺突然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


    “去,把那個櫃子打開,右側有個夾層,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我有事對你說。”


    我聽話照做,打開櫃子,在右邊好一頓摸索,也沒找到文四爺所說的夾層。


    “去去去,一邊去,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真是世風日下。”


    文四爺數落著我,我就納悶了,我也沒幹啥啊?


    不就是沒找到夾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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