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們按照羅村長給我們的路線出發了。


    沿途風景如畫,但大家都無心欣賞風景。


    這裏山連山,翻過一座小山,眼前出現了一個偏僻的山莊,這裏的建築風格與羅村長那個村子完全不同。


    進入村莊裏麵,村民的穿著也很有特色。


    我們試圖與村民交流,但他們似乎對我們這些外來者有所警惕。


    “田叔,看這些人人的服飾應該是苗族的吧,他們不應該聽不懂漢語啊。”


    包子用手摳著鼻子嘎巴,看上去猥瑣又惡心。


    “苗族也分生苗和熟苗,你小心點,保不準這裏家家都會煉蠱,說不定看你不順眼,無聲無息的在你身上下蠱,咱這裏可沒有會解蠱毒的。”


    麵對八爺的恐嚇,包子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立馬將手指上的鼻子嘎巴彈掉,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


    “我為人和善,樂於助人,他們不可能不喜歡我的。”


    這個生苗和熟苗的劃分主要基於外界的交流融程度,和對主流文化的接受程度。


    生苗一般是居住在相對偏遠,封閉的地區,較少與外界接觸,保留著較為原始的生活方式,文化傳統和風俗習慣。


    在語言服飾和宗教信仰等方麵都較為純粹和傳統,受外界影響較小。


    熟苗則是那些居住在相對靠近城鎮或交通便利的地區,與外界交流頻繁。


    在生活方式,生產方式,文化觀念等方麵受到較多的外來文化影響,對主流文化的接受程度較高,語言和服飾等也可能發生了一定的變化。


    眼前這個小村莊,按道理說,與城鎮相隔不遠,為什麽還能保留著比較原始的生活方式呢?


    “我覺得吧,人家不歡迎咱們,咱就不能強求別人,我看咱們還是直接走吧。”


    閆川難得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吳老二點點頭,說語言不通,可能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咱們別耽擱了,繼續向前出發。”


    吳老二說完,率先向前走去。


    剛走沒兩步,便聽到有一個聲音在身後叫住我們。


    “等等。”


    這人說的是漢語,我急忙轉過頭去,隻見一個和吳老二年齡差不多大的老頭,正拄著拐棍站在院子門口。


    當然了,吳老二的實際年齡我還真不知道,小時候問過,他沒告訴我。


    我隻是從麵相上來區分的。


    “大爺,你叫我們?”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老頭,而老頭則是舉起拐棍指向吳老二說道:


    “你過來。”


    要知道,老頭的這個舉動,可是相當沒有禮貌的。


    吳老二皺了一下眉頭,隨後笑吟吟的看著老頭問道:


    “有何指教?”


    “你是不是姓吳?”


    這句話,讓我們所有人都特別吃驚。


    我看著吳老二,心裏想著他不會是刨過人家的祖墳吧?


    吳老二麵不改色,依舊保持著微笑說道:


    “鄙人確實姓吳,恕我眼拙,並沒有認出閣下來,煩請給個提示。”


    “獨眼許你不會不認識吧?”


    老頭的話,讓吳老二以及田啟文都麵色一滯。


    獨眼許是吳老二的師父,而對於田啟文來說,獨眼許雖然不是他的師父,但也算是帶他入了行,從他個人的角度來說,不是師父,勝似師父。


    他倆怎麽可能不認識獨眼許?


    隻見吳老二拱手對老頭說道:


    “獨眼許,許國泰,正是在下的師父。”


    吳老二可謂是給足了這老頭麵子,禮數各方麵都到位,讓人挑不出毛病。


    而我今天也才知道獨眼許的真名字。


    同時心裏也升起一絲疑惑,獨眼許都被槍斃三十來年了,還有人記得他,特別是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裏。


    “嗬嗬,看來我真的沒看錯,小吳,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小吳?


    這老頭叫吳老二小吳?


    兩個人看起來明明相差不了幾歲,他居然叫吳老二小吳?


    這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我上前一步,想要用言語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頭,卻被吳老二伸手攔下了。


    我不服氣,在座的各位,試想一下,如果有人對你們的父親或者師父不敬,你們能眼睜睜的在後麵看著沒有表示嗎?


    反正我是不能。


    “呔,那老頭,磨嘰半天了,是敵是友劃個道道,八爺我聽的頭暈眼亂。”


    八爺也忍不下去了,飛到半空中在老頭前麵拉了一泡翔,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老頭哼了一聲說道:


    “當年徐家父子待你不薄,怎麽這麽快就改換門庭了?”


    臥槽。


    這老頭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八爺愣在空中,忘記扇翅膀,要不是大灰接住,它得實實在在摔在地上。


    待八爺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又飛到空中,從各個角度去觀察老頭,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吳老二,這老頭口氣不小,你去幫我揍他,揍壞了算我的。”


    吳老二苦笑著搖搖頭,再次對著老頭說道:


    “閣下還是明說吧,在吳某的印象中,確實不記得有閣下這樣的朋友。”


    老頭歎了口氣,這口氣多少帶點回憶過去的感覺。


    “我是楚懷忠。”


    “啥?”


    “啥?”


    “啥?”


    吳老二和田啟文還有八爺,震驚的表情浮在臉上,聽到楚懷忠這個名字,比聽到包子懷孕還要驚訝。


    “吳果,你扇自己一個嘴巴子,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八爺有點語無倫次了,這足以說明它有多麽失態。


    “千麵叟,楚懷忠?”


    吳老二驚訝過後,很快就淡定下來。


    老頭又歎了一口氣,說什麽千麵叟萬人叟,都是過往雲煙,人呐,始終抵不過現實。


    吳老二嗬嗬一笑,說人生就是如此,楚叔,不邀請我們進去敘敘舊嗎?


    我和包子對視一眼,吳老二這個楚叔叫的,我和包子還有閆川直接成了孫子輩了。


    現在楚懷忠叫我一聲孫子,我也隻能乖乖答應。


    “也好,幾十年沒見,咱們敘敘舊。”


    楚懷忠說完,便拄著拐杖進了院子。


    我們剛想讓跟上去,就被八爺叫住了。


    “大人聊天,小孩子摻和什麽?去,一邊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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