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持續燃燒,濃濃的黑煙嗆的人喘不過氣。


    消防車在屋子快要燒幹淨的時候才過來。


    沒辦法,山路難行,再加上地方偏僻,這個時候消防車能趕到已經算速度快了。


    禿頭豬的媳婦已經是哭的撕心裂肺了,這種情況下,屋子裏的禿頭豬必死無疑。


    “這個挨千刀的,非要喝那麽多酒,我和小旭拽都拽不動……”


    “你們快進去救我爸,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給他償命,我舅舅可是派出所的所長!”


    我感覺禿頭豬的兒子智商不咋樣,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樣的話,人家消防員可不吃這一套。


    見沒人搭理他,禿頭豬的兒子搶過消防員的水管,徑直走向屋子的正大門,打算從這裏進去救禿頭豬。


    消防員見狀一把將他抱住,並大聲喝道:


    “不要妨礙我們執行任務,要不然後果自己承擔!”


    其實禿頭豬兒子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禿頭豬死了,那他也不能仗著他爹再囂張跋扈了。


    他爹都不是村長了,村民還能慣著他嗎?


    在消防員救火的過程中,村口的警笛聲也傳了過來,我看向吳老二,問他車裏的東西沒事不?


    吳老二搖搖頭,說這次警察來的目的是這場大火裏的禿頭豬。


    警車停在了消防車的旁邊,從上麵下來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人,那肚子好像懷胎十月一樣。


    他快步走到禿頭豬媳婦身邊,問到底怎麽回事。


    禿頭豬的媳婦見主心骨來了,開始嚎啕大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禿頭豬的兒子跟他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說他們娘倆正在睡夢中的時候,便被煙嗆醒了,醒來發現屋子裏已經著火,禿頭豬因為晚上喝多了,怎麽拽也拽不動。


    火勢蔓延開來,他們娘倆隻能先逃了出來。


    現在火勢已經這樣了,禿頭豬肯定是十死無生了。


    “怎麽會無緣無故著火?火是從裏麵燒出來的還是外麵?”


    麵對胖警察的詢問,禿頭豬的兒子說道:


    “舅舅,是從裏麵著起來的,如果從外麵著火的話,火勢不會蔓延那麽快。”


    半個小時後,火勢得到了控製,消防員從屋子裏麵抬出來已經被燒焦的禿頭豬。


    他渾身焦黑,死的不能再死了。


    見此情形,禿頭豬的老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反觀他兒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滴眼淚都沒有留下來。


    對於這樣的人,我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這樣人渣中的人渣,敗類中的敗類,死有餘辜。


    待到火徹底撲滅,胖警察拉過來消防員,問他們這起火災的原因是什麽?


    消防員想了一下說道:


    “初步判斷是線路老化或者是線路有虛接,從而產生打火引起的火災。”


    “沒有人為縱火的可能?”


    麵對胖警察的詢問,消防員顯得有些不耐煩。


    “你是警察,如果你懷疑這起火災是人為的,那就應該你們去展開刑偵調查,我的工作是滅火。”


    “你什麽態度!”


    禿頭豬的兒子想要上前理論,被胖警察抓住衣領,隨後一個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禿頭豬的兒子被這一巴掌打懵了。


    “舅舅……”


    “二勇,你打小旭幹什麽?”


    原來胖警察叫二勇。


    “姐,平常你們慣著小旭就慣著了,現在是什麽場合?還這麽不懂事?現在姐夫不在了,我看以後誰還能給他撐腰!”


    “不是還有你嗎……”


    “啪”的一聲。


    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小旭的臉上。


    “我還想多活兩年,你別指望我!”


    二勇說完就上了警車,隨後揚長而去。


    等警車走了以後,圍觀的村民們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頗有點普大喜奔的感覺。


    “嘿嘿,朱扒皮這叫自作自受,想當初他蓋房子借走我一千塊錢,到現在都不給我,他死了就算我給他燒紙了。”


    “這火燒的好,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欺壓了我們這麽多年,咱們總算撥雲見日了。”


    “我說老煙鬼,你還拽上成語了,朱扒皮死了,你高興不?反正你也是光棍,要不然你把他媳婦接過來一起過算了,還能白撿一個大兒子……”


    村民們議論紛紛,大多是幸災樂禍,幾乎沒有對禿頭豬感到惋惜的。


    我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回頭問吳老二我們什麽時候走?


    吳老二搖搖頭,示意這裏人多,等一會再說。


    “果子,大灰去哪了?”


    包子靠近我,悄聲問道。


    “不知道,沒看見它的影子。”


    “它不會在屋子裏沒出來吧?”


    我瞪了包子一眼,這不是胡說八道嘛。


    “大家都散了吧,回去早點休息,同時要吸取教訓,回家檢查自己家裏的線路,有老化漏電的地方抓緊整改,以免釀成悲劇。”


    消防員說完,便全部上了消防車,然後“嗚哇嗚哇”的消失在村口。


    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禿頭豬的的媳婦和孩子跪在他的屍體旁,不知道此刻在想什麽。


    “咱們也走吧。”


    回何南家的路上,何南的腳步很輕快,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我先走一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媽去,她也一定高興的不得了。”


    看著何南蹦蹦跳跳的背影,我歎了口氣,他也畢竟是一個才十一歲的孩子。


    “咱們得住一晚,最好明天走,那個叫二勇的警察突然一走了之,應該是回去調派警力,然後來調查這場失火案。


    但凡他們查出一些端倪,而我們正好這個節骨眼走,那咱們可就處於被動了。”


    吳老二分析的很有道理,我都沒想到這一層。


    “那咱們今晚要不要把車裏的東西先隱藏一下?萬一警察搜咱們的車,那可就倒大黴了。”


    “吳果和老田你倆先回何南家,車裏的東西我帶著小包和小川去處理。”


    回到何南家,何南正興高采烈的給他媽媽講禿頭豬家失火的情況。


    當聽到禿頭豬死亡的消息,郝香蓮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口氣包含了很多情緒,可能欣喜,是解脫,亦或是其它。


    “老天總算是開眼了,壞人終於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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