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道長將老黑哄走,我的心也跟著安定下來。


    “給你工具,你和小包先把墓磚撬開。”


    郝道長邊說邊從腰上抽出來一把扁口螺絲刀和一把錘子。


    “郝道長,你這工具也太敷衍了。”


    “對付用吧,沒地方找趁手工具,你將螺絲刀插進磚縫,用錘子往裏敲敲,應該能行。”


    能不能行我隻能試試了。


    我跟包子開始摳磚大計,閆川和郝道長也沒閑著,往板車上鏟了一些土。


    這磚牆隻要取下一塊磚,剩下的就好解決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可以鑽進去一個人洞,被我和包子鑿了出來。


    這期間也路過幾個村民,但都被郝道長糊弄過去了。


    “道長,通了,不過這墓的規格不大,裏麵可能沒啥好東西。”


    郝道長過來瞄了兩眼說道:


    “大不大的無所謂,先透透氣,然後你倆快點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


    我看了郝道長一眼,他倒是不嫌飯,好吃難吃的都能吃下。


    覺得墓室裏渾濁空氣放的差不多了,我和包子直接鑽了進去。


    裏麵就隻有一個單墓室,墓室裏有口已經腐爛的木棺。


    整個墓室的地麵被淤泥覆蓋,有五六公分,每次抬腿都粘鞋底。


    這種情況我也不指望這裏能有什麽豐厚的陪葬品了,圍著木棺轉了一圈,從淤泥中指發現了雙耳罐,黑瓷碗以及提梁燈。


    看到這些東西,我連棺材都懶得開了,畢竟外麵的陪葬品都這麽寒酸了,棺材裏還能有什麽好東西不成?


    但是包子非要打開木棺看看,他說萬一裏麵有值錢的銅錢啊,銀錠啊,那也不虛此行。


    幻想是美好的。


    由於木棺已經腐朽,我和包子沒費什麽力氣就把棺蓋打開了。


    由於棺材的腐朽,加上墓室內比較潮濕,棺材裏麵黏糊糊的。


    包子用螺絲刀挑起蓋屍棉帛,裏麵隻剩下一堆黑漆漆的骸骨。


    包子仔細尋找一番,最終確實找到了幾枚銅錢。


    不過當他看清銅錢上的字時,很幹脆的把銅錢扔回了棺材裏。


    “奶奶,皇宋,這回虧大了。”


    確實虧大了,就這幾件東西,說我估計,幾百塊錢是一大關。


    我和包子將這幾樣東西帶出去,郝道長見我們出來,趕忙吩咐閆川接過來放在板車上,然後用土埋起來。


    等閆川埋好之後,郝道長看到我和包子站在原地不動,嘴角抽搐的問道:


    “沒了?”


    包子搖頭。


    “有,還有幾枚皇宋通寶,道長你要不要?”


    郝道長欲哭無淚,說能用青磚建墓室的,怎麽說也得是小康家庭啊,怎麽可能這麽寒酸?


    我聳聳肩,說這個問題那隻能讓郝道長做法,將裏麵那位的魂招過來問問了。


    我和包子將盜洞掩蓋,閆川拉著板車往青城山的方向走,郝道長一直唉聲歎氣的跟在後麵。


    我見他如此模樣,便開口安慰他。


    “郝道長,這東西就像賭博一樣,哪能確定對方手裏是什麽牌?而且在發牌之前,我們連自己的牌也不清楚,所以這副牌能不能贏,技術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運氣。”


    聽我說完,郝道長長歎一口氣。


    “這個道理我懂,但是這次不一樣,我還指望這個鍋兒裏出的東西給李寡婦買條金項鏈呢。”


    買金項鏈?


    看來郝道長還挺懂浪漫的。


    現在的金價大概在九十塊錢一克,這幾件破爛賣了也買不了十克金子,更別提金項鏈了。


    “郝道長,你…平常沒有存款嘛……”


    郝道長又是一聲歎息。


    “以前就我自己孑然一身,有多少花多少習慣了,直到遇到了李寡婦,我才知道錢的重要性啊,悔之晚矣嘍。”


    果然,不論多大年齡,都渴望能擁有自己的愛情。


    李寡婦長的可以,配郝道長那是綽綽有餘。


    “道長,要不然你先買個金戒指算了,鏈子以後再說唄。”


    郝道長沒回答包子,低著頭不說話,可能是在想該如何弄到買金鏈子的錢。


    到了青城山腳下,我將鏟子還給姚軍,他見我們推了一車土回來,問我們準備要幹什麽?


    閆川本來拉著車已經累的吭哧癟肚老吳,聽姚軍問起此事,他沒好氣的說道:


    “幹什麽?你房子漏水漏的那麽嚴重,我們哥幾個好心,幫你拉點土,讓你把窟窿堵上!”


    提到這個事,姚軍不想接話茬,他悻悻的接過鏟子回了店裏。


    閆川越想越氣,趁沒人注意,從土裏刨出那三件東西遞給郝道長,然後將板車推到姚軍店門口,使勁將板車一掫,半車土都倒在了姚軍的門口。


    “姚老板,土給你卸這了,不用謝。”


    上山的路上,包子摟著閆川的肩膀,他本身就比閆川個子矮,摟肩膀的動作看上去有點滑稽。


    “川子,那麽大火氣幹什麽?路上我又不是沒幫你推車。”


    閆川咧咧嘴。


    “那我還得謝謝你嘞。”


    到了老君閣,郝道長將那可憐的三件東西擺在桌子上,讓我們隨便挑一件。


    說實話,就這三件破爛,我還真看不上。


    “郝道長,本來這三件東西就沒什麽價值,你自己留著吧,我們兄弟三個就算幫你忙了。”


    “那能行嗎?都付出勞動了,別管東西價值多少,該分的也是要分的。這也幸虧是你們過來,要是吳老二來的話,人都得氣的半身不遂。”


    郝道長話音剛落,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吳老二的電話。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老吳,何事?”


    “吳果,你在哪呢?”


    我跟吳老二說我在郝道長這裏,並將我們剛開了一個沒有價值的鍋兒告訴了他。


    吳老二在電話裏笑的不行。


    “我就說以他郝正峰的智商,肯定發現不了什麽有價值的鍋兒,幸好我沒去,要不然白跑一趟。”


    郝道長黑著臉,對著電話那頭的吳老二進行親切的問候。


    吳老二也不生氣,兩人拌了幾句之後,吳老二突然很鄭重的對我說道:


    “吳果,帶著小包和川子,三天之後到黑水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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