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出發,我不知道吳老二怎麽這麽著急。


    到了地方,我發現除了孫大海之外,吳老二的結拜兄弟都到齊了。


    與他們打了招呼,便直接上了車,馬樹文負責開車,錢得強和張廣義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老吳,怎麽這麽急?”


    吳老二捋了一下頭發,些許時間不見,吳老二留了長頭發,頭發上多了不少銀絲。


    “雨季馬上來臨,咱們要趕在雨季之前找到肅慎地宮的入口,要不然等雨下下來,水位上漲,不知道又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有這個機會。”


    “吳叔,你的意思是肅慎地宮在河道內?”


    麵對包子的詢問,吳老二搖頭說道:


    “現在還隻是猜測,老三說的那個地方以前不是河道,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地勢變低,便形成了河道,而且在河道的裸露部分,有一些不屬於河內的碎石塊,這些石塊大概率是以前人們用來修繕城牆或者是房屋的。”


    吳老二說完,我將目光看向張廣義,他這人給別人的感覺就是陰狠,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他的戾氣。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張廣義猛然睜開眼睛,與我的目光對視一下,隨後又快速閉上眼睛。


    隻是一瞬間,我便覺得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人的生活離不開水,古人在尋找居所的時候一般都會選擇靠近水源的地方。我們哥幾個從年輕時候就開始尋找肅慎的線索,中間二哥為了你,大多時間都在家裏,隻是有了一點眉目他才會與我們會合,說起來他算是隻吃飯,不幹活。”


    張老三閉著眼睛說完,開車的馬樹文笑著說道:


    “二哥他還不是受人所托……”


    “咳咳,咳……”


    馬樹文的話沒說完,吳老二就咳嗽起來,我忙關切的問他是不是感冒了?


    吳老二擺擺手,說可能是嗆風了。


    在車裏拿來的風?


    我感覺他們應該是有事瞞著我。


    “老四,開好你的車,你瞅瞅你把老二嗆的。”


    一直沒說話的錢得強突然開口說道。


    錢得強顴骨很高,眼眶特別大,離遠看得話就像活著的骷髏頭。


    雖然他不像老三張廣義那麽陰狠,但從麵相上看,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吳老二這五個結拜兄弟中,也就孫大海和馬樹文看著和善點。


    “老五沒這個福氣了,他那個身體狀況,來到這都懸直接過去,有點遺憾呐。”


    吳老二轉移了話題,張廣義撇撇嘴,說老五他就這個命,之前李瞎子不是給他算過嗎?五十四歲有個坎,現在也算是應驗了。


    路越來越偏僻,此時的麵包車已經開始顛簸起來。


    錢得強和張廣義也沒那麽愜意了,抓著把手看著漆黑的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問馬樹文,還有多久能到?


    馬樹文讓我看看後備箱固定的兩個油桶,說這兩桶油是準備往返的,啥時候快用完一桶,差不多就快到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一個油桶差不多能裝十升汽油,那這樣的話,我們現在距離目的地最少還有百十公裏。


    依照現在的車速,也還需要三四個小時。


    煎熬……


    越往前走,已經看不到人家,四周漆黑一片,隻剩下兩個昏黃的汽車大燈模糊的照著前方的路。


    準確的說不能算是路,因為我們途經的這片區域更像是荒地,這對於勤勞的東北人來說,這裏不應該出現這種現象。


    “這裏的地長不出莊稼,就連生命頑強的野草也幾乎看不到,當地人管這裏叫死地,老大,你覺得這下麵會不會有好東西?”


    麵對張廣義的詢問,錢得強摸著下巴說道:


    “這一整片區域範圍太大,長不出莊稼可能與土壤有關,要不然不能這下麵一整片的地方都是墓吧?那得是什麽人能占據幾千平的土地?”


    “肯定不是墓,墓的上方不會不長植物的,這裏明顯是土質問題。不過話說回來,什麽土能不長植物呢?”


    吳老二的話音剛落,開車的馬樹文突然猛的打了幾下方向盤,車內的我們也隨著車的擺動搖晃起來。


    大概十幾秒的時間,馬樹文才將車停了下來。


    “老四,怎麽回事?”


    麵對張廣義的詢問,馬樹文有些驚魂未定,他指著擋風玻璃說道:


    “剛才有一個鬼臉趴在機蓋上……”


    “放狗屁!你也五十來歲的人了,說話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


    馬樹文不服,說自己眼睛沒花,看到的絕對不假。


    吳老二連忙製止兩人的拌嘴,他建議大夥下車看一下。


    我們這些人中個個都不信邪,吳老二話音剛落,張廣義便拉開車門率先下了車,錢得強緊隨其後,我們也緊接著下了車。


    馬樹文點了一根煙,那一點橙紅的光芒,忽明忽暗。


    “馬勒戈壁,老子倒要看看是什麽鬼東西嚇唬你馬爺。”


    閆川用手捅了我一下,然後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這個馬叔可能沒看錯,我剛才一瞥之間,好像也看到了一個鬼臉。”


    我看著閆川,黑暗中他的表情無比認真。


    包子湊過來問道:


    “川子,好歹你也是道家弟子,可不能這麽嚇唬人。”


    閆川板著臉,問包子他的表情像是在開玩笑嗎?


    經閆川這麽一說,再加上馬樹文剛才的表現,我突然感覺到有股陰風吹過,一股涼意瞬間從菊花蔓延開來,直至全身。


    大晚上的,特別是在這空曠的野外,遇到這樣的事,擱誰都打怵。


    “川子,你們道教不是有抓鬼的符紙嗎?快寫幾張,對了,還有護身符,貼我身上。”


    “你滾一邊子去,我特麽用尿寫?”


    我們這邊在後麵嘀咕著,吳老二他們已經拉開我們十來米的距離。


    馬樹文回頭喊我們:


    “快點跟上,小心後麵有東西把你們抓走。”


    我們三個趕忙跑了兩步跟上吳老二他們,走了幾十米左右,在張廣義手電筒得照射下,眾人在地上發現一灘血跡。


    “老四,你看看,什麽鬼臉驢臉的,要是鬼,能出血嗎?”


    馬樹文剛想反駁,錢得強突然揮了一下手:


    “別出聲,這是什麽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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