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我們一起坐在沙發上聊天,荔枝和小傑就坐在地毯上玩樂高。


    看著荔枝開心的笑臉,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我那個下落不明的女兒。


    在我為別人的女兒開心而開心時,我的女兒又過得如何呢?


    我心裏不免有些酸楚,起身走到陽台,假裝吹吹風,實則是在忍下眼眶的淚水。


    “這裏涼,別感冒。”


    隨著一句關心,一件外套披在了我肩上。


    我回過頭,撞上高落衡關心的目光。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過明顯,高落衡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心裏難受,想哭的話,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


    我搖了搖頭,苦澀道:“就算是要哭,我也要把眼淚留到和我的女兒重逢團聚的那一天。”


    高落衡有些尷尬地垂下了手,輕聲道:“也對。”


    我沒有說話,而是突然踮起腳,將下巴墊在了他肩上。


    我感覺到高落衡的肩膀有一瞬的僵硬,似乎他很意外。


    僅僅兩秒後,我移開頭,對他說道:“謝謝。”


    “沒、沒關係。”高落衡的耳根在泛紅,眼神閃過一抹慌亂。


    偏在這時,荔枝走了過來,笑著喊著“爸爸”。


    高落衡下意識地轉頭,恰好讓荔枝看到了他此時的麵紅耳赤。


    荔枝眨了眨眼,指著高落衡的耳朵,好奇地問道:“爸爸,你怎麽了?為什麽你的耳朵那麽紅?”


    這話一問出口,高落衡耳朵的顏色更重了。


    他尷尬地避開我的目光,借口應付:“是外麵天氣太冷了,有點凍著了。”


    “有嗎?”荔枝不理解地看著他,歪了歪頭,“那你為什麽還隻穿一件襯衫?隻凍耳朵嗎?”


    一句話把高落衡問的無言以對,我在一旁不禁偷笑。


    果然還得是親閨女最會拿捏他,此時高落衡怕是慌的不知如何解釋了。


    我把外套遞給他,故意逗他:“既然冷了就多穿點兒吧。”


    高落衡無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我笑著從他身邊離開。


    時間也不早了,我帶著小傑回了家,讓他們父女倆也早點休息。


    在家裏休息了兩天,心裏一直盼著能夠收到一些新消息。


    這日,下午時,我總算接到了鄭佳慧的電話。


    看到號碼,我心裏就不由緊張起來,接通第一句話便問道:“怎麽樣?是不是我的女兒的事有消息了?”


    鄭佳慧聲音有些低沉:“不是,是蘇靜秋清醒了,她現在在醫院天台,鬧著要自殺。”


    我猛然驚住,蘇靜秋當初被診斷精神錯亂,醫生說她很難恢複神誌,沒想到居然會突然清醒。


    可她既然醒了,為什麽要鬧著自殺呢?


    沒等我問,鄭佳慧便繼續說道:“我們找了談判專家勸說,蘇靜秋的條件是要見小傑。”


    我心裏咯噔一下,小傑是蘇靜秋的親生兒子,想必是那日見到小傑後她受到了刺激,才會突然清醒過來。


    隻是……


    我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同意了。


    蘇靜秋現在是關鍵證人,她知道陳易所做的一切,調換孩子的事她也知情,無論如何,她現在都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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