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逃不掉,如今不逃了,她也許該跟父親做筆交易。


    那個男人一向如此唯利是圖,薄情寡義。


    她能帶來利益,他就會善待自己的母親和姨娘。


    苦澀地笑了,重活一世還是要回那個吃人的地方,正如上輩子選無可選,都要給人做妾,給父親的上官,不如選天底下最尊貴的地方。


    她重新回來好像有了無盡的眼淚一樣,即使有了上輩子的記憶,生活依舊泡在了苦水裏。


    隻是吃了一輩子的苦,又要再吃一輩子而已。


    “小姐醒了。”還未做姨娘的簫沁驚喜的出聲,小心的把藥碗放到一旁,立刻又來攙扶夫人坐回原來的位置。


    安母摸索著抓回女兒的手道:“蓉兒,蓉兒,蓉兒你怎麽樣了?。”


    一個母親著急的尋問,即使看不見也要真的確認女兒安穩。


    她摸索著女兒的手,心中稍微安定,溫度沒那麽燙,看樣子是降下去了,隻要人好好的,她什麽也不求了。


    安母意誌消沉,臉上滿是痛苦。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她也許在責怪自己的無用,才會讓自己的女兒掉入水塘裏。


    所幸如今的季節是五月,水還算暖,要不然女兒一生都毀了。


    隻要想到大冬天掉入水塘裏,別說日後的指望了,能活下來都是命了。


    現在好像也不怎麽好,她的女兒缺衣少食,身體病弱,五月的太陽水還是發了燒。


    思考了很久,隻有短短兩分鍾,可遲遲未得到女兒的回應。


    安母神色已有不好了,她心中有了壞的猜測,難道?


    逐漸恢複了力氣的安陵容深知母親的擔憂,在母親風雲變幻的時候,盡力張開嘴:“娘,我,沒事,了。”


    嘶啞的聲音,像嗓子壞掉了一樣。


    當然那隻是久久未進水,才有的幹澀。


    手摸上了脖子,安陵容有些惶恐了。


    她有什麽?容貌不是傾城,家世完全墊底,唯有嗓子,唯有那像極了純元皇後的聲音是她的底牌。


    安母沒那麽多想法了,聽到女兒的聲音,知道女兒好好的,她慢慢的也就平靜下來了。


    簫沁也很高興,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道:“小姐你醒了,我們先喝藥,隨後再吃點東西吧。”


    高興的詢問,又重新拿來了藥碗。


    安母自己慢慢摸索著退後了一些讓出了位,簫沁上前直接一點一點的給安陵容喂藥。


    安陵容配合的喝著,心比藥苦多了。


    當然如果能一口悶就好了。


    一勺一勺的喝藥就像是在上刑,她上輩子有錯,可今生別那麽罰她呀。


    苦的內心都語無倫次了。


    喝完了藥吃了些東西,人抵不住身體的疲憊,又進入了睡眠。


    安陵容足足養了一個月,才在6月5日的時候徹底好起來。


    她盤算了一個月了,他們家現在遷入了漢軍旗,按理來講是能進京選秀。


    她用此為借口,也許能和父親做個交易。


    不說那麽不切實際的,哪怕隻是京城中小小的貝子,對於他們家來講也是難得的高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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