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兩人聚會的頻率也不太高,幾乎都是一個月抽時間聚一次,除非有緊急事情才會提前安排。


    自從通過婁振華從香江購買到大批急需的軋鋼設備後,許副部長就格外重視起與婁振華的關係。要知道他能順利進入工業部、並一路順風順水到達如今的地位,與那次成功采購到先進的進口設備和技術有相當大的關係,如今自己分管的企業中,還有不少單位需要引進國外的先進技術和設備,因此婁振華的作用也就更加重要了。


    婁振華也沒有讓許副部長失望,他先後多次幫著對方進口了大量的設備和技術,通過的途徑依舊是在白頭鷹的大兒子。


    為了避免被白頭鷹方麵覺察到異常,婁振華的大兒子還真的在南越開辦了一個規模不小的軋鋼廠,當然了表麵上的老板肯定是南越人,而且在軋鋼廠投產時,還大張旗鼓得做了宣傳,並邀請了白頭鷹幾家有名的報社前去采訪報道。


    經過大肆宣傳後,這家所謂的“南越”大型軋鋼廠再從白頭鷹采購設備和技術時,幾乎都是一路綠燈,甚至還申請到了白頭鷹政府方麵的大額補貼。


    當婁振華得知這一切時,都忍不住誇讚自己的兒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其實這也就是婁振華本人沒有在白頭鷹生活過,在白頭鷹存在著不少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公司,最終的目的都是想方設法獲取政府的專項補貼。


    婁振華的大兒子也不過是在東施效顰罷了,他還大費周章這南越真金白銀的建起了一家大型軋鋼廠,人家白頭鷹人幹得更絕,隻不過是租賃幾間辦公室,再雇上一批臨時雇員,最重要的是請幾個厲害的大律師就足夠了,而且人家獲得的補貼動輒數百上千萬美刀,又豈是他那區區二三十萬美刀可以相提並論?


    通過婁振華幫忙購買的技術和設備,算是徹底穩固了許副部長在工業部的地位,畢竟與其他領導相比,他的根基太淺了,到婁氏軋鋼廠當軍代表時,也不過才是後勤部門的一個正團級。而工業部薑部長轉業前是副軍長,其他幾位副部長也都是正師級。


    許副部長為了能夠牢牢抓住婁振華這個得力臂助,除了給予一些特殊關照外,還經常與婁振華私下吃飯聊天,算是加深兩人的關係。


    許副部長主動提到紅星軋鋼廠保衛處新任處長林宇,也是在給婁振華提前通通氣,畢竟林宇的身份比較特殊,而且軍方背景十分雄厚,對於這種人就連許副部長也不想得罪,因此隱晦地提醒婁振華,千萬不要得罪對方。


    至於紅星軋鋼廠書記郭三虎這個自己的老部下,許副部長並沒有提前通知,在他的印象裏郭三虎老成持重,肯定懂得其中的利害關係,而且最近郭三虎有點得隴望蜀了,他一個營級幹部轉業到地方,沒幾年就晉升為副廳局級的紅星軋鋼廠書記,眼瞅著再幹兩年就退休了,也應該心滿意足了。可是最近這段時間郭三虎一再提出,想讓一個叫孫遠途的副處長擔任紅星軋鋼廠保衛處處長,對此許副部長自己也是無能為力,要知道紅星軋鋼廠保衛處處長一直都是由東城區分局副局長兼任,他就算是工業部的副部長,也不可能越過京城市局和人武部,來插手保衛處處長的任命吧?


    許副部長麵對老部下有點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根本沒有可能做到,於是就用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應付對方。現在紅星軋鋼廠保衛處處長的人選已經確定,他也不好意思主動告訴郭三虎。


    婁振華從許副部長口中得知保衛處新任處長林宇的來曆後,並未引起太多的關注。最近幾年婁振華利用金錢和美色,順利拉攏了一批人為他所用,因此更加堅定了“錢能通神”的信念。


    在婁振華的心目中,一個剛從部隊轉業的年輕人,對付起來豈不是簡單得很?隻要給他足夠多的金錢和美女,什麽樣的英雄好漢最後還不是化為繞指柔?


    可是現實卻狠狠打了婁振華一記響亮的耳光,還沒等他采取金錢加美色的攻勢,人家林宇在上任第二天就率先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之勢,派出部隊幹脆利落地把幾乎所有參與盜賣特種鋼材的人一網打盡。


    最可悲的是自己竟然主動送上了門,就連號稱婁家第一高手的婁誠也沒有逃脫,現在婁誠就被戴著手銬、腳鐐關在距離自己不遠的一個羈押室裏。


    此時的婁振華萬念俱灰,他十分清楚以自己所做所為,想要保住性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萬幸自己提前做了安排,兩個兒子都遠離四九城,這樣也算是能讓婁家不至於斷了香火,至於三姨太婁譚氏和小女兒婁曉娥,也隻能是自求多福了。


    隻是可惜了自己保存在香江幾家銀行保險箱裏的財物,當初為了能夠確保那些東西的安全,自己選擇了匿名方式,一次性交了十年的保管費,以後存取物品隻需要準確的密碼。希望二兒子能夠早日發現自己留在香江別墅書房裏的密碼,早日把那些財物取出來,否則一旦過了十年期限,那些價值連城的財物可就白白便宜了銀行了。


    至於說寄希望於主動上交那批財物來換取自己活命的機會,婁振華的腦海中隻是一想就放棄了,自己利用金錢、美色拉攏國家幹部,大量盜賣特種鋼材,以這樣的罪行就算是交出去再多的錢,估計也沒用。


    如果婁譚氏足夠聰明的話,那她就應該想到自己存放在婁家祖宅裏的財物,希望她能找到。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婁振華也不願意自己的妻女窮困潦倒、難以度日。


    婁家的祖宅並不在四九城內,而是在燕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現在那裏早已沒有了人煙。婁家祖上曾是一名獵戶,據家譜記載祖上在燕山深處發現了一批前人埋藏的財寶,舉家搬進了四九城,開設店鋪做起了生意。


    婁振華的爺爺為了躲避戰火,帶著兒子偷偷回到老家,把原本用來存放獵物地窖改建成了密室,裏麵存放了一批黃金,作為家裏的最後保障。


    之後婁振華的父親也在每年回鄉祭拜時,都會偷偷帶回去一些黃金,到了婁振華當家以後,他也會每年回去祭拜時繼續往密室裏存入一些金條。婁譚氏生下女兒後,婁振華曾經帶著她和小女兒回去祭拜過先祖,當時婁譚氏看到過自己把一包東西送進了那個地窖。


    正當婁振華胡思亂想之際,隱約感到一根冰涼的東西輕輕按在自己的腦袋上,隨即婁振華就感到眼前一黑,便昏厥了過去。


    等婁振華再次睜開眼睛時,羈押室裏已經站滿了人,兩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給自己做著檢查,旁邊四五個身穿公安製服的人正神情嚴肅地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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