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小家夥不願意說以前的事,兩人也不願意勉強他。


    便不再多問,反正他們可以問問沈清霽。


    一時之間空氣都安靜下來,江果又開始緊張了。


    岑風雖然抱了他一天,可也隻是抱抱。


    如今,天天想著念著的寶寶就在麵前,就在懷裏,他滿腔的父愛都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好想親親他,可他家寶寶好像很緊張,很局促。


    猶豫好半晌,他握住他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問:“爸爸可以親親你嗎?”


    江果瞪大雙眼,瞬間愣住。


    岑風很緊張,孟瑤也提著一口氣,“媽媽……也想親親我的寶寶,可以嗎?”


    江果吞吞口水,睫毛顫顫悠悠。


    他許久都沒說話,兩人以為他不願意,眼底一片黯然。


    “可……可以呀~”


    忽然,幾個軟軟糯糯的小童音響起,兩人差點喜極而泣。


    他們雙眼瞪大,不敢置信,可又喜不自勝。


    江果害羞得不行,不好意思看他們,便緊緊閉著眼。


    小睫毛顫啊顫,像小蝴蝶似的。


    他咬著嘴巴緊張地等待著爸爸媽媽親他。


    明明隻是很短的時間,對他來說,卻像是過了很久很久。


    他眼睛剛忍不住睜開一條縫,突然感覺腦袋被人捧住。


    他睜開眼,是爸爸。


    岑風使勁親著他的小腦袋,小臉蛋兒,嘬得他臉都痛了,他的爸爸就像個大變態。


    江果簡直被親懵了。


    岑風親了好一會兒,孟瑤才輕輕抱住他,親親臉蛋兒,親親小腦袋,溫柔得不行。


    江果漸漸回過神來,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他從這些親親中感受到了濃烈的愛意,爸爸媽媽好像真的很喜歡他。


    這一對父母真的是將小家夥當小貓兒來吸了。


    江果被他們抱來抱去,親來親去,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好像過了很久,兩人才不親了。


    江果長呼了口氣。


    岑風和孟瑤就這麽盯著他看。


    小家夥鬆了的那口氣又提起來,怎麽還不睡啊?他們一點都不困的嘛?


    “姐夫說,你們……坐了很久很久的車,很累的,快……快睡覺吧。”他小聲道。


    “爸爸不困,爸爸就想多看看你,爸爸害怕睡一覺醒來,我的寶貝就不在了。”


    孟瑤也跟著點頭,將小家夥攬在懷裏,“寶寶困了可以睡,不用管爸爸媽媽。”


    江果怎麽可能睡得著。


    他心髒還撲通撲通亂跳呢,激動的心情根本控製不住。


    他扭頭看看岑風,又扭頭看看孟瑤,看他們滿眼都是自己,他抿了抿嘴巴。


    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在孟瑤臉上親了一口,小心翼翼地喊“媽媽。”


    孟瑤呆住。


    緊接著,小家夥又扭頭,雙手扒拉著岑風的肩膀,撐著小身體在他臉上也親了一口,軟乎乎地喊“爸爸。”


    岑風呼吸驟停。


    兩人血液似乎都不再流動了,就這麽呆呆地盯著江果。


    喊完“爸爸媽媽”,江果心跳更快了。


    終於喊出來了。


    喊完,他臉蛋燙得嚇人,他不敢看他們,悄悄扯著被子擋住自己的半張臉。


    他從來沒有這麽膽大過!


    他親了他們,還喊了他們爸爸媽媽。


    他自己都覺得震驚,他竟然真的喊出來了。


    雖然,在他們還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悄悄練習過很多次,可每次都很緊張。


    他們沒來的時候,他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樣的,他也想象不出來。


    但是大多數的爸爸媽媽好像都是很嚴肅,很凶的,隻有滿滿的爹娘和姐夫很好,但這種好太稀缺了。


    他覺得自己的爸爸媽媽估計也和最普通的爹娘一樣。


    如果他們太凶了,他可能就不敢喊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媽媽好溫柔,好漂亮,像個大姐姐。


    至於爸爸……


    他偷瞄了一眼,爸爸好帥氣,像姐夫一樣帥氣,爸爸……也好溫柔,他今天抱了他一天呢!


    這樣的爸爸媽媽和他想象中實在太不一樣了。


    他……真的真的好喜歡……


    和小家夥的害羞喜悅不同,他的這聲“爸爸媽媽”,是岑風和孟瑤心裏最深的執念。


    他們晚上做夢總會夢到兩歲的小家夥追著他們喊爸爸媽媽,喊爸爸媽媽救救他。


    說他好疼,說他被打了。


    這樣可怕的噩夢他們不知做了多少,以至於“爸爸媽媽”這個稱呼已經成了他們的夢魘。


    他們偶爾聽到別的小娃娃喊爸媽,都會應激一般,翻江倒海的痛苦席來。


    而如今,他們家的樂樂軟乎乎地喊他們,親他們,這和夢裏淒慘的聲音一點也不同。


    刹那間,那團聚在心底的夢魘和恐懼消散,照射進了溫暖的陽光。


    他們腦海中隻有小家夥軟軟糯糯的聲音。


    “寶……寶寶……”岑風喉嚨幹澀,“可不可以再叫叫我們?”


    孟瑤:“再叫一聲''爸爸媽媽'',好不好?”


    兩人態度實在太過小心翼翼。


    江果敏感地察覺到他們好像很難過,可又感覺很開心。


    他們的情緒很矛盾。


    江果不想讓他們難過,他們要是喜歡聽,他可以一直喊。


    “爸爸媽媽~”


    他喊了一聲,發現岑風和孟瑤又哭了,他也顧不上害羞,又仰著小腦袋湊上去親他們。


    “爸爸媽媽~不哭不哭~”


    岑風和孟瑤又哭又笑。


    “爸爸媽媽~”


    江果喊得特別認真,一聲又一聲,即便喊得嘴都幹了,他也沒停。


    “爸爸媽……唔……”


    他還想繼續,岑風卻捂住了他的嘴,柔聲道:“可以了,嘴都幹了,我們寶寶該喊累了。”


    江果吞吞口水,大眼睛水汪汪的,“那你們高興嗎?”


    “高興,特別高興。”


    孟瑤揉揉他的腦袋,“今天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們……就很高興了。”


    江果沉默了一瞬,忽然想到什麽,他眼睛一瞪,連忙從被子裏鑽出來。


    岑風和孟瑤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不過兩人沒問,隻是望著他。


    江果紅著小臉兒將身上的小背心脫了,給他們看自己背上的那處疤痕。


    看著那疤,岑風和孟瑤呼吸顫抖,像是被人捏住了命脈。


    “爸……爸爸媽媽~姐夫說我的背上是有胎記的,可是現在隻有一個疤了,你們真的確定我就是……你們的孩子嗎?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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